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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王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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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竹客 發表於 2016-9-30 16:3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建安七子之一:王粲,字仲宣,著有七哀詩、登樓賦等作品

王粲(177年—217年2月17日),字仲宣。山陽郡高平縣(今山東微山兩城鎮)人。東漢末年文學家,“建安七子”之一。少有才名,為著名學者蔡邕所賞識。初平二年(192年),因關中騷亂,前往荊州依靠劉表,客居荊州十餘年,有志不伸,心懷頗鬱郁。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南征荊州,不久,劉表病逝,其子劉琮舉州投降,王粲也歸曹操,深得曹氏父子信賴,賜爵關內侯。建安十八年(213年),魏王國建立,王粲任侍中。建安二十二年(216年),王粲隨曹操南征孫權,於北還途中病逝,終年四十一歲。

王粲善屬文,其詩賦為建安七子之冠,又與曹植並稱“曹王”。著【英雄記】,【[wiki]三國志·王粲傳" title="「三國" title="「[wiki]三國」百科詞條" target="_blank">[wiki]三國志·王粲傳」百科詞條" target="_blank">三國" title="「[wiki]三國」百科詞條" target="_blank">[wiki]三國志·王粲傳】記王粲著詩、賦、論、議近60篇,【隋書·經籍志】著錄有文集十一卷。明人張溥輯有【王侍中集】。

人物生平

出身名門

王粲出身於名門望族,他的曾祖父王龔,在漢順帝時任太尉;祖父王暢,在漢靈帝時任司空,是當時的名士,都位列三公。王粲的父親王謙,曾任大將軍何進的長史。

公元191年(初平二年),漢獻帝被董卓控制,西遷至長安,王粲也隨同前往。當時的著名學者、左中郎將蔡邕一見到王粲,就覺得他是個奇才。當時蔡邕的才學天下聞名,受到滿朝官員的敬重,蔡邕府第前經常是車馬填巷,他家的客廳也常賓客滿坐。一天,蔡邕聽說王粲在門外求見,便急忙出迎,連鞋子穿倒了也顧不上。王粲一進門,因為他年紀小,身材又矮,滿屋的人都感到很吃驚。蔡邕說:“這位是司空王公(王暢)的孫子王粲,他確實是奇才,讓我自愧不如。我家裏收藏的書籍文章,應該全部送給他。”

懷才不遇

公元193年(初平四年),王粲十七歲的時候,受司徒徵辟,又被召為黃門侍郎。王粲因為長安局勢混亂,沒有赴任。不久,他到荊州去投靠自己的同鄉、荊州牧劉表。劉表見他狀貌不揚,身體孱弱,又不拘小節,所以不太看重他。

公元198年(建安三年),長沙太守張羨聽從桓階建議,舉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之兵背叛劉表,劉表發兵討伐。為了宣傳這次出征,就由王粲執筆寫了一篇【三輔論】,以示師出有名。其中寫道:“長沙不軌,敢作亂違,我牧睹其然,乃赫爾發憤,且上征下戰,去暴舉順。”申明用兵乃是為了“去暴舉順”。

公元202年(建安七年),在官渡之戰後兩年,袁紹病死,他的兩個兒子袁譚、袁尚兄弟鬩牆。劉表為了勸和,讓王粲起草了【為劉荊州諫袁譚書】和【為劉荊州與袁尚書】。書中勸解袁氏兄弟毋作鬩牆之斗,應當聯合禦侮,既曉之以理,又動之以情,甚有文彩,張溥在【王侍中集題辭】評價兩文“詞章縱橫”。

歸附曹操

公元208年(建安十三年),劉表病死後,王粲力勸劉表的兒子劉琮歸附曹操。荊州平定後,曹操任命他為丞相掾,賜王粲爵關內侯。一次,曹操在漢水邊設宴款待百官,王粲給曹操敬酒說:“當今袁紹崛起河北,倚仗兵多將廣,志在奪取天下,但雖愛惜賢才卻不能重用,因此那些奇士終歸離他而去。劉錶盤踞荊楚,從容不迫,坐觀時變,自以為可以仿效周文王。那些避難到荊州來的賢士,都是海內的俊傑,可劉表卻不善於任用他們,結果當國家危難之際卻無人輔佐他。明公您平定冀州的時候,下車伊始就忙着整頓冀州的軍隊,收錄當地的豪傑各盡其用,因此能稱雄天下。等到平定了江、漢,又徵召這一帶的賢才各居其位,使天下歸心,望風歸附,文武並用,英雄盡力,這些都是夏、商、周三代開國國君才能做到的事情啊!”後來,王粲又被調任軍謀祭酒。

