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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 刘向【说苑】卷6复恩诗解7从史感恩袁盎乃逃豫让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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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2-6-7 15:46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题文诗:
孝景帝时,吴楚造反,袁盎也以,太常使吴,
吴王也欲,使将不肯,欲杀之使,一都尉以,
五百人围;盎为吴相,之时从史,与盎侍儿,
私通袁盎,知之不泄,遇之如故,有告从史,
从史乃惧,亡归盎追,以侍儿赐,复为从史.
及盎使吴,见围从史,适为围守,盎校司马,
以装赍置,二石醇醪,适会天寒,士卒饥渴,
饮醉皆卧,夜引盎曰:君可去矣,吴王也期,
旦日斩君.盎不信曰:公何为也?曰臣故为,
君之从史,盗侍儿者.盎乃敬曰:公幸有亲,
吾不累公.对曰君去,臣避吾亲,君之何患!
以刀决帐,率从醉卒,道出皆去,盎遂归报.
与赵襄子,战于晋阳,智伯而死,智伯之臣,
豫让者怒,自以为其,精气能使,襄主动心,
漆身变形,吞炭更声,襄主将出,豫让于是,
伪为死人,处于梁下,驷惊不进,襄主动心,
使视梁下,执得豫让,重其义也,襄主不杀.
豫让又盗,为抵罪被,刑人赭衣,入修缮宫,
襄主动心,曰必豫让,襄主执而,问曰子始,
事中行君,智伯也虽,杀中行君,子不能死,
还反事之;吾杀智伯,漆身为疠,吞炭为哑,
欲杀寡人,何异先行?曰中行君,众人畜臣,
臣亦是故,众人事之;智伯朝士,待臣臣亦,
朝士为用.襄子谓曰:子非义也?子壮士也!
置车库中,三日水浆,毋入口者,日礼豫让,
豫让自知,遂自杀也.壮士气概,义薄云天.
孝景时,吴楚反,袁盎以太常使吴,吴王欲使将不肯,欲杀之,使一都尉以五百人围守盎;盎为吴相时,从史与盎侍儿私通,盎知之不泄,遇之如故人,有告从史,从史惧亡归,盎自追,遂以侍儿贿之,复为从史。及盎使吴见围守,从史适为守盎校司马,夜引盎起曰:『君可以去矣,吴王期旦日斩君。』盎不信,曰:『公何为者也?』司马曰:『臣故为君从史盗侍儿者也。』
盎乃敬对曰:『公见亲,吾不足以累公。』司马曰:『君去,臣亦且亡避吾亲,君何患!』乃以刀决帐,率徒卒道出,令皆去,盎遂归报。
注释引自【史记·袁盎晁错列传第四十一】
及晁错已诛,袁盎以太常使吴。吴王欲使将,不肯。欲杀之,使一都尉以五百人围守盎军中。袁盎自其为吴相时,(尝)有从史尝盗爱偷偷地爱,即私相爱悦,亦即私通盎侍儿婢女,盎知之,弗泄,遇之如故遇之:对待他。如故:像从前一样。人有告从史,言『君知尔与侍者通通奸』,乃亡归逃回家。袁盎驱自追之,遂以侍者即上文中的『侍儿』赐之,复为从史。及袁盎使吴见守被围困,从史适为守盎校尉司马,乃悉以其装赍置二石醇醪装赍(zī,资):随身携带的财物。赍,通『资』。置:买。醇醪(láo,劳):味道浓厚的酒,会天寒,士卒饥渴,饮酒醉,西南陬隅,角落卒皆卧,司马夜引袁盎起,曰:『君可以去矣,吴王期旦日斩君期:约定。旦日:明朝。』盎弗信,曰:『公何为者?』司马曰:『臣故为从史盗君侍儿者。』盎乃惊谢曰:『公幸有亲亲:父母。弟:只管。且:将要,吾不足以累公』司马曰:『君弟去,臣亦且亡,辟吾亲辟:同『避』,躲藏,君何患!』乃以刀决张决:割开。张:通『帐』。帐幕,道从醉卒(直)隧[直]出通『导』,导引。隧:道路。司马与分背指背道而驰,袁盎解节毛怀之即节旄,为使臣所持的信物,用竹子做成,柄长八尺,因上辍有牦牛尾的装饰,故名,杖,步行七八里,明,见梁骑⒅,骑驰去,遂归报。
