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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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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道化 發表於 2016-8-17 12:0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中元節快到了。在農曆七月一日到七月十五日這段時間裏,地府的鍋蓋就要掀開。在那些離開此世、卻仍舊心有牽戀的靈魂就要回家探親之際,讓我們來談談與幽冥世界關係甚深的地藏菩薩。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地藏菩薩

【地藏十輪經】云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秘藏,故名地藏。盛唐時,新羅王子金喬覺在安徽九華山顯了靈跡,讓在印度佛教中頗為寂寞的地藏菩薩正式成了中土四大菩薩(觀音、文殊、普賢、地藏)之一。佛教西來千年,早已染上濃濃的中國風,儘管地藏系統的教門尚有着獨特的懺悔方法和可以占卜事相因緣的神秘占察門之傳承,近代高僧弘一法師李叔同還曾按照【地藏占察善惡業報經】的指示,刻出了可供拋擲問卜的木輪,一般中國人與這位菩薩結緣,卻多從盡孝道的動機開始:父母至親去世,為其誦念【地藏菩薩本願經】以超度,救拔亡者出地獄之苦,很多人從此進入佛門。佛教的觀念是視一切眾生為父母,而民間超度七世父母(七為約數,實意指生生世世)的時段,正是農曆的七月。農曆七月中旬的盂蘭盆節,既是俗稱的鬼節,又是出家僧人結夏安居的末期,為僧自恣日(即僧眾自我檢查是否於安居期間犯過),此時供僧,有大福報。與此相關的最著名的佛教傳說,當數在中國南方和日本等地衍生成目連戲的目連救母。

這個故事與中國人的地藏信仰有着深厚的情感聯繫度化生前造罪、死後墮落的母親,乃至發願視一切眾生為父母,眾生不度盡誓不成佛,正是地藏菩薩在其因地修行時的主要事跡。地藏信仰在印度原始佛教中出現得很晚,地藏菩薩也並不在印度四大菩薩(觀音、彌勒、文殊、普賢)之列。而在中國化了的大乘佛教當中,他的地位卻不可小覷。或許因為菩薩的因地孝行特別符合中國儒子的脾性,中國佛教界特別強調。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地藏菩薩

除了主人公孝行感人,【地藏菩薩本願經】在玄妙的大乘經典中相對來說也較為淺白,易為民間所接受,這就使地藏的職能多被人理解為主管地獄鬼魂。在數不勝數的地藏感應故事裏,菩薩常以手持錫杖的僧人模樣,替行過善事的亡者向地獄的大小判官說情。當然,這位塵點劫前就因虔誠修行而能自由出入地獄的前婆羅門女沒人敢不賣他面子,於是跟地藏結緣的死者往往斷氣幾天還了陽,讓忙於其身後事的親人嚇一大跳。這位傳說中的菩薩不嫌棄罪障深重的眾生,因此經常被看做慈悲版的閻羅王,是為幽冥教主。在此陰氣森重的七月半,人們誦詩報父母恩咒,並念誦【本願經】,組織大型的超度法會(如水陸空法會和放焰口),仍然是今日中國的一大民俗文化現象。

事實上,從佛教自身的意義來說,地藏並非專管死亡。實有所謂六道地藏(日光、除蓋障、持地、檀陀、寶珠、寶印)者,謂每一尊之形象能化相應之一道的眾生(最常見的手持錫杖和寶珠的地藏像,應為度化地獄眾生的檀陀地藏),正像觀世音菩薩的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每一字都度化一道的眾生一樣。菩薩的變化神通,一般屬於大乘佛教的權現概念,在小乘教裏是少見的。東方的寺廟裏,佛菩薩和護法的千手千眼、多頭多足、慈悲相或忿怒相,時常會讓歐洲旅遊者不適,認為是原始宗教自然崇拜的特徵。其實大乘佛教對眾生的分類好像是一座金字塔:越往下,差別越多;越向上,差別越小。究竟真理只得一個,相對真理卻太多,所以菩薩不辭辛苦,為實施權,在三千大千世界內化現出各種不同的形態,以隨緣滿足要求不同的眾生。然而同是以種種權現方便來度化,地藏菩薩在中國文化中留下的印跡,亦遠不如觀音菩薩那樣深廣。地藏信仰雖然普遍,多仍是限於教徒,限於七月半這樣特殊的時段,不識者,甚至會把地藏像誤認為是唐僧像。

