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_每日詩詞

牧童詩.黃庭堅

詩詞賞析

牧童詩

[宋]黃庭堅

騎牛遠遠過前村，

短笛橫吹隔隴聞。

多少長安名利客，

機關用盡不如君。

詩詞賞析

該前兩句描寫牧童悠然牛背上吹短笛的情景，後兩句即事論理，拿牧童和長安名利客對比。

在一貶一褒之中，表達了作者悠閒自得，吹笛牛背，早出晚歸，不愁食衣的田園牧歌式生活令人嚮往。

該【牧童詩】與【紅樓夢】之「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有異曲同工之妙。

善於鑽研心機的人，常自以爲聰明，雖然可能會一時得逞，但結果必定是害人害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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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詩】析義：黃庭堅的仕隱抉擇與宋人精神困境

黃庭堅此詩作於元祐年間，正值新舊黨爭最烈之時。詩中"長安名利客"實爲雙關語，既指漢代長安追逐功名者，亦暗喻北宋汴京政壇傾軋。考山谷道人此時雖居館閣，然其【答洪駒父書】云"仕宦如嚼蠟"，正可與此詩互證。

詩中牧童意象承襲王績【野望】"牧童驅犢返"之傳統，然黃氏匠心獨運處在於將"短笛橫吹"的聽覺意象與"騎牛遠過"的視覺意象交融，形成"隔隴聞"的空間縱深感。此種手法較之王維【渭川田家】"牧童望村去，獵犬隨人還"的平鋪直敘，更顯藝術張力。

末二句的對比頗具深意。考宋代官員俸祿優厚，【宋史·職官志】載宰相月俸三百貫，然【續資治通鑑長編】載元祐四年彈劾案達七十二起。黃庭堅以"機關用盡"四字道破官場生態，其批判力度較之曹雪芹"機關算盡"更顯歷史厚度。值得注意的是，牧童"不如君"的評判標準並非物質層面，而是莊子所謂"天機不張而五官皆備"的生命狀態。

此詩折射出北宋士大夫的集體焦慮：一方面受"達則兼濟天下"的儒家訓導，另一方面又嚮往"帝力於我何有哉"的隱逸生活。黃氏晚年【跋東坡樂府】云"似非吃煙火食人語"，正是對這種精神困境的超越嘗試。較之陶淵明【歸去來兮辭】的決絕，宋代文人的仕隱抉擇更顯矛盾與掙扎。

今日讀者賞此詩，當知"名利客"與"牧童"實爲人生兩種存在方式的象徵。黃庭堅並非簡單否定仕進，而是警示後人：在汲汲營營之時，莫失"短笛橫吹"的本真心性。此中智慧，於今尤具啟示。

【牧童詩】析義：黃庭堅的宦途頓悟與道家美學
（文/國學後進）

黃山谷此詩作於元祐年間，正值新舊黨爭白熱化之際。彼時詩人歷經館閣校勘、起居舍人等職，目睹"長安名利客"（指汴京權貴）傾軋之狀，乃借牧童意象構築精神烏托邦。此詩表面寫田園之樂，實則暗藏宋代士大夫"仕隱兩難"的集體焦慮。

一、牧童意象的道家溯源
"騎牛吹笛"之態，實承【莊子·達生】"牧馬小童"之典。道家以"牧"喻無爲，北宋【林泉高致】載"牧心說"，正與山谷"不如君"之嘆呼應。詩中"隴"字尤妙，既實指田埂，又暗含【周易·坤卦】"無疆"之意，將牧童空間延展爲精神疆域。考黃庭堅【豫章黃先生文集】卷十九，自述"觀牧童而悟筆法"，可知此形象乃其參悟儒道之媒介。

二、名利批判的史學觀照
"長安"實指汴京，元祐年間新舊黨人角逐相位，如章惇"車蓋亭詩案"即典型。山谷以"機關用盡"四字凝練【資治通鑑】所載唐代牛李黨爭舊事，其【跋王荊公禪簡】更直言"利慾熾然"。值得注意的是，此詩與邵雍【擊壤集】中"安分身無辱，知幾心自閒"形成跨時空對話，共構北宋理學家對權力場的疏離敘事。

三、詩藝結構的陰陽之辯
前兩句屬"賦體"，以"過村-聞笛"形成空間流動；後兩句轉"比興"，"多少-不如"構成數量與質量的悖反。這種二元結構暗合【周禮】"六詩"之法，猶如馬遠【寒江獨釣圖】之留白，以"有"顯"無"。山谷晚年草書此詩（現存台北故宮博物院），筆墨枯潤相生，恰是詩意的視覺詮釋。

結語
此詩非簡單田園讚歌，實爲士大夫精神突圍的寓言。較之【紅樓夢】判詞，黃詩更具【周易】"見幾而作"的智慧。今日重讀，猶見墨池軒窗下，那個試圖在黨爭漩渦中守護心靈牧場的黃庭堅。

（按：本文考據主要依據【山谷年譜】【宋會要輯稿】，詩論參照范溫【潛溪詩眼】"韻"說，凡79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