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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 【文心雕龙】卷16史传诗解4录远详近文疑则阙惩戒奸慝良史直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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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1-9-23 18:16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文心雕龙】卷16史传诗解4录远详近文疑则阙惩戒奸慝良史直笔题文诗:
追述远代,代远多伪.公羊高云:传闻异辞,
荀况亦称:录远详近,文疑则阙,贵信史也.
俗皆爱奇,莫顾实理.听传闻而,欲伟其事,
录远古而,欲详其迹.弃同即异,穿凿傍说,
旧史所无,我书则传.讹滥本源,述远巨蠹.
记编同时,时同多诡,定哀微辞,世情利害.
勋荣之家,虽庸夫而,极尽粉饰;迍败之士,
虽令德而,嗤笑以埋,吹霜煦露,寒暑笔端,
同时之枉,可为叹息.故述远则,诬矫如彼,
记近情则,回邪如此,析理居正,唯素臣乎.
尊贤隐讳,孔圣之旨,纤瑕不能,玷瑾瑜也;
奸慝惩戒,良史直笔,农夫见莠,其必锄也:
若斯之科,万代一准.至于寻繁,领杂之术,
务信弃奇,明头讫序,品酌事例,条理情理,
晓其大纲,众理可贯.史之为任,弥纶一代,
负海内责,赢是非尤.秉笔荷担,莫此之劳.
迁固通矣,历诋后世.任情失正,若此殆哉.
史肇轩黄,体备周孔.世历斯编,善恶偕总.
腾褒裁贬,万古魂动.辞宗邱明,直归南董.
【原文】全文4
  若夫追述远代,代远多伪。公羊高云"传闻异辞",荀况称"录远详近",盖文疑则阙,贵信史也。然俗皆爱奇,莫顾实理。传闻而欲伟其事,录远而欲详其迹。于是弃同即异,穿凿傍说,旧史所无,我书则传。此讹滥之本源,而述远之巨蠹也。至于记编同时,时同多诡,虽定、哀微辞,而世情利害。勋荣之家,虽庸夫而尽饰;迍败之士,虽令德而嗤埋,吹霜煦露,寒暑笔端,此又同时之枉,可为叹息者也!故述远则诬矫如彼,记近则回邪如此,析理居正,唯素心乎!

  若乃尊贤隐讳,固尼父之圣旨,盖纤瑕不能玷瑾瑜也;奸慝惩戒,实良史之直笔,农夫见莠,其必锄也:若斯之科,亦万代一准焉。至于寻繁领杂之术,务信弃奇之要,明白头讫之序,品酌事例之条,晓其大纲,则众理可贯。然史之为任,乃弥纶一代,负海内之责,而赢是非之尤。秉笔荷担,莫此之劳。迁、固通矣,而历诋后世。若任情失正,文其殆哉!

  赞曰∶史肇轩黄,体备周孔。世历斯编,善恶偕总。

  腾褒裁贬,万古魂动。辞宗邱明,直归南董。


【原文分段释解】5
   若夫追述远代,代远多伪。公羊高云1:『传闻异辞。』2荀况称3:『录远略近。』4盖文疑则阙5,贵信史也。然俗皆爱奇,莫顾实理。传闻而欲伟其事,录远而欲详其迹;于是弃同即异,穿凿傍说6,旧史所无,我书则传。此讹滥之本源7,而述远之巨蠹也8。至于记编同时,时同多诡9;虽定、哀微辞10,而世情利害。勋荣之家,虽庸夫而尽饰11;迍败之士12,虽令德而常嗤13。理欲吹霜煦露14,寒暑笔端15,此又同时之枉16,可为叹息者也!故述远则诬矫如彼17,记近则回邪如此18,析理居正,唯素臣乎19!若乃尊贤隐讳,固尼父之圣旨20,盖纤瑕不能玷瑾瑜也21;奸慝惩戒22,实良史之直笔,农夫见莠23,其必锄也。若斯之科24,亦万代一准焉。至于寻繁领杂之术25,务信弃奇之要,明白头讫之序,品酌事例之条26,晓其大纲27,则众理可贯。然史之为任,乃弥纶一代28,负海内之责,而赢是非之尤29,秉笔荷担30,莫此之劳。迁、固通矣,而历诋后世31;若任情失正,文其殆哉!

