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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紀二 魏世祖文皇帝黃初六年~七年

資治通鑑白話文作者:金色轟炸機發布:金色轟炸機

2025-11-18 17:59

魏世祖文皇帝黃初六年乙巳公元225年

漢諸葛亮率眾討雍,參軍馬謖送之數十里。亮曰:『雖共謀之曆年,今可更惠良規。』謖曰:『南中恃其險遠,不服久矣;雖今日破之,明日復反 耳。今公方傾國北伐以事強賊,彼知官勢內虛,其叛亦速。若殄盡遺類以除後患,既非仁者之情,且又不可倉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攻戰爲上,心戰爲上,兵戰爲下,願公服其而已。』亮納其言。謖,良之弟也。

蜀漢丞相諸葛亮率兵討伐雍州今陝西中部、青海東部、甘肅東部一帶,參軍參謀長馬謖送行數十里。諸葛亮說:『雖然我們一起謀劃此事多年,今天請你再一次提出好計劃。』馬謖說:『南中今四川西南部、雲南、貴州一帶依恃地形險要和路途遙遠,叛亂不服已經很久了。即使我們今天將其擊潰,明天他們還要反叛。目前您正準備集中全國的力量北伐,以對付強賊,叛匪知道國家內部空虛,就會加速反叛。如果將他們全部殺光以除後患,既不是仁厚者所爲,也不可能在短期內辦到。用兵作戰的原則,以攻心爲上,攻城爲下;以心理戰爲上,以短兵相接爲下,望您能使其真心歸服。』諸葛亮採納了馬謖的建議。馬謖是馬良的弟弟。

南中地區距離成都較遠,而且交通閉塞,當地蠻夷不服王化。僅靠武力無法讓這片地方徹底臣服,需要軍事政治雙管齊下。馬謖的看法很對。

辛未,帝以舟師復征吳,群臣大議。宮正鮑勛諫曰:『王師屢征而未有所克者,蓋以吳、蜀唇齒相依,憑阻山水,有難拔之勢故也。往年龍舟飄蕩,隔在南岸,聖躬蹈危,臣下破膽,此時宗廟幾至傾覆,爲百世之戒。今又勞兵襲遠,日費千金,中國虛耗,今黠虜玩威,臣竊以爲不可。』帝恐,左遷勛爲治書執法。勛,信之子也。夏,五月,戊申,帝如譙。

辛未疑誤,魏文帝曹丕將率水軍大舉攻吳國,召集群臣討論。宮正原來的御史中丞,最高監察官鮑勛勸諫說:『朝廷屢次出動大軍征討,之所以沒有取得成果,是因爲吳、蜀兩國唇齒相依,憑藉地勢險要和長江的阻隔,有難以攻克的優越條件。去年親征,龍船被波濤漂蕩在長江南岸遇阻,陛下身陷危境,大臣們心驚膽破,那時朝廷幾乎被傾覆,應作爲後世百代的警戒。如今又勞師動眾,遠途征討,每天的經費需要用千金,國家的錢財都白白耗費掉了,而狡猾的敵人仍在那裡耀武揚威,我認爲再不可以這樣了。』曹丕聽到鮑勛這番議論,大爲憤怒,將鮑勛降職爲治書執法御史台屬官,掌管監督官員。鮑勛是鮑信的兒子。夏季,五月,戊申初二,曹丕前往譙郡郡治今安徽亳州市

曹丕屬於人菜癮大,還死要面子。連續打敗仗還不讓人提。人家鮑勛也沒錯啊,不說的話,難道還要看著你繼續去送人頭嗎?作爲君王,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國家還重要,太不合格了。但鮑勛的說話方式也有問題,既然面對這樣的君王,就不能太耿直,說話應當委婉一些。否則君王不能接受,自己也會因此倒霉。於國於己兩不利。

吳丞相北海孫劭卒。初,吳當置丞相,眾議旭張昭,吳王曰:『方今多事,職大者責重,非所以優之也。』及劭卒,百僚復舉昭,吳王曰:『孤豈爲子布有愛乎!領丞相事煩,而此公性剛,所言不從,怨咎將興,非所以益之也。』六月,以太常顧雍爲丞相、平尚書事。雍爲人寡言,舉動時當,吳王嘗漢曰:『顧君不言,言必有中。』至飲宴歡樂之際,左右恐有酒失,而雍必見之,是以不敢肆情。吳王亦曰:『顧公在坐,使人不樂。』其見憚如此。初領尚書令,封陽遂鄉侯;拜侯還寺,而家人不知,後聞,乃驚。及爲相,其所選用文武將吏,各隨能所任,心無適莫。時訪逮民間及政職所宜,輒密以聞,若見納用,則歸之於上;不用,終不宣洩;吳王以此重之。然於公朝有所陳及,辭色雖順而所執者正;軍國得失,自非面見,口未嘗言。王常令中書郎詣雍衣所咨訪,若合雍意,事可施行,即相與反覆究而論之,爲設酒食;如不合意,雍即正色改容,默然不言,無所施設。郎退告王,王曰:『顧公歡悅,是事合宜也;其不言者,是事未平也。孤當重思之。』江邊諸將,各欲立功自效,多陳便宜,有所掩襲。王以訪雍。雍曰:『臣聞兵法戒於小利,此等所陳,欲邀功名而爲其身,非爲國也。陛下宜禁制,苟不足以曜威損敵,年不宜聽也。』王從之。

