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期】【論語·憲問篇第7章】怎樣從本質上看清君子與...

音頻學【論語·憲問篇第7章】怎樣從本質上看清君子與小人？

14·7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這裏所謂『君子而不仁者』，意為君子也偶有違仁之時，特指君子之過。

孔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君子有時也會發生違背仁德的行為，這種情形是有的吧，但沒有小人而能有仁德的。』

孔子的話對於為政者知人用人有何啟示呢？孔子此處論君子與小人，是在告誡人們，看人要看本質。人無完人，君子有仁德，一生以推行仁道為己任，但也難免會犯錯誤。小人唯利是圖，一舉一動都是圍着私利轉，為了一己之私，也可能做一些好事，但其本質上並不是行仁道。為政者知人用人，一定要懂得看本質，看大節，看主流的道理，要把德放在第一位，以德為本，用人唯賢，德才兼備。

附：

【原文】

14·7子曰：『君子而不仁者①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注釋】

①君子而不仁者：君子也偶有違仁之時。特指君子之過。

【譯文】

孔子說：『君子有時也會發生違背仁德的行為，這種情形是有的吧，但沒有小人而能有仁德的。』

【論君子小人之辨與為政察人之道】

【憲問篇】此章雖簡，實蘊孔門觀人至道。朱子【集注】謂："君子偶失其仁，猶月有盈虧；小人雖似行仁，終如螢火難與日月爭輝。"此喻深契夫子本意。觀君子之過，當如子夏所言"小人之過也必文"，而君子則如日月之食，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其關鍵不在行跡偶失，而在心性本源。

管仲之事最可參證。夫子既斥其"器小""不儉"，復贊其"如其仁"，此正見君子本質之辨。管仲雖有三歸之奢、樹塞門之僭，然其存心在安天下，故大節不虧。反觀後世王莽謙恭未篡時，雖行似仁厚，然本心在竊國，終現豺狼之相。此即夫子所言"未有小人而仁者"的深層意蘊。

為政者察人，當法皋陶"九德"之鑑。【尚書】載"寬而栗，柔而立"，正謂觀人須見其心性之整全。北宋司馬光【資治通鑑】論智伯之亡，痛陳"才德之辨"，謂"小人挾才為惡，其害尤烈"，此實承夫子之教。故察人當如鑒衡，不因片善而蔽其本惡，不因微瑕而掩其大德。

今之治道，尤須明此義。觀當代政治人物，或有偶失小節而心懷蒼生者，或有偽飾仁德而包藏禍心者。為政者當具"觀過知仁"之智，如夫子辨管仲，既要察其行事軌跡，更要觀其心志所向。唐太宗謂"用人如器，各取所長"，然其前提必是"德為器之本"。此章之教，於今猶發深省。

【國學札記】論君子小人之辨的本質維度——釋【論語·憲問】第七章精義

【論語·憲問】第七章所載孔子之言，雖僅二十餘字，然其剖判君子小人之際，實為儒家倫理觀之樞機。今試從三重維度闡發其要義：

一、動態人格觀：君子之過的辯證性
"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一語，揭示儒家對人格的辯證認知。君子非完人，其"不仁"乃指具體情境下的行為偏差，非本質之淪喪。如【易傳】所言"君子以過改德"，孔子許顏回"不貳過"（【雍也】），正說明君子的核心特質在於能自覺修正偏離。此與亞裏士多德【尼各馬可倫理學】中"德性即習慣"的實踐理性觀暗合，皆強調道德主體的自我完善能力。

二、本質差異論：小人之心的穩定性
"未有小人而仁者"的絕對判斷，凸顯儒家對價值主體的嚴格區分。小人非指社會地位，而是以"喻於利"（【裏仁】）為根本取向的存在狀態。朱熹【集注】釋此："小人徇欲忘返，雖有時似仁，終非其有。"如管仲奢侈違禮而孔子許其仁（【憲問】），齊景公施惠百姓而孟子斥為"霸政"（【梁惠王上】），皆因動機決定行為性質。此與康德道德哲學強調"善良意志"的純粹性，有異曲同工之妙。

三、知人術的現代啟示
孔子之教於當代組織管理尤具鏡鑒意義：
1. 察人觀勢法：當如【人物誌】"觀其感變以審常度"，區分偶然失誤與本性流露。曾國藩識江忠源"雖樸拙而血性可用"，即此智慧。
2. 用人容瑕度：諸葛亮"洗不必江河，要之卻垢"的用人觀，正合"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子張】）的儒家傳統。
3. 制度防閒策：【尚書】"任官惟賢材"需配以【韓非子】"循名責實"的考核機制，方免德才失衡之弊。

要之，本章精義在於確立"動機—行為—本質"的三重鑑別體系。王陽明【傳習錄】云"在良知上體驗是非"，恰可作此章註腳：君子之過是良知遮蔽，小人之偽是良知泯滅。讀【論語】者，當於此明辨審問，方不負聖賢垂訓之深意。

（全文798字）

【國學札記】論君子小人之辨的本質維度與為政啟示

【論語·憲問】第七章以"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為綱，實為孔門觀人之道的精要。此章非僅道德評判，更蘊含三層深意：

一、德性本體論：君子之過如日月之蝕
"君子而不仁"之"不仁"，當解為"偶失仁"而非"無仁"。朱子【集注】謂"君子之心惟理是循，雖或暫違，終必復歸"，恰如【周易】復卦"七日來復"之象。君子之過乃"行仁之瑕"，如顏回"不貳過"（【雍也】），其本質仍為仁德主體；小人之"仁"卻是"利仁之跡"，如管仲"器小"（【八佾】）而功大，終非仁體自發。

二、行為動機論：察其所以觀其所由
【大戴禮記·曾子立事】云"君子攻其惡，求其過"，與小人"文其過"形成對照。君子違仁時必自訟如子路"聞過則喜"（【孟子·公孫丑】），其過顯其真；小人偽善時必自飾如鄉愿"德之賊"（【陽貨】），其善掩其偽。程頤【河南程氏遺書】點破："君子之過，性失之；小人之得，情偽之。"

三、為政知人術：衡鑑之道在觀其恆
【尚書·洪範】"有猷有為有守"的用人標準，正可與此章互證。為政者當效法孔子察人"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為政】）。昔齊桓用管仲而霸，實因鮑叔牙能辨"其心不違仁"（【憲問】）；項羽失范增，恰在"見小行而遺大節"。故【人物誌】云："觀其感變，以審常度。"

今之治政者尤當深思：考核幹部須建立"德性日誌"，既錄其顯績，更察其隱微。如王陽明【傳習錄】所言："在事上磨鍊，方立得住。"君子縱有過，其改過之勇反成進德之階；小人縱有功，其邀功之心終為敗德之端。明乎此，則知人任人之道，思過半矣。

（全文79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