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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學研究] 【莊子】外篇卷2馬蹄詩解1至德世民無智無欲天性素樸非雕非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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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性暢情 發表於 2021-12-14 16:0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莊子】外篇卷2馬蹄詩解1至德世民無智無欲天性素樸非雕非琢

題文詩:
馬蹄可以,踐霜雪也,馬毛可以,御風寒也,

齕草飲水,翹足而陸,馬之真性.峨台路寢,

無所用之.及伯樂曰:我善治馬.燒之剔之,

刻之烙之,連以羈馽,編以皂棧,馬之死者,

十二三矣.飢之渴之,馳之驟之,整之齊之,

前有橛飾,之患後有,鞭策之威,馬死過半.

陶者謂曰:我善治埴,圓者中規,方者中矩.

匠人謂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鉤,直者應繩.

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然且世世,

稱曰伯樂,善治馬而,陶匠也者,善治埴木;

治天下者,之過者也.吾意善治,天下者不,

以此爲然.民有常性,彼織而衣,耕而後食,

是謂同德;一而不黨,命曰天放,故至德世,

其行填填,其視顛顛.當是時也,山無蹊隧,

澤無舟梁,萬物群生,連屬其鄉,禽獸成群,

草木遂長.故禽獸可,系羈而游,鳥鵲巢可,

攀援而窺.夫至德世,同禽獸居,族萬物並,

惡乎知其,君子小人,同乎無知,其德不離;

同乎無欲,是謂素樸.素樸而民,天性得矣.
【原文】

  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御風寒,齕草飲水①,翹足而陸②,此馬之真性也。雖有義台路寢③,無所用之。及至伯樂④,曰:『我善治馬。』燒之⑤,剔之⑥,刻之⑦,雒之⑧,連之以羈 馽⑨,編之以皂棧⑩,馬之死者十二三矣(11)。飢之,渴之,馳之(12),驟之,整之(13),齊之,前有橛飾之患(14),而後有鞭之威(15),而馬之死者已過半矣。陶者曰:『我善治埴(16),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鉤,直者應繩。』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然且世世稱之曰『伯樂善治馬』而『陶、匠善治埴、木(17)』,此亦治天下者之過也。
【譯文】

馬,蹄可以用來踐踏霜雪,毛可以用來抵禦風寒,餓了吃草,渴了喝水,性起時揚起蹄腳奮力跳躍,這就是馬的天性。即使有高台正殿,對馬來說沒有什麼用處。等到世上出了伯樂,說:『我善於管理馬。』於是用燒紅的鐵器灼炙馬毛,用剪刀修剔馬鬃,鑿削馬蹄甲,烙制馬印記,用絡頭和絆繩來拴連它們,用馬槽和馬床來編排它們,這樣一來馬便死掉十分之二三了。餓了不給吃,渴了不給喝,讓它們快速驅馳,讓它們急驟奔跑,讓它們步伐整齊,讓它們行動劃一,前有馬口橫木和馬絡裝飾的限制,後有皮鞭和竹條的威逼,這樣一來馬就死過半數了。制陶工匠說:『我最善於整治粘土,我用粘土製成的器皿,圓的合乎圓規,方的應於角尺。』木匠說:『我最善於整治木材,我用木材製成的器皿,能使彎曲的合於鉤弧(曲尺【駢拇】詩解2)的要求,筆直的跟墨線吻合。』粘土和木材的本性難道就是希望去迎合圓規、角尺、鉤弧、墨線嗎?然而還世世代代地稱讚他們說,『伯樂善於管理馬』而『陶匠、木匠善於整治粘土和木材』,這也就是治理天下的人的過錯啊!