吳國丞相北海郡郡治今山東壽光市人孫劭去世。當初,吳國要設置丞相一職,大家首推張昭。吳王孫權說:『如今是多事之秋,職位越高,責任愈重,這一職務對張昭來說,並非優待。』孫劭去世,文武官員再次推舉張昭,吳王又說:『孤豈不敬愛張子布?丞相負責的政務煩多,而張昭性情剛烈,我若不聽從他,他就會不滿和怨忿,這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六月,任太常掌管禮儀祭祀顧雍爲丞相,平尚書事掌管行政中樞。顧雍爲人沉默寡言,舉止穩妥,孫權曾讚嘆說:『顧君不說話則已,話即能抓住要害。』每次設筵飲酒作樂,大臣們都恐怕酒後失態,被在場的顧雍到,所以不敢放開酒量。孫權也說:『顧公在座,使人不樂。』可見大臣和孫權多麼忌憚他。顧雍剛兼任尚書令中樞行政長官的時候,被封爲陽遂鄉侯;拜過爵位後,回到官邸,家人仍不知道他已被封侯,後來聽說,都很吃驚。及至受任爲丞相,他選用文官武將,都各按才能加以任用,而不夾雜自己的好惡。常常私下到民間訪查政治得失,每當有好的建議,都秘密上報,如被採納,將功勞歸於主上;如不被採納,則始終不泄露出去;孫權爲此很看重他。然而他在朝廷發表意見時,言辭雖然和順,卻能將正確意見堅持到底;對於政治得失,若非親眼所見,決不妄加評論。孫權有事情,常令中書郎君王的秘書到顧雍那裡諮詢訪問。如果顧雍同意,覺得此事可以施行,便與中書郎反覆討論研究,並爲他預備酒飯;如果不同意,顧雍便表情嚴肅,默然無語,什麼都不預備。中書郎回去將情況報告孫權,孫權說:『顧公高興,說明此事應該辦;他不發表意見,表明辦法還不穩妥,孤應當反覆考慮。』駐守長江岸邊的將領,都想建功立業,報效國家,很多人上書,認爲時機有利,應發兵襲擊魏軍。孫權爲此事詢訪顧雍,顧雍說:『我聽說貪圖小利爲兵家所戒,他們的這些條陳,是要爲自己邀取功名,而不是爲國家著想。陛下應加制止,如果不能揚我威武,重創敵人,就不應聽從。』孫權採納了顧雍的意見。

顧雍屬於老成持重,堅持原則而又不惹人反感。這種人很適合做丞相,上爲君王提出寶貴意見,下統領群臣各司其職。相比於前面提到的鮑勛,顧雍更會做人。

利城郡兵蔡方等反,殺太守徐質,推郡人唐咨爲主,詔屯騎校尉任福等討平之。咨自漲道亡入吳,吳人以爲將軍。

利城郡郡治今山東臨沭縣士兵蔡方等人造反,殺太守徐質,推舉同郡人唐咨作首領。魏文帝曹丕命令屯騎校尉禁衛軍騎兵統領任福等討平叛亂。唐咨從海路逃到吳國,被吳國任命爲將軍。

多國對峙的情況下,對於對方境內的反叛勢力,可以利用和拉攏。而對於反叛勢力本身來說,也有外援和退路。這種情況下,國家的內政和外交比大一統狀態更複雜。

秋,七月,立皇子鑒爲東武陽王。

秋季,七月,魏文帝曹丕立皇子曹鑒爲東武陽王。

漢諸亮至南中,所在戰捷。亮由越入,斬雍闓及高定。使庲降都督益州李恢由益州入,門下督巴西馬忠由牂柯入,擊破諸縣,復與亮合。孟獲收闓餘眾以拒亮。獲素爲夷、漢所服,亮募生致之,既得,使觀於勞陳之間,間曰:『此軍何如?』獲曰:『向者不知虛實,故敗。今蒙賜觀營陳,若如此,即定易勝耳。』亮笑,縱使更戰。七縱七禽而亮猶遣獲,獲止不去,曰:『公,天威也,南人不復反矣!』亮遂至滇池。

