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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 w: I, w Y: S# Q4 I2 k 幾年前,我在西安北院門古文化街上的一個小店鋪裏,購得了一方印章。此石為寬25毫米、高90毫米的長方形立體,膚呈暗褐色,上有雲紋,通身鐫刻着一束蓮花,蓬稈舒升,蓮葉張放,那造型和刀工十分精美。這只是印章的外表,重要的價值還在於刻字的內容。該印刻有『江風山月』四字,邊款是『戍子六月瘦羊大×袁枚刻此石』,於是我知道,這可能是清代才子袁枚的案頭之物。袁枚(公元1716年~1797年)享年82歲,著有【隨園詩話】【子不語】等名作,我查了一下,戍子六月,應該是1768年6月,也就是袁枚52歲時刻下的印章。 * D. t7 O2 L3 l, f! e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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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歲,正是人生事業鼎盛到高峯的壯年時期,袁枚那時在做什麼呢?史書說袁枚『觀其後半生,大半出門遨遊』,這方『江風山月』,乃是他心性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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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x+ d6 w4 h 在中國古代文人中,袁枚是個聰明人,是個性情中人,是個長壽者。其人品和文品,皆有可評賞之處。 & U5 M. ^%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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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早年考中進士,曾在多處做過知縣,但他看透了官場為人做事的種種現象,發覺自己不適此道,就在37歲時徹底告別了政壇,辭職去了江寧小倉山,建起了居所『隨園』。從此長住鄉下,不時出遊,放縱性情,揮筆著書。後來文名大噪,從朝廷到鄉野都有他眾多的『粉絲』。倉山雖偏,客自遠來;隨園幽徑,訪者不絕。這位『隨園老人』、『倉山居士』其實也喜歡交朋結友,熱情待客。詩場從來不乏紅粉佳人,風流才子的崇拜者還會少嗎?於是他一邊攜女友同游,一邊即興寫作,既收穫了愛情,又收穫了文章,這日子才過得舒坦滋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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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l9 r! `- O7 L 袁枚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及時的抉擇,如果在官場上繼續混下去,把知縣當到老,又能怎樣?走仕途,混不到個省部級,都是芝麻官兒。說不定遇個變局,還有牢獄之災。 # G6 P$ V7 h$ v* g4 Q
/ x8 x1 U: q" ~( s 袁枚的長壽,就在於他的自由和隨意,做人不必陽奉陰違,不必違背良心迎上欺下。不必用盡心機搞陰謀,一天到晚心裏緊張。 & I5 Q# v, _0 D" F4 a, n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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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官場上的袁縣令,才有了文壇上的袁才子。這是個人的選擇,是智慧的選擇,也是歷史的選擇。 / h) h- S% Z0 p" G
' {0 Z$ v# ` x 每個人都會面臨人生之路的選擇,審時度勢、知人知己非常重要。 l7 y/ j. s. C5 n! A
- R- D7 b& _$ i" ~7 _0 Q 袁枚在『江風山月』間壯遊,那種快意令人艷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