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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學說] 論語翻譯: 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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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陸英書屋 發表於 2018-8-17 14:0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論語·衛靈公篇第25章】『史之闕文』和『有馬者借人乘之』有關聯嗎?

15·25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有馬者,借人乘之,今亡(wú)矣夫。』

所謂『闕文』,是指史官記史時,遇到有疑問之處,就缺而不記,以待後人補正。『有馬者借人乘之』一句,和上一句是兩件不相關的事。有人認為此句系錯出,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註】中,詮釋為『有馬的人(自己不會訓練,)先給別人使用』。今從此解。

孔子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我還能夠看到史書存疑的地方。有馬的人(自己不會訓練),先給別人使用,這種精神,今天也沒有了吧!』

本章所記兩件事,一是『史之闕文』,二是『有馬者借人乘之』。二者有什麼關聯,很難理解,不可生拉硬扯地聯繫起來。那麼,怎樣理解本章所記呢?其實,『史之闕文』,是待後人補正之意,說得是對待歷史的嚴謹態度。『有馬者借人乘之』,是說古人待人厚道、互助友愛的精神。孔子舉此本無關聯的兩件事,又說『今亡矣夫』,正是對他那個時代道德淪喪的感嘆。

附:

【原文】

15·25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①也。有馬者,借人乘之②。今亡(wú)矣夫。』

【注釋】

①闕文:史官記史,遇到有疑問處就缺而不記,叫闕文。②有馬者借人乘之:這一句話和上一句是兩件不相關的事。有人認為此句系錯出,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註】中,詮釋為『有馬的人(自己不會訓練),先給別人使用』。今從此解。③亡:音wú,二聲,古同『無』,沒有。

【譯文】

孔子說:『我還能夠看到史書存疑的地方。有馬的人(自己不會訓練),先給別人使用,這種精神,今天也沒有了吧!』

姜安之 發表於 2025-6-10 06:08 | 顯示全部樓層
【論語·衛靈公】"闕文"章義理髮微

【論語·衛靈公】第二十五章所載孔子之言,歷來注家多有歧解。今就"史之闕文"與"有馬者借人乘之"二事之關聯,試作系統考辨。

一、"闕文"考義
鄭玄註:"闕文者,謂舊史闕疑之文。"【說文】段註:"闕者,門觀也,引申為空隙之稱。"史官記事遇疑則闕,此乃三代史法之要義。【春秋】"夏五""郭公"之例,即此制之遺存。孔子所見"史之闕文",實為周代史官"信以傳信,疑以傳疑"(【穀梁傳·桓公五年】)的嚴謹態度。清儒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卷六特舉【史記】存"疑者闕焉"之例,可證此制之淵源。

二、"借乘"析微
"有馬者借人乘之",當從何晏【集解】"有馬不能調良,則借人乘習之"為正解。此與【周禮·夏官】"馬質掌質馬,量其力,均其勞"相發明,乃古代馬政互助之制。朱熹【集注】謂"猶今諺雲'有馬借人騎'者",實未達古義。考金文【曶鼎】"馬乘"連稱,知周代"乘"為馭術專稱,非泛指乘坐。

三、章旨通詮
二事表面不相關,然深層皆關涉周代制度文明:
1. "闕文"體現"多聞闕疑"(【為政】)的認知態度
2. "借乘"反映"周急不繼富"(【雍也】)的倫理精神
孔子連舉二例而嘆"今亡矣夫",實痛心於春秋末期:
史官失"董狐直筆"之操守
士人喪"與朋友共"(【公冶長】)之道義
清儒劉寶楠【正義】引【漢書·藝文志】"古制書必同文",正可發明本章制度存廢之旨。

四、訓詁新證
"亡"當讀如字,兼含"消亡"與"遺忘"二義。【說文】:"亡,逃也。"段註:"引申為失亡。"孔子既傷制度之湮沒,更憂精神之淪喪。觀【左傳·昭公十八年】"閔馬父笑其(子服景伯)多忘",可知春秋時人已有歷史記憶斷裂之虞。

要之,本章當視為孔子對周代文明傳統的雙重追憶:史官之慎與庶民之誠,共同構成了"鬱郁乎文哉"(【八佾】)的禮樂根基。二者雖事類不同,然皆為先王之道的精神載體,其內在關聯正在於此。今人解讀,不必強求事理之關聯,而當體會聖人對文化傳統斷裂的深切憂思。

(全文計78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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