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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學說] 【顏氏家訓】卷9文章篇詩解4理致心腎氣調筋骨古制裁本今辭調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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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性暢情 發表於 2021-11-4 17:10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顏氏家訓】卷9文章篇解4理致心氣調筋骨制裁本辭調末
題文詩:齊有席毗,清汗之士,行台尚書,嗤鄙文學,
嘲劉逖云:君輩辭藻,譬若榮華,須臾之玩,
非宏才也;豈比吾徒,千丈松樹,常有風霜,
不可凋悴!劉應之日:既有寒木,又發春華,
也?席日可哉!凡爲文章,猶乘騏驥,
雖有逸氣,當以銜勒,制之勿使,流亂軌躅,
但使放意,填坑岸也.文章當以,,
腎,韻才調,爲筋骨,事義皮膚,
冠冕.今世相承,趨末棄本,率多浮艷,
辭與理競,辭勝理伏;事與才爭,事繁才損,
放逸者而,流宕忘歸,穿鑿者而,補綴不足.
時俗如此,安能獨違,但務去泰,去甚.
必有盛才.重譽改革,體裁者現,實吾所希.
古人之文,宏才逸氣,體度風格,去今實遠;
緝綴疏朴,未爲密緻.今世文章,音律諧靡,
章句偶對,諱避精詳,賢往昔多.宜以古之,
制裁爲本,今辭調末,並須兩存,不可偏棄.【原文】齊世有席毗者,清汗之士,官至行台尚書,嗤鄙文學,嘲劉逖云: "君輩辭藻,譬若榮華朝菌,須臾之,非宏才也;豈比吾徒千丈松樹,常有風霜,不可凋悴矣! "劉應之日: "既有寒木,又發春華,何如也? "席笑日: "可哉!『
【譯文】

齊朝有位叫席毗的人,是位清明幹練的士人,官至行台尚書。他譏笑和鄙視文學,嘲諷劉逖說: "你們的辭藻,好比朝菌,供片刻觀賞,不是大材料,哪能比得_上我輩這樣的千丈松樹,儘管常有風霜侵襲,也不會凋零憔悴! "劉逖回答他說: " 既是耐寒的樹木,又能開放春花,怎麼樣呢? "席毗笑著說: "那當然可以以! "
【原文】
  凡爲文章,猶人乘騏驥,雖有逸氣,當以銜勒制之,勿使流亂軌躅,放意填坑岸也。
【譯文】
 寫文章,就好比人乘駿馬,雖然頗有俊逸之氣,也應該用銜勒來控制它,不要讓它錯亂軌跡、肆意放縱以致墜入坑崖之下。
【原文】
  文章當以理致爲心,氣調爲筋骨,事義爲皮膚,華爲冠冕。今世相承,趨末棄本,率多浮艷,辭與理競,辭勝而理伏;事與才爭,事繁而才損,放逸者流宕而忘歸,穿鑿者補綴而不足。
【譯文】
 文章要以義理意致爲核心脊梁骨,氣韻格調爲筋骨,用典合宜爲皮膚,華麗辭藻爲冠冕。如今相因襲的文章,都是棄本趨本,大多浮艷,辭藻和義理相競,辭藻勝而義理伏,用典和才思相爭,用典繁而才思損,放逸的奔流而忘歸,穿鑿的補綴而不足。
【原文】
  時俗如此,安能獨違,但務去泰去甚耳。必有盛才重譽,改革體裁者,實吾所希。
【譯文】
時世習俗既如此,也不好獨自立異,但求不要做得太過頭。真出個負重名的大才,對這種體裁有所改革,那才是我所盼望的。
【原文】
  古人之文,宏才逸氣,體度風格,去今實遠;但緝綴疏朴,未爲密緻耳。今世音律諧靡,章句偶對,諱避精詳,賢於往昔多矣。宜以古之制裁爲本,今之辭調爲末,並須兩存,不可偏棄也。
【譯文】
古人的文章,氣勢宏大,滯灑飄逸,體度風格,比現今的文章真高出很多。只是古人在結撰編著中,用詞遣句、過渡鉤連等方面還粗疏質樸,於是文章就顯得不夠周密細緻。如今的文章,音律和諧華麗,辭句工整對稱,避諱精細詳密,則比古人的高超多了。應該用古文的體制格調爲根本,以今人的文辭格調作補充,這兩方面都做得好,並存不可以偏廢。
顏氏家訓集解
【原文】
齊世有席毗〔一〕者,清干〔二〕之士,官至行台尚書〔三〕,嗤鄙文學,嘲劉逖雲〔四〕:『君輩〔五〕辭藻,譬若榮華〔六〕,須臾之翫,非宏才也〔七〕;豈比吾徒千丈松樹〔八〕,常有風霜,不可凋悴矣!』劉應之曰:『既有寒木,又發春華,何如也?』席笑曰:『可哉〔九〕!』【集解】
〔一〕席毗,宋本如此作,余本及別解、余師錄俱作『辛毗』,下並同。趙曦明曰:『俗本誤作'辛毗」,乃曹魏時人,今從宋本。』器案:御覽九五三、事類賦二四引亦作『席毗』,御覽五九九引三國典略載此事,正作『席毗』,今從之。

