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是中華文化王冠上的明珠,是中華文化最具光彩和魅力的篇章,可以稱為中華文化的基因(DNA)。 從傳說堯時代的『卿雲』發端,經過【詩經】、楚辭、漢魏古詩,以至唐詩宋詞元曲,詩詞綿延兩千多年,一路走來,一路變化,一路創新,雖有曲折,但從來沒有消亡和停滯。在中華民族和社會復興的今天,中華詩詞出現了復興和繁榮的趨勢。成為和諧社會、和諧文化的重要部分,值得我們關注和思考。 詩詞當隨時代 『筆墨當隨時代』,一種文學藝術樣式有無生命力和能否為大眾接受,在於能否反映時代生活。詩詞亦當如此。 早在1955年台灣詩人節,于右任老先生就說,詩詞應當『一,發揚時代的精神;二,便利大眾的欣賞。蓋違乎時代者必被時代拋棄,遠乎大眾者必被大眾冷落……此時之詩,非少數者悠閒之文藝,而應為大眾立心立命之文藝。』如此『革命』的提法,曾經使我們某些文藝評論家驚愕。其實,詩詞與時代相隨、與大眾相連,是一切開明的前瞻的文化工作者和詩人的共識和追求。一部文學史或詩詞史,實際上也是在時代不斷演進中適應時代的歷史。 我們看到,在世紀交接的時代,作為傳統文化的中華詩詞,經歷復甦,走向復興和初見繁榮,展現出空前活力和時代精神。 說詩詞初見繁榮,表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春潮初起,波瀾壯闊;二是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三是完全可以反映時代生活。 在創作題材和內容方面,國際國內大事,社會生活,個人經歷,艱苦磨難,日常情趣,旅遊詠物,田園風光,哲思感悟,朋友酬答,內心獨白,相思愛情……紛紛入詩,各具風采。 近年來,每逢大事、節慶、紀念日都有大批詩作產生。在紀念香港回歸詩詞大賽中,賀蘇老人的『七月珠還日,百年雪恥時。老夫今有幸,不寫示兒詩』。短短二十字,形象,深沉,道出了一位愛國老人的心聲。建黨九十周年,一則【天淨沙・航船】是這樣寫的: 烏雲密佈江南,嘉興湖上風帆,盡處青山遼遠。 心中有岸,管他多少礁灘! 馬凱同志在陪同溫家寶總理日理萬機的抗震工作中,寫出詩歌數十首。其中:『驚天地,泣鬼神,五州嘆,四海欽。多難興邦緣何在,臨危萬眾共一心。頂天立地何為本,日月同輝大寫人』的詩句,歌頌了中國人民的英雄氣概。 令狐安的【維權曲】是這樣寫的: 權柄握在手,方知執政難。建國近甲子,教訓萬萬千。多少官僚變,重蹈舊權奸。狐鼠橫行處,斂財不避嫌。沉湎錢與位,早忘甲申年。 作為紀律檢察方面的領導幹部,深刻思考,大膽鞭斥,詩見情懷,難能可貴。 還有,大批反映農民和基層的詩作具有鮮明時代特徵。呂子房的【浪淘沙・巴山背哥】寫道: 小子走巴山,踏遍渝川。背星背月背朝天。呵嗬一聲忙拄地,仰首岩懸。 日夜頂風寒,腳破鞋穿。為兒為母為家園。苦命二哥背不盡,背起人間。 寫小人物的環境艱窘和拼命生活,畫面生動,躍然紙上,一呼一嘆,動人心魄。 愛情是詩歌的永恆主題。紅豆大獎賽一首獲獎詩『南國春風路幾千,驪歌聲裏柳含煙。夕陽一點如紅豆,已把相思寫滿天。』形象、概括、洗鍊,有很高的美學價值,為人所公認的佳句。 古代社會不可能涉足的失戀題材,在女青年吳菲筆下別有韻味,其【清平樂・失戀之後】是這樣寫的: 曉風吹送,回首些些痛。燕婉深盟終底用?不過槐安舊夢。城郊紫陌荒寒,因緣世界三千。掃取頹枝怨葉,燒成一個春天! 尤其是下半闕和結句,頗有新詩的意像和風格,且又是詩詞的形式。其愛情觀及其大膽表述,充滿時代氣息。 再如李申一首【送兒出國】題材的五絕,更道出天下父母的心聲:『叮嚀千百遍,默默理征衣。天下爹娘願,盼飛還盼歸』……等等。 重要的是,詩人們沒有放下批判諭諷的傳統武器。 社會是在矛盾中行進的。任何昌明的社會,有光明也有黑暗、昏暗或不平。只有揭露、批評、消除陰暗因素,社會才能更健康地前進。 詠史懷古題材也老樹新花,多有收穫。李樹喜在其七律【蘇武事跡】寫道: 持節匈奴兩鬢稀,兄亡弟歿各無知。李陵規勸先啼淚,衛律威逼徒費辭。 水草豐盛大澤畔,胡妻柔順洽歡時。子卿北地尋余脈,通國還朝擎漢旗。 這首七律,實際是追本窮源,矯正偏見,重描了蘇武的史實:雖則不幸,亦非身處絕境;雖有剛毅,亦有柔情。蘇武流放地貝加爾湖一帶水草豐美,後期經常得到美酒等生活用品的饋贈;蘇武與胡婦成婚生子,其子在蘇武年邁時召回漢室為郎……匈奴亦非青面獠牙,漢庭多有處置失當――歷史事件也是複雜的多面體。 此外,關於哲思和感悟心路歷程的詩句,也時見光芒,如李申的偶得句: 人心曲曲彎彎水,世事重重複復山。 情緒濃濃淡淡酒,收成雨雨風風年。 宋曉梧的佛魔: 魔為偏執佛,佛是端正魔。 細數千秋史,佛魔一紙隔! 哲思,徹悟,於平白之間。 總之,孔夫子說的『興觀群怨』的功能於當代詩詞都有表現,且更見廣泛、深刻。由此表現了中華詩詞的深偉的蘊力和活力。 來源:光明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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