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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刘向【说苑】卷6复恩诗解8事君以死张良舍财客刺秦王鲍叔知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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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2-6-7 16:0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题文诗:
晋逐栾盈,之族命其,家臣之有,敢从者死,
其臣辛俞,从之吏得,而将杀之,晋平公曰:
命汝无从,敢从何也?辛俞对曰:三世仕于,
家者君之,二世主之;事君以死,事主以勤,
为之赐多.今臣三世,于栾氏也,受其赐多,
臣敢畏死,而忘三世,之恩也哉?晋君释之.
留侯张良,大父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之,
与襄哀王.父王名平,以相厘王,与悼惠王.
悼惠王之,二十三年,平卒廿岁,秦乃灭韩,
张良年少,未宦事韩.韩破良家,童三百人,
弟死不葬,张良悉以,家财求刺,客刺秦王,
为韩报仇,以父大父,五世相韩,遂学礼于,
淮阳东见,沧海君而,得力士为,一铁椎重,
百二十斤,秦皇东游,张良与客,狙击秦帝,
于博浪沙,误中副车,秦皇大怒,大索天下,
求购甚急,良遂更易,姓名深匿,后卒随汉,
报秦之仇.鲍叔死后,管仲举上,衽而哭之,
泣下如雨,从者问曰:非君父子,此亦有说?
管仲曰非,夫子所知,尝与鲍子,负贩南阳,
三辱于市,鲍子不以,我为怯也,知我之欲,
有所明也;尝与我有,所说王者,三不见听,
鲍子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之不,遇明君也;
鲍子尝与,临财分货,吾取多者,鲍子亦不,
以我为贪,知我之不,足于财也.父母生我,
鲍子知我.士为知己,者死而况,为之哀乎!
晋逐栾盈之族,命其家臣有敢从者死,其臣曰:『辛俞从之。』吏得而将杀之,君曰:『命汝无得从,敢从何也?』辛俞对曰:『臣闻三世仕于家者君之,二世者主之;事君以死,事主以勤,为之赐之多也。今臣三世于栾氏,受其赐多矣,臣敢畏死而忘三世之恩哉?』晋君释之。
注释晋语·辛俞从栾氏出奔
栾怀子之出,执政使栾子之臣勿从,从栾氏者为大戮施。栾氏之臣辛俞行,吏执之,献诸公。公曰:『国有大令,何故犯之?』对曰:『臣顺之也,岂敢犯之?执政曰「无从栾氏而从君」,是明令必从君也。臣闻之曰:「三世事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事君以死,事主以勤,君之明令也。自臣之祖,以无大援于晋国,世隶于栾氏,于今三世矣,臣故不敢不君。今执政曰「不从君者为大戮」,臣敢忘其死而叛其君,以烦司寇。』公说,固止之,不可,厚赂之。辞曰:『臣尝陈辞矣,心以守志,辞以行之,所以事君也。若受君赐,是堕其前言。君问而陈辞,未退而逆之,何以事君?」君知其不可得也,乃遣之。
译文:栾盈出奔到楚国,执政的范宣子下令栾氏的家臣不得随从,随从栾氏的一律杀戮,陈尸示众。栾氏的家臣辛俞追随栾盈出奔,被官吏抓住,献给了晋平公。平公说:『国家有禁令,你为什么要触犯它?』辛俞回答说:『我是服从命令,那里敢触犯它呢?执政说「不要跟从栾氏,而要跟从国君」,这是明确规定必须服从国君。我听说:「三代为大夫的家臣,要事奉大夫如国君,两代以下,要事奉大夫如主人。」事奉国君要不惜以死殉职,事奉主人要勤勉尽责,这是国君明确的命令。从我的祖父起,因为在晋国没有多大的依靠,世代隶属于栾氏,到现在已经三代了,我因此不敢不把栾氏当作国君来看待。如今执政说「不随从国君的要杀戮」,我怎敢忘悼死而背叛我的君主,来麻烦司法官呢?』平公听了很高兴,一再制止他跟随栾氏,辛俞不肯,便用厚礼来笼络他,辛俞辞谢说:『我已经陈述过了,人心是用来守住志向的,言辞要付诸实行,这样才能事奉君主。如果接受了您的赏赐,那就毁坏了我先前说过的话。您问起来我是这样陈述的,还未退下就违背了它,那凭什么来事奉您呢?』平公知道不可能得到辛俞,于是便放他走了。
栾盈(?—前550):姬姓,栾氏,名盈,一作『逞』(避讳西汉惠帝),栾黡之子,栾书之孙。谥怀,称栾怀子,春秋时期晋国下军佐。