〔二〕齊書王晏傳:『晏啟曰:'鸞清干有餘,然不諳百氏,恐不可以居此職。」』南史阮孝緒傳:『孝緒父彥之,宋太尉從事中郎,以清幹流譽。』清干,謂清明能幹。

〔三〕趙曦明曰:『隋書百官志:'後齊制,官行台在令無文,其官置令、僕射,其尚書丞、郎,皆隨權制而置員焉。其文未詳。」』

〔四〕趙曦明曰:『北齊書文苑傳:'劉逖,字子長,彭城叢亭里人。魏末,詣霸府,倦於羈旅,發憤讀書,在游宴之中,卷不離手。亦留心文藻,頗工詩詠。」』器案:御覽五九九引三國典略:『劉逖字子長,少好弋獵騎射,後發憤讀書,頗工詩詠。行台尚書席毗嘗嘲之曰:'君輩辭藻,譬若春榮,須臾之翫,非宏材也;豈比吾徒千丈松樹,常有風霜,不可雕悴。」逖報之曰:'既有寒木,又發春榮,何如也?」毗笑曰:'可矣!」』三國典略之文,當即本此。

〔五〕輩,鮑本誤『輦』。

〔六〕榮華,宋本作『朝菌』,御覽、事類賦、余師錄、月令廣義二俱作『朝菌』。器案:文選郭景純遊仙詩:『蕣榮不終朝。』李善註:『潘岳朝菌賦序:'朝菌者,時人以爲蕣華,莊生以爲朝菌,其物向晨而結,絕日而殞。」』莊子逍遙遊:『朝菌不知晦朔。』釋文:『朝菌,支遁云:'一名舜英。」則榮華、朝菌,一物而異名。

〔七〕才,御覽九五三作『材』,三國典略亦作『材』。

〔八〕千丈,羅本、傅本、顏本、程本、胡本、何本、朱本、文津本、奇賞、別解及余師錄俱作『十丈』,今從宋本。御覽、事類賦、月令廣義作『千丈』,三國典略亦作『千丈』。盧文弨曰:『世說賞譽上篇:'世庾子嵩目和嶠森森如千丈松,雖磊砢有節目,施之大廈,有棟梁之用。」』器案:王隱晉書云:『庾敳見和嶠曰:'森森如千丈松,雖磥砢多節目,施之大廈,梁棟之用。」』見御覽九五三引。

〔九〕可哉,羅本、傅本、顏本、程本、胡本、朱本、文津本、奇賞、別解及月令廣義作『可矣』,三國典略亦作『可矣』,事類賦作『可也』,今從宋本。御覽、余師錄亦作『可哉』。傅本、鮑本不分段。

凡爲文章,猶人乘騏驥〔一〕,雖有逸氣〔二〕,當以銜勒制之〔三〕,勿使流亂軌躅〔四〕,放意〔五〕填坑岸〔六〕也。

〔一〕宋本無『人』字,余師錄亦無;余本有『人』字,類說、文體明辨文章綱領亦有,今從之。

〔二〕文選魏文帝與吳質書:『公幹有逸氣,但未遒耳。』三國志魏書王粲傳注引典論論文:『徐幹時有逸氣,然非粲匹也。』文心雕龍風骨篇論劉楨亦云:『有逸氣。』逸氣,謂俊逸之氣。

〔三〕銜勒,宋本及余師錄作『銜策』,余本作『銜勒』,類說同,今從之。趙曦明曰:『宋本'銜勒」作'銜策」,非。說文:'銜,馬勒口中銜行馬者也。」'勒,馬頭絡銜也。」家語執轡篇:'夫德法者,御民之具,猶御馬之有銜勒也。」此言文貴有節制,自當用銜勒;若策者,所以鞭馬而使之疾行,非本意矣。』

