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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賞析] 惆悵東欄一株雪 人生看得幾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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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古詩詞 發表於 2019-4-8 15:4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惆悵東欄一株雪 人生看得幾清明

惆悵東欄一株雪  人生看得幾清明

東欄梨花
【宋•蘇軾】
梨花淡白柳深青,
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株雪,
人生看得幾清明。

注釋:

東欄:指詩人當時庭院門口的欄杆。

柳深青:意味著春意濃。

柳絮:柳樹的種子。有白色絨毛,隨風飛散如飄絮,因以爲稱。

雪:這裡喻指梨花。

清明:清澈明朗。

譯文:

如雪般的梨花淡淡的白,柳條透露出濃郁的春色,飄飄灑灑的柳絮夾帶著如雪的梨花,布滿了全城。

我心緒惆悵,恰如東欄那一株白如雪的梨花,居俗世而自清,將這紛雜的世俗人生,看得多麼透徹與清明。

賞析:

【東欄梨花】爲宋代大文學家蘇軾的詩作。此詩通過寫梨花盛開而抒發了詩人感嘆春光易逝,人生短促之愁情,也抒發了詩人淡看人生,從失意中得到解脫的思想感情。全詩語言質樸自然,卻涵蘊甚深,引人深思。

首句以『淡白』狀梨花,以深青狀柳葉,以柳青襯梨白,可謂是一青二白。

梨花的淡白,柳的深青,這一對比,景色立刻就鮮活了,再加上第二句的動態描寫:滿城飛舞的柳絮,真是『春風不解禁楊花,蒙蒙亂撲行人面』,同時柳絮寫出梨花盛開的季節,春意之濃,春愁之深,更加烘托出來。

前兩句以一青二白,突出了梨花的特點。它不妖艷,也不輕狂的神態,又在第三句『一株雪』里再次賦予梨花以神韻,並把詠梨花與自詠結合了起來。

其實,這『一株雪』正是詩人自己的化身。因爲蘇軾一生正道直行,清廉潔白,坦蕩如砥。

在詠梨花時,蘇軾用了『柳絮飛時花滿城』來加以襯托,梨花既不像『顛狂柳絮隨風去』,也不像『輕薄桃花逐水流』,其品格是何其高尚的。

詩人還用了『人生看得幾清明』來加以側面烘托梨花之『清明』。『一株雪』和『幾清明』是對偶的寫法,一不是指有一株梨樹,而是指一株梨樹一個作者自己。

後兩句意境如下:作者惆悵的站在東欄旁,梨樹上滿是白色的梨花,同時柳絮在飄,落在作者身上,作者也變成了『一株雪』,寫的是淒清惆悵的意境,最後一句,人生看得幾清明,人生能有幾次清明,這是補足前句『惆悵』的內容,更增添悲涼的氣氛。

蘇軾的詩,一向以豪放著稱,像這樣悲涼的很是少見。

【東欄梨花】的最後兩句化用了唐代詩人杜牧的【初冬夜飲】『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誰此憑欄杆』。杜牧的詩說的是物是人非的感慨,而蘇東坡的詩感慨的是人生的短促。

顧查卒 發表於 2025-4-14 09:03 | 顯示全部樓層
【東欄梨花】析義:蘇軾生命觀照中的清明境界

蘇軾此詩作於熙寧十年(1077年)知徐州時,正值壯年卻已歷經政治浮沉。全詩以梨柳對舉開篇,形成"淡白"與"深青"的色彩辯證法。這種看似平常的物候描寫,實暗含【周易】"觀物取象"的思維傳統。梨花之白非純然物色,乃【禮記】"清明在躬"的人格投射;柳絮紛飛亦非簡單春景,實爲【詩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的時空悲感。

"惆悵東欄一株雪"句,深得唐人絕句三昧。錢鍾書【談藝錄】指此"雪"字兼攝物象與心象,既承韓愈【春雪】"
白雪卻嫌春色晚"的詠物傳統,又啟陸游"驛外斷橋邊"的比興之法。蘇軾將自身宦海沉浮的體驗,物化爲東欄梨花的孤清意象,恰如其在【寶繪堂記】所言"君子可以寓意於物,而不可以留意於物"的觀照態度。

末句"人生看得幾清明"實爲全詩詩眼。此"清明"有三重意蘊:其一指節氣物候,應和首聯春景;其二喻政治清朗,暗含熙寧變法的時代背景;其三臻於【大學】"明明德"的生命境界。蘇軾將杜牧"砌下梨花一堆雪"的時空之嘆,升華爲對生命本質的形上追問,這種轉化正是宋詩"以議論爲詩"的典型表現。

此詩藝術手法深具宋調特色。方回【瀛奎律髓】評蘇軾七絕"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此詩正是典範。前二句用賦體鋪陳,後二句轉比興寄託,符合【文心雕龍】"擬容取心"的創作法則。而"一株雪"與"幾清明"的虛實對仗,既保持唐詩意象的密度,又體現宋詩理趣的深度。

蘇軾在【東坡題跋】中自謂"詩不求工字不奇",此詩正是以平淡語寫深沉思的實踐。詩中展現的"清明"觀照,既不同於陶淵明的避世獨善,也有異於李白的狂放超脫,而是融合儒道思想後形成的"人間清醒"——這種在世俗中保持精神超越的生命態度,恰是蘇軾留給後世最珍貴的精神遺產。
陶外 發表於 2025-6-11 01:33 | 顯示全部樓層
【東欄梨花】禪解:東坡居士的清明境界

(一)色空相即的詩境構造
此詩以"淡白"與"深青"對舉,實乃【華嚴經】"理事無礙"之境。梨花之白,非單純色彩描寫,實爲般若空性之象徵;柳色之青,則是森羅萬象的緣起法界。東坡以"一株雪"自況,恰似維摩詰居士"雖處居家不著三界"的菩薩行,在紛飛柳絮中保持澄明本性。這種"即色明空"的筆法,深得僧肇【不真空論】三昧。

(二)時間意識的禪悟
"人生看得幾清明"之問,實爲"剎那即永恆"的時間證悟。梨花七日凋零的物性,與佛陀"生滅滅已,寂滅爲樂"的教示暗合。東坡將【金剛經】"過去心不可得"的智慧,化入對春光易逝的觀照,使尋常傷春之情升華爲對無常法性的體認。其惆悵非世俗哀愁,乃似洞山良價睹影悟道時的"也大奇"之嘆。

(三)詩格與人格的互證
"柳絮飛時花滿城"的絢爛圖景中,詩人獨取東欄一株,此乃【周易】"貞夫一"的精神寫照。蘇軾元祐年間歷盡政海波瀾,其"清明"實爲歷經【莊子】"坐忘"後的精神超越。錢穆先生【中國文學論叢】謂宋詩"以理格物",此詩正是以梨花的物理特性,彰顯"素以爲絢"的儒家人格理想與"應無所住"的禪家心法。

(四)文字般若的創造
詩中"雪"字三重轉義:既指梨花色相,又喻心性潔淨,更暗含【楞嚴經】"淨極光通達"的修行次第。這種"不即不離"的語言藝術,深得皎然【詩式】"取境"之妙。末句"幾清明"的設問,實爲禪宗"末後句",與趙州"吃茶去"異曲同工,在疑情中開啟悟境。

要之,此詩二十八言,已具足華嚴"一即一切"的圓融觀照。東坡將【周易】的憂患意識、【中庸】的未發之中、禪宗的當下圓滿,熔鑄爲獨特的"清明"境界,爲中國士大夫精神史留下永恆的文化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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