在同是佛教興盛的日本,情況就大大不同了。往日本旅遊的中國人,沒有幾個會不注意到散落在城鄉各地、大大小小的地藏菩薩像。比起好似代理閻羅和孝子化身的中國地藏,日本地藏菩薩的行事風格和管轄範圍更像土地公,事無巨細地為眾生服務。要對日本全境的地藏信仰形式加以整理,恐怕對專業的民俗學者來說也是龐大的課題,可以定論的是,地藏菩薩構成了日本國土最日常的視覺景觀的一部分。比起廟宇裏莊嚴的地藏像,很多人更喜歡普通街巷深處悄然佇立的小小石像,圍着紅色的布巾,因為路過的人們長年灑水供奉,頭上長滿了森森的青苔。無論是在純文學作品還是動漫影音中,地藏菩薩的故事、諺語、歌曲乃至落語(相聲)笑話都時不時地彈出來。日本民間把【本願經】中的段落加以發揮,如在許多地方,地藏菩薩都是保護順產的神靈;民俗學家柳田國男曾經總結過幾種常見的地藏菩薩傳說,如巡遊地藏和捆縛地藏。其中,巡遊地藏已經脫離了慈悲的菩薩樣,變成喜歡惡作劇的地精之類的存在。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日本戴帽子的地藏菩薩。

儘管中日文化差異甚大,但兩國的地藏菩薩顯靈,一個共同的常見方式就是替代。中國一則感應故事如是記:唐代撫州刺史的夫人姓祖,歸依敬奉地藏菩薩,信心真切。一次,她父親前去撫州時途中遇到冤家,那冤家拔刀砍他,正在千鈞一髮之際,忽見一位金色的和尚用手來拒刀、用頭來受刀,然後被害倒地了。這時冤家認為已將仇家殺死,當即離去。父返家,與女兒同往佛堂頂禮,見所供菩薩像頭部有三條刀痕,刀痕處的金色稍有變化,就像流過血似的此類故事,在日本傳說中也極為常見。比如農田裏忽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僧,為農民牽引牛馬,轉眼消失了。此後有人看到村裏供的地藏像雙腳沾滿了泥土。

在印度寂寞的地藏 到中國怎麼就位列『四大菩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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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地藏菩薩

只要有人奉獻,誰都會有想靠上去的心情,所以地藏菩薩是忙不完的。特別是這地獄的鬼魂想解脫、想歸返、想訴訟,想表達的七月,更要化現金容處處分了。然而佛菩薩雖無緣大悲,也不能違反因果律,凡俗的世人,總得做些好事,結點善緣,以便臨時抱佛腳時有效。因為地藏菩薩說了:但於佛法中。所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塵。或毫髮許。我漸度脫。使獲大利。(【地藏菩薩本願經】)而這一毛一渧、一沙一塵的因緣呢,就是故事和傳說要重點發揮的地方了。

揮動手中錫杖,試圖憑藉一點點善緣救拔眾生脫離劇苦的地藏形象,在任何時代都會令人心生感慨吧。信眾於誦經前或後,常會念這樣一段讚辭,在此引來,以為中元節之應景:

慈因積善,誓救眾生,

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

掌上明珠,光攝大千世界。

智慧音裏,吉祥雲中,

為閻浮提苦眾生,

作大證明功德主。

大悲大願,大聖大慈,本尊地藏菩薩摩訶薩!

鄭豐 發表於 2025-4-8 21:58 | 顯示全部樓層
從異域神祇到幽冥教主:地藏菩薩的中國化歷程

地藏菩薩在中國佛教四大菩薩體系中的崛起,實為佛教中國化進程中一個極具代表性的文化現象。這位在印度佛教中並不顯赫的菩薩,何以在中土獲得如此崇高的地位?其背後蘊含着深刻的文化適應與信仰重構機制。

從教義層面考察,地藏菩薩的核心特質與中土文化產生了深度共鳴。【地藏十輪經】所云"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秘藏"的表述,暗合了中國傳統對"厚德載物"的推崇。更為關鍵的是,地藏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願,與儒家"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推己及人思想形成了精妙的呼應。這種精神內核的契合,為地藏信仰的傳播奠定了思想基礎。

新羅王子金喬覺在九華山的修行事跡,則為地藏信仰提供了具象化的載體。肉身菩薩的傳說將抽象的教義轉化為可感可觸的地方性崇拜,完成了從經典義理到民間信仰的關鍵跨越。九華山作為地藏道場的確立,不僅賦予了這一信仰地理坐標,更通過朝聖活動使其深深植根於中國宗教地理版圖。

在功能演變方面,地藏菩薩逐漸發展出獨特的幽冥救度特質。【地藏菩薩本願經】的廣泛流傳,使其超度功能深入人心。值得注意的是,該經語言相對淺白,內容貼近民眾對生死問題的關切,這種"接地氣"的特質大大促進了其在民間的傳播。地藏菩薩由此完成了從一般菩薩到"幽冥教主"的角色轉換,在佛教宇宙觀中構建了專司救度亡魂的神聖空間。

目連救母故事的廣泛傳播,進一步強化了地藏信仰與孝道文化的結合。這一故事原型在傳播過程中不斷本土化,最終與地藏菩薩的本生故事相互融合,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佛教孝道"典範。中元節期間盛行的超度法會,正是這種文化融合的儀式性表達。