译文等到晁错已被诛杀,袁盎以太常的身份出使到吴国。吴王想让他担任将领,袁盎不肯。吴王想杀死他,派一名都尉带领五百人把袁盎围困在军中。当初袁盎担任吴国国相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从史偷偷地爱上了袁盎的婢女,与他私通,袁盎知道了这件事,没有泄露,对待从史仍跟从前一样。有人告诉从史,说袁盎知道他跟婢女私通的事,从史便逃回家去了,袁盎亲自驾车追赶从史,就把婢女赐给他,仍旧叫他当从史。等到袁盎出使吴国被围困,从史刚好是围困袁盎的校尉司马,司马就把随身携带的全部财物卖了,用这钱购买了两担味道浓厚的酒,刚好碰上天气寒冷,围困的士兵又饿又渴,喝了酒,都醉了,围守城西南角的士兵都醉倒了,司马乘夜里领袁盎起身,说道:『您可以走了,吴王约定明天一早杀您。』袁盎不相信,说:『您是干什么的?』司马说:『我是原先做从史与您的婢女私通的人。』袁盎这才吃惊地道谢说:『您庆幸有父母在堂,我可不能因此连累了您。』司马说:『您只管走,我也将要逃走,把我的父母藏匿起来,您又何必担忧呢?』于是用刀把军营的帐幕割开,引导袁盎从醉倒的士兵所挡住的路上出来。司马与袁盎分路背道而走,袁盎解下了节旄揣在怀中,拄着杖,步行了七八里,天亮的时候,碰上了梁国的骑兵,骑兵奔驰而去,终于将袁盎出使吴国的情况报告了皇上。
【段意】写袁盎使吴逃归的过程。袁盎使吴,吴王以其不附己欲斩之。幸得袁盎相吴时一从史感怀故恩,以酒灌醉守卒,方使袁盎得以逃归。
智伯与赵襄子战于晋阳下而死,智伯之臣豫让者怒,以其精气能使襄主动心,乃漆身变形,吞炭更声,襄主将出,豫让伪为死人,处于梁下桥下,驷马惊不进,襄主动心,使使视梁下得豫让,襄主重其义不杀也。又盗,为抵罪冒充抵罪的囚犯,被刑人赭衣,入缮宫,襄主动心,则曰必豫让也,襄主执而问之曰:『子始事中行君,智伯杀中行君,子不能死,还反事之;今吾杀智伯,乃漆身为疠,吞炭为哑,欲杀寡人,何与先行异也?』豫让曰:『中行君众人畜臣,臣亦众人事之;智伯朝士待臣,臣亦朝士为之用。』襄子曰:『非义也?子壮士也!』乃自置车库中,水浆毋入口者三,日以礼豫让,让自知,遂自杀也。
注释豫让说:『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我侍奉范氏、中行氏,他们都把我当作一般人看待,所以我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把我当作国士看待,所以我就像国士那样报答他』赵襄子很受感动,但又觉得不能再把豫让放掉,就下令让兵士把他围住。
【战国策赵策一】
晋毕阳之孙豫让,始事范中行氏而不说,去而就智伯,智伯宠之。及三晋分智氏,赵襄子最怨智伯,而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吾其报智氏之仇矣。』
乃变姓名,为刑人,入宫涂厕,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者,则豫让也。刃其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杀之。赵襄子曰:『彼义士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已死,无后,而其臣至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之。
豫让又漆身为厉,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为乞人而往乞,其妻不识,曰:『状貌不似吾夫,其音何类吾夫之甚也。』又吞炭为哑,变其音。其友谓之曰:『子之道甚难而无功,谓子有志,则然矣,谓子知,则否。以子之才,而善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子之得近而行所欲,此甚易而功必成。』
豫让乃笑而应之曰:『是为先知报后知,为故君贼新君,大乱君臣之义者无此矣。凡吾所谓为此者,以明君臣之义,非从易也。且夫委质而事人,而求弑之,是怀二心以事君也。吾所为难,亦将以愧天下后世人臣怀二心者。』居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所当过桥下。襄子至桥而马惊。襄子曰:『此必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于是赵襄子面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灭范中行氏,而子不为报仇,反委质事智伯。智伯已死,子独何为报仇之深也?』
