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憂患意識起作用時,一個家族才有可能談得上繼續傳承 坦白而言,即使把上述兩種條件,全都努力地往下傳遞,也不會有永續的家業,那只是人們的善良願望罷了。凡有成者必然有毀,就像個體的生命總會終結一樣,任何家族的歷史,也總會面對各種各樣的偶然性,來打斷其本身一廂情願的、希望無窮延伸的進程。 曾國藩說過,商賈之家,勤儉者能延三四代;耕讀之家,勤樸者能延五六代;孝友之家,則可以綿延十代八代。然而即使是十代八代,也仍屬歷史中的一個瞬間。 正是因為這樣,在古今中外的作家筆下,從曹雪芹的【紅樓夢】,到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講的都是諸如此類的慘烈故事。也正是出於這種悲劇的意識,那些數不清的紅螞蟻們,才會從馬爾克斯的筆下,傳來對於人類文明的一刻不停的剝蝕與吞噬聲…… 唯其如此,以往的孔府才曾獨享過這樣的珍貴驕傲:任何帝王家――無論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只能傳承一個王朝,而不會享有永續的江山,唯獨出了聖人的孔門,才堪稱『萬世一系』。只可惜,後來在西方的強烈碰撞下,竟然連孔門也被毀棄了。當然,看看最近來自民間的『國學熱』,就會知道對於孔子的尊敬,仍然會不斷地延續下去;倒是當年嚷嚷着要『批林批孔』的家族,其威望與名聲反而岌岌可危,往往淪為公眾的笑柄。 無論如何,只有在上述憂患意識還起作用時,一個家族才有可能談得上繼續傳承。所以,孟子講的『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那絕對是至理名言――對於一個個人是這樣,對於一個家族是這樣,對於一個國家也是這樣,甚至對於全體人類,也同樣是這樣。 來源:中國青年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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