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狗

百度

搜狗

360

搜狗

谷歌

搜狗
查看: 4136|回覆: 2

[詩詞賞析] 從詩歌中來 到愛情中去讀【問世間情是何物】

[複製連結]
無端 發表於 2016-12-17 08:0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詩歌在中國諸種文體中一直備受尊崇,但在西方早期,詩歌的地位就相當曲折了。蘇格拉底要把詩人趕出城邦,柏拉圖要把詩人驅逐出理想國,而亞里斯多德則明確主張『打開門,讓詩歌進來』。這種趕出、驅逐與迎接,看上去是兩種矛盾的態度,其實都是建立在對詩歌特性的深刻認知上。詩歌的自由、奔放、激情,與哲學、歷史當然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面目。學者的立足點不同,對詩歌、詩人的看法便也截然有異。但詩歌與詩歌之間,其實相差很遠。南朝鐘嶸以上、中、下三品論詩人品第,持以爲高下的基準正是詩歌本身。那麼,到底什麼樣的詩歌會成爲經典,堪稱上品?也許答案各有不同,但我贊同莎士比亞的說法:只有表現美智的詩才會不朽。自由、激情與美智的結合構成了詩歌獨特的魅力,而愛情則是詩歌中最動人心魄的內涵了。

詩歌與愛情的結合,正是中國文學史上一道最璀璨的風景。楊雨教授【問世間情是何物】一書,於詩歌愛情大含細入,十首詩歌,十個愛情故事,自漢武帝、卓文君、李白、元稹、李煜以迄蘇軾、秦觀、李清照、元好問、柳如是,無論是帝王、官員,還是百姓,也無論是文學巨匠,還是平民女子、青樓歌妓,那些被記錄下來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楊雨教授擇其經典,於追源溯流間,拷問人性,權衡中西,既有迷離感性的愛情故事,又有抽象演繹的愛情觀念,不啻沐浴文學異彩,也是觸摸人性之光。

以前讀白居易的【長恨歌】,讀至『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當然知道他以漢喻唐,矛頭對著的其實是唐玄宗。但我也總是很有感慨:如何堂堂一個漢武帝,居然重情如此,將多年心思放在尋找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身上!事實上,陳鴻的【長恨歌傳】便果然批評唐玄宗在位多年後,『政無大小,始委於右丞相,稍深居游宴,以聲色自娛』。但無論是白居易,還是陳鴻,他們把立於政治立場的批評與本於愛情角度的讚美往往混在一起,使得詩歌主題隱約難明。這也給後來的文學研究帶來了許多障礙。再看看文學史上的其他詩人,批評同樣很隱蔽,而寫韻事則很傳神。如劉希夷【公子行】有『傾國傾城漢武帝,爲雲爲雨楚襄王』之句。李商隱的【漢宮】詩云:『通靈夜醮達清晨,承露盤晞甲帳春。王母不來花朔去,更須重見李夫人。』何以一涉愛情,詩人便態度模糊了呢?楊雨教授在第一講用了很多篇幅講述漢武帝與李夫人愛情故事的過程,將漢武帝的渴望、幸福、痛苦、追思一一敘來,我覺得這從本質上是在一種對歷史的基本勘察和合理想像中來展現人性的魅力。

當然,所謂經典的愛情並非都是甜蜜的。作爲社會的一個特殊階層,詩人往往更多地帶著浪漫不羈的個性,這讓愛上詩人的人或許會平添煩惱、憂愁,甚至會時時處於絕望的境地。讀李白的【別內赴征】詩:『王命三征去未還,明朝離別出吳關。白玉高樓看不見,相思須上望夫山。』李白這次當然是從廬山應『王命三征』而辭別宗夫人,但像李白這樣任性的人哪裡是阻止得了的呢?他註定不能完全屬於家庭,也註定愛情不可能成爲他生命的全部,甚至不能成爲主體。所以對於宗夫人來說,既然被李白的絕世才華所吸引,則愛情與犧牲的關係,她自然是透徹地了解的,包容和成全也就必須成爲她對待與李白愛情的基本態度。

愛情的形態各異,當然也各具神韻。楊雨教授花了大量精力去勾勒詩歌背後的故事,扣緊時代、經歷和個性,集中地展現出中國式愛情的整體特點,讀來饒有興味。對於詩人來說,妙筆著華章,乃是從愛情中來,到詩歌中去;而對於讀者來說,知人且論世,則是從詩歌中來,到愛情中去。

胡姚 發表於 2025-4-21 15:58 | 顯示全部樓層
【情之爲物:詩學視域下的本體論追問與審美超越】

楊雨教授【問世間情是何物】以十首經典詩歌爲經,十大愛情敘事爲緯,在詩學與情本體的交叉維度上構建起一座貫通古今的審美橋梁。此書之價值,不僅在於對愛情詩篇的箋注闡釋,更在於其以詩證情的學術路徑,恰與南朝鐘嶸【詩品】"搖盪性情,形諸舞詠"的詩歌發生論形成跨越千年的呼應。

