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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鹽鐵論】卷22訟賢詩解1大夫:矜己伐能欲人從己身死菹醢文學:不逢伯樂遇狂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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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向東 發表於 2023-2-13 17:21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鹽鐵論】卷22訟賢詩解1大夫:矜己伐能欲人從己身死菹醢文學:不逢伯樂遇狂屠
題文詩:
大夫又曰:剛者易折,柔者卷故,季由以強,

梁死宰我,以柔弱殺.向使二子,不學未必,

不得其死.爲之何也?矜己而伐,能者小智,

巨牧欲人,從己不能,以己從人,莫視自見,

莫賈自貴,此其所以,身殺死而,終菹醢也.

未見其爲,宗廟器睹,其爲世戮.此時東流,

亦安之乎?文學對曰:騏驥之挽,鹽車垂頭,

於太行坂,屠者持刀,而睨殺之.姜太公之,

窮困負販,於朝歌也,蓬頭相聚,而取笑之.

當此之時,非無遠筋,駿才也非,文王伯樂,

莫知之賈.子路宰我,生來不逢,伯樂之舉,

遇狂屠故,君子傷之.若由不得,其死然也,

天其祝予.華督之難,孔父累不,可謂不義.

仇牧涉宋,萬之禍不,可謂不賢.伯樂難遇,

生難逢時,賢者真情,倘達則能,兼濟天下,

若其窮則,獨善其身.悲天憫人,安貧樂道.

【題解】『訟』,目錄作『頌』。『頌』、『訟』古通。這篇是大夫和文學接著前篇『二三子殊路』問題,就什麼是『賢者』的問題展開討論。

  【原文】

  大夫曰:剛者折,柔者卷。故季由以強梁死,宰我以柔弱殺。使二子不學,未必不得其死。何者?矜己而伐能,小知而巨牧,欲人之從己,不能以己從人,莫視而自見,莫賈而自貴,此其所以身殺死而終菹醢也。未見其爲宗廟器,睹其爲世戮也。當此之時,東流亦安之乎?

  【注釋】強梁:強橫不講理。
  伐能:誇耀自己的才能。
  『牧』原作『收』,義不可通,二字因形近而誤,今改正。巨牧:大官。這裡指重用。『以己』下原有『之』字,今據姚范說刪。
  宗廟器:宗廟裡祭祀用的器具,古時視爲十分珍貴的東西。這裡比喻有用的人材。

【譯文】大夫說:剛硬的東西容易折斷,柔軟的東西容易捲曲。所以子路由於強橫不講理而死亡,宰我因爲軟弱無能而被殺。假使這兩個人不跟孔丘學習,也未必那樣死掉。爲什麼呢?因爲他們自尊自大,誇耀自己的才能,本來智慧淺薄,卻想得到重用,只是要求別人服從自己,不能使自己去服從別人,無人注視卻要自我表現,無人購買卻要自高身價,這就是宰我被殺、子路被剁成肉醬的原因。沒有看到他們成爲國家的棟梁,只看到他們被當世人殺掉。在那時,他們只能隨江水東流,不然能到哪兒去呢?

  【原文】

  文學曰:騏驥之挽鹽車,垂頭於太行之坂,屠者持刀而睨之。太公之窮困,負販於朝歌也,蓬頭相聚而笑之。當此之時,非無遠■駿才也,非文王、伯樂莫知之賈也。子路、宰我生不逢伯樂之舉,而遇狂屠,故君子傷之。若『由不得其死然』,『天其祝予』矣。孔父累華督之難,不可謂不義。仇牧涉宋萬之禍,不可謂不賢也。

  【注釋】『騏驥』原作『騏麟』,今據王先謙說校改。
  『太行』下原無『之坂』二字,今據王先謙說補。坂:山坡。
  睨(n@):斜著眼睛看。
  遠筋駿才:『■』,『筋』的俗字,筋骨。遠筋,可行遠路的筋骨。
  遠筋駿才,指好馬和有才能的人。
  伯樂:春秋時秦國人,又名孫陽,善於相馬。盧文弨曰:『'之」猶'其」。或云:'知、之二字倒。」』
  【公羊傳·哀公十四年】:『子路死,子曰:'噫,天祝予!」』祝,斷絕。
  孔父累華督之難:事出【春秋·公羊傳】。『孔父』即孔父嘉,是孔丘的祖宗,任宋殤公的大司馬。華督(宋殤公的太宰)要殺宋殤公,認爲孔父嘉在不好下手,於是先攻打孔父的家,宋殤公知道後,趕去救孔父,結果兩人都被華督殺死。
  仇牧涉宋萬之禍:宋萬,宋閔(【史記】作『湣』)公的大將,姓南宮,名萬。宋萬殺了宋閔公捷,仇牧(宋閔公的大夫)聞訊去救,也被宋萬殺死。事見【公羊傳·莊公十二年】。

