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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觀點] 歷史劇·你的擔當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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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酒當歌 發表於 2017-8-20 19:1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近日,電視劇【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的播出引發輿論熱議。由於第一次從司馬懿的視角來描寫三國歷史,並把司馬懿塑造成了一個忍辱負重的戰略大師,所以該劇帶給觀眾一種新奇感,意外取得很高的收視率。

這部劇表面看雖然沒有像網絡小說那樣輕佻,裡面沒有穿越,也沒改變歷史走向,還採取了看似嚴肅的敘事方式,但是對於司馬懿這個人物的描寫與塑造卻顛覆了1000多年來人們對他的認知,進而讓人對我們長期堅持的評判該歷史人物的價值譜系產生懷疑,這不能不說是對歷史的另一種戲說和虛化。

歷史劇屬於文藝作品。不同於歷史記錄與歷史研究,我們可以對歷史劇放寬標準,可既然假歷史之名,就應當尊重最基本的歷史事實。作為一種文藝形式,歷史劇當然允許對史書中缺乏記載的具體史實進行想象與創造,但必須控制在一定的限度內,從大的思路上必須符合歷史真實。

【三國演義】之所以成功,就因為它是『七分史實,三分想象』,用三分想象的具體情節填補了史實的不足。歷史上並沒有『桃園三結義』,也沒有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但關羽、張飛當時號稱『萬人敵』,一生忠於劉備,生死不渝是事實;關羽被曹操所俘,受到厚待,在官渡之戰前哨戰中斬殺顏良,為曹操立下大功之後脫曹投劉是事實;諸葛亮六出祁山,皆無功而返也是事實。基於這些事實,形成了人們對歷史人物的基本認知和價值評判。小說家正是在人們的固有認知和價值判斷基礎上,去發揮想象,補充和豐富細節,這才有了【三國演義】的成功。

然而,在【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中,我們所看到的卻是拋棄人們既有認知基礎和價值判斷的『創造』,這種『創造』的本質其實是胡編亂造、顛倒是非以及對中國傳統道德的褻瀆。

在東漢末年大亂至西晉統一的近百年時間裡,動盪之中的中國歷史盡顯人性的醜惡,也盡顯人性的光輝,而司馬懿恰恰是人性醜惡的代表。他富於才華,老謀深算,卻陰狠毒辣。在篡奪曹氏江山的過程中,司馬懿和他的兩個兒子幾乎用盡了所有的醜惡手段。後人所稱的魏晉玄學、魏晉風度,實際上是司馬氏對士人血腥屠戮的直接結果。東晉士人在追究西晉之亡、五胡亂華、生民流離、天下蕭條原因的時候,也只敢將責任算到王衍等人頭上,絲毫不敢提司馬氏的責任,可見其對士人的摧殘到了讓人生畏的地步。

因此,將司馬懿這樣一個歷史人物塑造成有理想、有擔當的正面人物,不僅說明編劇缺乏最起碼的歷史修養,更是是非道德觀念的嚴重顛倒,或者說其心中根本就沒有中國傳統文化最基本的道德觀。他們不懂得,中華民族之所以能夠在數千年歷史中飽經摧殘而屹立不倒,是因為中華民族有源自於周代君子與儒家先賢的堅定信仰。無論世道如何艱難,君子儒都會秉持心中的信念,恪守仁、義、忠、信的道德底線,葆有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的浩然之氣。他們曾遍布於中國的每個角落,自覺擔負起天降大任的責任,辛勤地傳播着先賢的經典,講述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政治理想,從而為中華文化塑造出強壯的體格。他們尊重歷史,尊重文化,遵從先賢的教導,頌揚美好,鞭撻醜惡。【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不顧歷史真實,對歷史人物進行顛覆性塑造,雖可取得觀眾一時的追捧,但最終只能淪為歷史嘲笑的對象,使自己蒙羞。