  【注釋】

  ①齕(hé):咬嚼。

  ②翹(qiáo):揚起。陸:通作踛(lù),跳躍。

  ③義(é):通『峨』,『義台』即高台。路:大,正;寢:居室。

  ④伯樂:姓孫名陽,伯樂爲字,秦穆公時人,相傳善於識馬、馴馬。

  ⑤燒之:指燒紅鐵器灼炙馬毛。

  ⑥剔之:指剪剔馬毛。

  ⑦刻之:指鑿削馬蹄甲。

  ⑧雒(luò)之:『雒』通作『烙』,指用烙鐵留下標記。

  ⑨連:系綴,連結。羈(jī):馬絡頭。 馽(zhì):絆馬腳的繩索。

  ⑩皂(zào):飼馬的槽櫪。棧:安放在馬腳下的編木,用以防潮,俗稱馬床。

  (11)十二三:十分之二三。

  (12)馳:馬快速奔跑;下句『驟』字同此義。『馳之』、『驟之』,意指打馬狂奔,要求馬兒速疾奔跑。

  (13)整:整齊劃一;下句『齊』字同此義。『整之』、『齊之』,意指使馬兒步伐、速度保持一致。

  (14)橛(jué):馬口所銜之木,今用鐵製,謂馬口鐵。飾:指馬絡頭上的裝飾。

  (15):『策』字的異體。馬鞭用皮製成叫鞭,用竹製成就叫『策』。

  (16)埴(zhí):粘土。

  (17)稱:稱舉,讚揚。

    【原文】

  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①。彼民有常性②,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德③;一而不黨④,命曰天放⑤,故至德之世⑥,其行填填⑦,其視顛顛⑧。當是時也,山無蹊隧⑨,澤無舟梁⑩,萬物群生,連屬其鄉(11),禽獸成群,草木遂長(12)。是故禽獸可系羈而游(13),鳥鵲之巢可攀援而(14)。夫至德之世,同與禽獸居,族與萬物並(15),惡乎知君子小人哉(16),同乎無知(17),其德不離(18);同乎無欲,是謂素樸(19)。素樸而民性得矣。
 
 
  【譯文】
我認爲善於治理天下的人就不是這樣。黎民百姓有他們固有不變的本能和天性,織布而後穿衣,耕種而後吃飯,這就是人類共有的德行和本能。人們的思想和行爲渾然一體沒有一點兒偏私,這就叫做任其自然。所以上古人類天性保留最完善的時代,人們的行動總是那麼持重自然,人們的目光又是那麼專一而無所顧盼。正是在這個年代裡,山野里沒有路徑和隧道,水面上沒有船隻和橋梁,各種物類共同生活,人類的居所相通相連而沒有什麼鄉、縣差別,禽獸成群結隊,草木遂心地生長。因此禽獸可以用繩子牽引著遊玩,鳥鵲的巢窠可以攀登上去探望。在那人類天性保留最完善的年代,人類跟禽獸同樣居住,跟各種物類相互聚合併存,哪裡知道什麼君子、小人呢!人人都蠢笨而無智慧,人類的本能和天性也就不會喪失;人人都愚昧而無私慾,這就叫做『素』和『朴』。能夠像生絹和原木那樣保持其自然的本色,人類的本能和天性就會完整地留傳下來。

 【注釋】

  ①意:意謂,認爲。

  ②常性:不會改變的、固有的本能和天性。

  ③同德:指人類的共性。

  ④黨:偏私。

  ⑤命:名,稱作。天放:任其自然。

  ⑥至德之世:人類天性保留最好的年代,即人們常說的原始社會。

  ⑦填填:穩重的樣子。

  ⑧顛顛:專一的樣子。

  ⑨蹊(xī):小路。隧:隧道。

  ⑩梁:橋。

  (11)連屬:混同的意思。

  (12)遂:遂心地。

  (13)系羈:用繩子牽引。

  (14)攀援:攀登爬越。(kuī):同『窺』,觀察、探視。

  (15)族:聚合。並:比並。

  (16)君子、小人:傳統觀點認爲分別指履道方正的人和殉物邪僻的人,我認爲當指統治者和被統治者。

  (17)同:通作『蠢(chǔn)』,愚蠢;這個意義後代寫作『蠢』。

  (18)離:背離、喪失。

  (19)素:未染色的生絹。朴:未加工的木料。『素樸』在這裡喻指本色。
陸油 發表於 2025-4-3 14:23 | 顯示全部樓層
【馬蹄】章闡微:論至德之世與天性素樸

