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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賞析] 【詩詞】【蘇溪亭】—【唐】戴叔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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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品詩 發表於 2018-4-29 09:1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蘇溪亭

【唐】戴叔倫

蘇溪亭上草漫漫,誰倚東風十二闌。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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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戴叔倫(732—789),唐代詩人,字幼公(一作次公),潤州金壇(今屬江蘇)人。

譯文

蘇溪亭邊野草茁長,遍地青青,已是暮春時節。在東風吹拂中,斜倚闌干的那人是誰呢?

燕子還沒有回到舊窩,而美好的春光已快要完了。迷濛的煙雨籠罩着一片沙洲,料峭春風中的杏花,也失去了晴日下艷麗的容光,顯得淒楚可憐。

賞析

這首詩的寫作時間與【蘭溪棹歌】相近。戴叔倫公元780年在(唐德宗建中元年)舊曆五月至次年春曾任東陽令,蘇溪在今浙江省義烏市蘇溪鎮,與浙江省東陽市不遠,這首詩大約是他在這段期間所作的。

詩中所寫的景是暮春之景,情是怨別之情。『蘇溪亭上草漫漫』,寫出地點和節候。野草茁長,遍地青青,已是暮春時節。這時的溪邊亭上,『春草碧色,春水淥波』,最容易喚起人們的離愁別緒,正為下句中的倚闌人渲染了環境氣氛。『誰倚東風十二闌』,以設問的形式,托出倚闌人的形象。在東風吹拂中,斜倚闌干的那人是誰呢?這凝眸沉思的身姿,多像【西洲曲】裏的人:『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日闌幹頭。闌干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這位倚闌人眼中所見、心中所思的是什麼呢?『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燕子還沒有回到舊窩,而美好的春光已快要完了。雖是眼中之景,卻暗喻着心中之情:遊子不歸,紅顏將老。『一汀煙雨杏花寒』,正是『春事晚』的具體描繪。迷濛的煙雨籠罩着一片沙洲,料峭春風中的杏花,也失去了晴日下艷麗的容光,顯得淒楚可憐。這景色具體而婉曲地傳出倚闌人無端的悵惘,不盡的哀愁。如此寫法,使無形之情因之而可見,無情之景因之而可思。宋人賀鑄【青玉案·凌波不過橫塘路】詞裏的警句:『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可能就是受到這首唐詩的啟發的。

四句詩全是寫景,而景語即情語,情景融渾無跡。詩人描寫暮春景色濃郁而迷濛,恰和倚闌人沉重而憂鬱的心情契合相印,詩韻人情,雋永醇厚。

肖負收巳 發表於 2025-4-4 23:03 | 顯示全部樓層
論戴叔倫【蘇溪亭】中的時空錯置與情感投射

戴叔倫此詩,以蘇溪亭為空間坐標,以暮春為時間節點,構建了一個極具張力的抒情場域。詩中"草漫漫"三字,非獨狀春草之盛,實暗含【楚辭】"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的典故基因,使眼前景物頓時承載千年離愁。這種以植物生長暗示時序推移的手法,正是中國古典詩歌"物候時序"傳統的精妙體現。

"十二闌"之數尤堪玩味。古樂府有"闌干十二曲"之句,暗示思念之深、眺望之久。詩人設問"誰倚東風",實為明知故問的修辭策略,將抒情主體隱於問句之後,與李商隱"此情可待成追憶"的曲折表達異曲同工。倚闌人的姿態,凝固成一個永恆的等待意象,與溫庭筠"梳洗罷,獨倚望江樓"形成跨時空的互文。

詩中時空結構極具匠心。"燕子不歸"是空間上的阻隔,"春事晚"是時間上的流逝,二者疊加產生幾何級數的惆悵。更妙在"一汀煙雨杏花寒"的視覺處理:煙雨迷濛造成景深壓縮,將三維空間壓扁為二維畫面,恰似南宋馬遠"一角"構圖,以有限畫面暗示無限惆悵。這種"視覺收縮"技法,在韋莊"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中亦有體現。

戴叔倫深諳"以實寫虛"之道。全詩無一句直抒胸臆,卻通過"杏花寒"的觸覺移情,將生理寒冷轉化為心理淒楚。這種通感手法,比李賀"冷紅泣露嬌啼色"更為含蓄蘊藉。結句的煙雨杏花,既是實景描寫,又是心境投射,與王維"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同臻物我交融之境。

此詩對後世影響深遠,不僅賀鑄"一川煙草"顯承其緒,乃至現代戴望舒【雨巷】中"丁香空結雨中愁"的意象組合,亦可追溯至此。戴叔倫以二十八字構建的抒情範式,證明唐詩在空間壓縮與情感擴張之間,已找到完美的平衡點。
天子尖尖 發表於 2025-5-26 01:53 | 顯示全部樓層
【蘇溪亭】詩境與晚唐怨別傳統的承變

戴叔倫【蘇溪亭】以簡澹之筆勾勒暮春愁緒,融南朝樂府之婉轉與中唐寫實之風骨,堪稱『情景相生,虛實互映』的典範。

一、意象選擇與時空張力
首句『蘇溪亭上草漫漫』以『草漫漫』三字定調,化用【楚辭·招隱士】『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典故,暗伏離思。野草蔓延既是實景,亦隱喻愁緒之不可遏,與白居易『離離原上草』異曲同工。次句『誰倚東風十二闌』設問懸疑,闌干『十二曲』本自南朝樂府【西洲曲】,然戴詩以『東風』置換原典的『垂手明如玉』,將閨怨具象化為倚欄凝佇的剪影,虛筆傳神。

二、晚春物候與心理投射
『燕子不歸春事晚』兼用物候與人事雙關。燕子未歸,既寫實景遲暮,又暗指遊子不返;而『春事晚』更遞進一層,直指芳華將盡的焦灼。末句『一汀煙雨杏花寒』尤見匠心:『煙雨』迷離,狀愁緒之氤氳;『杏花寒』則以溫度感強化視覺,與溫庭筠『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同屬『通感』妙筆。此句深得王維『詩中有畫』遺韻,然王氏清空,戴氏淒婉,時代氣質迥異。

三、詩史脈絡中的承變
此詩上承六朝樂府閨怨傳統,卻突破宮體艷情,以疏淡筆墨寫深沉離思。賀鑄『一川煙草』之喻或受其啟發,然宋詞重鋪敘,唐詩尚凝練,戴詩僅以『一汀煙雨』四字即涵容無限悵惘,可見中唐絕句『縮龍成寸』之功。較之戴叔倫同期【蘭溪棹歌】的明快,此詩更顯沉鬱,反映安史之亂後文人心理的集體轉向——由盛唐的昂揚漸入內斂自省。

結語
【蘇溪亭】之價值,在於以極小篇幅熔鑄時空、物我、虛實多重維度。其意象密度與情感張力,既延續了『詩可以怨』的傳統,又以景語代情語的含蓄,開晚唐溫李一派先聲。清人劉熙載【藝概】謂『唐詩如貴介公子,風流自賞』,而戴叔倫此作,恰是公子斂衽低眉時那一瞬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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