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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学研究] 【庄子】内篇卷6大宗师诗解8非梦非觉真情不死非物非我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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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1-12-9 18:26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庄子】内篇卷6大宗师诗解8非梦非觉真情不死非物非我天人合一

题文诗:
颜回问曰:孟孙才者,其母死也,哭泣无涕,

心中不戚,居丧不哀.无是三者,以善处丧,

名盖鲁国.无其实而,得其名乎?回壹怪之.

仲尼答曰:孟孙氏处,丧尽之矣,进于知矣.

世人唯简,而不得之,夫孟孙氏,已有所简,

不知所生,不知所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后;

若化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且方将化,

恶知不化?方将不化,恶知已化?吾特与汝,

其梦中未,始觉者邪?彼有骇形,而无损心,

且有旦宅,而无情死.孟氏特觉,人哭亦哭,

是乃自其,所以为此.且也相与,吾之耳矣,

庸讵知吾,所谓吾乎?汝梦为鸟,而厉乎天,

且梦为鱼,而没于渊.今之言者,其觉者乎,

其梦者乎?造适称意,不及笑也,献笑诙谐,

不及排也,安排去化,乃入于寥,天人合一,

形有生死,真情永恒.真情所致,非梦非觉,

非死非生,非物非我,情通万物,万物有情.

 
  【原文】
  颜回问仲尼曰:『孟孙才①,其母死,哭泣无涕②,中心不戚③,居丧不哀。无是三者④,以善处丧蓋鲁国⑤。固有无其实而得其名者乎⑥?回壹怪之⑦。』
  仲尼曰:『夫孟孙氏尽之矣,进于知矣⑧。唯简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简矣⑨。孟孙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⑩,不知就后;若化为物(11),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且方将化,恶知不化哉?方将不化,恶知已化哉?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邪!且彼有骇形而无损心(12),有旦宅而无情死(13)。孟孙氏特觉,人哭亦哭,是自其所以乃(14)。且也相与吾之耳矣,庸讵知吾所谓吾之乎?且汝梦为鸟而厉乎天(15),梦为鱼而没于渊。不识今之言者,其觉者乎,其梦者乎?造适不及笑(16),献笑不及排(17),安排而去化(18),乃入于寥天一(19)。』

【译文】

    颜回请教孔子说:『孟孙才这个人,他的母亲死了,哭泣时没有一滴眼泪,心中不觉悲伤,居丧时也不哀痛。这三个方面没有任何悲哀的表现,可是却因善于处理丧事而名扬鲁国。难道真会有无其实而有其名的情况吗?颜回实在觉得奇怪。』

     孔子说:『孟孙才处理丧事的作法确实是尽善尽美了,大大超过了懂得丧葬礼仪的人。人们总希望从简治丧却不能办到,而孟孙才已经做到从简办理丧事了。孟孙才不过问人因为什么而生,也不去探寻人因为什么而死;不知道趋赴生,也不知道靠拢死;他顺应自然的变化而成为他应该变成的物类,以期待那些自己所不知晓的变化!况且即将出现变化,怎么知道不变化呢?即将不再发生变化,又怎么知道已经有了变化呢!只有我和你呀,才是做梦似的没有一点儿觉醒的人呢!

那些死去了的人惊扰了自身形骸却无损于他们的精神,犹如精神的寓所朝夕改变却并不是精神的真正死亡。唯独孟孙才觉醒,人们哭他也跟着哭,这就是他如此居丧的原因。况且人们交往总借助形骸而称述自我,又怎么知道我所称述的躯体一定就是我呢?而且你梦中变成鸟便振翅直飞蓝天,你梦中变成鱼便摇尾潜入深渊。不知道今天我们说话的人,算是醒悟的人呢,还是做梦的人呢?心境快适却来不及笑出声音,表露快意发出笑声却来不及排解和消泄,安于自然的推移而且忘却死亡的变化,于是就进入到寂寥虚空的自然而浑然成为一体。』

下明方外之道,方内亦有能行者,第俗人不识耳。故借颜子发明,孔子以开其迷意。若颜子之好学,诚可以深造而自得也。

【庄子内篇】憨山释德清注:

