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狗

百度

搜狗

360

搜狗

谷歌

搜狗
查看: 1487|回復: 2

[其他] 【盐铁论】卷18毁学诗解3大夫:士愿尊荣儒不能得文学:君子怀德贪夫死利

[複製鏈接]
已绑定手机
已实名认证
牟向东 發表於 2023-2-9 16:49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盐铁论】卷18毁学诗解3大夫:士愿尊荣儒不能得文学:君子怀德贪夫死利
题文诗:
大夫:司马子言:天下穰穰,皆为利往.
赵女不择,丑好郑妪,不择远近,商人不愧,
耻辱戎士,不爱死力,士不在亲,事君也者,
不避其难,皆为利禄.之与,内贪外矜,
往来游说,栖栖然亦,未为得也.故尊荣者,
士之愿也,富贵者士,期也.方李斯在,
荀卿之门,阘茸与之,齐轸及其,奋翼高举,
龙升骥鹜,过九轶二,翱翔万仞,鸿鹄华骝,
同侣,况跛牂燕,雀之属乎!席天下权,
御宇内众,后车百乘,食禄万钟,而拘,
布褐不完,糟糠不饱,非甘菽藿,卑广厦亦,
不能得已.虽欲吓人,其何已哉!文学: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贤士徇名,贪夫死利.
李斯贪欲,致其所恶.孙叔敖能,见于未萌,
去相,而不,非乐卑贱,而恶重禄,
虑患远而,避害谨也.夫郊祭牛,养食朞年,
衣文绣入,庙堂太宰,执其鸾刀,以启其毛;
方此之时,愿任重,而上峻坂,不可得也.
商鞅困于,彭池吴起,之伏王尸,愿被布,
褐而处穷,鄙之蒿庐,不可得也.李斯相秦,
席天下势,志小万乘;及其囚于,囹圄车裂,
于云阳市,亦愿负薪,入东门行,上蔡曲街,
径不可得.苏秦吴起,以权自杀,商鞅李斯,
以尊自灭,贪禄慕荣,以没其身,从车百乘,
曾不足以,载其祸也!正人君子,非权非利.

  【原文】

  大夫曰:司马子言(1):『天下穰穰,皆为利往(2)。』赵女不择丑好,郑妪不择远近(3),商人不媿耻辱(4),戎士不爱死力,士不在亲,事君不避其难,皆为利禄也。儒、墨内贪外矜(5),往来游说,栖栖然亦未为得也(6)。故尊荣者士之愿也,富贵者士之期也。方李斯在荀卿之门,阘茸与之齐轸(7),及其奋翼高举,龙升骥鹜(8),过九轶二(9),翱翔万仞,鸿鹄华骝且同侣(10),况跛牂燕雀之属乎(11)!席天下之权,御宇内之众,后车百乘,食禄万钟(12),而拘儒布褐不完,糟糠不饱,非甘菽藿而卑广厦(13),亦不能得已。虽欲吓人,其何已哉(14)!
  【注释】(1)司马子:即司马迁,字子长,汉代夏阳(今陕西省韩城县)人,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历史学家和文学家,【史记】的作者。
  (2)语出【史记·货殖列传】。穰穰(rang):忙忙碌碌。
  (3)郑妪:即郑女,为避免和上文『赵女』重复,故变言『郑妪』。
  (4)媿:同『愧』,羞惭。
  (5)矜(jin):庄重。
  (6)栖栖(x9)然:忙碌不安的样子。
  (7)阘茸(ta rong):这里指地位卑下的人。轸(zhen):古代车子后面的横木。这里指车子。与之齐轸:犹言并驾齐驱。
  (8)骥鹜(j@w)):骥,骏马。鹜,奔驰。
  (9)过九轶(yi):『九』,九重天。轶,超过。『二』,指龙和马。即直上九重天,超过龙和马。
  (10)鸿:大雁。鹄(hu):天鹅。
  (11)跛牂(b%zang):瘸足母羊。
  (12)钟:古代容量单位,六斛四斗。万钟,形容俸禄很高。
  (13)菽藿:豆叶。
  (14)『已』,通『以』,用。
【译文】大夫说:司马迁说:『天下的人匆匆忙忙,都是为了追求财利而奔走往来。』赵国的女子选择丈夫不管相貌美丑,郑国的少女选择丈夫不论路途的远近,商人不怕耻辱,士兵不惜卖命,读书人不关心自己的亲人,为侍奉国君不避艰难,都是为了追求财利和俸禄。你们这些儒、墨之徒内心贪婪而表面上自夸无欲,到处游说奔波忙碌,不也是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吗?所以,尊贵荣誉是读书人所向往的,富贵荣华是读书人所期望的。当李斯在荀卿门下做学生的时,地位卑微的人都和他并驾齐驱,等到他展翅高飞,如蛟龙腾空、骏马飞驰一样,直上九重天,超过龙和马翱翔在万里高空,天鹅和骏马也很难做他的伴侣,更何况是瘸脚的母羊和燕子、麻雀之类呢!他掌握全国的大权,统治天下的民众,出门时跟着百辆车队,俸禄有万石粮,而你们这些固执的儒生,衣衫不整齐,糠菜吃不饱,并不是你们喜欢吃野菜和不想住好房子,只是得不到罢了。虽然想吓唬人,那又有什么用呢?