如果說【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想通過全新的人物塑造打造所謂青年人的理想主義,則數千年中國歷史有很多可以大書特書的正面人物,根本用不着罔顧歷史真實,而將歷史垃圾塗抹成金子。編導們置歷史自身豐富生動的情節於不顧,而自作聰明,進行『創造』,其實是狗尾續貂。更為重要的是,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用影視劇的形式為數千年來已經有定論的歷史人物隨意翻案,不管劇作本身的形式多幺正劇化,其都是對歷史的戲說。這種『用嚴肅形式』進行的戲說,比過去那種娛樂化的戲說影響更為惡劣,因為它更容易誤導觀眾,更容易對青少年觀眾的世界觀與人生觀產生誤導。

中華文明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中國是世界上最富於史學傳統的國家,中國的史學家也是最有道德責任感的群體。善善惡惡、秉筆直書是中國歷代史學家最基本的道德原則。所以,司馬遷說孔子著【春秋】是『禮義之大宗』,司馬光說自己主持編撰【資治通鑑】要『敘國家之興衰,着生民之休戚』。歷史劇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影視創作的熱門。中國古人歷來講求文以載道,雖然我們不能完全用這個標準要求今天的影視劇創作,但歷史劇作為一種特殊的藝術形式,必須也應該對社會責任有自己的擔當。

史學不僅僅是歷史的著述與史料的整理,還是文明的梳理與道德的寄託。為文學家甚易,為史學家甚難,因為要成為史學家,須才、學、識三者兼得方可。章學誠曾經說:『能具史識者,必知史德。德者何?謂著書者之心術也。夫穢史者所以自穢,謗書者所以自謗,素行為人所羞,文辭何足取重?』歷史劇雖然不是史學著作,卻因為與歷史的緊密關聯而必須用歷史學的眼光加以檢視。何況歷史從來都不是簡單的過往陳跡的敘述,它直接關係到民族的歷史記憶與民族性格的塑造,關係到民族凝聚力的養成。

藝術可以放飛想象的翅膀,但一定要腳踩堅實的大地。好的歷史劇應當如好的歷史著作一樣,在較為忠實地反映歷史客觀真實的同時,擔當起樹正氣、立道德、傳播中華優秀文化的責任。

風扇跳舞 發表於 2025-7-27 02:18 | 顯示全部樓層
歷史劇的邊界與擔當:從【軍師聯盟】看歷史敘事的倫理困境

【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引發的爭議,實則是歷史敘事中一個古老命題的再現:藝術創作與歷史真實的張力關係。歷史劇作為文藝作品,其創作自由固然應當尊重,但這種自由絕非無度。當一部作品假歷史之名而行顛覆之實,其所觸及的已不僅是藝術問題,更是文化倫理問題。

中國傳統史學素有"實錄"精神,司馬遷"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的史學追求,確立了歷史書寫的道德維度。司馬懿在陳壽【三國志】中雖未獲如後世那般負面評價,但歷代史家對其權謀篡奪之行徑已有公論。唐太宗李世民讀【晉書·宣帝紀】後,直言司馬懿"以狐媚取天下",此乃千年不易之論。將這樣一個歷史人物重塑為"忍辱負重的戰略大師",實則是以現代價值觀念強行解構歷史語境,犯了"以今律古"的史學大忌。

【三國演義】的創作智慧在於其"七分史實,三分想象"的敘事策略。羅貫中在保持歷史大關節真實的前提下,通過藝術想象填補史書記載的空白。無論是"桃園結義"還是"過五關斬六將",這些虛構情節都建立在人物性格與歷史評價的共識基礎上。關羽的忠義、諸葛亮的智慧、曹操的奸雄形象,皆有其歷史依據。藝術加工非但沒有削弱歷史真實,反而強化了歷史人物的精神內核,這正是經典歷史文學的成功之道。

反觀【軍師聯盟】,其問題不在於藝術虛構本身,而在於虛構的方向顛覆了歷史人物的本質評價。司馬懿陰鷙權變的性格特徵,在劇中卻被美化為深謀遠慮的政治智慧;高平陵之變這一赤裸裸的政變,被演繹為不得已而為之的正當防衛。這種敘事策略的危險性在於,它解構了傳統歷史評價的價值譜系,使忠奸之辨、正邪之分變得模糊不清。當歷史劇不再傳遞"彰善癉惡"的價值觀,其存在意義便值得質疑。

