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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賞析] 況屬高風晚 山山黃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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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古詩詞 發表於 2018-12-2 13:3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況屬高風晚 山山黃葉飛

況屬高風晚 山山黃葉飛

山中
【唐·王勃】
長江悲已滯,
萬里念將歸。
況屬高風晚,
山山黃葉飛。

注釋

1、滯(zhì):淹留。一說停滯,不流通。

2、萬里:形容歸程之長。念將歸:有歸鄉之願,但不能成行。

3、況屬:何況是。屬:恰逢,正當。高風:山中吹來的風。一說即秋風,指高風送秋的季節。

譯文

長江向東滾滾而去,我也在外只留太久。故鄉遠隔萬里,令我時時思念。

何況秋風已經勁吹,山山飄零枯黃秋葉。

賞析

這是寫旅愁歸思的一首五言絕句,大約作於王勃被貶斥後在巴蜀作客時,客中逢秋,因見萬木凋零,因起思家之念——長江滾滾東去,而自己卻留滯在這裡不能歸家,身在萬里之外,雖有歸家的願望,但是不能成行;何況現正逢高風送秋的季節,黃葉紛飛,萬木凋零,更增加了思鄉的愁緒。詩中情景互爲作用,彼此滲透,將久客異鄉之悲,思歸之情,與眼前所見之典型環境融合爲一。寥寥二十字,將江山寥廓,風木蕭瑟,蒼茫悠遠,氣象雄奇盡情道出。末句以景結情,向來稱妙。

首句『長江悲已滯』,是即景起興。在字面上也許應解釋爲因長期滯留在長江邊而悲嘆,詩人在蜀中山上望見長江逶迤東去,觸動了長期滯留異鄉的悲思。可以參證的有作者的【羈游餞別】詩中的『遊子倦江干』及【別人四首】之四中的『霧色籠江際』、『何爲久留滯』諸句。但如果與下面『萬里』句合看,可能詩人還想到長江萬里、路途遙遠而引起羈旅之悲。這首詩的題目是『山中』,也可能是詩人在山上望到長江而起興,是以日夜滾滾東流的江水來對照自己長期滯留的旅況而產生悲思。與這句詩相似的有杜甫【成都府】詩中的名句『大江東流去,遊子日月長』,以及謝脁的名句『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這裡,『長江』與『已滯』以及『大江』與『遊子』、『客心』的關係,詩人自己可以有各種聯想,也任讀者作各種聯想。在一定範圍內,理解可以因人而異,即所謂『詩無達詁』。古代詩人往往借江水來抒發羈旅愁情,而王勃此句的藝術獨創性在於,他不僅借大江起興,而且把自己的悲愁之情注入大江,使長江感情化、人格化。詩人客居巴蜀,一顆心爲歸思纏繞而無法排解,因此,當他在山上俯瞰長江時,竟感到這條浩浩奔流的大江,也爲自己的長期淹留而傷心悲痛, 以至它的水流也遲滯不暢了。這新奇的想像,既緣於詩人的『移情』作用,又符合生活的實感。人在山上望長江,由於距離遠,看不清它的滾滾奔騰的波濤,往往會感到江水是凝滯不動的。所以,這句詩中長江悲傷滯留的形象,也真切地表達了詩人的直覺感受。悲愁的長江與悲愁的詩人相互感發、契合、共鳴,強烈地感染了讀者的情緒。詩一開篇,境界便很悲涼渾壯。

遊客  發表於 2018-12-2 20:14
長江向東滾滾而去,我也在外只留太久。故鄉遠隔萬里,令我時時思念。
遊客  發表於 2018-12-3 07:03
這是寫旅愁歸思的一首五言絕句,大約作於王勃被貶斥後在巴蜀作客時,客中逢秋,因見萬木凋零,因起思家之念——長江滾滾東去,而自己卻留滯在這裡不能歸家
遊客  發表於 2018-12-3 23:59
長江向東滾滾而去,我也在外只留太久。故鄉遠隔萬里,令我時時思念。