蜀漢諸葛亮到達南中,征討叛亂,所到必勝。諸葛亮從越進兵,斬殺雍闓kǎi和高定。派庲lái降都督蜀漢設立在南中地區的軍政長官、益州郡郡治今雲南昆明市晉寧區人李恢從益州郡進兵,門下督將帥府的屬官、巴西郡郡治今四川閬中市人馬忠從牂zāng柯郡郡治今貴州黃平縣進兵,擊潰南中各縣的叛軍,再度和諸葛亮會合,孟獲收拾雍闓的殘部抗拒諸葛亮。孟獲深得當地漢人和夷族的信賴,諸葛亮要生擒孟獲,以後果然將孟獲俘獲,讓他參觀了蜀軍的軍營戰陣,問他說:『這樣的軍隊如何?』孟獲說:『以前不知道你們的虛實,所以遭到失敗。如今蒙您允許我參觀你們的軍營戰陣,如果貴軍只是這樣的軍隊,我一定能輕易取勝。』諸葛亮笑了笑,將孟獲釋放,要他再戰。前後把孟獲放回七次,又生擒七次,最後諸葛亮仍將孟獲釋放,孟獲卻不再走了,對諸葛亮說:『您有天威,南方人不會再反叛了!』於是諸葛亮到達滇池位於今雲南昆明市西南

這就是著名的『七擒孟獲』,很多人看待這件事,都夸諸葛亮對孟獲寬容。實際上征服對手並不僅僅靠寬容就能成功的。南中地區,蜀漢的軍隊難以長期駐紮,要想消除敵人的反叛之心,首先要消除敵人的反叛實力。否則大軍撤走,他們還會繼續反叛。如果一戰擒住孟獲後直接殺了,那麼其它蠻夷勢力就會蟄伏起來,等於沒能消滅他們的反叛實力。通過一次次釋放孟獲,讓孟獲糾集殘存的蠻夷勢力捲土重來,使得這些勢力得以暴露,並被蜀漢軍隊消滅。最終孟獲說『不會再反叛了』,更多原因是他的戰爭實力已經徹底被耗光,完全沒有底牌了。而且相比起直接屠殺當地蠻夷。這種做法,在道義上也占據了制高點,並不是我們非要斬盡殺絕,而是孟獲自己非要打。這才是諸葛亮高明的一面。

益州、永昌、牂柯、越巂四郡皆平,亮即其渠率而用之。或以諫亮。亮曰:『若留外人,是當留兵,兵留則無所食,一不易也;加夷新傷破,父兄死喪,留外人而無兵者,必成禍患,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廢殺之罪,自嫌釁重,若留外人,終不相信,三不易也。今吾欲使不留兵,不運糧,而綱紀粗定,夷、漢粗安故耳。』亮於是悉收其俊傑孟獲等以爲官屬,出其金、銀、丹、漆、耕牛、戰馬以給軍國之用。自是終亮之世,夷不復反。

益州、永昌郡治今雲南保山市隆陽區、牂zāng柯、越巂郡治今四川西昌市四郡都被平定了,諸葛亮仍然任用當地原來的首領爲四郡的地方官吏。有人勸諸葛亮不要這樣做,諸葛亮說:『如果留外地人爲官,則要留駐軍隊,留駐軍隊,則糧秣供應困難,這是第一個難題;這些夷族剛受過戰爭之苦,父兄多有死傷,怨氣未消,任用外地人而不留駐軍隊,定有禍患,這是第二個難題;這些夷族叛亂分子屢次三番殺死和廢掉官吏,自知有罪,與我們隔閡很深,若留下外地人爲官,終究難以被他們信任,這是第三個難題。我現在是要不留軍隊,不轉運糧食,使法令、政紀大體得以貫徹,讓夷族和漢人大何安定下來。』於是諸葛亮網羅孟獲等當地的著名人物,任命爲地方官吏,讓他們貢獻金、銀、丹、漆、耕牛、戰馬,供給軍隊和朝廷使用。從此之後,在諸葛亮的有生之年,這一地區的夷族再也沒有反叛。

軍事上徹底消除隱患的基礎上,才能安撫人心。這就是所謂的恩威並用。

八月,帝以舟師自譙循渦入淮。尚書蔣濟表言水道難通,帝不從。冬,十月,如廣陵故城,臨江觀兵,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里,不渡江之志。吳人嚴兵固守。時天寒,冰,舟不得入江。帝見波濤洶湧,嘆曰:『嗟乎,固天所以限南北也!』遂歸。孫韶遺將高壽等率敢死之士五百人,於逕路夜要帝,帝大驚。壽等獲副車、羽蓋以還。於是戰船數千皆滯不得行,議者欲就留兵屯田,蔣濟以爲:『東近湖,北臨淮,若水盛時,賊易爲寇,不可安屯。』帝從之,車駕即發。還,到精湖,水稍盡,盡留船付濟。船延在數百里中,濟更鑿地作四五道,蹴船令聚;豫作土豚遏斷湖水,皆引後船,一時開遏入淮中,乃得還。

