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注译
王大司马南朝梁人王僧辩母魏夫人,性甚严正;王在湓城时,为三千人将,年逾逾四十,少不如意,犹捶挞之,故能成其勋业。梁元帝南朝梁皇帝萧绎时,有一学士,聪敏有才,为父所宠,失于教义:一言之是着,正确,遍于行路过路行人,终年誉之;一行之非,揜遮掩藏文饰,冀其自改。年登婚宦,暴慢日滋滋长,竟以言语不择,为周逖抽肠衅鼓云。
译文
梁朝南朝大司马王僧辩的母亲魏老夫人,乘性很是严谨方正;王僧辩在湓城时,是三千士卒的将帅,年纪也逾四十,但稍微不如魏老夫人的意,老夫人还会用棍棒挞打他。是故能成就王僧辩的功业。梁元帝的时候,有一位学士,聪明敏慧有才能,因为父亲的宠溺,偏失于教导之义:一句话说着了,就吹嘘遍及过路行人,终其一年都赞誉他;一个行为有过失,就遮掩藏匿,并加粉饰,希望他能自行改过。学士年纪适婚可仕以后,凶暴傲慢习性与日滋长,最终因为说话不思前想后,得罪了周逖被周逖杀死并抽出肠子,并以其血涂于战鼓。
父子之严,不可以狎亲近而不庄重;骨肉之爱,不可以简简不荷重。简则慈孝不接慈不果孝,狎则怠慢生焉。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此不狎之道也;抑搔痒痛,悬衾箧枕,此不简之教也。或问曰:“陈亢孔子弟子喜闻君子之远其子,何谓也?”对曰:“有是也。盖君子之不亲教其子也,《诗》诗经有讽刺之辞,《礼》周礼有嫌疑之诫,《书》尚书有悖乱之事,《春秋》有邪僻之讥,《易》周易有备物之象:皆非父子之可通言,故不亲授耳。”
译文
父亲对子女的威严,不可以亲昵而不庄重;父母对子女的爱,不可以简单溺爱而不负重。简爱不负重如重呵怒伤其颜,那么父母的仁慈就换不来子女的孝敬;亲昵不庄重,那么子女对父母的怠慢之心就会萌生。从受有爵命的士人以上,父子分宫室而居,这是不过度亲昵的道理;子女替父母搔痒抑痛,悬挂衾被箧贮卧枕,这是不简爱能负重的道理。有人问:“孔子弟子陈亢乐于听闻君子与子女保持距离,为什么这样说?”我对答说:“有这个说法,大概君子不亲自教训子女的情况,如诗经有讽刺的诗句,周礼有决嫌疑的告诫,尚书有悖礼作乱的记载,春秋有对淫邪僻乱的指责,周易有备物致用的卦象,都不是父亲可以与子女直接讲述的,因此君子不亲自教授子女。”
正体原文
王大司马母魏夫人,性甚严正,王抂湓城时,为三千人将,年逾四十,少不如意,犹捶挞之,故能成其勲业。梁元帝时,有一学士,聦敏有才,,为父所宠失于教义,一言之是,遍于行路,终年誉之,一行之非,揜藏文饰,冀其自改。年登㛰宦,暴慢日滋,竟以言语不怿,为周逖抽肠衅鼓云。
父子之严,不可以狎,骨肉之爱,不可以简,简则慈孝不接,狎则怠慢生焉。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此不狎之道也。抑搔痒痛,悬衾箧枕,此不简之教也。或问曰,陈亢喜闻君子之逺其子,何谓也。对曰,有是也,盖君子之不亲教其子也,诗有讽刺之词,礼有嫌疑之诫,书有悖乱之事,春秋有衰僻之讥,易有僃物之象,皆非父子之可通言,故不亲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