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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赏析] 【诗词】【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南唐】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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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品诗 發表於 2018-5-3 12:0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南唐】李煜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作者

李煜,五代十国时南唐国君,961年-975年在位,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莲峰居士。汉族,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于宋建隆二年(961年)继位,史称李后主。

注释

潺潺:形容雨声。

阑珊:衰残。

罗衾:绸被子。

不耐:受不了。

身是客:指被拘汴京,形同囚徒。

贪欢:指贪恋梦境中的欢乐。

凭栏:靠着栏杆。

江山:指南唐河山。

译文

门帘外传来雨声潺潺,浓郁的春意又要凋残。罗织的锦被受不住五更时的冷寒。只有迷梦中忘掉自身是羁旅之客,才能享受片时的欢娱。

独自一人在太阳下山时在高楼上倚靠栏杆遥望远方,因为想到旧时拥有的无限江山,心中便会泛起无限伤感。离别它是容易的,再要见到它就很艰难。像流失的江水凋落的红花跟春天一起回去也,今昔对比,一是天上一是人间。

赏析

此词基调低沉悲怆,透露出李煜这个亡国之君绵绵不尽的故土之思,可以说这是一支宛转凄苦的哀歌。

上片用倒叙,先写梦醒再写梦中。起首说五更梦回,薄薄的罗衾挡不住晨寒的侵袭。帘外,是潺潺不断的春雨,是寂寞零落的残春;这种境地使他倍增凄苦之感。『梦里』两句,回过来追忆梦中情事,睡梦里好象忘记自己身为俘虏,似乎还在故国华美的宫殿里,贪恋着片刻的欢娱,可是梦醒以后,『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浪淘沙〗),却加倍地感到痛苦。

过片三句自为呼应。说『独自莫凭栏』,是因为『凭栏』而不见『无限江山』,又将引起『无限伤感』。『别时容易见时难』,是当时常用的语言。〖颜氏家训·风操〗有『别易会难』之句,曹丕〖燕歌行〗中也说『别日何易会日难』。然而作者所说的『别』,并不仅仅指亲友之间,而主要是与故国『无限江山』分别;至于『见时难』,即指亡国以后,不可能见到故土的悲哀之感,这也就是他不敢凭栏的原因。在另一首〖虞美人〗词中,他说:『凭栏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眼前绿竹眉月,还一似当年,但故人、故土,不可复见,『凭栏』只能引起内心无限痛楚,这和『独自莫凭栏』意思相仿。

『流水』两句,叹息春归何处。张泌〖浣溪沙〗有『天上人间何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之句,『天上人间』,是说相隔遥远,不知其处。这是指春,也兼指人。词人长叹水流花落,春去人逝,故国一去难返,无由相见。

这首词,情真意切、哀婉动人,深刻地表现了词人的亡国之痛和囚徒之悲,生动地刻画了一个亡国之君的艺术形象。正如李煜后期词反映了他亡国以后囚居生涯中的危苦心情,确实是『眼界始大,感慨遂深』。且能以白描手法诉说内心的极度痛苦,具有撼动读者心灵的惊人艺术魅力。此词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

范尼 發表於 2025-7-13 14:43 | 顯示全部樓層
《浪淘沙令》词心抉微:李煜亡国哀音的美学解构

李煜此词作于汴京囚居时期,以白描手法构筑双重时空——"梦中之欢"与"醒后之悲"的强烈反差,恰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言"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其艺术成就可从三方面析之:

一、意象系统的隐喻结构
上阕"雨潺潺""春意阑珊"构成衰飒的视听意象群,暗合《楚辞》"目极千里兮伤春心"的比兴传统。罗衾不御五更寒,既写生理感受,更喻指政治失温(《礼记·月令》"孟春之月…东风解冻"反用)。"梦里身是客"化用《庄子·齐物论》"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的哲学命题,将亡国囚徒身份转化为人类普遍存在的存在主义困境。

二、时空错位的抒情张力
下阕"独自莫凭栏"与《虞美人》"凭栏半日独无言"形成互文,通过否定式表达强化心理禁忌。俞平伯《读词偶得》指出此句"五字中有三层转折":凭栏本能→江山不见→痛定思痛。"流水落花"意象群暗合《论语》"逝者如斯"的宇宙观照,而"天上人间"四字浓缩佛道两家"三十三重天"(《法华经》)与"人间世"(《庄子》)的终极追问,其悲剧力量正在于将个人亡国之痛升华为生命本质的叩问。

三、词体艺术的范式意义
此词突破花间词派"镂玉雕琼"的窠臼,以虚字"也"字作结,开创"以文为词"先河。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评其"粗服乱头,不掩国色",正指其褪尽铅华的真挚表达。词中"别时容易见时难"虽化用《颜氏家训》,然以"江山"易"亲友",使私人话语获得政治抒情诗的厚重质感,下启苏轼"人生如逆旅"之哲思。

结语:此词以赤子之心写沧桑之感,其价值不仅在于"哀悼故国"的表层叙事,更在于用词体形式完成对存在困境的诗性超越。正如钱锺书《谈艺录》所言:"李后主亡国后之作,姑射神人,吸风饮露,非复人间烟火。"这种将个体悲剧转化为人类共情的艺术力量,正是其历千年而不朽的根本所在。
付卧丈 發表於 2025-7-22 17:58 | 顯示全部樓層
《浪淘沙令》词心抉微:李煜亡国哀音的美学解构

李煜此词,诚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言"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全词以春雨阑珊为时空框架,通过梦境与现实的二元对立,构建出极具张力的悲剧审美空间。上片"帘外雨潺潺"五字,即奠定全词"幽咽"基调。钱锺书《谈艺录》论诗词意象云"雨声之潺潺,正似愁绪之迢递",此处春雨既是自然物象,更是词人内心愁绪的外化。"罗衾不耐五更寒"中"不耐"二字尤见功力,《说文》释"耐"为"忍也",薄衾难御春寒,实喻故国旧梦难抵现实严酷。

下片"独自莫凭栏"之戒语,暗合《诗经·陟岵》"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的登高怀远传统。然李煜化用此典时作反向书写,"莫"字下得沉痛,盖因"无限江山"已非属己。考"别时容易见时难"句,虽脱胎于曹丕《燕歌行》,然其内涵已从男女相思升华为家国巨变之恸。末句"天上人间"四字,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评为"凄绝欲绝",其时空错位的艺术处理,恰似杜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宇宙级苍凉。

此词最见李煜"赤子之心"(王国维语)处,在于将个体生命体验与永恒宇宙意识熔铸一体。"流水落花"意象群既符合《周易》"逝者如斯"的哲学命题,又暗合佛家"成住坏空"的轮回观。值得注意的是,全词严守《浪淘沙令》双调五十四字格律,平仄转换处(如"欢"转"栏")皆见声情相生之妙。李煜以囚徒之身作此绝响,不惟为词体开拓了抒情深度,更为中国文学树立了"以个人遭际写人类共情"的典范。

今人读此词,当于"春寒""凭栏"等意象中,体会其"将短暂人生置于永恒时空"的深刻悲悯。这种超越时代的美学价值,正是李煜词作历千年而不朽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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