〔四〕軌躅,猶言軌跡。漢書敘傳上:『伏周、孔之軌躅。』註:『鄭氏曰:'躅,跡也,三輔謂牛蹄處爲躅。」』文選魏都賦:『不睹皇輿之軌躅。』

〔五〕放意,猶言肆意、縱意。列子楊朱篇:『衛端木叔者,子貢之世也。籍其先資,家累萬金,不治世故,放意所好,其生民之所欲爲,人意之所欲玩者,無不爲也,無不玩也。』陶潛詠二疏:『放意樂餘年,遑恤身後慮。』

〔六〕盧文弨曰:『坑岸,猶言坑塹。』案:後漢書朱穆傳:『顛隊坑岸。』
【原文】
文章當以理致爲心腎〔一〕,氣調〔二〕爲筋骨,事義爲皮膚,華麗爲冠冕〔三〕。今世相承,趨本棄末,率多浮艷〔四〕。辭與理競,辭勝而理伏;事與才爭,事繁而才損〔五〕。放逸者流宕而忘歸〔六〕,穿鑿者補綴而不足〔七〕。時俗如此,安能獨違?但務去泰去甚耳〔八〕。必有盛才重譽〔九〕,改革體裁者,實吾所希〔一0〕。【集解】
〔一〕理致,義理情致。南史劉之遴傳:『說義屬詩,皆有理致。』傅本、文體明辨文章綱領引『心腎』作『心胸』,未可從。

〔二〕氣調,氣韻才調。隋書豆盧績傳:『績器識優良,氣調英遠。』

〔三〕之推所持文學理論,以思想性爲第一,藝術性爲第二。文心雕龍附會篇云:『夫才量學文,宜正體制,必以情志爲神明,事義爲骨髓,辭采爲肌膚,宮商爲聲色;然後品藻玄黃,摛振金玉,獻可替否,以裁厥中,斯綴思之恆數也。』所論與顏氏相合,可以互參。蕭統文選序曰:『事出於沈思,義歸於翰藻。』蕭統之所謂事,即劉、顏之所謂事義;其所謂義,則劉、顏之所謂辭藻也。

〔四〕浮艷,輕浮華艷。陳書江總傳:『總好學,能屬文,於五言、七言尤善,然傷於浮艷。』

〔五〕黃叔琳曰:『南北朝文章之弊,兩言道盡。』

〔六〕藝文類聚二五引梁簡文帝誡當陽公大心書:『立身先須謹重,文章且須放蕩。』與之推之說相合,足覘當時風尚。

〔七〕補綴,補葺聯綴。類說作『補衲』。

〔八〕去泰去甚,余師錄作『去太甚』。紀昀曰:『老世故語,隔紙捫之,亦知爲顏黃門語。』

〔九〕重譽,謂隆重之聲譽,與下文重名意同。

〔一0〕盧文弨曰:『希,望也,本當作'睎」。』案:傅本、鮑本不分段。
【原文】
古人之文〔一〕,宏材〔二〕逸氣,體度〔三〕風格〔四〕,去今實遠;但緝綴疏朴〔五〕,未爲密緻耳。今世音律諧靡〔六〕,章句偶對〔七〕,諱避精詳〔八〕,賢於往昔多矣〔九〕。宜以古之制裁爲本〔一0〕,今之辭調爲末,並須兩存,不可偏棄也。【集解】
〔一〕廣川書跋五引無『人』字。

〔二〕廣川書跋、余師錄『材』作『才』。

〔三〕體度,體態風度。左傳文公十八年正義:『和者,體度寬簡,物無乖爭也。』

〔四〕風格,風標格範。晉書和嶠傳:『少有風格。』文心雕龍議對篇:『亦各有美,風格存焉。』

〔五〕緝綴:緝,編緝;綴即綴文之綴,綴屬也。廣川書跋『疏』作『疏』,古通。

〔六〕諧靡,和諧靡麗。

〔七〕偶對,偶配對稱。

〔八〕諱避,廣川書跋作『避諱』。

〔九〕南史陸厥傳:『時盛爲文章,吳興沈約、陳郡謝朓、琅邪王融,以氣類相推轂,汝南周顒,善識聲韻。約等文皆用宮商,將平上去入四聲,以此制韻,有平頭、上尾、蜂腰、鶴膝,五字之中,輕重悉異,兩句之內,角征不同,不可增減,世呼爲永明體。』

〔一0〕抱經堂本脫『之』字,各本俱有,今據補。
黃果冶 發表於 2025-4-6 20:12 | 顯示全部樓層
【顏氏家訓·文章篇】義理闡微
——論文章之本末體用