歷史劇創作者應當明白,歷史人物的藝術再現必須遵循"大事不虛,小事不拘"的原則。對司馬懿這樣一個深刻影響中國歷史進程的人物,任何重塑都應當保持對其歷史評價的基本尊重。我們可以理解其行為的歷史語境,但不應為其政治權術塗脂抹粉。特別是在價值多元的當代社會,歷史劇更應承擔起傳承文化基因、守護價值底線的責任。

歷史劇的創作自由必須以歷史敬畏為前提。當藝術想象越過歷史底線,所謂的"創新"就會淪為對集體記憶的褻瀆。我們期待的歷史劇,應當既能展現藝術魅力,又能守住歷史本真;既能滿足現代審美,又能傳承文化精神。唯有如此,歷史劇才能真正實現其文化擔當。
長安情長 發表於 2025-7-31 23:12 | 顯示全部樓層
歷史劇的倫理邊界:論【軍師聯盟】對司馬懿形象重塑的史學失范

歷史劇創作當以"信史為骨,藝術為翼"。【軍師聯盟】對司馬懿的形象重塑,本質上是一種歷史虛無主義的敘事策略。該劇將這位魏晉之際最具爭議性的政治人物,包裝為"忍辱負重的戰略大師",不僅違背了陳壽【三國志】與裴松之注的基本史實,更顛覆了干寶【晉紀】、孫盛【魏氏春秋】等晉人當代史書對司馬氏篡權過程的一貫評價。這種創作手法,已超出合理藝術虛構的範疇,構成對歷史認知體系的系統性解構。

考司馬懿生平,其政治發跡始於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徵辟,終於嘉平元年(249年)高平陵之變,凡四十餘載。據【晉書·宣帝紀】記載,此人"內忌而外寬,猜忌多權變",曹操曾告誡曹丕:"司馬懿非人臣也,必預汝家事。"在正始十年(249年)的政變中,司馬懿指洛水為誓承諾赦免曹爽,旋即族誅其三族,這種背信棄義之舉連其黨羽蔣濟都憤懣而卒。劇中對這些關鍵史實的刻意淡化或美化,實為對觀眾歷史認知的誤導。

歷史劇的創作自由應有其倫理邊界。錢穆先生曾言:"歷史知識貴能鑑古知今,使其與現代人發生關係。"【軍師聯盟】將司馬懿塑造成"職場逆襲"的典範,本質上是用現代成功學話語重構歷史記憶。這種敘事消解了傳統史觀中"忠奸之辨"的價值判斷,使觀眾難以理解為何東晉史家習鑿齒會痛斥"司馬懿父子積惡三世"。當歷史劇喪失對善惡的基本判斷,其教育功能便異化為認知毒藥。

比較【三國演義】的創作範式尤為發人深省。羅貫中雖虛構"草船借箭"等情節,但始終恪守"尊劉抑曹"的價值主線,這種創作恰如章學誠所言"七分實事,三分虛構"。而【軍師聯盟】對司馬懿的洗白,則類似明代【魏忠賢小說斥奸書】為閹黨翻案的敘事邏輯。歷史學者余嘉錫曾批評這種創作是"以文亂史",當歷史人物評價完全脫離史料約束,歷史劇就淪為權力話語的化妝術。

當代歷史劇創作者應秉持"史德"。清代史家章學誠提出"史家三長",首重"史德"。【軍師聯盟】的癥結不在於藝術加工,而在於價值立場的根本錯位。將屠戮名士的司馬昭、司馬師美化為孝子賢孫,把誅殺何晏等正始名士的"高平陵之變"演繹成正義之舉,這種敘事不僅違背【資治通鑑】的史筆傳統,更消解了中國史學"彰善癉惡"的基本功能。當歷史劇失去對暴政的基本批判立場,其本質已是反歷史的。

歷史劇不必是史料的機械復現,但絕不能成為價值虛無的狂歡。【軍師聯盟】現象折射出當代文化生產中歷史意識的貧血症狀。唯有重建"史實為經,藝術為緯"的創作倫理,歷史劇才能真正實現"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的文化使命。司馬懿的形象重塑問題,最終考驗的是創作者對歷史是否存有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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