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众人遇臣,臣故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襄子乃喟然叹泣曰:『嗟乎,豫子!豫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寡人舍子,亦以足矣。子自为计,寡人不舍子。』使兵环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义,忠臣不爱死以成名。君前已宽舍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故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虽死不恨。非所望也,敢布腹心。』于是襄子义之,乃使使者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呼天击之曰:『而可以报智伯矣。』遂伏剑而死。死之日,赵国之士闻之,皆为涕泣。
译文:战国策赵策一
最初,晋国侠客毕阳的孙子豫让给范、中行氏做大臣,但并未受到重用,于是他就投效智伯,得到宠信。后来韩、赵、魏三国瓜分了智伯的土地。其中赵襄子最痛恨智伯,把智伯的头盖骨拿来作饮器。这时豫让逃到山里说:『唉!志士为了解自己的人而牺牲,女子为喜欢自己的人而打扮,所以我一定要替智伯复仇。』
于是豫让就隐姓埋名化装成一个受过刑的人,潜伏到王宫里用洗刷厕所作掩护,以便趁机杀死智伯的仇人赵襄子。不久赵襄子入厕,忽然觉得心跳,就下令把涮厕所的人提来审问,才知道是豫让化装行刺。这时豫让竟拿出匕首说:『我要为智伯报仇!』卫士拿下他,要杀他,可是赵襄子却制止说:『这是一位义士,我只要小心躲开他就行了。因为智伯死后没留下子孙,他的臣子中有肯来为他报仇的,一定是天下有气节的贤人。』于是赵襄子就把豫让释放了。
可是豫让继续图谋为智伯报仇。他全身涂漆,化妆成像一个生癞的人。同时又剃光了胡须和眉毛,把自己彻底毁容,然后假扮乞丐乞讨,连他的妻子都不认识他,看到他以后只是说:『这个人长像并不像我的丈夫,可是声音却极像,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豫让就吞下炭,为的是改变自己的声音,他的朋友看到他时对他说:『你这种办法很难成功,如果说你是一个志士还可以,如果说你是一个明智之士就错了。因为凭你这种才干,如果竭尽忠诚去侍奉赵襄子,那他必然重视你和信赖你,待你得到他的信赖以后,你再实现你的复仇计划,那你一定能成功的。』
豫让听了这话笑了笑说:『你的意思是为了老朋友而去打新朋友,为旧君主而去杀新君主,这是极端败坏君臣大义的做法。今天我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阐明君臣大义,并不在于是否顺利报仇。况且已经委身做了人家的臣子,却又在暗中阴谋计划刺杀人家,这就等于是对君主有二心。我今天之所以明知其不可为却要这样做,也就是为了羞愧天下后世怀有二心的人臣。』
这时豫让又对赵襄子说:『据臣所知,一个贤臣不阻挡人家的忠义之行,一个忠臣为了完成志节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君王以前已经宽恕过我一次,天下没有不为这件事赞扬君王的。今天我到这里行刺,按理您应在这里将我处死。不过我想得到君王的王袍,准许我在这里刺它几下,我即使死了也没有遗憾了。不知君王能否成全我的愿望?』赵襄子为了成全豫让的志节,就当场脱下自己的王袍由侍臣交给豫让。豫让接过王袍以后拔出佩剑,奋而起身,然后用剑刺王袍仰天长叹:『啊!天哪!我豫让总算为知伯报了仇!』豫让说完话就自杀而死。赵国的忠义之士听说以后,都落泪惋惜不已。