【原文】
  文学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1),贤士徇名,贪夫死利(2)。李斯贪其所欲,致其所恶。孙叔敖见于未萌,三去相而不悔(3),非乐卑贱而恶重禄也,虑患远而避害谨也(4)。夫郊祭之牛,养食朞年(5),衣之文绣,以入庙堂(6),太宰执其鸾刀(7),以启其毛;方此之时,愿任重而上峻坂(8),不可得也。商鞅困于彭池(9),吴起之伏王尸(10),愿被布褐而处穷鄙之蒿庐,不可得也。李斯相秦,席天下之势,志小万乘;及其囚于囹圄(11),车裂于云阳之市(12),亦愿负薪入东门(13),行上蔡曲街径,不可得也。苏秦、吴起以权势自杀,商鞅、李斯以尊重自灭,皆贪禄慕荣以没其身,从车百乘(14),曾不足以载其祸也!
  【注释】(1)语本【论语·里仁篇】。
  (2)【文选】贾谊鹏鸟赋】:『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
  (3)孙叔敖:春秋时楚国令尹(相当丞相)。三去相:孙叔敖三次为令尹而三次被罢免,但他不懊悔。事见【庄子·田子方篇】、【吕氏春秋·知分篇】、【淮南子·道德篇】、【氾论篇】及【史记·焦循传】、【邹阳传】、【汉书·贾山传】等。
  (4)『患』字原脱,今据明初本订补。
  (5)朞(j9)年:即一周年。朞同『期』。
  (6)【史记·庄周传】:『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太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岂可得乎?』庙堂:举行祭祀的屋子。
  (7)【诗经·小雅·信南山】:『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太宰:古时掌管王室膳食的官。鸾刀:即刀环带铃的刀。
  (8)『上』原作『止』,今据卢文弨说校改。
  (9)【史记·六国年表】:『秦孝公二十四年,商君反,死彤地。』『彤地』当作『彭池』,二字都是形近而错了的。
  (10)吴起为楚悼王变法,楚国日以富强。悼王死,楚国贵族群起而攻之,把他射杀在楚悼王尸旁。吴起拔矢插入悼王尸中,伏尸而死。事见【吕氏春秋·贵卒篇】。
  (11)囹圄:古代监狱的名称。
  (12)『裂』原作『制』明初本、华氏活字本作『裂』,【御览】六四五引也作『裂』,与【淮南子·人间篇】及许慎注合,今据改正。云阳:秦代左冯翊县名,故城在今陕西省淳化县北,秦时设有监狱,因此常在此处决犯人。【史记·李斯传】说李斯腰斩咸阳市,当是传闻异词,不必据彼改此。
(13)『东』原作『鸿』,今据王先谦说校改。
  (14)从车,上文作『后车』,义同。
【译文】
文学说:君子想的是仁义道德,小人想的是耕田种地。贤能之士以身殉名,贪财的人为利而死。李斯贪恋富贵尊荣,导致恶果。孙叔敖预见到未来,三次被免掉丞相的职务并不懊悔,并不是他喜欢做一个下等人而讨厌很高的傣禄,是他从长远考虑,为避免恶果而谨慎从事。用作郊外祭天的牛,喂养了一年以后,给它穿上绣有花纹的衣服,送入庙堂,太宰手拿带铃的尖刀,将要拨开它的毛(杀它),到这个时候,即使它愿意拉重的东西去爬越高大的山坡,那已经不行了。当商鞅被困在彭池,吴起中箭伏在楚悼王尸体上的时候,他们即使想穿着粗布衣服,住在穷困偏僻的草棚里,已经不行了。李斯辅佐秦始皇时,掌管天下的权势,志气之大,连万乘大国都觉得小;等到他被关在牢狱中,被车裂于云阳之市时,即使愿意背着柴禾,进入上蔡东门,走在弯曲的小街上,也是不行了。苏秦、吴起为了权势而丧失性命,商鞅、李斯为了功名利位而自取灭亡,他们都是因为贪图俸禄、羡慕荣华而害了自己的终生,虽然随从的车子有百辆之多,但是还不够装载他们的祸患啊!
chocoba 發表於 2025-5-24 10:48 | 顯示全部樓層
《盐铁论·毁学》篇义理抉微