八月,魏文帝曹丕命令水軍從譙郡沿渦水進入淮河。尚書中樞行政官蔣濟上表說水路很難通行,曹丕不聽。冬季,十月,前往廣陵故城今江蘇揚州市,在長江岸邊檢閱軍隊,魏軍將士十餘萬,旌旗飄蕩數百里,大有跨過長江的意圖。吳國布置軍隊嚴陣以待。當時天氣寒冷,江邊結冰,戰船無法入江。曹丕眼望長江的洶湧波濤,嘆息說:『哎!這是上天註定要分割大江南北啊!』於是下令撤軍。孫韶派部將高壽等率敢死隊五百人,從小路夜襲曹丕,曹丕大驚。高壽等繳獲了曹丕的副車、羽蓋而回。當時,魏軍戰船數千艘因阻滯無法撤退,有人建議留下軍隊就地屯田,蔣濟認爲:『此地東近高郵湖,北濱准河,在水在的時候,很容易被吳軍抄掠,不能在這裡屯田。』曹丕採納了蔣濟的意見,車駕和軍隊當即開拔。撤至精湖,水路幾乎沒有了,曹丕將船隻都留給了蔣濟。戰船前後相連數百里,蔣濟令人挖開四五條水道,將船全部集中在一起;並提前堆好土壩,截斷湖水,把後面的船都拖入,再掘開水壩,船隻全部隨水湧入淮河,這樣,魏軍的艦船才得以返回。

曹丕攻吳再次失敗,這次更慘,自己都差一點被俘虜。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聽勸。

十一月,東武陽王鑑薨。

十一月,東武陽王曹鑒去世。

十二月,吳番陽賊彭綺攻沒郡縣,眾數萬人。

十二月,吳國的番陽郡郡治今江西鄱陽縣賊人彭綺攻陷郡縣城池,有部眾數萬人。

魏世祖文皇帝黃初七年丙午公元226年

春,正月,壬子,帝還洛陽,謂蔣濟曰:『事不可不曉。吾前決謂分半燒船於山陽湖中,卿於後致之,略與吾俱至譙。又每得所陳,實入吾意。自今討賊計畫,善思論之。』

春季,正月,壬子初十,魏文帝曹丕返回洛陽魏國都城,今河南洛陽市,對蔣濟說:『對事情不能不弄清楚。我先前決定將一半船隻毀在山陽湖中,幸虧你設法將船隻解救 ,雖然在我後面,卻幾乎與我同時到達譙郡。還有你每次提的建議,都很合我的心意。今後征討孫權的計劃,要認真研究討論。』

可惜上天已經不給他下一次機會了。

漢丞相亮欲出軍漢中,前將軍李嚴當知後事,移屯江州,留護軍陳到駐永安,而統屬於嚴。

蜀漢丞相諸葛亮準備出兵至漢中郡郡治今陝西漢中市南鄭區,前將軍李嚴負責後方事務,移駐江州今重慶市,留護軍掌管武官選拔,考核下屬武官陳到駐軍永安位於今重慶市奉節縣,歸屬李嚴指揮。

吳陸遜以所在少谷,表令諸將增廣農畝。吳王報曰:『甚善!令孤父子親受田,車中八牛,以爲四耦,雖未及古人,亦欲令與眾均等其勞也。』

吳將陸遜因爲所在地區糧谷匱乏,上表請求命令各位將領廣開田地,增加糧食產量。吳王孫權回覆說:『你的建議很好。讓我父子親自下田,以八頭牛犁地,四張犁耕作,雖然不及古代的帝王,也是想和大家一起勞作。』

陸遜的意思也不是讓將領們親自干農活。那時候這些將領手下都有大量部曲,也就是私兵和依附於他們的佃戶。陸遜的意思是讓他們動起來。爲國出力。

帝之爲太子也,郭夫人弟有罪,魏郡四中都尉鮑勛治之;太子請,不能得,由是恨勛。及即位,勛數直諫,帝益忿之。帝伐吳還,屯陳留界。勛爲治書執法,太守孫邕見出,過勛;時營壘未成,但立標埒,邕邪行,不從正道,軍營令史劉曜欲推之,勛以塹壘未成,解止不舉。帝聞之,詔曰:『勛指鹿作馬,收付廷尉。』廷尉法議,『正刑五歲』,三官駁,『依律,罰金二斤』,帝大怒曰:『勛無活分,而汝等欲縱之!收三官已下付刺奸,當令十鼠同穴!』鍾繇、華歆、陳群、辛毗、高柔、衛臻等並表勛父信有功於太祖,求請勛罪,帝不許。高柔固執不眾詔命,帝怒甚,召柔詣台,遣使者承指至廷尉誅勛。勛死,乃遣柔還寺。

