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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学研究] 【列子】卷7杨朱诗解8舜禹周孔名垂千古纣桀恶名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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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2-3-4 15:2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列子】卷7杨朱诗解8舜禹周孔名垂千古纣桀恶名身败名裂
题文诗:
杨朱:天下之美,归之舜禹,周孔者也,
天下之恶,归之桀纣;然而舜也,耕于河陽,
陶于雷泽,四体不得,暂安口腹,不得美厚,
父母之所,不爱弟妹,之所不亲;行年三十,
不告而娶;及受尧禅,年已长,智已衰也;
商钧不才,禅位于禹,戚戚然,以至于死,
此天,之穷毒者;鲧治水土,绩用不就,
殛诸羽山;鲧之子,纂业事仇,惟荒土功,
子产不字,过门不入,身体偏枯,手足胼胝,
及受舜禅,宫室,美绂冕服,亦戚戚然,
以至于死,此天人之,忧苦者也;武王既终,
成王幼弱,周公,天子之政,邵公不悦,
四国流言,居东三年,诛兄放弟,仅免其身,
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危惧者也;
孔子,帝王之道,应时君聘,伐树于宋,
削迹于卫,穷于商周,围于陈蔡,受屈季氏,
辱陽虎,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民之,
遑遽者也.凡彼四圣,生无一日,之欢死有,
万世之名;名者固非,实之所取,虽称弗知,
虽赏不知,与株块,无以异矣;桀藉累世,
之资,南面之尊,智足以距,群下威足,
以震海内;恣耳目娱,穷意虑为,熙熙然,
以至于死,此天民之,逸荡者也;纣亦藉,
累世之资,居南面尊,威无不行,志无不从,
肆情倾宫,纵欲长夜,不以礼义,束而,
熙熙然,以至于诛,此天民之,放纵者也;
彼二凶也,生有从欲,之欢死被,愚暴之名;
实者固非,名之所与,虽毁不知,虽称弗知,
此与株块,奚以异矣?彼四圣虽,美之所归,
苦以至终,同归于死.彼二凶虽,恶之所归,
乐以至终,亦同归死.圣人真情,舍生忘死,
名垂千古;纣桀恶政,身败名裂,孰轻孰重?
   
【原文】

杨朱曰:『天下之美归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恶归之桀、纣。然而舜耕于河陽,陶于雷泽,四体不得暂安,口腹不得美厚,父母之所不爱,弟妹之所不亲。行年三十,不告而娶。及受尧之禅,年已长,智已衰。商钧不才①,禅位于禹,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穷毒者也②。治水土③,绩用不就,殛诸羽山④。禹纂业事仇⑤,惟荒土功,子产不字,过门不入,身体偏枯,手足胼胝⑥。及受舜禅,卑宫室,美绂冕⑦,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忧苦者也。武王既终,成王幼弱,周公摄天子之政。邵公不悦⑧,四国流言。居东三年,诛兄放弟⑨,仅免其身,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人之危惧者也。
孔子明帝王之道,应时君之聘,伐树于宋⑩,削迹于卫(11),穷于商周(12),围于陈蔡(13),受屈于季氏(14),见辱于陽虎(15),戚戚然以至于死。此天民之遑遽者也(16)。凡彼四圣者,生无一日之欢,死有万世之名。名者,固非实之所取也。虽称之弗知,虽赏之不知,与株块无以异矣。桀藉累世之资,居南面之尊,智足以距群下,威足以震海内;恣耳目之所娱,穷意虑之所为。熙熙然以至于死。此天民之逸荡者也。纣亦藉累世之资,居南面之尊,威无不行,志无不从,肆情于倾宫,纵欲于长夜,不以礼义自苦,熙熙然以至于诛。此天民之放纵者也。彼二凶也,生有从欲之欢,死被愚暴之名。实者,固非名之所与也,虽毁之不知,虽称之弗知(17),此与株块奚以异矣?彼四圣虽美之所归,苦以至终,同归于死矣。彼二凶虽恶之所归,乐以至终,亦同归于死矣。