大夫与文学之辩,实为功利主义与道德理想主义之冲突。大夫引司马子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乃典型法家经济观,其要义有三:其一,以趋利为人类行为根本动因,赵女择配、郑妪求贾、商贾贸易、戎士效命,皆受利益驱动;其二,将政治效忠关系工具化,"士不在亲,事君不避"实为君主集权张本;其三,暗讽儒者空谈道德而不能致尊荣,此说源自荀子"性恶"论而流于极端。

文学以"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反诘,其理据深植于孔孟之道:一者,《论语·里仁》明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将道德价值置于物质利益之上;二者,承《孟子·告子上》"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之旨,强调士人当有超越性追求;三者,以"贪夫殉财,烈士殉名"对举,揭示不同价值取向导致的生命境界差异,此说可追溯至《周易·系辞》"崇高莫大乎富贵"的辩证思考。

二者分歧本质在于人性论分野:大夫持经济人性论,将人降格为利益计算主体;文学持道德人性论,肯定人具有超越功利的精神维度。然细察文本,文学之辩实含深意:其一,"李斯贪欲"之例,暗合《荀子·解蔽》"欲恶取舍之权"说,揭示欲望失控之祸;其二,"不知其利而蹈其害"的批判,呼应董仲舒"正其谊不谋其利"思想;其三,以"商鞅车裂"为鉴,暗讽盐铁官营政策之弊。

此章对话折射西汉中期思想转型特征:一方面,法家实用主义仍主导经济政策;另一方面,儒家德治理念渐成思想主流。文学之士虽未能否定趋利的人性事实,却通过道德理想主义的提撕,为士人精神确立了超越性维度。这种义利之辨,不仅关乎个人修养,更深层指向"国家治理究竟应以功利为导向还是以德教为根基"的制度选择问题,其思想张力至今犹存。
吕律 發表於 2025-7-8 06:12 | 顯示全部樓層
《盐铁论·毁学》义利之辨发微

《盐铁论》卷十八《毁学》篇所载大夫与文学之辩,实为西汉中期义利观冲突之缩影。大夫引司马子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乃承战国功利思潮;而文学以"君子怀德,贪夫死利"相诘,则本孔孟义利之辨。二者立论殊途,然皆深具经世意义,不可偏废。

大夫之论,实取法管仲、商君遗意。其谓赵女郑妪不择美恶、商贾戎士不计荣辱,皆喻人性趋利之本能。此说源自《史记·货殖列传》"耳目欲极声色之好,口欲穷刍豢之味"的人性观察,与荀子"性恶论"一脉相承。然其过执利导之说,竟谓"士不在亲",则已悖离儒家"亲亲而仁民"之旨。观《论语》"君子喻于义"、《孟子》"王何必曰利"之训,可知大夫之失在将治国之道简化为利益驱动,此晁错、桑弘羊等法吏之通弊也。

文学之士坚守"君子怀德"之教,实得儒学真传。《周易·系辞》言"崇高莫大乎富贵"而必继以"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可见儒家非不言利,但以德为本耳。董仲舒《春秋繁露》云"仁人者正其道不谋其利",正与此处"贪夫死利"说相发明。文学之深意,在警醒世人:若士大夫皆"以势相市"(《荀子·臣道》语),则国将不国。昔子产拒韩宣子环玉,晏婴辞邶殿之邑,皆示范"义然后取"的君子之道。

细绎文本,双方立论皆有历史语境。大夫身处武帝拓边兴利之后,目睹"吏道益杂不选而多贾人"(《史记·平准书》)的现实;文学则承文景休养之绪,欲返淳朴。然二者可互补为用:管子"仓廪实而知礼节"与孔子"足食足兵"之说,皆明物质基础之要;而《大学》"德者本也,财者末也"之训,又为功利设防。桓宽录此论争,殆有"明其两立"(《盐铁论·杂论》)之微意。

今观是篇,犹见西汉士人守护道统之努力。班固《汉书·货殖传》斥"伤化败俗"的趋利之风,正与文学同调;而王符《潜夫论》言"为国者以富民为本",又近大夫之思。此中张力,恰为中华政教传统之活力所在。读《毁学》篇当知:义利之辨非抽象玄谈,实关涉士人立身、国家治道。明乎此,则知董子"正其谊不谋其利"非迂阔之言,乃治国之纲维也。

(全文798字)

关于我们| 桂ICP备2022007496号-1桂公网安备 45010302003000桂公网安备 45010302003000

小黑屋|手機版|举报|网站地图|华韵国学网|国学经典

扫一扫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