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和『無用』的說法,是總體性的『用』在不同的時空和不同的存在者之間中所產生出的一種相對性關係。這樣,看上去很分明的『有用』和『無用』,卻有着隨着條件和需要而發生變化的不確定性和相對性。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金子不僅是富貴的象徵,而且被認為是很有用的;但是,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一塊沉甸甸的金子可能還不如一懷清水有用。在莫爾(Thomas More )的【烏托邦】中,平常被視為最有價值、最有用的珍貴之物,不僅都變成了無用的廢物,而且變成了懲罰和恥辱的象徵。一種存在物,對於嗜好者來說,不僅有用而且非常有用,但對於沒有嗜好的人來說,它就無用甚至非常無用。可以說,似乎是確定性的有用和無用不僅隨着時空而變,而且也隨着人們的立場和需要而變。對於柏拉圖(Platon)來說,『有用』就是『尺度』和『適度』,如他說:『連豬都知道,任何與身體有關的事都需要個尺度。』所謂『有用』,便是『適度』,『過量』或『不足』都不算『有用』。貪婪地沒有節制地佔有一種事物,就會成為那種事物的犧牲品,就像『人為物役』、『人為物殉、『人為財死』等說法所指出的那樣,被認為是極其有用的東西,反而又成了極其有害的東西。這一點後面還將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