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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刘向【说苑】卷9正谏诗解2苏从正谏好道多粮咎犯因谏好乐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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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向东 發表於 2022-6-28 15:4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题文诗:
楚庄王立,为君三年,不听朝乃,令于国曰:
寡人恶为,人臣而遽,谏其君者,今有国家,
吾立社稷,有谏之者,则死无赦.苏从乃曰:
处之高爵,食君厚禄,爱其死而,不谏其君,
则非忠臣.乃入谏王,立鼓钟间,左伏杨姬,
右拥越姬,左而裯衽,右朝服曰:鼓钟不暇,
何谏之听!苏从谏曰:臣亦闻之,好道多资,
好乐多迷,好道多粮,好乐多亡;荆亡无日,
敢以告王.庄王曰善.于是左执,苏从之手,
右抽阴刃,刎钟鼓悬,明日乃授,苏从为相.
平公好乐,多其赋敛,下治城郭,平公曰敢,
有谏者死.晋人忧之,有咎犯者,见门大夫,
曰臣闻之,主君好乐,故以乐见.门大夫入,
言曰咎犯,欲以乐见.公曰内之.止坐殿上,
平公则出,钟磬竽瑟.坐有顷曰:客子为乐?
咎犯对曰:不能为乐,臣善隐术.平公乃召,
隐士十二.咎曰隐臣,顾昧死御.平公曰诺.
咎伸左臂,而诎五指,晋平公问,于隐官曰:
占之为何?皆曰不知.公曰归之.咎犯则伸,
其一指曰:是一也君,便游赭尽,而峻城阙.
是二也君.柱梁衣绣,士民无褐.三也侏儒,
有余酒而,敢死士渴.是四也其,民有饥色,
马有栗秩.五也近臣,不敢之谏,远臣不达.
平公曰善.乃屏钟鼓,除竽瑟遂,与参治国.
楚庄王立为君,三年不听朝,乃令于国曰:『寡人恶为人臣而遽谏其君者,今寡人有国家,立社稷,有谏则死无赦。』苏从曰:『处君之高爵,食君之厚禄,爱其死而不谏其君,则非忠臣也。』乃入谏。庄王立鼓钟之间,左伏杨姬,右拥越姬,左裯衽,右朝服,曰:『吾鼓钟之不暇,何谏之听!』苏从曰:『臣闻之,好道者多资,好乐者多迷,好道者多粮,好乐者多亡;荆国亡无日矣,死臣敢以告王。』王曰善。左执苏从手,右抽阴刃,刎钟鼓之悬,明日授苏从为相。
晋平公好乐,多其赋敛,下治城郭,曰:『敢有谏者死。』国人忧之,有咎犯者,见门大夫曰:『臣闻主君好乐,故以乐见。』门大夫入言曰:『晋人咎犯也,欲以乐见。』平公曰:『内之。』止坐殿上,则出钟磬竽瑟。坐有顷。平公曰:『客子为乐?』咎犯对曰:『臣不能为乐,臣善隐。』平公召隐士十二人。咎犯曰:『隐臣窃顾昧死御。』平公诺。咎犯申其左臂而诎五指,平公问于隐官曰:『占之为何?』隐官皆曰:『不知。』平公曰:『归之。』咎犯则申其一指曰:『是一也,便游赭尽而峻城阙。二也,柱梁衣绣,士民无褐。三也,侏儒有余酒,而死士渴。四也,民有饥色,而马有栗秩。五也,近臣不敢谏,远臣不敢达。』平公曰善。乃屏钟鼓,除竽瑟,遂与咎犯参治国。
译文晋平公喜好音乐,他增加赋税征收,又征发民夫休整城池,并且说:『谁敢劝谏我,处死刑.』晋国平民都忧虑不安.有一个名叫咎犯的人去见宫城的守门长官,说:『我听说国君喜好音乐,所以我打算凭借音乐才能拜见他.』守门长官进去报告:『晋国人咎犯打算凭借音乐才能拜见君上.』平公说:『请他进来.』
咎犯坐到殿上,平公就拿出钟磬竽瑟,让咎犯演奏.咎犯坐了一会儿,平公说:『你倒是奏乐啊?』咎犯答道:『我不会奏乐,我善于猜谜.』平公叫来占卜的术士十二人,咎犯说:『我情愿冒死侍奉.』平公说:『好的.』咎犯伸出他的左臂而弯曲五指,平公问术士说:』术士们都说:『不晓得.』平公对术士们说:『你们都下去吧.』咎犯伸出一指说:『第一点,游玩使山林草木成为赤地,修建高大坚固的城市;第二点,房屋梁柱上裹着绣制布料,都很讲究,而士民连麻布衣服都没得穿;第三点,你的侏儒有剩余的酒,而敢死之士反而受渴;第四点,老百姓忍饥挨饿,而你们的马反而有粮食吃;第五点,跟近的大臣不敢劝谏,远方的臣子又不敢说话.』平公说:『好的.』于是抛弃了钟鼓竽瑟,就和咎犯一同治理国家.