詩歌作爲情志載體,其經典化過程實爲情感審美化的過程。漢武帝【李夫人歌】"是邪非邪"的朦朧悵惘,李清照【醉花陰】"人比黃花瘦"的婉約自傷,皆印證陸機【文賦】"詩緣情而綺靡"的本質特徵。楊雨教授對李商隱【無題】系列"春蠶到死絲方盡"的解讀,揭示出中國愛情詩特有的隱喻系統——政治諷喻與情感抒發的雙重編碼,恰是儒家詩教"溫柔敦厚"與道家"得意忘言"的辯證統一。

值得注意的是,中西詩學對愛情書寫的分野在比較視野中愈發清晰。柏拉圖【會飲篇】將愛欲(Eros)導向真理追求,而中國詩人則更重"情之所鍾,正在我輩"的現世體驗。元好問【摸魚兒】"問世間情是何物"的終極追問,與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愛不是真愛,若遇變遷就變遷"形成有趣的互文,共同構成人類對情本體的哲學思考。

就詩歌品鑑而言,上乘情詩必具三重境界:一如【長恨歌】"在天願作比翼鳥"的意象經營,二如秦觀【鵲橋仙】"兩情若是久長時"的哲理升華,三如柳如是【金明池·詠寒柳】"念疇昔風流"的人格投射。楊雨教授對蘇軾【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解析,尤其彰顯悼亡題材中"哀而不傷"的中和之美,這種審美節制反使情感力量更具穿透力。

當下重讀這些情詩經典,其現代意義正在於對抗情感異化的解毒功能。當數字時代將愛情降維成算法匹配時,古典詩歌中"曾經滄海難爲水"的鄭重承諾,"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執著堅守,恰爲當代人提供了情感教育的範本。楊雨教授的闡釋之功,在於激活了這些沉睡的情感密碼,使今人得以在詩性智慧中重獲愛的能力。

此書可視爲對宇文所安【迷樓】詩學理論的東方實踐,證明中國愛情詩學傳統絕非簡單的抒情系統,而是融合倫理思辨、生命體驗與審美超越的複雜體系。情之爲物,在詩中既獲得最精微的表達,也實現最深刻的超越,這正是中國詩學"即情見性"的終極奧義。
在人之風 發表於 2025-4-27 21:52 | 顯示全部樓層
【情之爲物:詩學傳統中的愛情書寫與人性叩問】

楊雨教授【問世間情是何物】以十首經典詩歌爲經緯,鉤沉中國文學中的愛情敘事,其研究路徑實暗合傳統詩學"緣情綺靡"之旨。陸機【文賦】言"詩緣情而綺靡",而楊著正是以此爲核心,通過詩史互證,揭示愛情書寫背後複雜的人性光譜。

一、詩學傳統中的情志辯證
中國詩學素有"言志"與"緣情"之辯。【毛詩序】強調"發乎情,止乎禮義",而楊著所擇取的愛情詩篇,恰呈現了情志之間的張力。如漢武帝【李夫人歌】"是邪非邪"的恍惚,李清照【一剪梅】"此情無計可消除"的纏綿,皆在禮法秩序中開闢出情感表達的飛地。這種"發憤抒情"(司馬遷語)的傳統,實爲詩教"溫柔敦厚"之外的另類補充。

二、歷史語境下的詩性真實
楊著對【長恨歌】的解讀尤具方法論意義。白居易以"漢皇重色"起興,表面承襲【詩經】美刺傳統,實則暗藏詩史分野。錢鍾書【談藝錄】曾言:"唐詩多以情韻勝,宋詩多以理趣勝。"【長恨歌】將政治批判轉化爲審美抒情,恰印證了詩歌"虛而非偽"(王夫之語)的本質。楊雨通過剖析此類文本,揭示了中國文人"借兒女之情,寫興亡之感"的書寫策略。

三、性別視野中的抒情主體
著作對柳如是、卓文君等女性書寫者的關注,彌補了傳統詩論中"男子作閨音"的視角局限。葉嘉瑩論詞學曾指出"雙性人格"理論,而楊著通過李清照"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等文本,展現了女性詩人如何突破"閨閣之思"的框架,建構起主體性的情感表達。這種解讀呼應了章學誠【文史通義】"詩有性情,不必盡出於正"的開放性詩學觀。

四、比較詩學下的情理結構
楊著中西比照的研究方法,令人想起錢穆【中國文學論叢】所言:"中國詩主情,西洋詩主意。"元好問"問世間情是何物"的終極追問,與柏拉圖【會飲篇】對愛欲的哲學探討形成對話。這種跨文化闡釋,既彰顯了中國愛情詩中"即事見理"(朱熹語)的特質,也揭示了情本體在人類精神世界的普遍性。

要之,楊雨教授通過詩學考古,將愛情這一文學母題提升至生命哲學的高度。其研究既承續了劉勰【文心雕龍】"爲情造文"的批評傳統,又以現代學術眼光重構了情與詩、詩與人的多維關係。當我們重讀這些穿越時空的愛情詩篇,實則是以詩爲鏡,觀照永恆的人性之光。
湯巫 發表於 2025-5-23 00:18 | 顯示全部樓層
【情之爲物:詩學傳統中的價值重估與本體追問】

