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針對小說創作在農業背景下遊刃有餘,獲獎作品中的鮮活人物大多根源於農村;而面對都市迅速發展的大工業卻無從落筆,面對網絡信息、汽車、城市的多邊貿易以及顯而易見的經濟轉型背景,作家筆下的城市流於『概念化』。對此,新疆自治區文聯副主席、作協常務副主席、作家董立勃指出,工業文明在實現了人類很多夢想的同時,確實改變了人類的生存方式,我們每個人面對工業文明的成果時,幾乎都會欣然接受。但在我們的文學創作中,對工業文明的表現,幾乎都是採取一種批判的態度,比如說它帶來的污染、噪音、交通堵塞,我們聽到的是一片埋怨。雖然文學幾乎任何時候都是在替弱者說話,但必須承認工業文明是一種強大的存在,當我們從工業文明中獲得了人類那種強大智慧的體現之後,我們更需要文學那種細膩的情感表達,它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董立勃的話在中國作家代表團與【作家】雜誌社聯合推出的系列走基層――『一汽大眾現場研討會』上引起極大關注。 吉林省作協秘書長、【作家】雜誌主編、作家宗仁發說,我們一直在討論『面對工業現代化的作家立場和文學選擇』,從我們舉辦的第一屆『中國作家走進一汽採風活動』開始到現在,已經3次,從『工業化進程與文學的關係』,到『汽車時代的文學與生活』,核心議題就是面對全球一體化的大背景,作為作家,應該怎麼理解經濟的迅猛發展以及帶來的諸多社會變化。在深入基層的採風活動中,我們看到了大工業的航母越造越大的蔚為壯觀的景象,在生活中我們也在分享着這種工業現代化帶來的成果,不可否認的事實是,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包含着經濟社會的各種因素。記得在2006年的一次文學創作討論會上,作家畢飛宇反對批判工業文明,他說那種批判是很虛偽的。畢飛宇說,我們是從農業文明過來的,我們現在是不希望貧窮的,我們希望分享這種工業文明帶來的生活改善。當然,在接受這種改善的同時,我們要付出代價,但我們同時要接受這個代價。 針對有作家表示,工業文明的飛速發展帶來物質文化巨大的誘惑,而在這種誘惑與純文學、與我們的文化形成的衝突中,文化處於一種弱勢,它必然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時,上海市作協副主席、【上海文學】雜誌社社長、作家趙麗宏說,我們的作家不可能不面對這種變化,不可能拒絕,也不可能躲避,我們不可能回到古代去。當代文學寫城市生活,寫工業文明給我們的生活帶來的變化,已經成為文學作品最重要的一個內容,它需要有一種理性的態度。文學還是寫人的生活,寫人與社會和自然的關係,工業文明的發展,為我們的文學創作提供了很多新鮮的事和人,到底怎麼樣來處理,對作家是一種挑戰。尤其是生活在城市的作家,必須要面對這樣的生活和這樣的人。 【長城】雜誌編輯部主任、作家李浩說,文學需要面對現代性,這是一種必然;文學需要面對未來,以及未來的可能,也是一種必然。而在這兩點上說,目前文學界極為稀缺。我們在經過了某些現代性改造後,有時會不自覺地向陳舊和迂腐的東西靠攏。『我覺得我們在思考上,在審美上,在文學的廣度和深度上,存在一種嚴重的滯後性。』他認為,假如說文學不能提供一種心智和可能,只在一個平面上打轉,只跟自己玩,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一種死掉的文學。他同時指出,我們作家,特別是『70後』作家,越來越私人化,我們在迴避某種尖銳感的公共性。有一個叫漢娜・阿倫特道的德國人指出,我們的這種退縮、這种放棄,實質上就是從公共性裏面退出來,就是從人類最豐富、最有尊嚴和最有能力的區域內退出,它本質上是一種自我的剝奪。作為作家,在我們的文學裏面,尤其是在小說裏面,需要處理的是關係,處理一重或者兩重關係,這個人和那個人的關係,人與自然、社會、文化和經濟之間的種種關係。 來源:文匯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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