【譯文】

   文學說:像千里馬拉著裝運食鹽的車子,低著頭走在太行山的山坡上,屠夫也會拿著刀斜著眼睛看它(準備殺掉它)。姜太公窮困時,在朝歌挑著擔子賣東西,那些披頭散髮的人聚在一起嘲笑他。那時,並不是沒有好馬和有才能的人,只是除了周文王、伯樂以外,沒有人認識他的價值。子路、宰我沒有遇到伯樂那樣的人來推薦他們,而遇到了瘋狂的屠夫,所以君子爲他們感到悲傷。『像子路那樣的慘死』,『是老天爺斷絕我的啊!』孔父被華督殺死,不能說孔父不仁義。仇牧遭到宋萬的殺害,也不能說仇牧不是賢人。
葉住秒 發表於 2025-4-30 00:52 | 顯示全部樓層
【鹽鐵論·訟賢】篇所載大夫與文學之辯,實爲漢代政治哲學中"剛柔之道"與"遇時之辯"的典型體現。今就文本要義析論如下:

一、大夫論"矜能致禍"之弊
大夫以"剛者折,柔者卷"爲立論根本,引季由(子路)、宰我爲鑒,揭示儒者兩大困境:其一爲"強梁死"(子路結纓而死),其二爲"柔弱殺"(宰我罹田常之亂)。其批判核心在於"矜己伐能"四字:
1. 認知層面:"小智而巨牧"指才不配位,此與【周易·繫辭】"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謀大"相通。
2. 行爲層面:"欲人從己"違背【老子】"不敢爲天下先"之訓,尤見"莫賈自貴"之悖謬,恰如【論語】所謂"患不知人"之反照。
3. 結局判定:"菹醢"之刑在漢代語境中具有強烈警示意義,【漢書·刑法志】載醢刑爲極刑,喻示違背黃老"守柔"之道的嚴重後果。

二、文學言"遇時"之要義
文學以騏驥、太公爲喻,構建"才-時"辯證體系:
1. 才德與際遇之悖論:騏驥負鹽車典出【戰國策】,姜尚朝歌之困見【史記】,二者皆證【荀子·宥坐】"遇不遇者時也"之理。
2. 伯樂意象的雙重性:既指文王之聖明(【孟子·公孫丑】"五百必有王者興"),亦含【韓非子·說難】所述"知說之難"的困境。
3. 歷史參照系:舉孔父嘉、仇牧之死(事見【左傳】桓公二年、莊公十二年),實以"義死"反詰大夫"全生"之說,暗合【孟子·告子】"捨生取義"之旨。

三、思想史維度之觀照
此辯論深植於漢昭帝時期"儒道爭衡"背景:
1. 大夫之說承晁錯"術數"思想(【漢書·晁錯傳】),強調實用主義生存智慧。
2. 文學之辯本於董仲舒"明道""尊賢"之說(【春秋繁露·通國篇】),其"逢時"論實爲"天人感應"理論的政治投射。
3. 文本中"宗廟器"與"世戮"的對立,折射出鹽鐵會議中"王道"與"霸道"的根本分歧,可參桓寬【鹽鐵論·相刺】篇"君子守時"之論。

要之,此篇辯論實爲漢代政治哲學中"材性"與"時命"關係的經典表述。大夫持黃老應變之術,文學守儒家守道之義,二者同源於先秦"天命"思想而分途發展。讀者當於"剛柔""遇時"之辯外,更見漢人思想中"命運"與"道德"的深刻張力。賢者處世,既需文學所言"待時"之智,亦不可廢大夫所警"伐能"之戒,斯爲得之。
水木水了 發表於 2025-5-15 14:43 | 顯示全部樓層
【鹽鐵論·訟賢】篇義理闡微

大夫與文學之辯,實關"賢者處世"之大道。大夫持"剛柔禍福"之說,謂子路、宰我之死,皆因"矜己伐能"所致,此論實有未察聖門教化本旨之嫌。

考子路之強梁,非逞匹夫之勇,乃"行行如也"之氣象。【論語】載其"聞過則喜",豈是專欲人從己者?宰我雖被孔子斥爲"朽木",然能問喪制於夫子,顯見思辨之才。大夫謂二人"不學未必不得其死",此說尤謬。聖門之教,正在使狂者狷者各得其所,豈以保身全軀爲能事?【易】云"君子致命遂志",正謂此也。

文學以騏驥、太公爲喻,深得"遇與不遇"之旨。伯樂相馬之說,本於【戰國策】,此處化用尤見精妙。其論子路、宰我"不逢伯樂之舉,遇狂屠故",實揭古代才士共同困境。賈誼【吊屈原賦】"般紛紛其離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正可互證。至若"祝予"之嘆用【公羊傳】典,"孔父累"事出【左傳】,皆見文學稽古之深。

細味雙方立論,大夫著眼於處世方法,文學則強調遇合機緣。實則二者當兼而觀之:【孟子】言"窮則獨善,達則兼善",即統合主觀修爲與客觀時遇。子路"結纓而死"正體現"致命遂志"之精神,豈可以"菹醢"結局否定其賢?王夫之【讀通鑑論】謂"士之遇不遇,天也;所以處之者,人也",最得其中三昧。

今觀此篇,可見漢代知識階層對"賢者標準"之思考已極精微。大夫所持近乎法家實用主義,文學則承儒家"重道輕身"傳統。二者相激,反顯聖賢處世之全貌:既需"反求諸己"的修養功夫,亦待"風雲際會"的歷史機緣。此中深意,足爲後世才士鑑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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