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期】音頻學【論語·顏淵篇第16章】君子與小人在心...

音頻學【論語·顏淵篇第16章】君子與小人在心靈境界上有何不同？

12·15 子曰：『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

這一章重出，見【雍也篇】第26章。

12·16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

這裏的『成』字，是成全，幫助促成之意。成人之美，也就是助人為善。

孔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君子成全別人做好事，不促成別人做壞事。小人則正相反。』

在『成人之美』與『成人之惡』的問題上，君子與小人的態度恰恰相反，這是為什麼呢？是成人之美還是成人之惡，反映了君子與小人在心靈境界上的不同。君子存心向善，自然成人之美；小人存心向惡，自然助人為惡。君子所奉行的價值觀是『仁、義、禮、智、信』，幫助別人一定是有原則的，因此，只幫助別人做好事，而絕不幫助別人做壞事。

附：

【原文】

12·15 子曰：『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

這一章重出，見【雍也篇】第26章。

12·16 子曰：『君子成①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

【注釋】

①成：成全，幫助促成。成人之美是助人為善的意思。

【譯文】

孔子說：『君子成全別人做好事，不促成別人做壞事。小人則正相反。』

【問答】

問：在『成人之美』與『成人之惡』的問題上，君子與小人的態度為何相反？

答：是成人之美還是成人之惡，反映了君子與小人在心靈境界上的不同。君子存心向善，自然成人之美；小人存心向惡，自然助人為惡。君子所奉行的價值觀是『仁、義、禮、智、信』，幫助別人一定是有原則的，只幫助別人做好事，而絕不幫助別人做壞事。

【論君子小人之心術分野】

【論語·顏淵篇】第十六章以"成人之美惡"為樞機，剖判君子小人之別，實為心性修養之要義。朱子【集注】謂："君子之心公而恕，小人之心私而刻"，此一語道破二者根本差異。今試析其理趣如次：

一、心術本源之異
君子之"成美"，非徒外在行為，實根於"仁"體。【禮記·中庸】言"成己，仁也；成物，知也"，君子以萬物一體之懷，見他人之善如己之善。程頤所謂"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正是此境。小人反是，其心陷於"意必固我"（【子罕】），如王陽明【傳習錄】所斥"軀殼起念"，終成【大學】所言"辟則為天下僇"之態。

二、價值取向之別
孔子以"約禮"為教（12·15章），君子成美必循禮義。觀【孟子·離婁下】"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可知君子助人乃本性自然流露。小人則如荀子所言"生而有好利焉"，其助惡往往假"義"之名，若叔孫豹所謂"賄而安人"（【左傳·襄公十年】），終墮入【易·繫辭】"小人以小善為無益而弗為"之途。

三、實踐智慧之辨
成美非無原則之助。【論語·衛靈公】載"君子貞而不諒"，君子當明辨是非。如管仲相桓公，成其"尊王"之美，卻制其"僭禮"之惡（【論語·憲問】）。小人則如費無忌之流，以順遂私慾為能事，【春秋】所書"鄭伯克段於鄢"，正見小人之助惡實為縱惡。

四、文化基因之承
此章與【雍也篇】"博文約禮"章並觀，可見儒家修養體系：君子必先"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述而】），而後能發為成美之行。宋儒張載【西銘】"民胞物與"之說，正是將此心量擴充至極。反觀小人，其行徑恰如【荀子·性惡】所云"生而離其朴，離其資"，終失人禽之辨。

要之，此章雖簡，卻蘊【大學】"明明德"之奧義。君子小人之判，不在事功表象，而在心源隱微處。今人讀此，當效法陽明先生"致良知"功夫，於起心動念時即察其公私之辨，方不負聖賢垂訓之深意。

【論君子小人之心術分野】

【論語·顏淵篇】第十六章以"成人之美惡"為鏡，照見君子小人精神境界之鴻溝。此章雖僅二十餘言，實為孔門心法要義，當以"體用一源"之眼觀之。

一、心術之辨：仁心與私慾的根源差異
君子之"成美"，非徒外在行為，實發端於"仁者與物同體"之心。【孟子·公孫丑上】言"取諸人以為善，是與人為善者也"，正可發明此義。君子見他人向善，如見己身之善，故其相助非施恩，乃本心自然流露。反觀小人"成惡"，恰如【荀子·性惡】所云"從人之性，順人之情"，縱容私慾而不加節制。二者差異不在智力高下，而在心性本源——君子持守天理，小人徇從人慾。

二、實踐之度：經權之辨的倫理智慧
"不成人之惡"絕非消極不為，實含"勿以惡小而為之"的警醒。【禮記·曲禮】"臨財毋苟得，臨難毋苟免"的訓誡，正是君子守禮之體現。而小人"反是"之態，常見三種表現：其一如鄉愿之流，似是而非；其二如諂媚之徒，推波助瀾；其三如暴虐之輩，助紂為虐。程頤【伊川易傳】解"比之匪人"卦時指出"所比非其人之謂"，恰可作此章註腳。

三、當代啟示：道德選擇中的主體自覺
今人解此章，當超越簡單二元對立。王陽明【傳習錄】云"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點明成美去惡需真知篤行。在價值多元時代，"成人之美"尤需"明辨之，篤行之"的工夫：
1. 察識端倪：如朱熹所言"謹乎幾微之間"，於念頭初動時省察
2. 持守原則：效法顏回"不遷怒，不貳過"的克己功夫
3. 知行合一：踐行張載"為天地立心"的擔當精神

【周易·繫辭】言"成性存存，道義之門"，君子成人之美實為成己之性。此章之深意，非僅人際相處之道，更是修身立命的根本。學者當於此章細玩味：每一次道德選擇，都是對心性境界的考驗與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