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韻國學網 首頁 國學新聞 文化論壇 查看內容

搜狗

百度

搜狗

360

搜狗

谷歌

搜狗

斷裂與聯結:儒學整體性格的『漢宋之爭』

國學新聞| 文化論壇

2012-7-9 09:47| 發布者: 阿土伯呀| 查看: 2317| 評論: 0|原作者: 彭衛民(西南政法大學政治與公共事務學院)|來自: 【中國社會科學報】

摘要: 清代漢學家不僅認爲文字的魅力可以大到『一言興邦』的程度,更對文本的依賴到了欲罷不能的境地。更有甚者,漢學家們用一種並不理性的情緒對待理學,『自古理學之儒,滯於稟而文不昌,經術之士,汨於利而行不篤』。在 ...

清代漢學家不僅認爲文字的魅力可以大到『一言興邦』的程度,更對文本的依賴到了欲罷不能的境地。更有甚者,漢學家們用一種並不理性的情緒對待理學,『自古理學之儒,滯於稟而文不昌,經術之士,汨於利而行不篤』。在江藩筆下,這種牴觸似乎到了不可收的田地,他認爲,理學之所以積弊且無明達之士出來挽救頹波,完全在於他們『滯於所習以求富貴』的錯誤問學心態。

斷裂:掙脫儒學整體性格約束的藉口

  清代漢學家往往一方面自我批評與擔憂『道問學』之餘不求義理,專事訓詁,恨不得『君燒盡蟲魚學,甘作東京賣餅家』;另一方面卻又時刻沾沾自喜於自己做的是真學問,視此以外一切皆爲妄作。

  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漢學家擺脫儒學整體性格的原因,正由於清代學術中,學者們對於文字與典籍的反覆翻檢、印證、引申,本身就需要投入無休止的精力與時間,換一種說法即是,儒學到了清代,因囿於精力與治學任務的不一,使得漢學家只能『厭倦主觀的冥想而傾向於客觀的觀察』,即便是兼通漢宋的學者張之洞都不得不承認,因爲局限於精力與治學方向,『大率有確解定論者,不過什五而已』。

  我們可以順此思考一個問題,清代漢學家以局狹的內心來說,拋棄對經典中義理的求索轉而耽溺於一經一書的考訂,或許可以資爲學問的出路,或因爲精力不及而分門別戶,未嘗不能理解。但在作出考察時我們要看到,對文字與典籍的強大的索引、分析、整合能力是學問的先決條件,所以這些學者一方面說『漢學難而宋學易』,而另一方面卻又有『考據之學亦所欣慕』的優越感,故而漢學家難免會因治這種明知高深、繁難、耗時耗力的學問所產生的優越感影響自己的判斷力,清儒們對於『尊德性』與『道問學』的關聯被『漢宋之爭』中一些並不冷靜的因素割裂開來,其中有因考訂之煩而放棄了義理者,他們在選擇『工詞句』的同時試圖去做『窮義理』的學問。

聯結:回歸儒學個性的必然趨勢

  我們應該看到,如果漢學家們VV然於純粹的經典考證,而並不擔憂他們那個年代的『破碎、險怪』的學風,或許『漢宋之爭』會朝著一種我們無法預料到的狀況發展下去,他們經常會『矜其強記博聞』而揪住宋儒『故微誤』不放,所以漢學家看到了『縫掖巨儒,弦歌在野』的盛況而沾沾自喜,喚醒經典中那些已經塵封的記憶,使得漢學家們在難以壓抑住對考據、訓詁無比興奮的心理狀態下,將矛盾集矢於宋儒。

  但漢學家也並不敢完全排斥漢學中屬於理學的那一部分,畢竟陳澧的話是執中的,『漢儒之說固有宋儒之理』,問學的最佳狀態應當是在『義理與考據』之間,所謂『考訂之學,以衷於義理爲主,其嗜博、嗜瑣、嗜異、矜己者,非也』,也即是嚴格地按照典籍的敘說來發明義理,進而做到明體達用,自然漢學家們認爲這一點宋儒是無法做到的。他們指斥宋明理學『以似亂真,汜濫日甚,至於詭托高妙,倡狂妄行,糟粕典籍,詆爲俗儒』,但是反過來講,理學家們無法做到的,考據學家們同樣無法做到,在邵懿辰看來,他認爲漢學家背道而馳、如此視宋儒而不見有違逆之嫌:『學者以博爲能……凡傳注之出於宋儒者,⑵宦跡晃嵋猿綰憾眩渫較嚶耄旁緩貉А!

  清代思想史的命題中的『爭』只是『漢宋之爭』的一層表面現象,我們來看程廷祚寫給他的家門程晉芳書信中的一段話:『學莫先於經學,經學中有章句焉,有性命焉。鶩於章句者,世俗之儒也。』由此可以看出,程廷祚對儒學整體性格表示猶疑,雖然漢學家能做到平心博覽以求古人用意,但對『章句』與『性命』二者究竟如何融合開始表現得無可適從,儘管程廷祚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他堅定地認爲聖人之道不能舍章句,但是他也無法完全排斥治經還有解答『性命』這一層次工作,否則僅僅鶩於章句就擔心會淪落成爲俗儒:欲通聖人之道,欲講在此而所求在彼,對『詞章』的解讀必不可少,但是一旦想要『解讀過度』,就日益墮入『解讀不足』的尷尬境地,又恐與他們嗤之以鼻的『解讀過度』相脫離。在程晉芳回覆程廷祚的信中我們可以進一步印證這種論斷的正確性,程晉芳在信中回道:『愚所謂程朱不可輕議者,非以其解經論學爲無可是正也,其操心也純,其制行也嚴。』

  由此觀之,漢學家們要求學問回歸儒學命題的本身,乃是一種自覺的行爲,這至少可以說明兩點:第一,漢學家對理學無理的非難只站在了自身的角度考慮,並不能允許漢學脫離理學的層面而單獨存在,一旦丟失這種依靠,就會陷入一種疑惑的狀態當中;第二,正是基於這種疑惑,又兼顧畢竟還是漢學家這一事實,所有的辯護不再等於攻訐,『明通之識,體用之意』或可以理解是孔子之道,前提條件是要『通曉理道』與『博聞強識』,而不再是一味地只求『章句』不問『性命』了。

結局:儒學個性的轉變

  在清代的讀書環境裡,學者們對過去的經典理解所產生的分歧,因爲群體的失憶,『老師俗儒或不能盡通其義』,與『關乎自己的德行』相比,讀書人的『關乎他人的德行』已經被打磨殆盡,讀書人的良知諸如公正、仁慈、慷慨、誠實,在嚴酷的政治審查中已經完全站不穩腳跟,他們的腦袋裡,只留下了堅忍、謹慎、沉著這樣的消極的防禦手段。漢學家的性格與儒學整體的性格差異,便體現在此。

  雖然,這並不是漢宋之爭得以出現的直接原因,但卻間接地影響了儒學內部的性格,不過同時我們也應當看到,在這場『解讀過度』與『解讀不足』的學術大爭辯中,正因爲學者們生活在經學熾熱的年代,作爲以博爲能的漢學家在面對浩如煙海的典籍時,他們需要擁有什麼樣的心態,這樣的心態究竟會對上述大爭辯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而持有這樣心態的漢學家在發出『豈以考據而害其爲正人乎?』的反詰時,或許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整個儒學的性格。


鮮花

握手

雷人

路過

雞蛋

最新評論

關於我們| 桂ICP備2022007496號-1桂公網安備 45010302003000桂公網安備 45010302003000

小黑屋|手機版|舉報|網站地圖|華韻國學網|國學經典

掃一掃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