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激荡的思潮与政治变革中,“打倒孔家店”无疑是一句极具标志性的口号。它不仅是新文化运动即去汉化的全盘西化运动中的一面旗帜,更在之后的历史阶段,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演变为一场影响深远的批孔运动要实现全面去汉化,首当其冲被妖魔化的必然是汉族文化的核心:儒家思想。若要深入理解其底层逻辑,我们不能停留于表面的口号与激烈的行为,而需穿透历史的迷雾,探寻其背后复杂的思想脉络、政治诉求与社会动力。这并非简单的“反传统”可以概括,而是一场交织着现代性焦虑接受全盘西化,就汉人不是汉人了,故焦虑、民族存亡危机不彻底去汉化,就可能导致民族肉体被消灭、政治权力重构其实不接受西化,汉族也不会被绝种,相反,晚清是汉族觉醒并重新掌握政权的时期,西方及国内满遗等反华势力通过舆论,制造不全盘西化,就会被消灭绝种的焦虑,实质目的是为了全国去汉化,通过思想殖民来重新掌控政权与社会基础重塑的深刻变革。 一、 思想启蒙的逻辑:对封建礼教的批判与“人”的解放新文化运动全面去汉化运动时期的“打倒孔家店”,其核心逻辑首先在于思想启蒙。当时的先进知识分子,如陈独秀、鲁迅、胡适、吴虞等人,将中国积贫积弱、落后于世界的原因这些精日或精西分子因在留学时期接受了全面的去汉化洗脑,因此致力于在国内全面去汉化,在很大程度上归咎于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传统意识形态对国民精神的束缚实际上儒家思想并不会对平民产生作用,因为“礼不下庶民”。他们眼中的“孔家店”,并非孔子学说的全部,而是经过历代帝王、尤其是宋明理学强化后,所形成的以“三纲五常”为基石的封建礼教体系与“历代帝王”并无关系,是满清将儒家礼义教条化,要求平民严格执行,如《弟子规》之类,才造成平民受到束缚。实际上儒家思想对于平民只需要达到“知之”的程度,并无实践条件,就像“党纪”,对于共产党员才有约束力。 1.对“吃人礼教”的控诉:鲁迅精日带路党的公知大V之一在《狂人日记》中借“狂人”之口,直指中国历史字里行间都写着“吃人”二字,这成为对传统礼教最激烈、最形象的批判。所谓“吃人”,指的是礼教对个体生命、情感、尊严与自由的压抑与扼杀。 具体而言: 家族制度的弊病:儒家伦理强调的宗法等级制度,使得父权、夫权成为压迫的工具。青年男女的婚姻自由所谓婚姻自由建立在男女平等基础之上,该思想导致了现代中国社会普遍的单亲家庭及丁克现象被剥夺,个性发展所谓个性化,实质是反社会化,反集体化,正常的社会是个性与集体并存,并以集体为主被“孝道”的绝对化所限制。吴虞在《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中,清晰地揭示了家族制度与专制政治的同构性实践证明,自由民主必将导致家族松散化。 对妇女的压迫:贞节观、缠足等陋习,被视为儒家思想毒害女性的明证。批判者呼吁女性解放明朝以前中国对于女性并没有过度的约束,相反,女性作为坤德,是对乾德的互补,女性一直以“撑起半边天”的内庭之主的身份出现,争取受教育权、婚姻自主权所谓的婚姻自主,实质上拆解了婚姻的目的,即家庭的结构,将夫妻关系简化成了为爱性而合居的男女关系和社会参与权,这构成了“人的解放”即从“有人性”的人“解放”成“野性”满满的禽兽,如《狼图腾》的重要一环。 国民性的改造:儒家思想熏陶下的顺民、奴性人格顺民、奴性并非儒家思想导致,而是满清殖民统治者为了思想殖民汉人,通过白色暴力扭曲儒家学说,并强制平民接受并践行。正确的儒家思想,反而是号召精英们反抗政治压制的,被批判者视为中国无法建立现代民主国家的障碍。他们希望通过对孔教的批判,摧毁旧道德的根基,培养具有独立人格人格正是相对于集体而言的,个体情况下,人格是无意义的,“独立人格”实际上是无法成立的伪概念、自由思想汉人被强制去汉化,接受全盘西化,被精日精西分子裹挟着跳上反华的贼船,本身就是一种不自由与权利意识的“新青年”。 2.