顏回問仲尼曰:『孟孫才,其母死,哭泣無涕(无心于哭),中心不慼(全无哀意),居喪不哀。無是三者,以善喪蓋魯國(以善居丧之名,以盖鲁国),固有無其實而得其名者乎(名不副实)?回壹怪之(壹,谓一,常怪之)。』仲尼曰:『夫孟孫氏盡之(言能极尽丧礼也),進於知矣(言世人但知世俗之礼,而不知天。今孟孙氏乃尽于知天,故人之返本,乃礼之实也),唯簡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簡矣(言孟孙知其本无生死,又何假以哀为礼哉。但世人常情,必以哀为礼,故欲简之;而不得,故人哭亦哭,乃不得已而从俗之情耳。今哀而不慼,则已有所简矣)。孟孫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言孟孙子悟不生不死之道)。不知就先,不知就後(言以了悟不生不死,故虽生而如不有生,故云不就先;虽死而知本不死,故不就后,坦然大化之中)。若化為物(言孟孙自视其形,在大化之中,若忽焉化为一物耳),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言不知其所以生,故今虽处形骸,但待其所不知之大化,听其尽之而已,岂有情识哉)。且方將化,惡知不化哉(言方将化,恶知有不化者有焉)?方將不化,惡知已化哉(言世人但知固守其形,将谓不化。彼恶知造化密移,而念念已化哉)?吾特與汝,其夢未始覺者邪(言化而不化,乃死生一贯,唯大觉方知。且吾与汝,皆在梦中而未觉者也)!且彼有駭形而無損心(到此方言,孟孙之母虽死,而不死者存,但形死耳。故曰有駭形,如豚子之视死母而走也。若其天真之性,湛然不迁,所谓死而不亡,故曰无损心),有旦宅而無情死(言其生如旦,其形如宅。谓假形虽化,而真宰长存。故曰有旦宅,而无情死。情,实也)。孟孫氏特覺(死而不死之理,孟孙特悟于此),人哭亦哭,是自其所以乃(孟孙已知其母不死,但以世情不得不哭,故其所以乃如此哭而不哀切也)。且也相與吾之耳矣(言既知死而不死,则视已死之孟母,即未死之孟孙。故相较之,乃吾之耳相与,谓一体而视也),庸詎知吾所謂吾之乎(言死生一条之理,若吾之之言此,岂常人所能知之乎?下以梦喻吾之之意)?且汝夢為鳥而厲乎天(厲,犹戾也),夢為魚而沒於淵(言吾之之意,女未及信。我且问女:且女梦为鸟,则飞戾于天,梦为鱼,则没于渊。然梦中之鱼鸟,即不梦之颜回。是乃吾之之意也)。不識今之言者,其覺者乎?其夢者乎(言女方今对我言者,乃不梦之颜回耶,乃梦中之鱼鸟耶?若言是颜回,则女已化为鱼鸟矣;若言是鱼鸟,不妨现是不化之颜回。女试自看死生一条之理,固如是乎?此数语极奇,最难理会)?造適不及笑(适者,称意之极,则笑亦不及),獻笑不及排(如人诙谐献笑,至发笑处,则女排不及。言死生一贯之理,必须顿悟,乃自知之,非言可及也),安排而化去,乃入於寥天一(寥天一,乃大道寥廓冥一之天。此由初心造道功夫,故如安排;及夫纯一,到大化之境,自然顿悟,不假作为,而自证入也)。』

此一节,言方外之学,方内亦有能之者,第在世俗之中,常情所不识,必有真人,乃能知之。故借重颜子与圣人开觉之。此段最是惺悟世人真切处。


【注释】

  ①孟孙才:人名,复姓孟孙。

  ②涕:泪水。

  ③中心:心中。戚:悲痛。

  ④三者:指上述『哭泣不涕』、『中心不戚』、『居丧不哀』的三种表现。

  ⑤蓋:覆。

  ⑥固:竟,难道。

  ⑦壹:实在,确实。

  ⑧进:胜,超过。

  ⑨夫:这里代指孟孙才。

  ⑩就:趋近,追求。先:这里实指『生』,与下句『后』字实指『死』相应。

  (11)若:顺。『若化』即顺应自然变化。

  (12)骇形:指人死之后形体必有惊人的改变。心:精神,『损心』指情绪悲哀损伤心神。

  (13)旦:日新,朝夕改变的意思。宅:这里喻指精神的寓所,即人的躯体。情死:真实的死亡。

  (14) 乃:通作『尔』,如此的意思。

  (15)厉:通作『戾』,至、往的意思,这里实指鸟的飞翔。

  (16)造:达到。适:快意。

  (17)献:发。一说『献』通作『戏』,『献笑』亦即戏笑。排:排解,消泄。

  (18)安排:安于自然的推移。去化:忘却死亡的变化。

  (19)寥:寂寥,虚空。
宋页 發表於 2025-6-2 02:28 | 顯示全部樓層
《庄子·大宗师》此段对话,以孟孙才居丧之事为引,展开对生死、觉梦、天人之际的深刻探讨。颜回之惑,实为世俗认知与道境体悟的碰撞;仲尼之答,则层层剖解至道真谛。今试析其要义如下:

