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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讲座] 刁钻的牛郎织女七夕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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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故里的中国 發表於 2018-8-17 21:1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关于七夕牛郎织女的故事五彩缤纷,但刁难牛郎织女七夕一年一聚的诗词有哪些呢?

杜甫·牵牛织女(选段)

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

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神光意难候,此事终蒙胧。飒然精灵合,何必秋遂通。

牛郎织女,谁人见得?其事虽涉虚妄,然精诚所在,即是会合,何必等到秋夕之一期一会?『飒然精灵合,何必秋遂通。』这一句实是秦少游『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先声。

李商隐·辛未七夕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

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过来迟。岂能无意酬乌鹊,惟与蜘蛛乞巧丝。

此诗劈头便设想或是仙家喜好别离,特意一年一会,以增加相会的甜蜜美好。所谓『距离产生美』。仙家的爱情之不同于凡间,大概也是因一年一度而珍稀。碧落银河只等待着金风玉露的那一刻,更漏声声提示着相会的短暂,而轻云未合,鹊桥未成,相会更其缥缈。正因如此,喜鹊的功劳才需要酬报。而何以为报,人间或许只能供奉乞巧的蜘蛛。这首诗虽然有戏谑之笔,有无端之问,有离奇想象和刻意伤情,然打动读者的,是其揭示了情感因短暂而美好的妙谛。

杨朴·七夕

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

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这首诗开头问的不测:牵牛见到织女,为什么却不让她织出锦缎来换钱?实在是傻。这显然是在模仿世间逐利之客的趣味和口吻。最后两句承得奇妙:人间每到此际都要乞巧,可是人间的机巧实在是太多了啊!此诗撇开牛女爱情,而直指人情事理,是宋诗本色。

刁难的牛郎织女七夕诗词

刁难的牛郎织女七夕诗词

苏轼·鹊桥仙·七夕

缑山仙子,高清云渺,不学痴牛騃女。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比起牛郎织女,东坡更欣赏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仙人王子乔。虽无喜鹊搭桥、泪落成雨的悲壮,却别有云淡天高、月明箫清的从容。来便来,去边去,也不必『来易来,去难去』,不必粘滞,不必眷恋,随缘适分,相逢一醉,各得其所。东坡虽仙姿旷达,然内心果真如此超脱?他对神宗皇帝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对亡妻的『不思量,自难忘』,又何曾解脱?

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有情,又何必在乎见与不见?若无情,纵然朝朝暮暮,也不过熟悉的陌生人。少游此词,道出了爱情的真谛,也道出了爱情的常态。

高观国·山花子七夕

袅袅天风响珮环。鹊桥有女夜乘鸾。也恨别多相见少,似人间。银浦无声云路渺,金风有信玉机闲。生怕河梁分袂处,晓光寒。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然同是聚少离多,天上反而与人间扯平。聚会变成分手,只求太阳不要照常升起。

许缵曾·鹊桥仙七夕

云疏月淡,乌慵鹊倦,望里双星缥缈。人间夜夜共罗帏,只可惜,年华易老。

经秋别恨,霎时欢会。应怯金鸡催晓。算来若不隔银河,怎见得,相逢更好。

人间与天上有着同样的寂寞和苍老。而天上尚有一期一会的珍稀可供陶醉,不似人间爱情总是在世俗琐碎中被埋进坟墓。『算来若不隔银河,怎见得,相逢更好。』惟愿每一次见面的,都是久别重逢。

纳兰性德·台城路·塞外七夕

白狼河北秋偏早,星桥又迎河鼓。清漏频移,微云欲湿,正是金风玉露。两眉愁聚。待归踏榆花,那时才诉。只恐重逢,明明相视更无语。

人间别离无数,向瓜果筵前,碧天凝伫,连理千花,相思一叶,毕竟随风何处。羁栖良苦,算未抵空房,冷香啼曙。今夜天孙,笑人愁似许。

塞外七夕,使此节平添几分悲凉。金风玉露一相逢,却因愁绪太多,反而『』明明相视更无语。』这是一转折。而人间之情相比牛郎织女,却更其多也更其凄苦,且苦得更无来由,苦得更无希望。恐怕天上的织女,反而要破涕而偷笑,笑世人反不及他们幸福了。