本文来自以下【文集

苏井 發表於 2025-7-11 00:33 | 顯示全部樓層
《说苑》复恩篇所载袁盎与豫让二事,实为士人报恩之典范,其精神内核可溯至先秦"士为知己者死"的传统。今就文本要义析论如下:

一、袁盎之宽仁与从史之报恩
考《史记·袁盎晁错列传》,袁盎为吴相时,从史私通其婢女而不加罪,反"遇之如故",此非纵容之过,实乃春秋"以直报怨"之道的升华。袁盎深谙"恕"道,其不泄人隐私、不究人小过的处世智慧,正合《论语》"伯夷叔齐不念旧恶"之旨。后从史于危难之际冒死相救,非仅报个人恩情,更是对"以德报德"这一古老伦理的践行。值得注意的是,从史救盎时言"君去,臣亦且亡避吾亲",此语揭示汉代士人已形成"恩义-责任"的伦理链条,较之战国四公子养士之风更显个体自觉。

二、豫让复仇的伦理升华
豫让事见《战国策·赵策》,其"漆身为厉,吞炭为哑"的极端行为,表面似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孝道,实则完成了对"忠"的重新定义。中行氏"众人畜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国士遇我",故以国士报之——这种对应性伦理观,恰是《孟子·离娄下》"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的具体演绎。赵襄子"礼豫让"三日而后受死的处理方式,更彰显战国贵族对"义"的共同维护,此即《礼记·曲礼》所谓"刑不上大夫"的精神实质。

三、比较视野下的报恩伦理
袁盎故事体现的是汉代官僚体系中的私恩回报,而从史"盗婢-救主"的行为模式,实为《诗经·小雅·蓼莪》"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的世俗化表达;豫让故事则保留更多先秦贵族精神,其"死名之义"(《史记·刺客列传》语)与伯夷、叔齐之死具有同等的精神重量。二者共同构建了中国传统恩义观的双重维度:一者为世俗性的互惠伦理,一者为超越性的精神契约。

要而论之,《说苑》此二则通过具体史事,生动诠释了"德不孤,必有邻"(《论语·里仁》)的古老训诫。袁盎之恕道得报,豫让之死节获敬,皆证明在传统伦理体系中,个体的道德选择终将获得历史的公正回应。这种因果相应的伦理观,正是中华文明强调"慎独"与"自省"的文化基因所在。
董典玫 發表於 2025-7-27 10:03 | 顯示全部樓層
《说苑》复恩篇第七则所载袁盎、豫让二事,实为"士为知己者死"传统之双璧映照。袁盎之事见微知著,其待从史之宽容,非仅私德,实乃深谙"以德报怨"之政治智慧。当为吴相时,明知从史与侍儿私通而不发,仍待之如故,此非纵容,实为《论语》"宽则得众"之实践。后袁盎使吴被围,从史感念旧恩,冒死相救,恰印证《孟子》"爱人者人恒爱之"之理。太史公于《史记》特录此事,正见汉代士林对"恩义相生"伦理之推崇。

豫让之事则更具悲剧色彩,其"漆身吞炭"之举,实为战国士人精神之极端呈现。中行氏以众人待之,故报以众人之忠;智伯以国士待之,故报以国士之死。此中分野,正合《礼记·檀弓》"君子之爱人也以德"之旨。襄子三日不食而礼之,非畏其复仇,乃敬其气节。豫让最终伏剑,非不能苟活,实为完成"忠臣不事二君"的人格塑造。司马迁在《刺客列传》中虽未明载此事,然其精神实与荆轲、聂政诸传一脉相通。

二者相较,袁盎之德化育于无形,如春风润物;豫让之节迸发于极致,似烈日灼心。然其内核皆不离"恩义"二字:一者施恩不图报而终得报,一者受恩必偿以命相酬。此中深意,恰为《说苑》编纂者刘向所处西汉元成之际,士大夫面对外戚专权而强调的"士节"精神。班固《汉书》称刘向"依归古义",此二事之选录,正是对先秦士人精神的追慕与重构。

今人读此,当思古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义,更当悟"待人以诚"乃立身之本。袁盎之智、豫让之勇,皆根植于对人性尊严的坚守。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观此二子,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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