一、丧礼之"简"与"真"的辩证
孟孙才"哭泣无涕""居丧不哀"的表象,恰是对世俗丧礼形式的超越。庄子借孔子之口指出"唯简之而不得"的深层矛盾——世人执着于仪轨的繁简之争,而孟孙氏已直指本质。其"不知所生""不知所死"的状态,并非冷漠无知,而是达到"安时而处顺"(《养生主》)的化境。这种对生死界限的消解,与《齐物论》"方生方死"之说遥相呼应。

二、觉梦之辨的哲学隐喻
"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邪"之问,将讨论提升至认识论层面。庄子以"梦鸟""梦鱼"的意象,揭示认知的相对性:所谓觉醒状态,可能仍是更深层梦境;而梦境中的体验,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真实?此与"庄周梦蝶"(《齐物论》)的命题同构,皆在破除主客二元对立。孟孙氏"人哭亦哭"的随俗之举,恰是"大智若愚"的体现,其内心早已超越哀乐之情。

三、"寥天一"的天人境界
"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为全段精要。"安排"即安于自然之序,"去化"谓超脱形骸变迁。郭象注"寥天一"云:"寥然空虚,乃与天为一",此境既非刻意追求"天人合一",亦非强分物我,而是如《逍遥游》所谓"无待"的真逍遥。孟孙氏"有骇形而无损心"(形体变化而心神不损),正是达此境界者的生命状态。

四、真情论的深层意蕴
末段"造适不及笑"等句,揭示至情超越情绪表象的特质。真情之发,如"泉涸之鱼相呴以湿"(《天运》),乃生命本然之流露,不假思索排比。这种"无情之情",较之世俗哀乐更为深邃永恒,与《德充符》"有人之形,无人之情"的命题一脉相承。

要之,此段通过丧礼讨论,实则阐发"外化而内不化"(《知北游》)的处世哲学。孟孙才之"善处丧",非谙熟礼制,乃因其体认到"死生存亡之一体"(《大宗师》)的宇宙真谛。庄学之妙,正在这种即事见理、即俗显真的思维范式,对后世禅宗"平常心是道"的思想亦有深远影响。读者若能超越文字表象,或可窥见那"咸其自取"(《齐物论》)的生命真境。
儁雄 發表於 2025-6-14 19:33 | 顯示全部樓層
《庄子·大宗师》此段文义深邃,论生死、觉梦、形神之辨,实为道家"坐忘""悬解"之枢机。今试析其要义如下:

一、孟孙才之"简丧"本质
孟孙氏"哭泣无涕""居丧不哀"之表象,非性情凉薄,乃达"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的悬解境界。庄子以"简之而不得"点明其超越礼制表象,直指生死本质。此与《齐物论》"方生方死"说相呼应,谓生死本为一气之化,孟孙氏"待其所不知之化",正是体认造化之流变。

二、形神相离的哲学意蕴
"有骇形而无损心"二句尤精妙。"骇形"指形体变化(母丧之痛),"无损心"谓本体真性不迁,此即《德充符》"形骸之外"的实践印证。"旦宅"(暂居之形骸)与"无情死"(恒存之真宰)的对举,揭示庄子"外其形骸"的修养功夫。孟孙氏"人哭亦哭"的应世态度,恰是"两行"之道(《齐物论》)的体现。

三、觉梦之辨的认知革命
"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之问,将认知层次推向新境。庄子以"梦鸟""梦鱼"的隐喻,消解觉/梦的绝对界限,此即《齐物论》"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的深化。所谓"造适不及笑",正是打破认知桎梏后"忘适之适"(《达生》)的自得境界。

四、寥天一的天人观
末句"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为全章枢要。"安排"非被动顺应,而是"安时而处顺"(《养生主》)的主动超越。"寥天一"即《应帝王》"未始出吾宗"的宇宙本体,孟孙氏通过"无情死"的修养,最终达致"天地与我并生"(《齐物论》)的终极和谐。

要之,此段通过丧礼个案,展现庄子"外生死""齐物我"的哲学精义。孟孙才之"简丧",实为破除形骸执着后的真情流露,较之儒家"哀毁骨立"的礼制要求,更凸显道家对生命本质的洞见。所谓"真情不死",非谓情感不灭,乃指超越生死对待的本真存在状态。读此章当与《齐物论》《应帝王》互参,方得环中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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