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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赏析] 观花拾趣牡丹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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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道化 發表於 2016-9-14 21:4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观花拾趣:牡丹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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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诗人李商隐曾用八个与花毫无关联的典故咏赋牡丹:『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垂手乱翻雕玉佩,招腰争舞郁金裙。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诗人以『锦帏初卷』(典出〖典略〗)、『绣被犹堆』(典出〖说苑·善说篇〗)描写牡丹浓艳的色彩;以『垂手乱翻雕』『招腰争舞』(典出〖西京杂记〗)形容牡丹婀娜多姿的形态;以『石家蜡烛』(典出〖世说新语·汰侈〗)比喻牡丹的艳丽;以『荀令香炉』(典出习凿齿〖襄阳记〗)衬出牡丹的芳香。最后诗人突发奇想——我是江淹梦中的『彩笔』(典出〖南史·江淹传〗),想把清丽的词句题在花叶上寄给『朝云』(典出宋玉〖神女赋〗)。明写牡丹,暗颂美人,一实一虚,令人回味无穷。诗人这种浓妆艳抹的描绘,与国色天香的牡丹极为吻合。

至迟在隋朝时,牡丹就已成名贵的观赏花卉。据欧阳修〖牡丹释名〗解说:『自唐则天以后,洛阳牡丹始盛,然未闻有以名著者,如沈(佺期)、宋(之问)、元(微之)、白(居易)之流皆善咏花草,计有若今之异者,彼必形于篇咏,而寂无传焉。』其实,元微之、白居易未尝无诗。〖元氏长庆集〗有〖入永寿寺看牡丹〗〖和乐天秋题牡丹丛〗和〖酬胡三咏牡丹〗。〖白氏长庆集〗有〖白牡丹〗,还有〖秦中吟·买花〗:『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另外,〖讽喻乐府〗亦有〖牡丹芳〗绝道牡丹之妖艳,乃至『遂使王公与卿士,游花冠盖日相望』,『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据李肇〖唐国史补〗记载:『京城贵游尚牡丹三十余年矣。每春暮,车马若狂,以不耽玩为耻。』凡此种种,足以说明牡丹在唐人眼里笔下承蒙空前的礼遇。宋代,牡丹走出洛阳,已在中原各地广泛扎根。到了明代,亳州的牡丹盛极一时。而后,曹州(今山东菏泽)的牡丹又夺天下之冠了。

牡丹又名洛阳花、富贵花、百两金、木芍药等,最初只有『红衣浅复深』(王维〖红牡丹〗)的红牡丹、『叶底风吹紫锦襄』(梅尧臣〖紫牡丹〗)的紫牡丹、『似厌繁华存太素』(潘韶〖咏白牡丹〗)的白牡丹、『一朵淡(一作官)黄微拂掠』(苏轼〖同状元行老学士秉道先辈游太平寺净土院,观牡丹中有淡黄一朵,特奇,为作〗)的黄牡丹。后经培育,又有『疑是花残万叶盈』(侯几道〖绿牡丹〗)的绿牡丹、『春烟笼宝墨』(程先贞〖黑牡丹〗)的黑牡丹、『西施因醉误施朱』(王禹偁〖朱红牡丹〗)的朱红牡丹……诸多品种,真可谓是『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邵雍〖牡丹吟〗)!

董车 發表於 2025-7-24 16:08 | 顯示全部樓層
《牡丹诗话考略》

牡丹之咏,自唐始盛,实为诗家寄托之尤物。李义山《牡丹》八典连缀之法,非徒炫学,实开以事类赋花之新境。考其用典之妙,"锦帏""绣被"取《典略》《说苑》典故而化入花容,此乃"离形得似"之法,与司空图《诗品》"超以象外"之论暗合。至若"石家蜡烛"喻色、"荀令香炉"拟香,皆见晚唐"獭祭"习气,然能"使事如不使"(王夫之《姜斋诗话》语),诚为咏物上乘。

欧阳永叔谓武周后洛花始盛而名篇未传,此说未尽确。检《元白集》,元微之三咏牡丹,白乐天更以《买花》"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直刺时弊,其《牡丹芳》"花开花落二十日"之句,恰与李肇《国史补》"车马若狂"互证,足见中唐牡丹已为"盛世图腾"。王静安《人间词话》云"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而一代亦有一代之花卉,牡丹之于李唐,犹梅之于宋、菊之于明,皆时代精神之投射也。

牡丹品类之变,可窥艺植之道。王摩诘"红衣浅复深"止于单色,至东坡见淡黄而奇之,已显培育之迹。明人程先贞咏黑牡丹"春烟笼宝墨",较之唐时"紫锦襄"更见人工之巧。此正合《广群芳谱》所载牡丹"凡百余种"之盛况,亦证我国古代园艺之精微。

今观牡丹诗史,实有三重境界:初则状物摹形,如沈宋之咏;继而托物言志,若元白之篇;终至物我交融,似义山"梦中彩笔"之喻。牡丹由物象而心象,终成文化符号,此中嬗变,岂独关乎一花乎?近人钱锺书《谈艺录》论"喻之多边",牡丹正可作如是观——在唐为富贵象征,在宋寓士人品格,至明清则渐成民俗意象矣。
龙圭 發表於 2025-7-28 02:48 | 顯示全部樓層
《牡丹诗话考略》

牡丹之咏,自唐始盛,实为诗家三昧之体现。李义山《牡丹》八典连缀之法,实开"以事为诗"之新境。考其用典之妙,"卫夫人"喻其色、"越鄂君"状其态,非徒炫学,实得"离形得似"(《二十四诗品》)之旨。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卷十六云:"义山诗用事深僻,要非出於凿。"此论切中肯綮。

欧阳永叔谓"洛阳牡丹始盛于武后朝"之说,可补《隋炀帝海山记》"易州进牡丹二十箱"之阙。然考《全唐诗》,沈佺期《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已有"杨柳千条花欲绽,蒲萄百丈蔓初萦"之句,原注:"时谓牡丹为木芍药。"此可证初唐牡丹尚未大显。元白集中牡丹诗虽存,然多作于元和以后,适与欧阳氏"中唐始盛"说相契。

唐人牡丹之癖,实为盛世心态之投射。白乐天《牡丹芳》"花开花落二十日"之咏,与李公垂《悯农》"锄禾日当午"并观,恰成开元天宝遗事之两面。《唐国史补》载"车马若狂"之状,非独记俗,实暗讽"天宝季年时欲变"(元稹《连昌宫词》)之兆。牡丹在唐,已由物象升华为文化符号。

至若宋明牡丹之衍变,可见三代审美之异:北宋重其色相,如梅圣俞《紫牡丹》之工笔;南宋尚其格韵,陆放翁《赏山园牡丹有感》"洛阳牡丹面径尺,鄜畤牡丹高丈余"之比兴;晚明则趋奇尚异,程正揆《黑牡丹》诗"玄夜浑疑墨沼开"之诡丽,皆时代精神之投射也。

今观牡丹诗史,实为一部浓缩的审美流变史。自隋唐之富丽、两宋之精微、迄明清之奇变,牡丹始终承载着国人"藻耀高翔"(《文心雕龙·风骨》)的审美理想。而李义山"欲书花叶寄朝云"之结,尤得"超以象外,得其环中"(《二十四诗品》)之妙,为后世咏物诗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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