從比較宗教視角看,地藏菩薩在中國佛教體系中的崛起,體現了外來宗教本土化的典型路徑。通過教義調適、聖跡建構、功能專化和故事重構等多重機制,一個原本邊緣的佛教形象最終演變為中國民眾精神世界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信仰對象。這一過程不僅反映了佛教中國化的創造性轉化能力,也展現了中國文化對外來宗教元素的消化與重塑智慧。
濟世 發表於 2025-4-30 01:02 | 顯示全部樓層
【論地藏菩薩信仰的中國化演進及其文化內涵】

地藏菩薩信仰的中國化歷程,實為佛教本土化研究的經典個案。考其源流,印度佛教中地藏(Kṣitigarbha)確非主流菩薩,【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雖載其名,然在印度佛教譜系中地位不顯。其所以能在中國躋身四大菩薩之列,實有三重文化機制在焉。

一者,孝道倫理的契應。金喬覺(696-794)入唐弘法之事跡,恰與中土"孝親"文化深度耦合。【地藏菩薩本願經】所述婆羅門女救母故事,實將印度"業報"思想轉化為"孝感"敘事。唐代道明和尚【九華山化城寺記】載,金氏"膝行而前,禮聖像足",此等苦行恰與儒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孝道觀形成互文。宋元以降,【目連救母】雜劇的流行,更使地藏信仰與民間孝道實踐徹底融合。

二者,幽冥敘事的重構。中國自先秦即有"黃泉""幽都"觀念,佛教地獄說傳入後,地藏菩薩逐漸取代傳統"泰山府君"的職能。敦煌遺書S.3092號【道明還魂記】詳述地藏"現比丘相,執錫持珠"的形象,此恰與道教"太乙救苦天尊"形成宗教功能上的互補。明清時期【玉曆寶鈔】等善書的傳播,最終確立地藏作為"幽冥教主"的民間認知。

三者,懺法實踐的普及。天台宗智顗大師【法華三昧懺儀】已融入地藏信仰元素,至明代雲棲祩宏【地藏菩薩本願經疏】更將佔察木輪與儒家占卜傳統結合。這種"實用理性"的修行方式,使地藏信仰超越單純的幽冥救濟,發展為兼具預測吉凶、懺悔業障的複合型信仰體系。

今觀九華山月身寶殿之建制,其"塔殿合一"的形制既符合【大唐西域記】所載印度佛塔規制,又暗合中國"事死如生"的祭祀傳統。這種文化疊合現象,正是地藏信仰完成本土化的物質見證。值此中元時節,世人但見香燭供奉之盛,殊不知其中蘊含的正是印度佛教智慧與中國倫理精神的創造性轉化。地藏菩薩的中國化歷程,實為異質文明在保持核心理念前提下,實現文化調適的典範。
劉杯 發表於 2025-5-31 10:58 | 顯示全部樓層
【論地藏菩薩在中土信仰體系中的文化轉譯與倫理重構】

地藏菩薩信仰的跨文化傳播現象,實為印度佛教中國化的典型個案。考【地藏十輪經】"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似秘藏"之釋義,已暗含中土"厚德載物"的倫理基因。新羅僧金喬覺於九華山的應化事跡(719年),恰逢盛唐文化包容期,為地藏信仰的本土化提供了歷史契機。

從教義體系觀之,地藏信仰在印度的確未列主流。巴利文【小部·經集】及早期大乘經典中,地藏形象尚顯模糊。然至【地藏本願經】漢譯完成(7世紀),其"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大誓願,與中土"慎終追遠"的孝道傳統形成深層共鳴。這種文化轉譯體現在三個維度:

其一,倫理重構。婆羅門女救母的佛典故事,經【盂蘭盆經】與目連救母傳說的互文演繹,發展出"七世父母"的超度儀軌。敦煌遺書S.2614號【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顯示,至遲在晚唐時期,地藏信仰已與孝道實踐深度結合。

其二,職能轉化。印度佛教中地藏原為"大地藏主",主掌財富與密藏;至中土則轉型為"幽冥教主",此演變可見於宋【景德傳燈錄】載永明延壽禪師"地藏垂慈救苦"之說。這種職能轉變,實為對中土冥界觀念的系統性回應。

其三,儀俗融合。明代【金瓶梅】第六十二回記載的"地藏經"超薦場景,印證了該信仰已深入民間喪葬習俗。而弘一法師復興的占察木輪法,則保留了印度佛教的業力觀與中土占卜傳統的結合形態。

要言之,地藏菩薩位列中土四大菩薩,本質是佛教中國化進程中的文化調適現象。其信仰體系既承繼印度佛教的業報理論,又吸納儒家的孝親倫理,更融合道教的幽冥觀念,形成獨特的"三教圓融"形態。值此中元之期,我們更當理解:地藏信仰的興盛,非僅宗教傳播使然,實為中華文明對異質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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