留侯张良之大父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平相厘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二十岁秦灭韩,良年少未宦事韩。韩破,良家童三百人,弟死不葬,良悉以家财求刺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遂学礼淮阳,东见沧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良与客狙击秦皇帝于博浪沙,误中副车,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购甚急,良更易姓名,深亡匿,后卒随汉报秦。
注释出处
留侯张良者,其先韩人也。大父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平,相釐王、悼惠王。悼惠王二十三年,平卒。卒二十岁,秦灭韩。良年少,未宦事韩。韩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
良尝学礼淮阳。东见仓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良与客狙击秦始皇博浪沙中,误中副车。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贼甚急,为张良故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
——司马迁【史记·留侯世家】节选
【译文·故事】
留侯张良,他的祖先是韩国人。祖父名叫开地,作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的相国;父亲名平,作釐王、悼惠王的相国。在悼惠王二十三年,张平去世。张平去世后二十年,秦就灭了韩国。当时,因为张良年纪还小,没有在韩国当官作事。韩国灭亡后,张良家里奴仆有三百人,弟弟死了不厚葬,拿出全部家财招募刺客要刺杀秦始皇,为韩国报仇,因为祖父和父亲做了五代韩王相国的缘故。
张良曾经到淮阳学礼,东游拜见仓海君,募到一位大力士,替他打造了一百二十斤重的铁椎。秦始皇到东边巡游,张良和刺客在博浪沙中狙击秦始皇,却误中了旁边的副车。秦始皇大为震怒,在全国大肆搜捕,捉拿刺客的行动十分急迫,就是因为张良的缘故。张良就改变了姓名,逃到下邳躲了起来。
鲍叔死,管仲举上衽而哭之,泣下如雨,从者曰:『非君父子也,此亦有说乎?』管仲曰:『非夫子所知也,吾尝与鲍子负贩于南阳,吾三辱于市,鲍子不以我为怯,知我之欲有所明也;鲍子尝与我有所说王者,而三不见听,鲍子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之不遇明君也;鲍子尝与我临财分货,吾自取多者三,鲍子不以我为贪,知我之不足于财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士为知己者死,而况为之哀乎!』
译文鲍叔牙去世后,管仲举起衣襟痛哭,眼泪像雨水般地下来。跟随他的人说:『他并不是你的父或子,你哭的这样伤心,是否也有原因呢?』管仲说:『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我曾经和鲍叔牙在南阳一带做买卖,我在集市上被侮辱多次,鲍叔牙不认为我是懦弱,知道我的用心需要证明出来。鲍叔牙曾经和我一起多次游说君王,但都没有被君王采纳,鲍叔牙不认为我不贤能,他知道我没有遇到贤明的君王。鲍叔牙曾经跟我一起做生意,分财利往往自己多得,而鲍叔不将我看成贪心汉,他知道我贫穷。生我的是父母,了解我的是鲍叔啊!士为知己者死,何况为他哀伤哪!
注释司马迁:鲍叔荐管仲
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译文:
管仲说:『当初我贫困的时候,曾经同鲍叔一道做买卖,分财利往往自己多得,而鲍叔不将我看成贪心汉,他知道我贫穷。我曾经替鲍叔出谋办事,结果事情给弄得更加困窘和无法收拾,而鲍叔不认为我愚笨,他知道时机有利和不利。我曾经三次做官又三次被国君斥退,鲍叔不拿我当无能之人看待,他知道我没遇上好时运。我曾经三次打仗三次退却,鲍叔不认为我是胆小鬼,他知道我家中还有老母。公子纠争王位失败之后,我的同事召忽为此自杀,而我被关在深牢中忍辱苟活,鲍叔不认为我无耻,他知道我不会为失小节而羞,却为功名不曾显耀于天下而耻。生我的是父母,了解我的是鲍叔啊!』
鲍叔荐举了管仲之后,甘心位居管仲之下。他的子孙世世代代享受齐国的俸禄,有封地的就有十几代人,常常是著名的大夫。天下人不称赞管仲的贤能,而称赞鲍叔善于识别人才。

