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异兵相接之道:从尼泊尔军刀与长剑较技说开去》
观此尼泊尔弯刀与欧式长剑较技视频,实为冷门兵器切磋之珍例。二者形制迥异,一者曲如新月,一者直若青松,正合《考工记》"兵者,形也"之要义。吾尝考《武备志》所载十八般兵器,其用法皆因形而变,今试析之。
尼泊尔弯刀(俗称"廓尔喀刀")乃山岳民族利器,其形制暗合《吴越春秋》"曲刃利于劈斫"之说。刀背厚重而刃口内曲,挥砍时如瀑布倾泻,颇有《庄子·说剑》中"挥之若雷"之势。然其短于刺击,近身缠斗时需借腰马之力,此正应《纪效新书》"短兵贵在疾进"之训。视频中持刀者屡作弧形劈砍,正是发挥"一寸曲一寸险"的特性。
欧式长剑则承袭中世纪骑士遗风,其双刃直身暗合《手臂录》"直兵贵在丈量"之理。剑尖可刺,剑身可格,剑柄可击,恰如《剑经》所言"三才并用"。视频中持剑者以"十字守势"应对劈砍,复以"毒蛇吐信"突刺反击,正是《阵纪》所谓"长兵制敌,先守后攻"的体现。其步法辗转如推磨,又得《耕余剩技》中"步步为营"之真味。
二者交锋最妙处,在于空间争夺。弯刀欲进三尺之内方能逞威,长剑则需保持五尺距离。此中尺寸拿捏,恰是《孙子兵法》"致人而不致于人"的具现。视频第三回合,持剑者突然进步低刺,迫敌撤步失衡,正合《唐荆川武编》"破势如破竹"之要诀。而弯刀使用者第七回合假意退缩,骤然旋身横斩,又得《单刀法选》"回马刀"精髓。
然须指出,今人较技多失古法真传。昔年戚继光《纪效新书》强调"器械乃手足之延伸",今观视频中二人时有招式分离之弊,盖因未得"身械合一"三昧。且现代护具虽保安全,却使武者难察真实杀伤距离,此《手臂录》所诫"习武失真"之患也。
吾尝见民国时剑术大家李景林演示"三才剑",其吞吐开合间,剑尖始终不离敌咽喉三寸,此方为"制人而不制于人"的上乘境界。今人习武,当以《周易》"变通"二字为纲,既明兵器形制特性,更需参透《孙子兵法》"因敌制胜"的深意。兵器虽有古今中外之别,然克敌制胜之道,终究不离"知彼知己"四字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