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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 关于孟子荀子对墨子的批判,及至后世诸贤如王船山等的批判,儒家当再距杨墨!之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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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扬鸿 發表於 2020-6-27 10:3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王船山曰:『仁莫大于亲亲,非其私之之谓也。平夷其心,视天下之生,皆与同条共贯,亦奚必我父兄子弟之必为加厚哉?此固不可深求于物理,而但还验其心之所存、与所必发者而已。均之为人,而必亲其亲者,谁使之然也?谓之天,而天未尝诏之;谓之道,而道亦待闻于讲习辩说之余矣。若其倏然而兴、怵然而觉、恻然而不能忘者,非他,所谓仁也。人之所自生,生于此念,而习焉不察耳。释氏斥之为贪爱之根,乃以贼人而绝其类。韩愈氏曰:「博爱之谓仁。」言博也,则亦逐流而失其源也,博则其爱也弛矣。有人于此,可生也,亦可杀也,见为可生,而生之也快,见为可杀,而杀之也亦快,即见为不可杀,而卒不能不杀也,则亦置之矣。至于父子兄弟,即不容已于杀,而必戚然以终身,如其见为可生,则必不如他人之唯力是视,尽吾道而付之无可奈何者。以此思之,仁天下也有穷,而父子兄弟之仁,则不以穷而妨其爱也。唯不仁者,舍其约以务于博,即有爱焉,亦散漫以施,而自矜其惠之溥;如其穷矣,则视父子兄弟亦博爱中之一二人而已。置之可也,杀之又奚不可哉?故与人争名,名不两归而杀心起;与人争利,利不两得而杀心起;乃至与人争国、争天下,势不两立而杀心愈熺。呜呼!汉文帝之贤也,且以尺布斗粟致不容之怨,况下此者!于是而曹丕、刘彧、高湛、陈蒨,自不欲全其本支,而本支亦如其意焉以斩。天道之不忒,仁不仁一念之报焉耳。朱友珪、李从珂僭主中国,为不仁之倡,而徐知诰、马殷之子孙相效以自殄其族。夫此数不仁者,抑岂无爱以及人哉?爱之无择而穷矣。视其属毛离里者,皆与天下之人物无以异,无妨于己则生之,有碍于己则杀之。墨、释之邪,韩愈氏之陋,实中于不肖者之心,以为天理之贼,不可瘥也。』(〖读通鉴论·五代中〗)

何云仁莫大于亲亲?吾人自思,先爱己之父母否?爱己之兄弟否?爱有根,亲亲,养其爱之根也,爱之根薄,则其爱人惟出于好恶耳,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于人可也,于亲岂可哉!墨氏、佛氏、耶氏之博爱,而流为不仁,墨之为刺客,佛之绝人伦,耶教之宗教战争,惟不亲亲也。不亲其亲,虽为博爱,而爱根已薄,好之则不恤其惠,恶之则肆行其虐。博爱无择,人皆可爱也,亦可杀也。博爱势必以人为物,非以心推之也。孟子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者何也?吾爱吾之亲,则思人亦有亲需爱。夫人无亲可爱,孰知他人失亲之痛乎!则爱人也不厚,徒以理当爱人,因喜好爱人,而不知爱人出于情之不已也。故儒家亲亲之爱最为切实,诚然也。以理当爱人,则以爱人为职,其爱不诚;因喜好爱人,则爱人如物,其爱不厚。惟发乎恻怛之不已,其爱方为厚实。情之不已,爱自内,非缘于外也。爱无所求,不求利,不求名。彼之墨氏为利爱人,佛氏为立功德爱人,耶氏为赎罪爱人,皆缘于外也!船山辟博爱之弊,可谓尽矣。

有网友海天曰:『既言爱有差等,复欲天人合一?终归痴人说梦也。』常醉君曰:『在天为理,在人为性,理一分殊,谓之天人合一。』余曰:『爱人有穷,而爱亲无穷,推此亲亲之爱,爱虽穷,而爱不至于薄。圣人之大,亦不能尽爱天下之人,尧舜之仁不遍爱人,实爱有穷也。故博爱者大而无实,空而无方。孔子言君子能爱人,能恶人,亦未言人皆可爱,奸盗之人,可爱乎? 海天难曰:『亲亲,推己及人,博爱天下。岂徒亲亲而止哉?

余曰:『亲亲为本,至于博爱,有止乎?博爱天下,爱可遍及天下乎?既不合情,亦不合理。我知我之亲,我能遍知天下人乎?我能爱我之亲,我能爱遍爱天下人乎?不先所近,不急所重,而欲遍爱,恐流于空泛也。孟子曰:「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尧舜之知而不遍物,急先务也;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不急亲贤,虽欲博爱,未待其博,而爱已弛矣,则亲贤亦不能,爱有穷也。吾愈觉儒家之爱最合情合理,墨佛耶之爱不近人情,亦不合天理。先爱亲,既人情,亦天理,彼言博爱,爱无差等者,胡知人情之真,天理之常哉!

心远曰:『大本已立,则知......请点击下面“淘专辑”查看整本

本文来自以下【文集

黄果冶 發表於 2025-4-8 21:33 | 顯示全部樓層
王船山对墨家"兼爱"思想的批判,实乃儒家"差等之爱"的深刻阐发。其论"仁莫大于亲亲"非谓私心偏执,而是揭示人道之本源。今试分三层析之:

一、亲亲为仁性之端
船山所谓"倏然而兴、怵然而觉"者,正是孟子"孺子入井"之恻隐心的深化。亲亲之爱非由外铄,乃"心之所必发"的自然呈现。如阳明所言"见父自然知孝",此先天道德律令较康德之理性命令更具体温。韩愈"博爱"说之失,正在跳过此情感发生学基础,使仁爱沦为无源之水。程颢《识仁篇》云"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必自"孝弟为仁之本"始,恰成船山注脚。

二、差等乃实践理性
船山揭示"杀心起"的心理机制,实触及道德实践的根本困境:当爱无差等时,价值判断必陷入功利计算。孔子"子为父隐"的伦理困境在此获得新解——亲亲之爱形成的道德张力,恰能遏制工具理性泛滥。朱熹《论语集注》谓"天理人情之至"正指此而言。比较西哲莱维纳斯"他者伦理",儒家更强调从"面对面"的具身关系扩展伦理半径。

三、批判的现代启示
船山指墨家"以人为物"之弊,预见现代性困境。当博爱脱离具体情境,易异化为抽象人道主义。观当代科技伦理之辩,基因编辑等技术恰因缺乏"属毛离里"的情感约束而引发争议。但需注意,船山并非否定普遍之爱,而是强调"同条共贯"需以"平夷其心"为前提,此与罗尔斯"原初状态"设想异曲同工,却早三百年。

要之,儒家距杨墨非为狭隘,乃守护道德情感的生成机制。在全球化时代,亲亲之爱恰可为普遍伦理提供情感根基,避免人权论说沦为冰冷教条。读船山此论,当思如何在现代语境中活化"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实践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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