魏文帝曹丕做太子的時候,郭夫人的弟弟犯法,被當時的魏郡郡治今河北臨漳縣西部都尉負責一郡西部地區警備、治安鮑勛治罪;曹丕向鮑勛請求赦免,遭到拒絕,因此對鮑勛心懷忌恨。等到即位做了皇帝。鮑勛又多次直言對諫,更使曹丕恨不上加恨。魏軍征討吳國後退兵,駐紮在陳留郡郡治今河南開封市祥符區。鮑勛任治書執法,太守孫邕晉見曹丕,出來後,順路去鮑勛那裡拜訪;當時營壘尚未築好,剛剛立下界標,孫邕穿行,沒有走正路,軍營令史負責軍隊中的文書處理和法令執行劉曜要追究孫邕,鮑勛認爲營壘尚未建成,勸止了劉曜。曹丕知道後,下詔說:『鮑勛指鹿爲馬,抓起來交給廷尉九卿之一,掌管全國司法治罪。』廷尉根據法律議定,『應處五年徒刑』,廷尉正、廷尉監、廷尉平均爲廷尉的屬官三位官員所駁說:『依照律法,只應罰黃金二斤』,曹丕大爲生氣說:『鮑勛該處死,而你們卻要放掉他,將廷尉正、監、平三官及其下屬官員抓起來交給刺奸治罪,要把你們這些老鼠埋在一個坑裡!』鍾繇、華歆、陳群、辛毗、高柔、衛臻等人一起上表,說鮑勛的父親鮑信有功於武皇帝,請求赦免鮑勛,曹丕不許。廷尉高柔拒不服從曹丕的詔命,曹丕更加憤怒,把高柔召至尚書台,然後,派使者秉承旨意到廷尉監獄將鮑勛處死。鮑勛處死之後,才放高柔回廷尉官府。

皇權專制的時代,執法者要秉公執法是很難的。皇帝明明是想憑自己的好惡處置大臣,可又非要用法律程序給自己塗脂抹粉。很多情況下,執法者就故意不顧法律而逢迎皇帝。遇到正直的執法者,能不能成功,就要看皇帝會不會做人了。漢文帝當初想判衝撞他車駕的路人死刑,張釋之能勸漢文帝改變主意依法辦事。而曹丕顯然不是這種能聽勸的皇帝,那倒霉的只有堅持原則的執法者了。

票騎將軍都陽侯曹洪,家富而性吝嗇,帝在東宮,嘗從洪貸絹百匹,不稱意,恨之;遂以舍客犯法,下獄當死,群臣並救,莫能得。卞太后責怒帝曰:『梁、沛之間,非子廉無有今日。』又謂郭后曰:『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廢后矣!』於是郭后泣涕屢請,乃得免官,削爵土。

票騎將軍都陽侯曹洪,家中富有,但很吝嗇。魏文帝曹丕做太子時,曾向曹洪借用一百匹娟,未能滿意,所以心懷忌恨。後來,曹洪賓客犯法,曹丕便將曹洪逮捕入獄,判處死刑,大臣們都爲曹洪求情,仍不赦免。卞太后氣憤地責備曹丕:『當年在梁沛之間大戰時,若沒有曹洪,我們怎麼會有今天。』又對郭皇后說:『皇帝今天處死曹洪,我明天就要他廢掉你這個皇后!』於是,郭皇后多次哭著爲曹洪求情,曹洪才免於一死,被免去官職,削去爵位和封地。

惡人只能惡人磨,卞太后拿捏住了曹丕的軟肋,才阻止了曹丕的荒唐行徑。

初,郭后無子,帝使母養平原王睿;以睿母甄夫人被誅,故未建爲嗣。睿事後甚謹,後亦愛之。帝與睿獵,見子母鹿,帝親射殺其母,命睿射其子;睿泣曰:『陛下已殺其母,臣不忍復殺其子。』帝即放弓矢,爲之惻然。夏,五月,帝疾篤,乃立睿爲太子。丙辰,召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撫軍大將軍司馬懿,並受遺詔輔政。丁巳,帝殂。

當初,郭皇后沒有兒子,魏文帝曹丕讓她以母親的名義撫養平原王曹睿,曹睿因爲母親甄夫人被殺,沒有被立爲太子。他謹慎侍奉郭皇后,深得郭皇后喜愛。一天,曹丕和曹睿父子二人射獵,見到一隻母鹿帶著一隻小鹿,曹丕親手射死了母鹿,要曹睿射那隻小鹿,曹睿哭著說:『陛下已經殺了母親,我不忍心再殺她的兒子。』曹丕當即放下弓箭,惻然心傷。夏季,五月,曹丕病重,立曹睿爲太子。丙辰十六日,召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撫軍大將軍司馬懿,發布遺詔,命令他們輔佐太子曹睿主持政事。丁巳十七日,曹丕去世。

曹丕在位僅僅七年就去世了,魏國剛剛立國不久,內憂外患還很嚴重。曹睿年輕,留下的攤子還要靠這幫老臣一起收拾。

陳壽評曰:文帝天資文藻,下筆成章,博聞強識,才藝兼該。若加之曠大之度,勵以公平之誠,邁志存道,克廣德心,則古之賢主,何遠之有哉!

