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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講座] 李逝水每日一詩001┃ 一剪梅·舟過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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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逝水 發表於 2018-3-30 17:3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微信圖片_20180330170536.jpg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年少時看到這一句,只覺甚是押韻,朗朗上口,以為無非又是『後庭花』式的一首。
而立之後再讀此句,整個心尖一抖。

蔣捷,人稱『竹山先生』。南宋被蒙元所滅,他經歷了少年風流得意,中年兵荒馬亂,晚年淒風苦雨。 一葉小舟漂泊在吳江境內,曾經兩岸繁華,如今心字成灰。蔣捷悽然寫下【一剪梅・舟過吳江】,不料此詞一出,聲名又起,還得到『櫻桃進士』的稱號。元 成宗大德年間,朝廷發出詔書讓他出仕,他拒絕,寧願隱居太湖竹山,抱節終身,盡一個南宋遺臣的職責。
      
記得【紅樓夢》裡面薛寶釵抽到了『任是無情亦動人』的花簽,寫下『風雨陰睛任變遷』的燈謎,意境其實是差不多的。面對命運,早已沒有了反抗的力量。眼睜睜看着國破家亡,一陣風雨打下來,青衫盡濕,無從躲避。 人生最大的痛苦,並不是經歷多麼悲慘的事,而是在於這種看似灑脫實則心如死灰的『波瀾不驚』。

我們生於安樂,沒有這種時代的悲情,讀這首詞,更容易有流光易逝的感傷。
你看
時間追不上白馬
你看
櫻桃才紅熟,芭蕉又綠了
春未離去夏即來臨。

時間的巨輪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下,流光把我們每個人都拋起,又落下。
一拋一落,青絲白髮。

一年又一年
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人生就好像是你手裡捧着的一盞水
你看着它一直在漏
能做的只能讓它漏的慢一點
然後努力去完成這平凡的生活

親愛的, 願你,有酒有肉有姑娘,無風無雨年復年。

微信圖片_20180326234910.jpg
(歡迎關注微信公眾號:李逝水)


TEEQA 發表於 2018-3-31 00:47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此詞一出,名聲又起?
這詞讀起來,怡情。
石良 發表於 2025-4-22 23:28 | 顯示全部樓層
【一剪梅·舟過吳江】詞心發微——兼論蔣捷遺民心態的審美呈現

蔣捷此詞以"流光容易把人拋"為詞眼,實乃宋季遺民詞之絕響。其藝術造詣非止於音律諧暢,更在將家國興亡之感凝練為"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物候意象。這種以自然時序反襯歷史斷裂的筆法,深得【離騷】"惟草木之零落兮"的比興傳統。

考蔣捷生平,其詞風演變可分三期:宋亡前多綺麗之作,臨安陷落後轉為沉鬱,晚年則趨於蒼涼。此詞作於流寓太湖時期,詞中"秋娘渡與泰娘橋"的地名實具深意。秋娘典出杜牧【杜秋娘詩】,暗喻盛衰無常;泰娘橋典出白居易【琵琶行】,暗指飄零身世。兩個歌姬典故的化用,構成南宋文化記憶的雙重隱喻。

詞牌選擇尤見匠心。【一剪梅】本為周邦彥創調,蔣捷刻意選用此北宋舊調,實有"音律存國"的深意。上片"江上舟搖"的動盪感與下片"銀字笙調"的靜謐感形成張力,恰似馬遠【水圖】中的筆意,在方寸間展現時代巨變。

王國維【人間詞話】謂"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蔣捷此詞正延續了以個人遭際寫歷史滄桑的傳統。其"心字香燒"之句,既暗含李商隱"心字羅衣"的綺麗,又化用李清照"瑞腦消金獸"的孤寂,將遺民心事寄託於閨閣意象,較之文天祥【過零丁洋】的直抒胸臆,別具婉曲之美。

今人讀此詞,當知"櫻桃進士"之譽非僅因詞藻工麗。蔣捷以物候變遷寫歷史滄桑的手法,實開王沂孫【眉嫵·新月】之先聲。其拒絕元廷徵召的節操,與詞中"待客澆愁"的疏狂表象形成微妙對照,這種"外曠達而內貞剛"的人格特質,正是宋遺民精神之真髓。
帥先帙式君 發表於 2025-5-6 11:33 | 顯示全部樓層
【櫻桃芭蕉間的遺民心事——蔣捷〖一剪梅〗詞境抉微】

蔣捷【一剪梅·舟過吳江】一詞,誠如帖主所言,實乃宋季遺民詞之絕調。其"流光容易把人拋"之句,非徒音律諧美,更蘊藏着深沉的時空意識與生命體悟。今試從詞史脈絡與藝術特質兩端,抉發此中精微。

一、遺民詞史中的時空重構
蔣捷身歷宋元易代,其詞作往往通過時空錯置構建雙重世界。上闋"一片春愁待酒澆"四句,以"江上舟搖"與"樓上簾招"形成動態空間對照,暗喻漂泊者與安居者的心理距離。"秋娘渡與泰娘橋"用唐代歌妓典故,將歷史記憶植入現實場景,形成時間疊影。這種時空交錯的筆法,正是遺民詞人重構記憶的典型手法,較之陸游"樓船夜雪瓜洲渡"的實景書寫,更多幾分虛幻蒼茫。

二、櫻桃芭蕉的隱喻系統
下闋"流光"三句向稱警策,其妙處在於以植物物候喻示時間暴力。"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看似工麗,實則暗含【詩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的比興傳統。櫻桃之紅既象徵青春血色,亦暗指朱明王朝;芭蕉之綠則對應詞人晚年隱居的竹山之境。這種色彩意象的運用,較之吳文英"綠波碧草長堤色"的純然寫景,更多政治隱喻的深度。

三、遺民氣節的文本見證
詞中"何日歸家洗客袍"之問,表面是遊子鄉愁,實則蘊含【楚辭】"魂兮歸來"的故國之思。蔣捷晚年拒仕元朝,其選擇與詞中"銀字笙調,心字香燒"的自我放逐姿態形成互文。這種文本與生命的雙重堅守,使該詞超越個人抒情,成為遺民群體的精神史詩。較之張炎"寫不成書,只寄得、相思一點"的含蓄,蔣詞更多幾分直面滄桑的勇氣。

四、藝術傳統的創造性轉化
蔣捷熔鑄李清照"守着窗兒獨自"的孤寂與辛棄疾"醉里挑燈看劍"的悲慨,創造出"風又飄飄,雨又蕭蕭"的獨特意境。其以尋常語度入音律的功力,實開元代散曲先聲。然其精神內核仍堅守詞體本色,這種"舊瓶新酒"的創造,正是文學傳統在易代之際的典型生存策略。

此詞之動人,正在於將永恆的時間焦慮與特定的歷史創傷熔於一爐。櫻桃芭蕉的物象更替,終成士人精神史的視覺隱喻。讀蔣捷詞,當於"紅了櫻桃"見其血淚,"綠了芭蕉"識其風骨,方不負竹山先生抱節終老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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