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壇・『樂詠中國』音樂會
命題作文也可以躋身經典 如果用一種藝術形式來描述中國,哪一種最寫實並包含著儘可能多的信息量?我想排在最末一位的一定是音樂,尤其是交響音樂這種『無詞的藝術』。但這恰恰提供了無邊的想像空間。在3月17日晚國家大劇院,5位國際級作曲名家便用交響音樂呈現了他們心中的中國印象。 顯而易見,5位不同學派、背景各異的作曲家面對這樣一個廣泛的命題一定會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答案,事實也的確如此。5部作品大致可歸爲『音樂描述』和『靈感引用』兩種類型,前者以在中國聽到的聲音和中國民間音樂的本質特點作爲出發點進行創作,比如托馬斯的【豐收之鼓】一作,女作曲家從苗族豐收、祭祀儀式中演奏的音樂攫取元素,打亂之後重新分配,聽眾無法涇渭分明地聽出中國音樂元素與西方管弦樂的界限,但整部作品卻又鮮活地塑造出了一個完整的儀式場面。令人驚詫的還有作曲家信手拈來的作曲技巧,看似十分瑣碎的木管樂器段落,實則有著清晰有條理的音樂線條。 芬蘭作曲家阿霍的【革家】也屬於這一類型,中國元素隨時閃現在音色層次豐富的弦樂群中,但同樣讓人難尋蹤跡。這部使用了民樂打擊樂器的作品有著五彩繽紛的配器效果,讓觀眾得以一享作曲家超凡的創作想像力。相比之下,霍洛韋的【在中國】一作則有些費力不討好。作曲家將中國元素隱藏在了細膩多變的音程關係中,繁複而又嗦的細節讓音樂廳變成了資深專業人士才能窺探一二的禁地。不得不承認霍洛韋理論的紮實和創作過程的細膩,但對於絕大多數聽者而言,意義並不大。 科里爾的【量子群】和戈登的【北京和聲】,兩位美國作曲家的作品顯然屬於『靈感引用』類型。單從音樂而言可以說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點中國元素,前者的靈感來自於漢字,後者則是受天壇回音壁啟發的結果。【量子群】結構十分簡單,連續的三個小節構成一個單位,前兩小節由大量無調性的密集音符組成,第三小節則以較爲傳統的和聲作爲『結果』。整部作品都是由這種相同的結構構成。作爲一部對作曲理論進行展示的作品,人們並不難捕捉到作曲家的思維。 【北京和聲】顯然是5部作品中最爲另類的一部,節奏和演奏力度的變化通過極少的音符帶來了豐富的音樂體驗,比如以管弦樂隊模仿回聲效果,稱得上是一種巧妙之至的創作思路,現場爲觀眾帶來的純聽覺體驗堪稱獨特。雖然音樂中的中國元素近乎爲零,但這樣的作品的確能躋身於音樂典範的行列。對於『樂詠中國』的命題,這是最簡樸又最受說服力的成功。(周皓) 來源:京華時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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