陳壽評曰:魏文帝有文學天賦,下筆成章,博聞強記,才藝都很有造詣。如果再加以寬博曠達的氣度和公平摯誠之心,激勵自己維護道義的志向,盡心廣布賢德恩惠,則比古代的賢明君主,也不會相差太遠!

陳壽的意思就是說曹丕心胸狹隘,做事不公沒有道義,刻薄寡恩。離賢明君主還差十萬八千里。

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

太子曹睿即帝位,尊皇太后卞氏爲太皇太后,養母郭皇后爲皇太后。

初,明帝在東宮,不交朝臣,不問政事,惟潛思書籍;即位之後,群下想聞風采。居數日,獨見侍中劉曄,語盡日,眾人側聽,曄既出,問』何如?』曰:『秦始皇、漢孝武之儔,才具微不及耳。』

當初,魏明帝曹睿在東宮做太子的時候,不結交朝廷大臣,不過問政事,只是埋頭讀書。即位後,大臣們都想見識他的風采。過了數天,只接見了侍中皇帝的顧問劉曄,談了一整天,其他人在外側耳而聽。劉曄出來,都問』怎麼樣?』劉曄說:『志向可與秦始皇、漢武帝相比,只是才智稍稍及不上。』

這個不是什麼好的評價,秦始皇漢武帝都是一帶雄主,做大事的。但如果有這個志向而沒這個能力,那很有可能變成瞎折騰,勞民傷財而又一事無成。

帝初蒞政,陳群上疏曰:『夫臣下雷同,是非相蔽,國之大患也。若不和睦則有讎黨,有讎黨則毀譽無端,毀譽無端則真偽失實,此皆不可不深察也。』

魏明帝曹睿開始主持政事,陳群上書說:『大臣隨聲附和,是非不分,是國家的大禍害。但是,如果不和睦相處,則又各樹黨羽;必然互相仇視,無端詆毀、誹謗;無端詆毀、誹謗,造成真假難辨,這些都不可以不深入考察。』

所以說,做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在大臣們之中辨明忠奸,不容易。讓他們一心爲公,更難。很多人覺得做皇帝就是吃喝玩樂,是天下第一爽的事,其實未必。

癸未,追諡甄夫人曰文昭皇后。

癸未疑誤,追諡皇帝生母甄夫人諡號爲文昭皇后。

壬辰,立皇弟蕤爲陽平王。

壬辰疑誤,立弟弟曹蕤爲陽平王。

六月,戊寅,葬文帝於首陽陵。

六月,戊寅初九,將魏文帝曹丕的遺體安葬在首陽陵。

吳王聞魏有大喪,秋,八月,自將攻江夏郡,太守文聘堅守。朝議欲發兵救之。帝曰:『權習水戰,所以敢下船陸攻者,冀掩不備也。今已與聘相拒;夫攻守勢倍,終不敢久也。』先是,朝廷遺治書侍御史荀禹慰勞邊方,禹到江夏,發所經縣兵及所從步騎千人乘山舉火,吳王遁走。

吳王孫權聽說魏文帝曹丕去世。秋季,八月,親自率軍進攻江夏郡,太守文聘率兵堅守。朝廷商議派兵增援,魏明帝曹睿說:『孫權的軍隊慣於水上作戰,他們如今敢於棄船從陸上進攻,不過是盼望我軍沒有準備。目前文聘已經據城堅守,而進攻的一方需要比防守的力量大一倍才能互相對抗,孫權終究不敢在江夏城下久留。』不久前,朝廷曾派治書侍御史掌管審理疑難案件、監察官員及選拔司法人才荀禹慰勞邊防將士,他進入江夏境,便調動所經各縣的士卒,和自己的隨從步、騎兵一千人,登山放火,孫權便悄悄撤走了。