  【译文】
如果追述很久以前的历史,年代愈远,不可靠的就愈多。战国时的公羊高曾说:『传闻的东西往往各异其辞。』荀况则说:『远的从略,近的从详。』凡是有疑问的地方宁可暂缺不写,这是由于史书以真实可信为贵。可是一般人都有点好奇,不顾『按实而书』的原则。听到点传闻就想大写特写,对遥远的事情却想做详细描写;于是抛开共同一致的而追求奇异的,牵强附会,生拉硬扯;过去的史书上从未记载的东西,竟写在自己的书中。这就是史书错乱不实的根源,是追述远代历史的大害。至于编写当代的历史,却正因同时而往往是虚假的。虽然孔子在【春秋】中,对和他同时的鲁定公、鲁哀公的不当之处,也有委婉的讽刺,但一般的世态人情,就很难超脱当时的利害。对功勋荣显的贵族,即使是平庸无能的人,也要全加粉饰;对遭受困顿不幸的人,虽然有美好的品德也常常加以嗤笑。任意褒贬,形之笔端,这又是歪曲同时史实而令人叹息的事情。所以,记述远的是那样虚假,记载近的也如此歪曲,能够把事理剖析明白而记叙得当的,就只有左丘明了吧!
至于对尊长或圣贤有所隐讳,固然是孔子的圣意;因为细微的缺点不能影响整个品德高尚的人,而对坏人坏事进行批评警戒,那正是优秀史家应有的直笔;这就正如农夫见到野草,必然要把它锄掉。这种精神,也是万代必遵的共同准则。至于从繁杂的事件中,抽出纲要来统领全史的方法;力求真实可信,排除奇闻异说的要领;明白交代起头结尾的顺序;斟酌品评人事的原则;能够掌握这个大纲,编写史书的各种道理就都可贯通了。但史家的使命,负担着综述一代史实,要对全国负责的重任,不能不常常受到各种各样的指责。一切写作任务,没有比这更费力的。司马迁和班固已是精通史学了,他们的史书尚且屡遭后人诋毁,如果随意乱写,记述不当,这就很危险了!
 〔注释〕

  1 公羊高:战国时齐国人,传为【公羊传】的作者。

  2 传闻异辞:这是【公羊传·隐公元年】中的话。

  3 荀况:战国时著名思想家。

  4 录远略近:据【荀子·非相】的原文:『传者久则论略,近则论详。』这四字应为『录近略远』。

  5 阙:缺。

  6 穿凿:牵强附会。

  7 讹(é俄):错误。

  8 蠹(dù度):蛀虫。

  9 诡(guǐ轨):欺诈。

  10 定、哀微辞:【公羊传·定公元年】中曾说:『定、哀多微辞。』定、哀:鲁定公、鲁哀公,和孔子同时的鲁国国君,孔子写【春秋】,对他们有『微辞』,指对其过失不明言,而用隐讳委婉的话来说。

