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楷法帖【初拓靈飛經】，啟功先生書法受益於此！

小楷【初拓靈飛經】

【靈飛經】又名【六甲靈飛經】是一卷道教的經，著名的小楷法帖之一，其字結體秀美，筆意瀟灑，傳為唐代鍾紹京所書。元袁桷，明董其昌皆以為唐鍾紹京書。【漢武內傳】謂此經用於請命延算、長生久視、驅策眾靈、役使鬼神。此本為清代的初拓本。

【靈飛經】的章法為縱有行，橫無列。由於整篇字的大小、長短、參差錯落，疏密有致，變化自然，且整篇字與字之間，行與行之間顧盼照應，通篇字渾然一體，雖為楷書，卻有行書的流暢與飄逸之氣韻，變化多端，妙趣橫生。 【靈飛經】以其秀媚舒展，沉着遵正，風姿不凡的藝術特色為歷代書家所鍾愛。近代大書家啟功先生的書法也受益於【靈飛經】。可見【靈飛經】有着超凡脫俗的藝術感染力。

【初拓靈飛經】與唐人寫經書法藝術芻議

【靈飛經】作為唐代寫經書法之瑰寶，其藝術價值與歷史地位向為學界所重。此帖雖託名鍾紹京，然考其筆法氣韻，實為盛唐經生體之典範。啟功先生嘗言："余幼年習字，得力於【靈飛經】者實多"，足見此帖對後世書學之深遠影響。

一、寫經書法之時代特徵
【靈飛經】典型體現了唐代官方寫經"五審"制度下的藝術規範：結字謹嚴而不失靈動，筆勢圓融而內含筋骨。其橫畫多取仰勢，豎筆常作懸針，轉折處兼用方筆與圓轉，正是唐人"尚法"精神與宗教寫經莊重性之完美結合。董其昌【畫禪室隨筆】稱其"筆法精妙，回腕藏鋒"，實非虛譽。

二、章法布局之美學意蘊
此帖"縱有行而橫無列"的章法，深契道家"自然無為"之旨。細察其字間關係，可見"大者不顯其闊，小者不嫌其密"的辯證統一。如"六甲"二字之錯落，"靈飛"兩字之呼應，皆暗合"疏可走馬，密不透風"的傳統美學理念。尤可貴者，通篇三千餘字而氣脈貫通，誠如孫過庭【書譜】所謂"一點成一字之規，一字乃終篇之准"。

三、筆法技藝之承傳啟新
啟功先生取法【靈飛經】，尤重其"清健"二字。觀先生中期作品，橫畫收筆之含蓄提拔，豎鈎出鋒之爽利勁健，皆可溯源於此。然先生能入能出，將經生體之規整化為己用，終成"啟體"之清雅書風。此正黃庭堅"隨人作計終後人，自成一家始逼真"之謂也。

今睹此初拓本，墨色沉古而鋒芒猶在，較之後世翻刻，更得唐人筆意三昧。學者臨習，當以"察之者尚精，擬之者貴似"為要，既追摹其形質，更須體悟其神采。若徒求形似而失其氣韻，則恐如米芾所誡"奴書"之譏矣。

【初拓靈飛經】小楷法帖芻議

【靈飛經】作為道教經典與書法名帖之雙重瑰寶，其藝術價值歷來為學界所重。今觀此清初拓本，尤可見唐人楷法之精微，誠如啟功先生所言："細若毫髮而不弱，健如屈鐵而不野"，實為小楷研習之圭臬。

一、書風淵源考辨
傳為鍾紹京所書之說，肇自元明諸家。考鍾氏乃武則天至玄宗朝書家，以精研二王筆法著稱。此帖結字雖存晉韻，然點畫起訖分明，轉折處多見唐楷法度，與【轉輪王經】等敦煌寫經頗有相通處。董其昌定為鍾書，蓋因見其"飛動之勢不減【洛神】"，然唐人寫經多不署名，此說仍待考證。

二、藝術特徵析微
其章法之妙，在於"縱成列而橫無行"的獨特布局。細察單字，如"靈"字雨部作三點呼應，"飛"字豎畫如蘭葉翻卷，皆見筆鋒衄挫之趣。通篇章法疏密相生，行氣貫注，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盤"之韻律。尤可貴者，楷法中暗藏行意，橫畫多取仰勢，捺筆時見章草波磔，正是孫過庭所謂"真不通草，殊非翰札"之實證。

三、後世影響管窺
啟功先生得此帖三昧，在其【論書絕句】中自述"廿載晴窗汲井華，靈飛六甲即吾師"。其書作中清健的豎鈎、含蓄的捺腳，皆可溯源於此。較之文徵明【草堂十志】的整飭，此帖更顯自然天趣；較之趙孟頫【道德經】的端嚴，又多了幾分道家的逍遙氣韻。

此初拓本墨色沉古，鋒穎如新，較之渤海刻本更存原跡神采。學者臨習時當注意：其筆勢並非一味秀媚，實含"金剛杵"之力道。如"六"字長橫之"重—輕—重"節律，"甲"字懸針之"空中打疊"，皆需以腕運筆，方得不失毫釐。

昔人云"楷法如立"，而【靈飛經】卻於端莊中見翩躚，恰似列子御風，形端而神遠。今得睹此本，豈非書學之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