魏王侍中

公元213年(建安十八年),魏王國建立以後,王粲與和洽、衛覬、杜襲一同被任命為侍中,王粲因博學多識,總能做到對答如流。當時舊禮儀制度廢弛殆盡,需要重新制定,王粲與衛覬等負責除舊布新,制定新的典章。據【決疑要注】記載:漢末喪亂時,玉佩斷絕消失。而王粲認得舊佩,才重新作之。西晉時的玉佩,都是受法於王粲。

在曹操幕府,王粲不但受到賞識和重用,而且他同曹丕、曹植的關係也相當密切,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曹丕、曹植非常尊重王粲,他們之間經常有詩賦往還。

據【典略】記載;王粲才高,擅應機辯論。當時,鍾繇、王朗等儘管都在魏王國任卿相之職,但一到朝廷奏議,都停筆措手不及。

公元216年(建安二十一年),王粲隨曹操南征孫權。

驢鳴悼亡

公元217年(建安二十二年)春正月二十四日(2月17日),王粲在返回鄴城途中病逝,時年四十一歲。當時的曹丕還是世子,親率眾文士為其送葬。為了寄託對王粲的眷戀之情,曹丕對王粲的生前好友們說:“仲宣平日最愛聽驢叫,讓我們學一次驢叫,為他送行吧!”於是,一片驢叫之聲。這就是著名的驢鳴送葬。葬禮之後,曹植又作【王仲宣誄】,可見二人其交情確實非同尋常。

人物地位

文學

在文學上,王粲與孔融、徐幹、陳琳、阮瑀、應瑒、劉楨並稱“建安七子”。而王粲不僅名列七子,而且是其中成就較大的一個,與曹植並稱“曹王”。梁朝大文學評論家劉勰在【文心雕龍·才略】中讚譽王粲為“七子之冠冕”。同時,由於王粲的特殊經歷和貢獻,也使他成了中國古代幕府中的一名佼佼者。

王粲賦今存20多篇,篇帙短小,大多為騷體。最為人傳誦的是作於客居荊州時期的【登樓賦】。它摒棄了漢賦鋪張揚厲的傳統寫法,以簡潔明快的語句,憂愍世道,懷念故鄉,熱烈冀望太平盛世的到來;對自己的坎坷遭遇,也發出了強烈的感慨。賦中寫景與抒情緊密結合,是其一大藝術特色。在抒情小賦的發展過程中,這篇作品具有重要地位。王粲散文以他為劉表擬的【為劉荊州諫袁譚書】和【為劉荊州與袁尚書】比較成功。

王粲於建安十三年歸順曹操,在此之前的作品或紀漢末戰亂,或寫其流落荊州時的羈旅之情和壯志難酬的感慨,如【七哀詩】;歸順曹操後,主要是隨曹操出征的感受,這些詩再現了漢末戰亂的田園荒蕪和滿目瘡痍,也歌頌了曹操的英明神武,同時也表達了自己追隨曹操為過效力的意願。

同他的仕途遭遇相一致,王粲的文學活動,大體上也可以劃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劃分的界線就是建安十三年的歸附曹操。前期他主要在荊州過着流寓生活,親歷過戰亂災禍,又長期得不到施展抱負的機會,憂國憂民之情與懷才不遇之憤糾結在一道,使他的文學作品籠罩着一層悲悽憤悱的情調。

後期他在曹操幕中,一方面受到北方廣大地區已經實現統一的形勢的鼓舞,一方面也因擔任重要官職而激發起建功立業的信心,所以他的創作基調又轉變為激奮昂揚。如分別寫於曹操西征關右和東征孫權的【從軍詩】五首,便對曹軍的征伐作了熱烈歌頌,同時也表達了作者從軍征戰、建功立業的激昂情緒。

據【三國志】記載,王粲有詩、賦、論、議近六十篇。【隋書·經籍志】著錄有【王粲集】11卷,【去伐論集】3卷、【漢末英雄記】10卷,皆佚。明代張溥輯有【王侍中集】1卷。嚴可均【全後漢文】卷90—91輯錄有其辭賦奏疏。中華書局出版有俞紹初校點的【王粲集】。現世存詩23首。