席毗、劉逖之辯,實爲南北朝文質之爭的縮影。席氏以千丈松自詡,標舉剛健不凋之質;劉氏"寒木春華"之對,則昭示文質彬彬之旨。顏之推錄此掌故,正爲後文"心腎筋骨"之論張本,其深意有三:

一、 文章體用論
顏氏以人體喻文章,建構四層體系:"理致爲心腎"者,猶【文心雕龍】"原道""宗經"之謂,強調義理爲生命之本;"氣調爲筋骨"者,承曹丕"文以氣爲主"之說,重作者才性稟賦;"事義爲皮膚"者,近於鍾嶸"直尋""自然"之旨,忌典故堆砌;"華麗爲冠冕"者,若孔子"言之無文,行而不遠",謂修飾不可廢。此說融通儒道文論,較之陸機【文賦】更爲系統。

二、 時弊批判論
指斥齊梁文風"趨末棄本",實爲對聲律論極端化的反撥。顏氏非否定沈約"四聲八病",而是憂心"辭勝理伏""事繁才損"之異化:
1. "放逸者流宕忘歸"——批評宮體詩徒尚綺靡
2. "穿鑿者補綴不足"——譏刺任昉輩掉書袋之習
此論與裴子野【雕蟲論】相呼應,然更具建設性。

三、 通變之道
提出"古制裁爲本,今辭調爲末"的折衷方案:
守本:取法漢魏風骨,如劉勰"矯訛翻淺,還宗經誥"
用末:不廢駢儷聲律,暗合蕭統"踵事增華"之說
其"兩存不偏"的主張,實爲唐代古文運動之先聲。韓愈"氣盛言宜"說、白居易"根情苗言"論,皆可溯源於此。

要之,顏氏此文非簡單否定時文,乃在建構"理致—氣調—事義—華麗"的有機體系。其以醫家藏象學說論文,較之曹丕"經國大業"的政教論述、陸機"窮形盡相"的創作論,更具方法論意義。今日觀之,對平衡內容與形式、傳統與創新,仍具鏡鑒價值。

(全文798字)
事無巨細 發表於 2025-5-4 10:42 | 顯示全部樓層
【顏氏家訓·文章】篇"理致心腎"章闡發之管見

顏之推於【文章】篇所論"理致爲心腎,氣調爲筋骨"之喻,實爲南北朝文論中"文質相濟"思想之深化。觀席毗譏劉逖"榮華須臾"之辯,正可見當時士大夫對文學本質認知之分歧。今試析其要義三端:

一、心腎筋骨之喻的生理學隱喻
以人體器官喻文章要素,乃承【文心雕龍·風骨】之緒。心腎主神明精血,猶文章之理致思想;筋骨司運動形貌,類文章之氣韻辭采。顏氏強調"古制裁本,今辭調末",非謂今辭可廢,實指當如【禮記】"本末有序"之說,先立義理根本,再施文采修飾。此與劉勰"必以情志爲神明,事義爲骨髓"(【文心雕龍·附會】)互爲表里。

二、席毗之譏的玄學背景
北齊行台尚書席毗以"千丈松樹"自詡而鄙薄辭藻,實反映北朝尚質輕文之風。然細究其語,"風霜"喻經世致用,"榮華"比文學審美,二者本可並行不悖。顏氏舉此例,恰欲調和當時"文筆之辨":南朝裴子野【雕蟲論】斥綺靡文風,北朝蘇綽仿【尚書】作大誥,皆偏執一端。顏氏則主張如孔子"文質彬彬"之道,既需松柏之貞固,亦不可無英華之秀髮。

三、古今之辨的創作啟示
"古制裁本"強調宗經徵聖,取法【詩】【書】之義理;"今辭調末"肯定聲律辭藻之發展。此論暗合蕭統【文選序】"踵其事而增華"的文學進化觀。觀顏氏評王籍"蟬噪林逾靜"句,謂"文外獨絕",正是理致與氣調完美結合之典範。其子思魯編【顏氏家訓】時保留此章,亦見顏門"守正出新"之家學。

要之,顏氏此篇非徒爲文學辯護,實乃藉文章之道闡發士人立身之本。千丈松樹若無深根,終難歷風霜;辭藻榮華倘乏理致,終成朝菌晦朔。今人觀之,猶可思學術與文章、守舊與創新、本體與工夫之辯證,誠如黃季剛先生所言:"顏黃門之論文,猶陸士衡之賦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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