【莊子·外篇·馬蹄】以馬性爲喻,深刻揭示了人爲矯飾對自然本性的戕害,進而批判了以"治"爲名的社會規範對人性之扭曲。此章文辭犀利,義理深邃,誠爲道家自然哲學之精髓。

一、馬之真性與伯樂之治
開篇以馬之天性爲喻:"蹄可踐霜雪,毛可御風寒,齕草飲水,翹足而陸",寥寥數語勾勒出馬的自然生存狀態。"義台路寢"雖華美,於馬無用,此即【老子】"不貴難得之貨"之旨。及至伯樂以"善治"爲名,施以"燒剔刻烙"之術,馬已死十之二三;復加"饑渴馳驟"之勞,"橛飾鞭策"之威,馬死過半。莊子以層層遞進之筆,揭露"治"實爲"殘生損性"之舉。

陶者以規矩治埴,匠人以鉤繩治木,皆強物性以就人工。此段暗喻儒家禮法如同"規矩鉤繩",以外在標準桎梏人性。世人卻稱頌伯樂、陶匠之能,恰如推崇"治天下者"之謬。莊子直指其過:"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一語道破自然與人爲之根本對立。

二、至德之世與素樸天性
莊子進而提出理想社會範式:"民有常性,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德。"此即【老子】"甘其食,美其服"之小國寡民境界。"一而不黨,命曰天放"者,謂民性純一而無偏私,如天宇般自然舒展。至德之世的具體景象:"山無蹊隧,澤無舟梁",人類與萬物渾然共處,"禽獸可系羈而游,鳥鵲巢可攀援而窺",此非蒙昧狀態,而是物我無別的自然和諧。

"同乎無知,其德不離;同乎無欲,是謂素樸"四句,爲全篇樞要。莊子所謂"無知",非愚昧也,乃不滋生機巧之心;"無欲"非禁慾也,乃不追逐分外之求。此種素樸狀態,正是【逍遙遊】中"無所待"之根基。

三、現實批判與哲學啟示
篇末將伯樂、陶匠與"治天下者"並論,實爲對當時統治者之尖銳批判。儒家提倡禮樂教化,在莊子看來恰如"燒剔刻烙",使百姓"失其常性"。此種思想與【應帝王】中"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相呼應,構成莊子政治哲學的核心。

今日重讀此篇,尤覺其警世之效。現代文明中的標準化教育、功利化追求,何嘗不是新時代的"規矩鉤繩"?莊子啟示我們:真正的文明進步,當以尊重萬物本性爲前提。所謂"素樸而民性得",實爲對異化社會的深刻救贖。

【馬蹄】章以馬喻人,由小見大,其批判鋒芒至今不鈍。讀莊者當於此體會:自然之道,不在矯飾而在葆真;治世之要,不在約束而在解放。此中三昧,足爲千古箴銘。
狐狸糊塗 發表於 2025-5-13 03:12 | 顯示全部樓層
【馬蹄】章闡微:論至德之世的本然與人爲之害

【莊子·外篇·馬蹄】開篇以馬性爲喻,深刻揭示了自然本真與人爲矯飾的對立。莊子借馬之真性遭伯樂戕害的寓言,批判了以"治"爲名的異化過程,進而指向"至德之世"的政治理想。此章當與【駢拇】【胠篋】諸篇互參,共構莊子對文明異化的系統反思。

一、馬性本真與伯樂之治的悖反
"蹄踐霜雪,毛御風寒"六句,勾勒出馬的自然生存狀態。"齕草飲水"滿足生理需求,"翹足而陸"展現生命活力,此即"天放"(【天道】篇所謂"放德而行")之真性。而伯樂"燒之剔之"的馴化手段,實爲"殘生損性"(【駢拇】語)。"十二三死"與"過半死"的遞進數據,揭露了"治"的本質是對生命的暴力規訓。陶者"中規中矩"、匠人"應繩應鉤"的宣言,恰如【應帝王】篇"渾沌之死"的預演——當自然物性被迫符合人爲標準時,其本體已然消亡。