藏書

王粲的藏書主要得自於蔡邕所贈,相傳他登門拜謁蔡邕,蔡邕“倒履迎之”,並言“吾家書籍文章,盡當予之”。蔡邕故後,即履行了他的諾言,將其藏書數車六千餘卷贈與王粲。年老時,其藏書已達萬卷。

歷史評價

蔡邕:“此王公孫也,有異才,吾不如也。”

曹丕:“今之文人,魯國孔融、廣陵陳琳、山陽王粲、北海徐幹、陳留阮瑀、汝南應瑒、東平劉楨,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咸自以騁騏驥於千裏,仰齊足而並馳。粲長於辭賦。干時有逸氣,然非粲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圓扇、橘賦,雖張(張衡)、蔡(蔡邕)不過也,然於他文未能稱是。”

曹植:“①既有令德,材技廣宜。疆記洽聞,幽贊微言。文若春華,思若泉涌。發言可詠,下筆成篇。何道不洽,何藝不閒。”“②昔仲宣獨步於漢南,孔璋鷹揚於河朔,偉長擅名於青土,公幹振藻於海隅,德璉發跡於大魏,足下高視於上京。”

典略】:“粲才既高,辯論應機。鍾繇、王朗等雖各為魏卿相,至於朝廷奏議,皆閣筆不能措手。”

陳壽【三國志】:“昔文帝、陳王以公子之尊,博好文采,同聲相應,才士並出,惟粲等六人最見名目。粲特處常伯之官,興一代之制,然其沖虛德宇,未若徐幹之粹也。”

謝靈運:“①家本秦川,貴公子孫,遭亂流寓,自傷情多。”“②幽厲昔崩亂,桓靈今板蕩。伊洛既燎煙,函崤沒無像。整裝辭秦川,秣馬赴楚壤。沮漳自可美,客心非外獎。常嘆詩人言,式微何由往。上宰奉皇靈,侯伯咸宗長。雲騎亂漢南,紀郢皆掃蕩。排霧屬盛明,披雲對清朗。慶泰欲重疊,公子特先賞。不謂息肩願,一旦值明兩。並載游鄴京,方舟泛河廣。綢繆清燕娛,寂寥梁棟響。既作長夜飲,豈顧乘日養!”

劉勰:“傅嘏、王粲,校練名理。”“仲宣溢才,捷而能密,文多兼善,辭少瑕累,摘其詩賦,則七子之冠冕乎!”

沈約:“若夫平子艷發,文以情變,絕唱高蹤,久無嗣響。至於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陳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緯文,以文被質。自漢至魏,四百餘年,辭人才子,文體三變。相如巧為形似之言,班固長於情理之說,子建、仲宣以氣質為體,並標能擅美,獨映當時。”

鍾嶸:“其源出於李陵。發愀愴之詞,文秀而質羸。在曹、劉間,別構一體。方陳思不足,比魏文有餘。”

蕭綱:“但以當世之作,歷方古之才人,遠則揚、馬、曹、王,近則潘、陸、顏、謝,而觀其遣辭用心,了不相似。”

房玄齡:“逮乎當塗基命,文宗蔚起,三祖葉其高韻,七子分其麗則,【翰林】總其菁華,【典論】詳其藻絢,彬蔚之美,競爽當年。獨彼陳王,思風遒舉,備乎典奧,懸諸日月。”

駱賓王:“河朔詞人,王、劉為稱首;洛陽才子,潘、左為先覺。若乃子建之牢籠群彥,士衡之籍甚當時,並文苑之羽儀,詩人之龜鏡。”

於頔:“詩自風雅道息,二百餘年而騷人作。其旨愁思,其文婉麗,亡楚之變風歟?至西漢李陵、蘇武,始全為五言詩體,源於風,流於騷,故多憂傷離遠之情。梁昭明所撰【文選】,錄古詩十九道,亡其名氏。觀其辭,蓋東漢之世,亦蘇李之流也。自建安中王仲宣、曹子建鼓其風,晉世陸士衡、潘安仁揚其波。王曹以氣勝,潘陸以文尚。氣勝者魏祖興武功,於二京已覆;文尚者晉武圖帝業,於五胡肇亂。”

獨孤及:“且文之為體也,必當詞與旨相經,文與聲相會。詞義不暢,則情旨不宣;文理不清,則聲節不亮。詩人因聲以緝韻,沿旨以制詞,理亂之所由,風雅之所在。固不可以孤音絕唱,寫流遁於胸懷;棄征捐商,混妍蚩於耳目,自當晞聖藻於天文,聽仙章於廣樂,屈、宋為涯島,班、馬為堤防,粲、植為陸落,潘、陸為郊境,搴琅玕於江、鮑之樹,採花蕊於顏、謝之園,何、劉准其衡軸,任、沈程其粉黛,然後為得也。若乃才不半古,而論已過之,妄動刀尺,輕移律呂,脫略先輩,迷詿後昆,此明時所當變也。”