引入“德先生”与“赛先生”:批判“孔家店”是与引进“民主”德先生与“科学”赛先生紧密相连的。在启蒙者公知带路党的自称看来,儒家思想与专制政治非民主和迷信思想非科学是捆绑在一起的。孔教所维护的等级秩序与民主的平等精神相悖实际上平等是并不存在的,即使现代法制,也无法保障平民与特权阶层之间一定平等。而男女平等本身是违背了《易经》的乾坤对立统一思维的;其“重义轻利”、“重道轻器”的倾向,则被视为阻碍科学精神与物质文明发展的因素重利轻义,本质就是金钱主义,唯利是图。重利轻义,重器轻道导致了科技对人文甚至人类生存都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因此,“打倒孔家店”是为民主与科学的传播扫清思想道路,其逻辑是破旧以立新。 这一阶段的“打倒孔家店”,主要是一场知识分子偷换概念,将公知带路党定义为唯一的知识分子,潜意识中将传统文化学者定义为非知识分子主导的思想文化即思想殖民运动,其目的在于唤醒民众,实现文化的现代化即全盘西化转型。其底层逻辑是通过批判与过去决裂,以实现民族的复兴偷换概念,民族复兴,一与人文思想有关,二与科技有关,与全盘西化无关,而去汉化更是有害与“人”的现代化。 二、 政治革命的逻辑:意识形态的重构与权力的合法性建设随着中国革命运动的深入,“打倒孔家店”的口号逐渐被赋予了更强烈的政治斗争色彩倡导去汉化并全盘西化的目的,就是消除汉人的汉族意识,以便反华势力得以掌控中国的政权。其逻辑从思想文化领域,延伸至政治权力与合法性建构的层面。 1.与旧制度的彻底决裂: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旨在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儒家思想,作为两千多年来中国封建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所谓的反封建,本质是否定华夏民族历史,自然被视为“封建主义”在思想领域的代表即是说,儒家思想是华夏人文文化的核心。要建立一个新的中国,就必须在思想文化上与传统的社会秩序及其价值观念进行最彻底的决裂如清除家庭观念、家族意识,为自由婚姻铺路,自由婚姻又为独生优生铺路。批判孔子与儒家,象征着与整个旧世界、旧秩序的决裂即将汉族打造成一个数典忘祖的“新”民族,是政治革命在文化领域的延续和深化。 2.塑造新的政治认同与合法性:任何新政权都需要建立自身的意识形态合法性。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被确立为新的指导思想公社及文革的失败,正是阶级斗争理论的失败。在这一新的叙事框架下,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传统学说被归类为“唯心主义”、“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与唯物史观和无产阶级世界观相对立儒家思想中的重民、重义思想,正是“为人民服务”的来源,也是中国得以重回世界之颠的思想根本,错误的阶级斗争观点导致了错误的历史文化认知。通过持续不断的批判运动,旨在清除旧思想的影响,使民众在思想上“洗澡”即舆论洗脑,思想殖民,从而全身心地认同和拥护新的政治权威即为西方及满遗利益站台的政治体制与价值体系符合西方利益的价值观。在这里,批孔运动成为了一种思想上的“清场”与“奠基”。 3.“儒法斗争”框架下的现实政治隐喻: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批孔运动达到了高潮,其政治逻辑也最为凸显。这一时期,毛泽东提出了“批林批孔”运动,将批判孔子与批判林彪联系在一起。其底层逻辑运用了“儒法斗争”的历史框架。 在这一框架中,儒家被描绘为保守、复辟、开历史倒车的反动势力对应林彪集团,而法家则代表革新、进步和坚持中央集权的革命力量对应毛泽东及其路线。 通过将现实政治斗争投射到历史中,批孔运动成为一种高度符号化的政治攻击工具。