本文来自以下【文集

oppyz 發表於 2025-6-21 03:03 | 顯示全部樓層
论苏从、咎犯之谏:以道制欲的君臣对话艺术

《说苑》所载楚庄王与晋平公二事,虽相隔时空,却共同勾勒出先秦时期"以道谏君"的政治智慧图景。苏从之谏庄王,咎犯之谏平公,皆非寻常直谏,而是深谙"谏道"精髓的典范。二者皆面对君主沉溺享乐、拒谏饰非的危局,却以不同方式实现了"正君心"的目的,展现了"谏"作为一种政治艺术的多元面向。

苏从之谏,乃"以死明道"的直谏典范。面对楚庄王"有谏则死无赦"的严令,苏从直言"爱其死而不谏其君,则非忠臣",此语直指臣道本质——忠非阿谀,乃是以道事君。《礼记·曲礼》云"为人臣之礼,不显谏",然苏从之谏看似违礼,实则是因庄王已至"三年不听朝"的危殆境地。其谏词尤为精妙:"好道者多资,好乐者多亡",将"道"与"乐"对举,揭示治国根本在于循道而非纵欲。更可贵者,苏从并非空谈道德,而是直指"荆国亡无日"的现实危机,使庄王幡然醒悟。庄王"刎钟鼓之悬"的举动,恰如《周易·系辞》"君子以惩忿窒欲"的生动体现,从极欲到窒欲的转变,正彰显了"谏"对君心之正的匡扶作用。

咎犯之谏,则展现了"以隐喻道"的曲谏智慧。面对晋平公同样"敢有谏者死"的禁令,咎犯巧妙地以"善隐"为名,实则行谏诤之实。其"伸左臂而诎五指"的隐术,实为对平公五失的形象揭露:从"游赭尽而峻城阙"的劳民伤财,到"柱梁衣绣,士民无褐"的贫富悬殊;从"侏儒有余酒而死士渴"的赏罚不公,到"民有饥色,马有栗秩"的本末倒置,直至"近臣不敢谏,远臣不达"的言路闭塞。这五失层层递进,构成一幅君道沦丧的完整图景。咎犯之智,在于以"隐"为表,以"显"为里,既规避了直言触怒的风险,又以形象化的方式使平公自察其过。这种"微谏"艺术,恰合《诗经·大序》"主文而谲谏"之旨,体现了"谏"的另一种可能——不假辞色而直指本心。

二子之谏虽有直曲之别,却共同彰显了"以道制欲"的谏诤内核。苏从以"道"与"乐"对举,咎犯以五失揭示君道之偏,皆本于《尚书·洪范》"无偏无党,王道荡荡"的政治理想。在先秦政治哲学中,"谏"绝非简单的批评,而是臣子以天道、王道为准则,对君主偏离正道的矫正。楚庄王能"左执苏从手,右抽阴刃"的戏剧性转变,晋平公能"屏钟鼓,除竽瑟"的自我节制,均表明真正的谏诤能在君心深处激发对"道"的敬畏。这种通过谏诤实现的君心自正,远比制度约束更为根本,正是儒家"格君心之非"政治理念的生动实践。

回观当代,苏从、咎犯之谏仍具深刻启示。在一个信息爆炸而价值多元的时代,"谏"的本质——以更高原则矫正偏失——并未过时。无论是政治领域的监督批评,还是学术文化界的争鸣讨论,乃至个人修养中的自我反省,都需要这种"以道正偏"的精神。苏从的直谏勇气与咎犯的隐喻智慧,共同构成了中华文明中弥足珍贵的谏诤传统,其价值不仅在于古代政治实践,更在于为一切时代提供了如何平衡权力与真理的永恒思考。
长安情长 發表於 2025-7-17 13:23 | 顯示全部樓層
论苏从、咎犯之谏:以道制欲的君臣大义

《说苑》所载楚庄王与晋平公二事,虽相隔时空,然皆揭示"君道有亏则臣道必彰"的千古至理。苏从之谏庄王,咎犯之讽平公,非徒逞口舌之快,实乃以性命为质,行"以道正君"之大义。细究二者谏术之异同,可窥先秦士人"道高于君"的政治伦理。

楚庄王初立,"三年不听朝"而沉湎钟鼓,更立"谏者死"之禁,此乃典型的"君失其道"。苏从之谏,直指"好乐多亡"的治国至理,其言简而意赅:"好道者多粮,好乐者多亡"。此语暗合《尚书》"玩物丧志"之戒,将个人嗜欲与国家存亡相联系。值得注意的是,苏从选择在庄王"左拥越姬,右伏杨姬"的极淫乐时犯颜直谏,此非不知变通,恰是深谙"极乱之世需极谏之言"的道理。其"死臣敢以告王"的自称,既表明必死之心,亦隐含"死谏以全忠"的士节。庄王终能"刎钟鼓之悬",正在于苏从以"道"破"欲"的震撼力。

相较而言,咎犯之谏晋平公更显曲隐之妙。面对同样"好乐拒谏"的君主,咎犯以"善隐"为名,行"五隐"之谏:一隐劳民筑城,二隐奢靡失度,三隐民生困顿,四隐赏罚不公,五隐言路闭塞。每伸一指皆如利剑,直指平公"多赋敛以充乐"的弊政。此中暗合《周易》"巽以行权"的智慧,以隐语为媒介,既避直言触怒之险,又达讽谏之效。其"伸臂诎指"的肢体隐喻,实为上古"象谏"传统的生动体现。

二者谏术虽异,其理则一。苏从以"道"破"欲",咎犯以"象"喻"理",皆本于《礼记·曲礼》"为人臣之礼,不显谏"的教诲。庄王能即刻醒悟,平公需隐士解喻,反映二君悟性之别,然最终皆能"屏钟鼓、除竽瑟",证明真谏者必以道胜。唐代魏徵尝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苏从、咎犯之谏,恰为君主树立"逆耳忠言胜于谀词"的镜鉴。

今人观此二事,当思"道统"与"治统"的永恒张力。君若无道,臣当以死守之;臣若失谏,国必以亡偿之。苏从、咎犯之智,非在言辞巧拙,而在以生命践行"从道不从君"的士人精神。此乃中华谏诤文化之精髓,亦为当代政治伦理之珍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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