白居易:“身是鄧伯道,世無王仲宣。只應分付女,留與外孫傳。”

羅大經:“仲宣不依曹、黃、二袁,而依劉表,意亦可見。故仲宣之忠於漢,陶淵明之忠於晉,羅昭諫之忠於唐,皆詩人文士之識大義有氣節者。”

陳繹曾:“王粲真實有餘,澄濾不足。”

陸時雍:“子桓、王粲,時激風雅餘波,子桓逸而近風,王粲莊而近雅。”

陳祚明:“王仲宣詩跌宕不足而真摯有餘,傷亂之情,小雅變風之餘也。與子桓兄弟氣體本殊,無緣相比。”

方東樹:“建安七子,除陳思,其餘略同,而仲宣為偉,局面闊大。公幹氣緊,不如仲宣。”“蒼涼悲慨,才力豪健,陳思而下,一人而已。”

軼事典故

過目不忘

王典故粲少時即有才名,博聞強記,有過目不忘之才。【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說他生性善於計算。作算術,很簡捷地就能得出正確答案。並且擅長寫文章,總是一揮而就,從來不用修改,時人常常以為他是預先寫好的,但他們儘管反覆精心構思,寫出的文章也沒法超過王粲。【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記載的兩件小事,證明了王粲確實是一個記憶力超強的人。

一天,王粲和友人同行,看見路邊有座古碑,就站在那兒朗讀起來。友人問他:“你能背誦嗎?”王粲回答:“能。”友人當即叫他轉過身去背誦碑文,結果一字不差。

有一次,王粲看別人下圍棋,有人不小心碰亂了棋子,他說能幫着人家按原來的局勢把棋子重新擺好。下棋的人不信,拿出塊手帕蓋在棋盤上,讓他換個棋盤重擺,結果,連一道的誤差也沒有。王粲就是這樣博識強記。

晝侍可矣

王粲記憶力強,見聞廣博,所以曹操出外遊覽觀賞,王粲多次同車隨行,至於受到的尊敬卻不如和洽、杜襲。杜襲曾經單獨被曹操召見,一直到半夜。王粲生性急躁好勝,從座位上站起來說:“不知曹公對杜襲說了些什麼?”和洽笑着回答說:“天下的事難道能全都知道嗎?您白天侍奉曹公就可以了,為這鬱鬱不樂,您想一個人都兼顧起來嗎?”

眉毛脫落

王粲二十多歲時,曾遇“醫聖”張機,他對王粲說:“你已經患病了,應該及早治療。如若不然,到了四十歲,眉毛就會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會死去。現在服五石湯,還可挽救。”可是王粲聽了很不高興,自認文雅、高貴,身體又沒什麼不舒服,便不聽他的話,更不吃藥。過了幾天,張仲景又見到王粲,就問他:“吃藥沒有?”王粲騙他說:“已經吃了。”張仲景認真觀察一下他的神色,搖搖頭,嚴肅而又深情地對王粲說:“你並沒有吃藥,你的神色跟往時一般。你為什麼諱疾忌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這樣輕呢?”王粲始終不信張仲景的話,二十年後眉毛果然慢慢地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死了。

親屬成員

曾祖

王龔,字伯宗,官至太尉。

祖父

王暢,字叔茂,官至司空。

父親

王謙,官至大將軍何進的長史。

兒子

王粲有二子,受魏諷謀反案牽連,都被曹丕誅殺。

從孫

王宏,字正宗,在西晉官至大司農、司隸校尉、尚書,卒贈太常。

把酒忘韻 發表於 2025-4-3 14:08 | 顯示全部樓層
論王粲之才情與命運:一個建安文人的精神圖景

王粲作為"建安七子"之冠冕,其生平際遇與文學創作構成了漢魏之際文人命運的典型樣本。這位出身山陽高平王氏的名門之後,其人生軌跡恰如一面鏡子,映照出亂世文人的生存困境與精神追求。