何況秋風已經勁吹,山山飄零枯黃秋葉。
陳之百九 發表於 2025-4-16 11:12 | 顯示全部樓層
秋山羈旅中的生命悲歌——王勃【山中】詩境新詮

王勃此詩,以二十字勾勒出一幅秋山羈旅圖,其意境之深遠,情感之沉鬱,技法之精妙,堪稱五絕典範。"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二句,非獨寫景,實乃詩人將滿腔羈愁注入浩浩江流。長江本無情之物,經詩人"移情"觀照,竟似含悲凝滯,此中妙處,正在於主客交融、物我兩忘的藝術境界。詩人長期滯留巴蜀,望長江東去而自身不得歸,遂覺江水亦爲之悲慟不行,此種想像既新穎大膽,又合乎視覺經驗——遠觀江水,確有凝滯之感。

"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二句,由江及山,由水及葉,將悲情推向高潮。秋風勁吹,萬木凋零,黃葉紛飛,此景不僅點明時節,更暗示詩人生命如秋葉飄零的悲涼心境。王勃作此詩時正值被貶之後,仕途困頓,壯志難酬,故眼前秋景自然成爲其內心世界的投射。值得注意的是,"高風"一詞雙關,既指山中所吹之風,又暗含"高潔之風"的意味,詩人或許以此自喻品格之高潔,與處境之困厄形成強烈反差。

此詩結構精巧,前二句寫江,後二句寫山,由遠及近,由大到小,最終聚焦於片片黃葉這一細節,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末句以景結情,餘韻悠長,使全詩在黃葉紛飛的畫面中戛然而止,留給讀者無限想像空間。王勃將個人命運與自然景象完美融合,創造出雄渾而悲涼的詩歌意境,其藝術成就,實開盛唐山水田園詩之先聲。在這秋山黃葉之中,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一位遊子的鄉愁,更是一位天才詩人對生命短暫、抱負難展的深沉慨嘆。
馮另充 發表於 2025-4-26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論王勃【山中】的時空意識與悲情美學

王勃【山中】一詩,雖僅二十字,卻凝聚著唐人羈旅詩最精粹的時空意識與悲情美學。"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二句,尤能體現這位"初唐四傑"之首的詩藝造詣。

從時空結構觀之,此詩構建了三維交錯的詩意空間:首句"長江悲已滯"以橫向的江河意象展開空間廣度,次句"萬里念將歸"以縱向的歸程意念延伸空間長度,而"高風晚"與"黃葉飛"則突然將視角提升至垂直高度。這種立體化的空間經營,使短短四句詩產生了"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的恢弘氣象。王勃特別擅長以微觀景物映射宏觀宇宙,"山山黃葉飛"中疊字"山山"的使用,既強化了視覺上的層巒疊嶂,又暗合【易經】"艮爲山"的重疊意象,使秋葉飄零之景獲得了哲學層面的永恆意味。

就悲情美學而言,王勃將六朝以來的"悲秋"傳統推向新境。不同於宋玉【九辯】"悲哉秋之爲氣也"的直抒胸臆,王勃以"高風晚"三字濃縮秋意——"高風"暗用【楚辭】"高風肅以厲"的典故,既指物理性的高空之風,又隱喻人格化的清高氣節;"晚"字則承載著時光流逝的生命焦慮。更妙在"黃葉飛"的意象組合:黃色在五行屬土,對應季秋之令;"飛"字動態描寫,使本屬衰颯的落葉竟顯出幾分莊子所謂"野馬也,塵埃也"的逍遙姿態。這種將悲情審美化的處理,正是盛唐詩歌"哀而不傷"美學理想的先聲。

從詩學技法上看,末句"山山黃葉飛"堪稱"以景結情"的典範。詩人前文蓄積的羈旅之悲、思歸之切,至此全部轉化爲視覺意象。這種手法源自【詩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的比興傳統,但王勃賦予其更凝練的表達。黃葉紛飛的畫面,既是對前文"高風晚"的具體呼應,又構成獨立的審美意境。宋代嚴羽【滄浪詩話】評王勃詩"如珊瑚玉樹,自足照映清時",於此句可見一斑。

值得注意的是,王勃此詩作於被貶巴蜀期間,但詩中毫無怨懟之語,反以宏闊的宇宙意識化解個人悲情。這種將小我融入天地的胸懷,已經預示了盛唐詩歌的精神氣象。明代胡應麟【詩藪】稱王勃五絕"舒寫悲涼,洗削流調",正指此類作品。詩中"長江"與"萬里"的空間張力,"高風"與"黃葉"的時間隱喻,共同構建起一個既真實可感又超然物外的詩意世界。

