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阿拉伯傳統武術視頻有感:武學之道無問西東】
頃見阿拉伯長者與青年較技視頻,長者招式沉穩,青年雖勇而難近其身。此情此景,令余不禁莞爾——天下武學之妙,原不分地域古今,皆暗合華夏"以柔克剛"之旨。
細觀長者身手,其進退有度如【吳越春秋】所載"越女論劍":"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彼雖白髮蕭疏,然身形轉換間自含陰陽開合之機,恰似【太極拳論】"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境界。青年攻勢雖猛,卻如【莊子·說劍】中"庶人之劍",徒然"上斬頸領,下決肝肺",終落得"無異於鬥雞"之譏。
阿拉伯武術所謂"Al Matrag"者,其杖法變化與少林棍術"三分棍法七分槍"之理相通。視頻中長者持杖點地借力之勢,分明暗合【紀效新書】"短兵長用"之法。尤妙在其以靜制動處,竟與戚繼光【拳經】"彼不動,己不動;彼微動,己先動"的要訣若合符節。可見武學至境,殊途同歸。
今人每見異域武術輒驚為奇技,實則【漢書·藝文志】早載"兵技巧"十三家,其中"手搏六篇""劍道三十八篇"等,皆證中華自古博採眾長。明代謝肇淛【五雜俎】記波斯人善使彎刀,其"迴旋如月"的技法,經中原武師化用,終成後世八卦刀"葉底藏花"的絕技。今日觀阿拉伯武術,正當作如是觀。
然視頻所見,尤令人感慨者,是長者"以耄耋之年御強敵"的修為。此非獨筋骨之力,實乃【周易】"窮神知化"的功夫。黃宗羲【王征南墓志銘】言內家拳"以靜制動,犯者應手即仆",視頻中長者每次後發先至的應對,恰為此語作注。可見真正的武學傳承,不在招式之繁,而在心法之傳。
昔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器而得草書三昧,今人觀此視頻,若能參透"柔弱勝剛強"的至理,則不必計較勝負之數。老子云:"善為士者不武",視頻中長者最後收杖一笑的從容,或許才是這場較技最珍貴的啟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