王粲的早慧令人驚嘆。蔡邕"倒屣相迎"的典故,不僅彰顯了少年王粲的非凡才具,更暗示了漢末清流士大夫對文化傳承的深切焦慮。當蔡邕言"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時,實則是將文化正統的延續寄託於這位少年身上。這種文化託付的重量,在王粲【七哀詩】中轉化為"西京亂無象,豺虎方遘患"的深沉嘆息,其詩史價值正在於將個人流離升華為時代悲劇的書寫。

客居荊州時期(192-208年)是王粲文學創作的關鍵階段。劉表"以貌取人"的冷遇,使得這位"建安之傑"長期處於"有志不伸"的狀態。值得注意的是,王粲在荊州所作【登樓賦】展現出的藝術造詣已達巔峯:"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的慨嘆,開創了中國文學中"登高懷遠"的抒情傳統。賦中"風蕭瑟而並興兮,天慘慘而無色"的景物描寫,實則是其"才高位卑"心理處境的外化。

歸曹時期(208-217年)王粲的政治地位顯著提升,但其文學創作反而呈現出某種程式化傾向。曹操父子對王粲的器重,主要體現在其"博物多識"的學者特質上。這一時期所作的【從軍詩】等作品,雖具"雅好慷慨"的建安風骨,但相比荊州時期的創作,少了幾分生命的痛感。這種變化暗示着:文人一旦被納入權力體系,其文學表達的純粹性往往難以保全。

王粲的特別之處在於其兼擅詩賦的全面才能。【文心雕龍】稱"仲宣溢才,捷而能密",準確概括了其文風特點。他的【英雄記】開創了人物傳記的新體例,而【為劉荊州諫袁譚書】則展現了卓越的應用文寫作能力。這種多方面的才華,使其成為建安文學承前啟後的關鍵人物。

王粲四十一歲早逝於征吳途中,其生命軌跡與建安時代(196-220年)幾乎完全重合。這位"七子之冠冕"(劉勰語)的悲劇性在於:他既不能如孔融那樣保持士人氣節而殉道,也無法似曹丕兄弟般徹底擁抱新時代。王粲的精神困境,實則是整個建安文人群體的縮影——他們在亂世中尋找安身立命之所,卻始終徘徊於理想與現實之間。今天重讀王粲,不僅是對一位文學天才的追憶,更是對知識分子永恆命題的再思考。
玄木上人 發表於 2025-5-17 16:38 | 顯示全部樓層
【論王粲的文學成就與歷史際遇】

王粲作為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其生平與創作典型地體現了漢魏之際士人的精神軌跡。本文將從家學淵源、文學造詣、歷史際遇三個維度,對這位"建安七子之冠"進行系統考察。

一、家學淵源與早慧才名
王粲出身山陽王氏,曾祖王龔、祖父王暢皆位至三公,這種清流世家的背景為其奠定了深厚的文化底蘊。蔡邕"倒履相迎"的典故(【三國志·王粲傳】),不僅印證了其少年才名,更揭示了漢末學術傳承的重要模式。值得注意的是,蔡邕擬贈藏書之舉,實為漢晉之際知識壟斷被打破的象徵,王粲正是這種文化權力下移的受益者。

二、文學成就的歷史定位
王粲現存作品雖僅六十餘篇,然其【七哀詩】【登樓賦】已足確立其文學史地位。鍾嶸【詩品】將其列為上品,稱其"發愀愴之詞,文秀而質羸",準確概括了其詩賦"悲而不壯"的美學特質。特別需要指出的是,【登樓賦】開創的"登臨抒懷"模式,直接影響了後世鮑照【蕪城賦】、庾信【哀江南賦】的創作範式。其【英雄記】雖散佚,但作為現存最早的漢末人物傳記集,對研究建安史學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

三、歷史際遇的典型意義
王粲荊州依劉表的十三年(192-208),恰是其創作高峯期。劉表"以貌取人"的冷遇(【典略】),反而造就了其文學中的深沉氣象。建安十三年歸曹後,雖官至侍中,但隨軍征伐的生涯使其最終病逝征途,這種"文士從戎"的結局,折射出建安文人普遍的政治困境。曹丕【與吳質書】稱"仲宣獨自善於辭賦",正道出其文學成就與政治際遇的反差。

結語:
王粲的文學實踐,既延續了東漢士族的家學傳統,又開創了建安文學的新風。其生平際遇恰如一面稜鏡,折射出漢魏之際知識分子在亂世中的典型命運。後世將之與曹植並稱"曹王",不僅是對其藝術成就的肯定,更是對建安文學"慷慨任氣"特質的深刻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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