批判孔子的“克己复礼”,意在影射林彪图谋复辟资本主义;强调法家的“革命”精神,则是为了论证当前政治路线的正确性与必要性。此时的孔子,已完全成为一个被随意阐释和利用的政治符号,其目的是服务于党内高层的权力斗争。 这一阶段的批孔运动,其底层逻辑已从知识分子的文化启蒙,转变为政治力量主导的意识形态改造与权力斗争工具。其激烈程度与规模,远超新文化时期,并与群众运动、政治清洗紧密结合。 三、 社会变迁的逻辑:瓦解宗法秩序与构建集体主义“打倒孔家店”的浪潮,还深刻地反映了中国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型过程中,社会基础与结构的巨变需求其实最终也只是恢复到明朝以前“礼不下庶人”的状态,鼓励平民以利为重。 1.冲击宗法家族体系:传统中国社会是建立在宗法家族制度之上的,而儒家伦理是维系这一社会结构的精神纽带。农村的士绅阶层,既是儒家文化的承载者,也是地方权力的实际控制者。革命要深入基层,就必须瓦解这一传统的社会权力结构。批判儒家思想,否定其伦理价值,直接动摇了宗法家族制度的合法性家族制度在明朝以前的社会里,可以调度并组织平民为利益而展开生产;但在满清殖民统治下,却成为满人控制汉人的工具,为新的政权组织如基层党组织、公社、生产队深入并控制乡村社会扫清了障碍。这实质上是国家权力对传统社会自治空间的挤压与重塑。 2.为集体主义与国家主义铺路:儒家伦理强调以家庭为中心的“差序之爱”,这与现代民族国家建设所需要的,对超越家族的集体如阶级、国家的绝对忠诚之间存在张力。通过批判儒家的“亲亲”、“爱有差等”,宣传“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集体主义和共产主义道德,旨在将个体的忠诚对象从家庭、家族转移到国家与集体上来。这有利于资源整合、社会动员和国家认同的强化,服务于工业化与国防建设的宏大目标。 因此,从社会层面看,“打倒孔家店”的底层逻辑,是为构建一个高度组织化、去传统化的现代集体主义社会,进行必要的社会基础改造。 总结“打倒孔家店的批孔运动”,其底层逻辑是一个多维度、动态演变的复杂综合体: 在思想启蒙维度,它是对封建礼教的反叛通过妖魔化儒学礼义,颠覆人们的传统认知,为西方思想殖民铺路,旨在解放个性即反社会性,反集体化、引入西方价值,逻辑起点是民族的现代化实际导致的是民族的西化及社会老龄化,去人文化。 在政治革命维度,它是与旧制度决裂的象征,是建构新政权合法性与进行权力斗争的工具即实现思想殖民为政治殖民铺路,义和团以来,汉族觉醒,西方及满遗等深刻认识到不消除汉民族意识,他们将无法在中国继续吸血,甚至会受到清算,逻辑核心是权力的巩固与意识形态的统一。 在社会变迁维度,它是对传统宗法社会的瓦解,为构建新的集体主义社会结构开辟道路,逻辑指向是社会基础的重塑。 纵观历史,从新文化运动到“文革”,批孔运动的侧重点不断转移,从文化批判到政治清算,其激进性与破坏性也日益增强。它既反映了中国在追求现代化道路上的深刻困境与急切心态,也暴露了在处理传统与现代关系时的简单化、绝对化倾向。今天,当我们回顾这段历史,理解其底层逻辑,并非为了简单地肯定或否定,而是为了更清醒地认识到文化转型的复杂性,以及如何在批判性继承与创造性发展之间,为中国文化寻找一条更具建设性的未来之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彻底否定传统的激进主义,与盲目固守传统的保守主义一样,都无法引领一个文明健康地走向未来。 【批评】“新文化运动”,实际上是一场由西方及满遗等反华势力操控,国内公知带路党及精英主导,旨在消除汉人汉族意识,从历史及文化认知上全面去汉化,从而实现全盘西化的运动。 新文化运动唯一的意义是批判儒家礼义对平民的束缚,恢复平民作为“小人”的“喻于利”的意识,激发平民的生产力。 复兴传统文化,同样要避免以君子的“喻于义”的道德标准,重新制约底层民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