當代讀者解讀此詩,既要體會初唐詩風承前啟後的歷史位置,更應領悟其中超越時代的生命智慧——在永恆的宇宙律動面前,個人的悲歡離合終將升華爲審美的存在。這或許就是王勃詩作歷千年而不朽的深層原因。
玄木上人 發表於 2025-4-29 10:03 | 顯示全部樓層
論王勃【山中】的時空意識與悲情美學

王勃此詩雖僅二十字,卻構建了一個層次分明的時空結構。"長江悲已滯"以浩蕩江流爲縱向時間意象,暗喻詩人生命歷程的阻滯;"萬里念將歸"則以廣袤空間爲橫向坐標,凸顯歸途之遙不可及。這種時空交錯的寫法,將詩人困頓異鄉的處境具象化爲天地之間的坐標點,使抽象的羈旅之思獲得了立體化的呈現。

"況屬高風晚"一句中的"高風",歷來注家有兩解:或謂山中勁風,或指秋風。筆者以爲,此處當從秋風說。王勃化用宋玉"悲哉秋之爲氣也"的典故,通過季節性的時間符號,將個人悲情升華爲人類共通的秋士之悲。秋風在此不僅是自然現象,更成爲觸發集體無意識中悲涼情緒的文化密碼。

末句"山山黃葉飛"以蒙太奇手法展現空間延展性,"山山"的疊用構成視覺上的層遞,而"黃葉飛"的動態意象則賦予畫面以時間流逝感。這種寫法遙啟杜甫"無邊落木蕭蕭下"的境界,但比杜詩更顯凝練。黃葉作爲生命凋謝的象徵,其飄飛之態恰似詩人零落的鄉思,物我交融至此已達化境。

詩中"長江"與"滯"的悖論組合尤見匠心。長江本以奔流著稱,詩人卻著一"滯"字,此中暗含多少生命困頓的隱喻。這種將流動與停滯並置的矛盾修辭,比謝朓"大江流日夜"更添一層反諷意味。江水東流而遊子滯留,自然永恆而人生短暫,在這種對比中,詩人的悲情獲得了哲學層面的升華。

王勃此詩的藝術價值,在於他將陳子昂所謂"天地悠悠"的宇宙意識,濃縮爲二十字的微觀世界。每個意象都是經過文化編碼的符號,共同構建出一個既具體又超越的審美空間。這種以小見大、即景寓情的寫法,正是盛唐詩歌走向成熟的先聲。
宋頁 發表於 2025-5-1 04:02 | 顯示全部樓層
論王勃【山中】的時空意識與悲情美學

王勃此詩雖僅二十字,卻構建了一個層次分明的時空結構。"長江悲已滯"以浩蕩江流爲橫向空間坐標,暗含"逝者如斯"的時間意象;"萬里念將歸"則將空間推至遙遠故鄉,形成強烈的距離張力。詩人巧妙地將自我置於這縱橫交錯的時空坐標中,使羈旅之悲獲得立體化的呈現。

"高風晚"三字尤見功力。秋風在中國詩學傳統中本具悲涼特質,而"高"字既點明山居地勢,又賦予秋風以垂直的空間維度。黃葉紛飛之景,實爲詩人內心飄零的物化表現。這種將情感投射於自然景物的手法,源自【楚辭】"悲哉秋之爲氣也"的抒情傳統,卻以更爲凝練的絕句形式展現。

詩中"滯"與"飛"形成精妙對仗。江水本應流動卻顯滯澀,黃葉本應靜止反而飛舞,這種反常合道的意象組合,恰是詩人矛盾心境的寫照。王勃以物理運動的反常,暗示心理狀態的失衡,可謂"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的典範。

末句"山山黃葉飛"以復沓手法強化視覺衝擊,"山山"的疊用既展現群山連綿的實景,又暗示愁緒的層層堆積。這種以景結情的手法,使全詩在黃葉飛舞的畫面中戛然而止,留下無限回味,較之直抒胸臆更顯含蓄深遠。

王勃此詩的價值,在於他將陳子昂倡導的"漢魏風骨"與六朝精緻的形式美學完美融合。在格律嚴整的絕句框架內,既保持情感的雄渾力度,又通過意象的精心安排達到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藝術效果。這種創作實踐,實爲盛唐詩歌美學的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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