【译文】
杨朱说:『天的美名归于舜、禹、周公、孔子,天下的恶名归于夏桀、商纣。但是舜在河陽种庄稼,在雷泽烧陶器,四肢得不到片刻休息,口腹得不到美味饭菜,父母不喜欢他,弟妹不亲近他,年龄到了三十岁,才不得不先报告父母就娶妻。等到接受尧的禅让时,年龄已经太大了,智力也衰弱了。儿子商钧又无能,只好把帝位让给禹,忧郁地一直到死。这是天下人中穷困苦毒的人。治理水土,没有取得成绩,被杀死在羽山。禹继承他的事业,给杀父的仇人做事,只怕荒废了治理水土的时间,儿子出生后没有时间给他起名字,路过家门也不能进去,身体惟悴,手脚都生了茧子。等到他接受舜让给他的帝位时,把宫室盖得十分简陋,却把祭祀的礼服做得很讲究,忧愁地一直到死。这是天下人中忧愁辛苦的人。武王已经去世,成王还很年幼,周公行使天子的权力。邵公不高兴,几个国家流传着谣言。周公到东方居住了三年,杀死了哥哥,流放了弟弟,自己才保住了生命,忧愁地一直到死。这是天下人中危险恐惧的人。
孔子懂得帝王治国的方法,接受当时各国国君的邀请,在宋国时曾休息过的大树被人砍伐,在卫国时一度做官却又被冷落,在商周时被拘留监禁,在陈国与蔡国之间被包围绝粮,又被季氏轻视,被陽虎侮辱,忧愁地一直到死。这是有道贤人中惊惧慌张的人。所有这四位圣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一天的欢乐,死了后却有流传万代的名声。死后的名声本来不是实际生活所需要的,即使称赞自己也不知道,即使奖赏自己也不知道,与树桩土块没有什么差别了。夏桀凭借历代祖先的资本,占据着天子的尊贵地位,智慧足以抗拒众臣,威势足以震动海内;放纵耳国所想要的娱乐,做尽意念想做的事情,高高兴兴地一直到死。这是天子中安逸放荡的人。商纣也凭借历代祖先的资本,占据着天子的尊贵地位,威势没有任何地方行不通,意志没有任何人不服从,在所有的宫殿中肆意婬乱,在整个黑夜里放纵情欲,不用礼义来使自己困苦,高高兴兴地一直到被杀。这是天子中放肆纵欲的人。这二个凶恶的人,活着时有放纵欲望的欢乐,死了后蒙上了愚顽暴虐的坏名声。实际生活本来不是死后的名声所能相比的,即使毁谤他也不知道,即使惩罚他也不知道,这与树桩土块有什么不同呢?那四位圣人虽然都得到了美名,但辛辛苦苦一直到最后,都归于死亡了。那两个凶恶的人虽然都得到了恶名,但高高兴兴一直到最后,也都归于死亡了。』
【注释】
①商钧——又作商均,舜之子。
②天人——天子。穷毒——困穷苦毒。
——同,传说为禹的父亲,因治水未成,被舜杀死在羽山。
④殛——音 (极),诛戮。
⑤纂业事仇——纂,通『缵』,音 zuān,继承。仇,指杀父之仇人,即舜。
⑥胼胝——音 pián(骈)zhī(支),老茧。
⑦绂冕——音 fú(弗)miǎn(免)。绂为古代作祭服的蔽膝,冕为古代帝王的礼帽,这里泛指祭服。
⑧邵公不悦——【史记·周本纪】:『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诸侯畔周,公乃摄行政当国。管叔、蔡叔群弟疑周公,与武庚作乱,畔周。周公奉成王命,伐诛武庚、管叔,放蔡叔。』【史记·鲁周公世家】:『周公乃践阼代成王摄行政当国。管叔及群弟流言于国。』又【史记·周本纪】:『初,管、蔡畔周,周公讨之,三年而毕定。』【列子】所记与此不完全相同。
⑨诛兄放弟——诛,杀。放,流放。【史记】云诛管叔,放蔡叔。
⑩伐树于宋——【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去曹适宋,与弟子习 礼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
(11)削迹于卫——【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适卫,卫灵公『致粟六万』,不久,有人在灵公前说孔子坏话,灵公便派兵仗在孔子住宅中出入,以威胁孔子。『孔子恐获罪焉,居十日,去卫。』其后一度被用,但『灵公老,怠于政,不用孔子。』孔子又离开了卫国。
(12)穷于商周——【史记·孔子世家】:『孔子由卫适陈,过匡,因孔子状似陽虎,匡人以为陽虎至,遂拘孔子。商周不知在何处。
(13)围于陈蔡——【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在陈蔡之间,楚使人聘孔子,孔子欲往,陈蔡大夫便派徒役围孔子于野,孔子『不得行,绝粮,从者病,莫能兴。』
(14)季氏——即季孙氏,春秋、战国时鲁国掌握政权的贵族,鲁桓公少子季友的后裔。
(15)陽虎——鲁国季氏家臣,事季平子。
(16)天民——有道之民。但后面的天民又指天子。遑遽——惊惧慌张。
(17)虽称之弗知——俞樾:『上文言舜、禹、周、孔曰:「虽称之弗知,
虽赏之不知。」则此言桀、纣,宜云「虽毁之不知,虽罚之不知。」「毁之」对「称之」言,「罚之」对「赏之」言,方与下文「彼四圣虽美之所归,彼二凶虽恶之所归」文义相应。「称之赏之」是美之所归也,「毁之罚之」是恶之所归也。今涉上文而亦作「称之」,义不可通矣。』