郭奉孝 發表於 2025-7-8 17:33 | 顯示全部樓層
论古典诗词中牛女七夕相会的"刁难"美学

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的故事,在历代文人笔下呈现出丰富的诠释维度。其中一类作品刻意"刁难"这对仙侣的一年一聚,实则暗藏深刻的美学思考与人生智慧。

杜甫《牵牛织女》以"飒然精灵合,何必秋遂通"道破精神相契超越形式相会的真谛。这种"刁难"实则是将牛女传说从神话叙事提升至哲学高度,暗示真挚情感不必拘泥于物理时空的局限。杜诗在此展现出超越时代的洞见,将神话传说转化为对永恒精神契合的礼赞。

李商隐《辛未七夕》以"恐是仙家好别离"的假设,构建了一种逆向思维的美学范式。诗人故意以反常识的视角解读仙家设定,实则揭示了中国传统美学中"距离产生美"的深刻原理。这种"刁难"式的发问,恰恰凸显了短暂相聚的珍贵价值,与西方美学中的"缺憾美"理论遥相呼应。

杨朴《七夕》则从世俗视角进行"刁难",以"不道人间巧已多"的讽喻,将神话叙事转向社会批判。这种看似离题的处理方式,实则体现了宋诗"以议论为诗"的特点,通过解构神话来反思现实,在"刁难"传说中完成对世道人心的观照。

苏轼《鹊桥仙》以"不学痴牛騃女"的超然姿态,构建了另一种"刁难"。这种表面上的否定,实则是为了确立更高层次的生命境界——随缘自适的逍遥精神。东坡居士通过消解牛女传说的悲剧性,展现了中国文人追求精神自由的终极理想。

这些诗词对牛女相会的种种"刁难",本质上都是对传统叙事的创造性转化。诗人们通过质疑、解构甚至否定表面情节,深入挖掘其中蕴含的哲学意蕴和美学价值,使古老的传说不断焕发新的思想光彩。这种文学现象印证了一个深刻的艺术规律:经典文本的生命力,正在于后世创作者对它的不断"刁难"与重新诠释。
西米露 發表於 2025-7-28 03:12 | 顯示全部樓層
论七夕诗词中的"刁难"美学

牛郎织女七夕相会之事,自汉魏以降,文人墨客题咏不绝。然细究之,所谓"刁难"牛女一年一聚之诗词,实非刻意刁难,乃是对永恒爱情命题的深度叩问与艺术重构。

杜甫《牵牛织女》以史家笔法质疑相会之真实性,"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二句,表面似在否定传说,实则通过"神光意难候"的朦胧美学,道出精神相契超越形迹的至理。其"飒然精灵合"之悟,较秦观"两情久长"之说早出数百年,展现盛唐诗人对爱情本质的哲学思考。这种"刁难"实为对表象的穿透,直指情感内核。

李商隐《辛未七夕》以反诘起笔,"恐是仙家好别离"的假设,解构了世俗对团圆的执念。诗中"清漏渐移"与"微云未接"的时空张力,创造出独特的期待美学。义山以"仙家好别"颠覆常情,恰揭示了情感因阻隔而升华的艺术规律。此种"刁难",实为对爱情审美距离的深刻认知。

杨朴《七夕》则另辟蹊径,以市井谐谑之语,"未会牵牛意若何"的设问,将天上神话拉回人间烟火。结句"不道人间巧已多"的讽喻,使诗歌超越爱情主题,成为对世态人心的犀利观照。宋人这种"刁难",体现了以理趣入诗的时代特征。

苏轼《鹊桥仙》以"不学痴牛騃女"的宣言,展现文人超越性的精神追求。然其表面洒脱之下,"风雨散飘然何处"的怅惘,又泄露了难以真正超脱的凡心。东坡对牛女传说的"刁难",恰是其复杂心绪的艺术投射。

至若秦观《鹊桥仙》,虽未列原文,然"金风玉露一相逢"之句,已将短暂相逢升华为永恒。少游之妙,正在将"刁难"转化为审美,使阻隔成为爱情的催化剂。

综而论之,这些看似"刁难"牛女相会的诗词,实则是文人对爱情形态的多维探索。或质疑、或解构、或超越,皆是对"两情若是久长时"的不同诠释。诗家三昧,正在于通过艺术化的"刁难",抵达情感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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