禮不伐喪,孫權趁魏國國喪,去攻打人家,屬於不道義的行爲。而且吳軍一如既往地水戰龍陸戰蟲,根本威脅不了魏國。

辛巳,立皇子礒爲清河王。

辛巳十二日,立皇子曹礒爲清河王。

吳左將軍諸葛瑾等寇襄陽,司馬懿擊破之,斬其部將張霸;曹真又破其別將於尋陽。

吳左將軍諸葛瑾等進攻襄陽今湖北襄陽市襄城區,司馬懿把他擊敗,並斬殺了吳將張霸;曹真又在尋陽今安徽黃梅縣擊敗諸葛瑾的另一部將。

吳丹陽、吳、會山民復爲寇,攻沒屬縣。吳王分三郡險地爲東安郡,以綏南將軍全琮領太守。琮至,明賞罰,招誘降附,數年,得萬餘人。吳王召琮還牛渚,罷東安郡。

吳國的丹陽郡治今江蘇南京市、吳郡郡治今江蘇蘇州市姑蘇區、會稽郡治今浙江紹興市三郡山民再度叛亂,攻克三郡的屬縣。吳王孫權以三郡險要山地新設東安郡郡治今浙江杭州市富陽區,任命綏南將軍全琮兼太守。全琮上任後,申明並嚴格執行賞罰辦法,引誘、招降那些隨從叛亂的人,幾年間,就收納了一萬餘人。吳王將全琮召回牛渚今長江邊的采石磯,位於安徽馬鞍山市,撤銷了東安郡。

孫家占據江南這些年,最大的貢獻就是掃清了這裡的山越部族。讓江南徹底漢化。

冬,十月,清柯王礒卒。

冬季,十月,清河王曹礒去世。

吳陸遜陳便宜,勸吳王以施德緩刑,寬賦息調。又云:『忠讜之言,不能極陳;求容小臣,數以利聞。』王報曰:『【書】載「予違當弼」,而雲不敢極陳,何得爲忠讜哉!』於是令有司盡寫科條,使郎中褚逢齎以就遜及諸葛瑾,意所不安,令損益之。

吳國的陸遜對有利於國家的措施提出建議,勸吳王孫權廣施德政,緩和刑罰,放寬賦稅,免徵徭役。又說:『忠誠善良的建議,無法徹底向君王陳述;取悅君王的小臣,才反覆以小利上奏。』孫權回覆說:『【尚書】上記載:「我的錯誤,你要幫我改正」。你在信中不敢徹底陳述,怎麼能稱作忠心善良呢?』於是命令有關人員,把將要實施的條款擬好,派郎中令宮廷侍衛統領褚逢帶給陸遜和諸葛瑾,讓他們對其中的不妥之處進行刪改或增添。

要想治理好國家,應當心胸寬廣,能讓別人敢於說出不同意見。聽不聽是你的事,關鍵得讓別人有說的渠道。

十二月,以鍾繇爲太傅,曹休爲大司馬,都督揚州如故,曹真爲大將軍,華歆爲太尉,王朗爲司徒,陳群爲司空,司馬懿爲票騎大將軍。歆讓位於管寧,帝不許。征寧爲光祿大夫,敕青州給安車吏從,以禮發遣,寧復不至。

十二月,魏明帝曹睿任鍾繇爲太傅輔佐皇帝的高級官員,位在三公之上,曹休爲大司馬輔佐皇帝的高級官員,位在三公之上,仍然負責揚州方面的軍務。任曹真爲大將軍輔佐皇帝的高級官員,位在三公之上,華歆爲太尉三公之一,名義上的最高軍政官,王朗爲司徒三公之一,名義上的最高行政官,陳群爲司空三公之一,名義上的最高監察官,司馬懿爲票騎大將軍。華歆要將職位讓給管寧,明帝不同意。徵調管寧爲光祿大夫皇帝的顧問,給管寧所在青州今山東東部、北部一帶的官府下達命令,要他們以對待朝廷大臣的禮儀,用可坐乘的安車並派官吏將管寧護送到都城,但是管寧仍不應召。

管寧和華歆早年是好友,二人一起耕地,刨出來一塊金子,華歆撿起來看,發現不是真金又扔了,管寧則一直在耕地。二人一起讀書,外面有大官經過,華歆跑去看,管寧則依然埋頭讀書。管寧鄙視華歆的爲人,於是割開二人同坐的蓆子,以示絕交。這就是『割席』的由來。有人說管寧太偏激,不過二人價值觀差距大,還是道不同不相爲謀比較好。後來華歆積極幫助曹氏篡奪漢朝江山,而管寧則拒絕曹魏徵召他做官。二人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是歲,吳交趾太守士燮卒,吳五以燮子徽爲安遠將軍,領九真太守,以校尉陳時代燮。交州刺史呂岱以交趾絕遠,表分海南三郡爲交州,以將軍戴良爲刺史;海東四郡爲廣州,岱自爲刺史;遣良與時南入。而徽自署交趾太守,發宗兵拒良,良留合浦。交趾柏鄰,燮舉吏也,叩頭諫徽,使迎良。徽怒,笞殺鄰,鄰兄治合宗兵擊,不克。呂岱上疏請討徽,督兵三千人,晨夜浮海而往。或謂岱曰:『徽藉累世之恩,不一州所附,未易輕也。』岱曰:『今徽雖懷逆計,未知吾之卒至;若我潛軍輕舉,掩其無備,破之必也。稽留不速,使得生心,嬰城固守,七郡百蠻,雲合響應,雖有智者,誰能圖之!』遂行,過合浦,與良俱進。岱以燮弟子輔爲師友從事,遣往說徽。徽率其兄弟六人出降,岱皆斬之。