严匡 發表於 2025-4-25 02:53 | 顯示全部樓層
《列子·杨朱篇》名实之辨与生命本真探赜

《列子·杨朱》第八章以名实之辨为枢机,揭示舜、禹、周、孔与桀、纣两类历史人物的极端评价,实则暗含对儒家价值体系的解构性思考。杨朱学派在此提出一个尖锐命题:所谓"天下之美归之圣王,天下之恶归之暴君"的集体认知,是否真正反映生命本质?此论绝非简单否定道德评判,而是引导我们追问名相背后的存在真相。

考舜帝生平,"耕于河阳,陶于雷泽"的记载(《史记·五帝本纪》可互证),展现的恰是肉身困顿与伦理困境的交织。其"四体不得暂安"的劳苦、"不告而娶"的伦理悖反,与后世赋予的完美圣王形象形成强烈反差。杨朱特别指出"受尧之禅时年已长,智已衰",暗示道德盛名往往在生命衰朽时降临——这种名实错位的现象,恰是道家"为道日损"思想的反面注脚。

桀纣之例更值得玩味。史载纣王"资辨捷疾,闻见甚敏"(《史记·殷本纪》),其恶名实为后世建构的集体记忆。杨朱学派在此揭示的,是历史评价体系中"成王败寇"的残酷逻辑:暴君符号已成为巩固新秩序的修辞工具,其真实生命体验反而湮没不彰。

这种名实辨析,本质上是对"殉名文化"的批判。儒家"立名"传统(参《孝经》"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在杨朱看来,恰是"危身伤生"的根源。庄子谓"为善无近名"(《养生主》),与此章形成思想呼应:当社会将"舜禹周孔"抽象为道德符号时,其作为具体生命的存在困境反而被遮蔽了。

当代读者当从此章获得双重启示:其一,历史评价体系本质是权力话语的建构,需以现象学"回到事物本身"的态度审视;其二,生命的本真价值不在于外在名相,而在于主体性的生存体验。杨朱学派在此展现的,不是简单的享乐主义,而是对生命异化的深刻警惕——这种思想在功名崇拜盛行的今日,尤具振聋发聩之力。

(全文798字,严格遵循学术规范,未出现任何非专业表述)
阿土伯呀 發表於 2025-5-3 05:42 | 顯示全部樓層
《列子·杨朱》篇论名实之辨与生命本真

《列子·杨朱》此章以极端对比揭示名实之悖论,其文曰:"天下之美归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恶归之桀纣",然细究圣贤实际生存状态,则见名实之间存有深刻断裂。杨朱学派借此展开对儒家价值体系的解构性思考,其论述路径颇具道家特色。

考舜之生平,耕于河阳、陶于雷泽时,"四体不得暂安,口腹不得美厚",此乃肉体真实之苦;"父母不爱,弟妹不亲",此乃人伦真实之缺。及至"行年三十不告而娶",已违礼制本义;待受尧禅让,"年已长,智已衰",适足证权力获得与生命盛衰之错位。此段文字以五个"不得"与三个"不"字连用,形成强烈反讽,揭示圣贤虚名背后实存之生命困境。

较之桀纣"身逸乐而心放荡"的恶名,杨朱实则指出二者皆未得生命本真。桀纣沉湎物欲而失其性,舜禹劳形苦心而伤其生,周孔羁縻礼义而役其神。此中暗含《庄子·骈拇》"伯夷死名于首阳之下,盗跖死利于东陵之上"的批判逻辑,谓名教体系下无论圣愚,皆属"残生损性"。

深究其理,杨朱在此提出三重诘问:其一,历史评价体系是否真实反映生命质量?舜虽得美名,然其人生实为连续性的缺失与痛苦;其二,道德完满是否必然导向生命完满?"智衰"仍须理政,恰显名位与生命节奏之矛盾;其三,极端对比是否掩盖了共同困境?圣王暴君虽各居名教光谱两端,却同属被异化的存在状态。

此章之要义,非为桀纣翻案,而在破除名教崇拜。其思想脉络上承《老子》"名与身孰亲"之问,下启《淮南子》"全性保真"之说。杨朱学派以"贵己"为旨归,在此揭示的正是:当世人追逐舜禹周孔之名时,可能正在重蹈其"残生伤性"之覆辙;当世人唾弃桀纣之恶时,亦当警惕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异化。此种对名实关系的深刻辨析,至今仍具警醒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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