  11 庸夫:平庸的人。

  12 迍(zhūn谆):困难。

  13 令德:美德。嗤(chī吃):讥笑。

  14 理欲:这两个字是衍文。吹霜喣(xǔ许)露:指随意褒贬。霜:寒。煦:吹。露:温润。『吹霜』指对『迍败之士』的贬抑,『煦露』喻对『勋荣之家』的吹捧。

  15 寒:即上句的『吹霜』。暑:即上句的『煦露』。

  16 在:曲。

  17 矫:假造。

  18 回邪:邪曲不正。

  19 素臣:指左丘明。杜预【春秋左氏传序】中有『仲尼素王,丘明素臣』之说。有人认为『素臣』当作『素心』,从下句说『尼父之圣旨』看,刘勰正是以『素臣』、『素王』并举。
 20 尼父:孔子字仲尼,故尊称尼父。【公羊传·闵公元年】说:『【春秋】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是用史书为统治阶级服务的理论根据。
  21 纤瑕(xiānxiá先匣):小毛病。瑕:玉的斑点。玷(diàn电):玉的瑕点,这里作动词用。瑜瑾(yújīn于仅):美玉。
  22 慝(tè特):奸邪。
  23 莠(yǒu有):恶草。
  24 科:类。
  25 寻:抽绎,整理。
  26 品酌:评量斟酌。条:条例,编写史书所订叙事论人的原则。
  27 大纲:指上面所说『术』、『要』、『序』、『条』四个方面。
  28 弥纶:综合组织,整理阐明。
  29 嬴:当作『赢』(yíng营),多得。尤:责备。
  30 秉:操,持。荷:担,负。
  31 诋(dǐ底):诽谤。
  32 殆(dài代):危险。
【原文】6
  赞曰:史肇轩黄1,体备周孔。世历斯编,善恶偕总2。腾褒裁贬3,万古魂动。辞宗丘明,直归南、董4。 
【译文】
  史官开始于轩辕黄帝,史书完备于周公孔子。对世代经历的事编成历史,无论好人坏人都总括其中。史书上传以褒扬,断以贬辞,长期使人惊心动魄。文辞方面应学习左丘明,记事方面要像南史氏和董狐那样正直秉公。
  〔注释〕
  1 史肇轩黄:即本篇开始说的:『轩辕之世,史有仓颉。』
  2 偕(xlé斜):共同。
  3 腾:传播。裁:判断。
  4 南:指春秋时齐国的南史氏。【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载,齐国大夫崔抒杀了国君,谁记载其事,崔抒就杀掉谁。南史氏听说已杀两个史官,他仍冒死要直记其事。董:指春秋时晋国史官董狐。【左传·宣公二年】载,晋灵公要杀赵盾,赵盾逃跑后,赵穿杀了灵公。董狐却记以『赵盾弑(shì市)其君』。赵盾问董狐,董狐回答说:『子为正卿,亡不越竟(未出国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
儁雄 發表於 2025-6-5 23:03 | 顯示全部樓層
《文心雕龙·史传》析义:论史家笔法之正变与史德之坚守

刘勰《文心雕龙·史传》篇以"录远详近,文疑则阙"为史家圭臬,其论直指史传书写之核心矛盾:远代之事易伪,近世之情多诡。今试析其要义,以明良史之道。

一、述远之弊与信史之难
公羊高言"传闻异辞",荀子倡"录远略近",皆因年代绵邈则真伪难辨。刘勰指陈时弊,谓俗士"爱奇"而"穿凿傍说",强以臆度补旧史之阙,此实为"讹滥之本源"。昔司马迁作《五帝本纪》,犹言"择其言尤雅者";班固《汉书》载武帝前事,多因《史记》而删润。二子皆知"文疑则阙"之理,而后世修史者反以博采异闻为能,若皇甫谧《帝王世纪》杂采谶纬,其失正坐此病。

二、记近之枉与直笔之困
定哀微辞,世情利害。刘勰痛斥时人"吹霜煦露,寒暑笔端":于勋贵则"庸夫尽饰",于迍邅则"令德嗤埋"。此非独魏晋之弊,实史家千古难题。范晔《后汉书》载蔡邕受董卓厚遇,竟至"一顾增价";而陈寿《三国志》叙诸葛亮之败,不免"将略非长"之讥。故知"同时之枉",非独世情使然,亦史家未能持素心之过。

三、尼父之旨与南董之节
孔子修《春秋》"为尊者讳",然"纤瑕不掩瑾瑜";董狐书"赵盾弑君",南史执简而往,此"万代一准"之史法。刘勰以"农夫锄莠"喻史家惩恶,尤见凛然。司马光《资治通鉴》载玄武门之变而不讳骨肉相残;谈迁《国榷》记崇祯帝过失误国,皆得"直笔"真髓。然"尊贤隐讳"与"惩戒奸慝"实为辩证一体,过执一端则失史之平。

四、史任之重与文德之危
"弥纶一代,负海内之责",史家之任重矣。刘勰警"任情失正"之危,观魏收《魏书》"举之则使升天,按之则当入地",岂非明验?章学诚《文史通义》言"史德"当"慎辨于天人之际",正与此呼应。史迁、班固虽通矣,犹不免后世诋諆,盖因"赢是非之尤"乃史家宿命。

结语:史之为道,"腾褒裁贬"而使"万古魂动"。邱明之辞、南董之直,非仅为技术准则,实乃史家精神之两翼。今之治史者,当以"析理居正"为体,"务信弃奇"为用,方不负刘彦和"善恶偕总"之宏旨。

(全文79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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