二、至德之世的素樸圖景
"民有常性"段轉入政治哲學論述。"織衣耕食"的生存方式,體現著"同德"(萬物共有的自然稟賦)。"一而不黨"的"天放"狀態,較之【齊物論】"道通爲一"的境界,更強調社會維度的無差別性。"填填""顛顛"的疊詞運用,生動再現了【老子】"眾人熙熙"般的淳樸民風。山無蹊隧、澤無舟梁的物理隔絕,恰成就了"萬物群生"的精神聯通,這種"連屬其鄉"的生態共同體,正是莊子對【禮運】"大同"理想的自然主義詮釋。

三、文明異化的雙重批判
莊子通過"馬—埴—木"的類比鏈,完成了對治理術的祛魅。伯樂、陶匠之流"世世稱善"的弔詭,揭示了文明評價體系的根本謬誤。其批判鋒芒直指雙重異化:
1. 技術異化:燒剔刻烙等"工具理性"的暴力
2. 制度異化:羈馽鞭策等"社會規訓"的壓迫
此即【胠篋】"聖人生而大盜起"的深層邏輯——任何人爲秩序都是對"素樸"天性的破壞。

結語:回歸天放的當代啟示
莊子並非主張反智主義,而是警示"喪己於物"(【繕性】語)的危機。在技術宰制愈演愈烈的今天,"禽獸可系羈而游"的生態智慧,恰爲現代人提供了反思文明進程的鏡鑒。所謂"至德之世",實爲對"天而不人"(【列禦寇】語)存在方式的召喚,其核心要義正在於:尊重萬物"非雕非琢"的自爲性,方能使民"德不離""天性得"。此乃道家政治哲學最具永恆價值的精神遺產。

(全文798字)
神魔鬼啖 發表於 2025-5-25 15:18 | 顯示全部樓層
【馬蹄】章闡微:論至德之世的本然與人爲之害

莊子【馬蹄】篇以馬性爲喻,深刻揭示了"殘朴以爲器"的文明異化現象。本章開篇即以馬之真性立論:"蹄可踐霜雪,毛可御風寒,齕草飲水,翹足而陸",寥寥數語勾勒出馬的自然生存狀態。"義台路寢"的冗餘,恰與後文"伯樂治馬"形成強烈反差。伯樂標榜"善治馬"之術,實則通過"燒之、剔之、刻之、烙之"等系列人爲干預,使馬"死者十二三",繼而以"飢之、渴之、馳之、驟之"的馴化手段,最終導致"馬之死者已過半"。這種層層遞進的敘述手法,深刻揭露了以"善治"爲名而行傷害之實的悖論。

陶者"中規矩"與匠人"中繩墨"的工藝標準,本質上是對黏土與木材自然本性的扭曲。莊子尖銳質問:"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這一反問直指文明異化的核心矛盾——將外在標準強加於自然本性。值得注意的是,文中"世世稱之"的集體認同,暗示這種異化已成爲社會共識,爲下文批判"治天下者之過"埋下伏筆。

至德之世的描繪呈現出三重境界:其一爲"織而衣,耕而食"的物質自然,其二爲"一而不黨,命曰天放"的社會關係,其三爲"禽獸可系羈而游,鳥鵲巢可攀援而窺"的生態和諧。"填填""顛顛"的疊詞運用,生動表現了民風淳樸的精神狀態。這種"同乎無知""同乎無欲"的素樸境界,與儒家"化性起偽"的教化思想形成鮮明對比。

莊子通過"馬蹄—埴木—天下"的類比推理,構建了完整的批判體系:伯樂治馬之害,喻示統治者"治天下"之謬;陶匠治器之工,象徵禮樂制度對人性的束縛。其思想內核在於揭示"殘生損性"的文明悖論——越是標榜"善治",越是背離"常性"。這種對"規矩""繩墨"的批判,與【老子】"絕聖棄智"的主張遙相呼應,共同構成道家思想的核心要義。

當代讀者當由此深思:任何脫離自然本性的制度設計,終將淪爲"鞭策之威"的暴力強制。莊子啟示我們回歸"天放"之境,在尊重物性的基礎上重建文明秩序,方可達致"素樸而民性得"的理想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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