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必討好誰,守住本色就好 在影像時代,文學寫作是否需要改變?刻意討好影視,莫言坦言有過一次失敗的經歷:『小說【紅高粱】改編成電影獲得成功後,張藝謀找我,希望我為他寫一個農村題材的本子。當時我先入為主,知道是為張藝謀寫電影,甚至知道鞏俐將是第一女主角,因而寫對話的時候想到台詞、塑造人物的時候想到演員……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電影畫面。結果,張藝謀直言寫得太差,說我怎麼老替他想,甚至連機位都替他想好了。』莫言說他從此明白了,『寫小說就是寫小說,去討好電影做什麼。後來我還知道,張藝謀最需要小說提供的是意境、思想,而不是故事、情節。』 縱然借着新科技手段,影視劇的表現力大增,作家們卻指出,到底有些東西是文學能夠表達而影像無能為力的。蘇童舉的例子是街道的氣味,『像我這樣在街頭長大的孩子,熟悉街道上一年四季甚至晴天雨天的氣味,比如夏天出門會隱隱聞到臭味,這是垃圾箱散發出來的,冬天則有煤煙味,這是家家戶戶在燒煤爐取暖……』吳念真贊同:『台灣午後雷陣雨快要來臨的時候,氣壓變得很低,而一旦雨下起來,地上泥濘,大家便無處可去;媽媽的脾氣隨之越來越壞,開始莫名其妙打小孩。人在這種情形下的焦躁,影像怎麼拍得出來?每到秋天,天那麼高,教人有想哭的惆悵,像這樣的感動,影像又怎麼表現?』他說,如果影像什麼都能做到,小說早就死了,而如果小說是全能的,影像從一開始就不會有機會出現。 所以,文學在影像時代無需刻意改變什麼,守住本色就好。(范昕 芮晴舟) 來源:文匯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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