這一年,吳國交趾郡郡治今越南國河內市太守士燮xiè去世,吳王孫權任命士燮的兒子士徽爲安遠將軍,兼任九真郡郡治今越南國清化市太守,以校尉陳時接任士燮的交趾郡太守職位。交州今越南國北部、廣東、廣西一帶刺史呂岱認爲交趾太遙遠,上表請求將海南三郡劃歸交州,由將軍戴良任刺史;海東四郡設立廣州今廣東一帶,呂岱爲刺史;派戴良和陳時南下。而士徽自封爲交趾郡太守,率自己的宗族的軍隊抗拒戴良,戴良在合浦郡郡治今廣西合浦縣停留。交趾郡人柏鄰,以前經士燮推薦在郡中作吏員,叩頭勸士徽迎接戴良來交趾郡上任。士徽大怒,將柏鄰活活打死,柏鄰的哥哥柏治召集自己的宗族士兵進攻士徽,未獲成功。呂岱上書請求征討士徽,他指揮三千士兵,日夜兼程,渡海前往。有人對呂岱說:『士徽憑藉他家幾代對交趾人的恩德,爲一州人所歸附,不可輕視。』呂岱說:『現在士徽雖然圖謀不軌,卻不知我已迅速到達這裡;如果我隱蔽行動,輕裝出發,突然打他個措手不及,必定一舉獲勝;假如我行動國遲緩,使他產生疑心,繞城固守,七個郡的上百個蠻族部落,群起響應即使有才智很高的人,誰又能夠謀取他呢!』於是下令行動,過合浦郡時,與戴良聯合進軍。呂岱以士燮的侄子士輔爲從事,待以師友之禮,派他前去勸士徽投降。士徽領兄弟六人出降,呂岱把他們都斬首了。

士燮是交趾當地的世家大族,把控交趾已經很多年了,根深蒂固。而吳國的實際勢力並沒有能掌控那麼遠的地方。士燮只是臣服於吳國,實際則相當於獨立王國。這次孫權是想趁士燮去世的機會,完成對士家的『削藩』,將他的兒子調離士家掌控的地盤。孫權的行爲從法理上沒問題,畢竟太守不是世襲爵位而是官職,官員的職位,朝廷是可以隨意調動的。然而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理論上漢獻帝也有權罷免曹操,但實際上做不到。士家當時並沒有反叛的行爲,孫權主動改變已有的秩序。必然會引起反彈。這是士家和吳國朝廷的一次徹底攤牌。最終的結果,吳國削藩成功,士家勢力隨著士徽兄弟六人的人頭落地而煙消雲散。但呂岱先勸降對方,對方聽勸投降後,又將其殺死的行爲,非常不道德。即使以剷除士家在當地的勢力爲目的,將他們遷到其它地區也能起到同樣效果,沒必要一定殺掉。

孫盛論曰:夫柔遠能邇,莫善於信。呂岱師友士輔,使通信誓;徽兄肉袒,推心委命,岱因滅之以要功利,君子是以知呂氏之祚不延者也。

孫盛論曰:安扶邊遠地區的人,親近他們,最好的辦法是講信義。呂岱以師友之禮對待士輔,要他信誓旦旦地去勸降士徽,士徽兄弟坦露臂膀,表示投誠,呂岱卻爲邀功名、謀私利將他們殺害,明智的人由此可知呂氏爲什麼沒有後代延續下來。

徽大將甘醴及柏治率吏民共攻岱,岱奮擊,破之。於是除廣州,復爲交州如故。岱進討九真,斬獲以萬數;又遣從事南宣威命,暨徽外扶南、林邑、堂明諸王,各遣使入貢於吳。

士徽的大將甘醴及柏治率領交趾郡的官員和百姓共同攻擊呂岱,呂岱奮力抵抗,才將甘醴等人擊敗。於是又撤銷廣州,恢復原來的交州建置。呂岱進軍九真,殺死和俘獲近萬人;又派從事向南深入,傳布吳王的聲威,促使境外扶南國位於今泰國南部、寮國國南部、柬甫寨國一帶、林邑國位於今越南國南部一帶、堂明國位於今寮國國中北部一帶的各王,分別派使臣向吳進貢。

剷除士家之後,吳國成功接手了交州,並且聲威遠博整個中南半島。就目前來說還算成功。但交州位置偏遠,周圍蠻夷環伺。遠在幾千里之外的吳國朝廷能不能盡心盡力經營並守護住這塊土地呢?這個很難說。不久之後我們會講到一個,削藩反而讓漢人經營多年的地盤淪陷於蠻夷之手的失敗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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