本文来自以下【文集

陳心華 發表於 2025-4-19 06:53 | 顯示全部樓層
《说苑·复恩》所载辛俞、张良、管仲三则典故,皆彰明士人报恩之义,其精神内核可析为三重境界:

一、家臣死节:辛俞之"世恩不避诛"
晋臣辛俞违抗君命而从栾氏,其言"三世仕家,受赐多矣"道出先秦家臣制的伦理本质。按《仪礼·丧服》"家臣不敢国臣",辛俞视栾氏为"君"而非"主",实遵郑玄注"大夫臣士,士臣皂"的层级效忠观。其"不敢不君"的辩词,揭示周代分封制下"君统"与"宗统"并行的政治伦理。晋君释之,恰如《左传·襄公二十一年》范宣子赦免栾氏党羽,体现春秋时期"刑不上大夫"的贵族精神。

二、国士雪耻:张良之"五世相韩"的暴力复仇
张良"弟死不葬而求刺客"的行为,合于《礼记·曲礼》"父之仇弗与共天"的复仇伦理。其携力士狙击始皇,虽"误中副车",然百二十斤铁椎之重,暗合《周礼·考工记》"六钧之弓"的礼器规制,实为将宗庙祭祀暴力外化为政治刺杀。黄宗羲《明夷待访录》称此"匹夫之怒,天地反复",揭示个人复仇在政权更迭中的历史杠杆作用。而张良最终佐汉灭秦,完成从暴力复仇到政治复仇的升华,恰印证《春秋公羊传》"复百世之仇"的经义。

三、知己相酬:管鲍之交的恩义辩证法
管仲"举衽而哭"的细节,暗合《礼记·檀弓》"朋友麻"的丧制。其所述三事——"辱市不怯""说王不听""分财取多",构成完整的士人品格认证体系。鲍叔之知,非止于《论语》"友直友谅"的层面,更达《孟子》"知人论世"之境。管仲"生我者父母"之叹,实为对《战国策》"士为知己者死"的伦理超越,将私人恩义升华为政治共同体意识,故能成就"九合诸侯"的霸业。

此三重报恩范式,由家臣死节而国士雪耻,终至知己相酬,恰构成《大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实践序列。刘向编次此卷,实暗讽西汉中叶士风凋敝,呼唤春秋贵族精神之复归。今人读之,犹见青铜器铭文般庄重的精神契约,在历史深处熠熠生辉。
丁里 發表於 2025-4-22 16:48 | 顯示全部樓層
《说苑·复恩》所载辛俞、张良、管仲事考释

《说苑》卷六"复恩"篇所录三则典故,皆彰明古人报恩之义,其精神内核实与《礼记·檀弓》"君子之报恩也,尽其诚"相表里。今就文本略作考释:

一、辛俞守义考
晋卿栾盈被逐,辛俞违抗"从者死"之令而相随。其"三世仕家"之辩,实本《周礼·春官》"家臣世禄"之制。郑玄注云:"大夫之家臣,三世事之则义同君臣。"辛俞所谓"事君以死",非指晋侯乃谓栾氏,此春秋家臣"策名委质"之礼的体现。《国语·晋语八》载此事更详,辛俞言"心以守志,辞以行之",正是孔子"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的具体实践。晋平公终释之,盖畏义而非畏法也。

二、张良复仇辨
《史记·留侯世家》与本文互见张良事。其"五世相韩"当考《韩世家》:张良大父开地相昭侯至宣惠王,历二世;父平相厘王至悼惠王,实四世。良散家财求刺客,暗合《孟子·告子》"舍生取义"之旨。沧海君其人,《史记索隐》谓"东夷君长",黄善夫本作"仓海君"。铁椎百二十斤,据秦权折算约今61.5公斤,其说或夸张,然可见良"为韩报仇"(《史记》)之志。博浪沙之误击,反成其"圯上受书"(《汉书》)的契机,此即《周易》"否极泰来"之象。

三、管仲哭鲍叔解
《管子·大匡》载此事稍异。管仲"三辱于市"事,当与其"与召忽同事公子纠"(《史记·管晏列传》)相关。其分财多取,正《论语·宪问》所谓"管仲之器小哉"的注脚。然鲍叔知其"贫不足",此即《吕氏春秋·贵公》"管仲尝与鲍叔贾,分利多自与,鲍叔知其贫"的原始记载。管仲"生我者父母"之叹,开后世"士为知己者死"(《战国策·赵策》)的风气。司马迁言"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史记》),可谓的论。

综而论之,刘向编次此三事,实建构"恩义"的三重境界:辛俞守家臣之节,张良报累世之泽,管仲感知己之遇。三者由制度性报恩(礼)上升至精神性报恩(义),恰形成"礼-忠-义"的伦理进阶。《白虎通·三纲六纪》云:"臣之事君,犹子之事父",观辛俞事可知;《春秋繁露·竹林》谓"复怨者,天下之至义",观张良事可证;《说苑·复恩》引孔子"德不孤,必有邻",观管鲍事可鉴。此三则虽时代各异,然共同诠释了中国传统伦理中"恩义"的深层结构——其本质是生命价值的相互确认与精神契约的永恒缔结。

(全文79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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