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媒體曝光的湖北某書局為了從國家採購【新華字典】專款中截利,匆忙出版了320萬冊【學生新華字典】,結果因粗製濫造被查處召回的事件,可以看做是近些年出版市場上『傍書名』的典型一例。
書名作為圖書的重要載體,既要求與書的內容和風格相貼切,又必須便於讀者接受與市場營銷,在有限的字數內,儘可能準確、凝鍊、吸引人。【紅樓夢】書名雖只有三個字,卻給人無盡的聯想與回味。日前見一報道,美國著名小說【飄】最初起名為【驢戴着馬嚼子】,後改為【明天又是一天】、【沒有我們的星星】、【背負疲倦】、【軍號嘹亮】等,幾經修改,最後才定為【隨風而去】,中文譯本意譯為【飄】。這樣反覆錘鍊的書名,古今中外還有很多。 可見,書名與作品一樣是著作權人思維創作的成果,理應同等給予版權保護。但目前我國的著作權法只保護作品,不保護書名,沒有納入保護範圍的書名往往被人『合法』地侵犯,書名權利人的知識付出和智力投入不僅在精神上得不到補償,還因侵權人成了自己的競爭者,而在經濟上蒙受巨大損失。如上海少兒出版社出版的科普系列讀物【十萬個為什麼】,書名起得簡練、貼切、好記,無疑是一種獨創的知識成果。誰知,由於市場反響好,知名度高,這個書名後來被大量仿用,中國戲劇出版社甚至一字未改,用了同樣的書名出了一套【十萬個為什麼】。 書名不受版權保護,助長了當下隨意搭車、跟風、『傍書名』的出版亂象。一部書出了名,書名跟着成了『公共資源』,誰都可以隨便拿來消費。有些出版人為了能從暢銷書中分得一杯羹,從體裁、內容到書名,都極盡模仿之能事。幾年前一本【誰動了我的奶酪】暢銷,立刻冒出各式各樣『動奶酪』的書;【水煮三國】紅了,馬上跟出『水煮』這個,『水煮』那個。盯着知名書、暢銷書,借名上位、傍名沾光、移植嫁接的現象愈演愈烈。 回到前述的【新華字典】『李鬼』案。有人說『新華字典』是通用詞,不具專有權利,還有人辯解說【新華字典】是『通用型』字典,不適合學生使用,所以要用【學生新華字典】這類『學習型』字典來替代,這是強詞奪理。字典是通用詞,而冠以『新華』二字,則是商務印書館的品牌。【新華字典】從1957年初版至今,先後修訂11次,詞條的選取與釋義,濃縮了新中國60年來的建設與文化成就,折射着各種理念的更新及學術的進步。後出的很多類字典,幾乎都是從它脫胎而來,因而【新華字典】有『母典』之美譽。所以,不管是什麼型的『字典』,傍上『新華』二字,就有侵權之嫌,更何況還有內容上的抄襲剽竊。【反不正當競爭法】笫5條指出,商品使用特有名稱,造成與他人知名商品相混淆的,應承擔法律責任。【馳名商標認定和管理暫行規定】中也有保護『使用在先』商標的原則。 保護知名書名,不僅是對文化創造者的尊重和對權利持有人的保護,從長遠來看,更是淨化圖書市場、扶持文化原創的內在要求。 (作者 徐鵬飛) 來源:銀川晚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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