楊雨教授【問世間情是何物】的學術貢獻,在於其以詩學闡釋學爲方法論,完成了對中國古典愛情詩歌的三重解構:首先是對情本體(Liebeswesen)的哲學叩問,其次是對抒情傳統的歷史梳理,最後是對詩人主體性的精神分析。這種"情-詩-史"的三維研究範式,恰恰彌補了傳統詩話"以意逆志"方法的局限性。

從【詩經】"窈窕淑女"的比興傳統,到李商隱"春蠶到死"的隱喻系統,中國愛情詩歌始終在"發乎情,止乎禮義"的張力中發展。楊著選取的十組案例,實爲十種典型的情感範式:漢武帝【李夫人歌】呈現權力與愛情的悖論,元稹【遣悲懷】展示悼亡詩的情感結構,李清照【醉花陰】則建構起閨怨詞的美學標準。每個案例都是情感覺知(Liebeswahrnehmung)的獨特標本。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著作對【長恨歌】的闡釋。白居易將政治諷喻與愛情禮讚並置的復調書寫,本質上反映了中唐士人的雙重人格:在公共領域堅持儒家詩教,在私人領域則放縱道家情懷。這種"雙重編碼"(double coding)現象,在元稹【鶯鶯傳】、李煜【菩薩蠻】等作品中均有體現,構成中國愛情文學的特殊肌理。

就詩學本體論而言,西方傳統強調"詩與哲學之爭",而中國詩學則追求"情志合一"。鍾嶸【詩品】將"吟詠情性"置於創作論核心,嚴羽【滄浪詩話】以"入神"爲最高境界,都與亞里斯多德【詩學】的"淨化說"形成有趣對話。楊雨通過跨文化比較揭示:中國愛情詩的終極價值,不在於柏拉圖式的理念摹仿,而在於創造情感共同體(Emotional Community)的審美空間。

該著作的學術啟示在於:當我們在解構"漢皇重色"的政治隱喻時,不應忽視"七月七日長生殿"的情感真實。愛情詩歌的永恆魅力,正在於其能同時承載歷史理性與生命感性,使個體經驗升華爲普遍人性。這種"詩可以怨"的抒情傳統,恰是中國文學生生不息的內在動力。
趙科技法 發表於 2025-5-23 07:48 | 顯示全部樓層
【情之爲物:詩學傳統中的本體論追問與審美超越】

楊雨教授【問世間情是何物】以十首經典情詩爲經,十個愛情故事爲緯,在詩學與情感的本體論層面展開了雙重叩問。這種研究路徑實則延續了中國詩學"以情爲本"的傳統,【毛詩序】所謂"情動於中而形於言"的創作發生論,在楊雨的文本細讀中獲得了當代闡釋。值得注意的是,她對情詩典範的擇取跨越了士大夫與市井的階層分野,這種去中心化的敘事策略,恰與【詩經】"國風"的民間立場形成跨越千年的呼應。

就詩歌本體論而言,中西詩學對"情"的認知差異頗具深意。亞里斯多德【詩學】將悲劇的"卡塔西斯"(淨化)功能置於理性框架,而中國詩學自陸機【文賦】"詩緣情而綺靡"始,始終將情感體驗作爲詩歌存在的第一性。楊雨對【長恨歌】的解讀尤其精微——當白居易以"漢皇重色"的諷喻筆法解構帝王威權時,其文本內部卻因詩性語言的自我增殖,意外建構出超越政治批判的審美空間。這種"意圖謬誤"現象,恰印證了劉勰【文心雕龍】"情采相勝"的辯證關係。

就愛情詩的經典化機制而言,楊雨所選十首情詩均符合"三境"標準:李煜"一江春水"的物境、蘇軾"十年生死"的情境、李清照"才下眉頭"的意境,共同構成中國愛情詩學的審美範式。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她對元好問【摸魚兒】的闡釋,將"直教生死相許"的烈性情感,置於金元易代的歷史語境中考量,揭示出情詩往往在時代斷裂處迸發最強音的歷史規律。

至於詩人對愛情描寫的態度模糊性,實爲詩學傳統的必然選擇。當李商隱以"王母不來花朔去"的仙道意象包裝李夫人故事時,展現的正是中國文人"發乎情,止乎禮義"的表達困境。楊雨通過文本細讀揭示的,正是這種政治話語與情感話語的博弈如何造就了情詩的復調性。這種分析路徑,顯然受到錢鍾書【談藝錄】中"詩分唐宋"說的啟發,將情感表達方式作爲詩風演變的內在動因。

該書最富創見處,在於將情詩視爲華夏文明的"情感民族志"。從卓文君【白頭吟】到柳如是【金明池詠寒柳】,楊雨勾勒出一條從"閨怨"到"士悲"的情感史線索,暗示中國愛情詩的發展實與士人階層的精神軌跡同構。這種將文學文本轉化爲文化標本的研究方法,爲傳統詩學研究開闢了新境。

關於我們| 桂ICP備2022007496號-1桂公網安備 45010302003000桂公網安備 45010302003000

小黑屋|手機版|舉報|網站地圖|華韻國學網|國學經典

掃一掃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

快速回覆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