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誼【新書】卷49道德詩解1德有六理道德性神明命盡見於玉六美目明道德潤澤鑒謂之道通達空竅

賈誼【新書】卷49道德詩解1德有六理道德性神明命盡見於玉六美目明道德潤澤鑒謂之道通達空竅

題文詩：

德有六理,曰道德性,神明命此,六者德理.

諸生者皆,生於德之,所生而能,象人德者，

獨玉也寫,德體六理,盡見於玉,各有狀是,

故以玉效,德之六理.澤者鑒也,謂之道也;

腒如竊膏,謂之德也;湛而潤也,厚而膠也,

謂之性也;康若濼流,謂之神也;光輝謂明;

礐乎堅哉,謂之命也.此謂六理.鑒生空竅,

通之以道,德生理通,之以六德,之華離狀.

六德者德,之有六理,理離狀也.性生氣而,

通之以曉,神生變而,通之以化,明生識而,

通之以知,命生形而,通之以定.德有六美,

何謂六美?有道有仁,有義有忠,有信有密,

六者德美.道者德之,本也仁者,德之出也,

義者德理,忠者德之,厚也信者,德固密者,

德之高也.六理六美,德所以生,陰陽天地,

人與萬物,固為所生,者法也故,曰道此之,

謂道德此,之謂德行,此之謂行,所謂行此,

者德也是,故着此竹,帛謂之書,書者此之,

著者也詩,此之志者,易者此之,占者春秋,

此之紀者,禮者此之,體者樂者,此之樂者,

祭祀鬼神,為此福者,博學辯議,為此辭者.

道者無形,平和而神.道物有載,物者畢以,

順理適行.故物有清,而澤澤者,鑒也者鑒,

以道之神,模貫物形,通達空竅,奉一出入,

為先故謂,之鑑鑒者,所以能見,見者目也,

道德施物,精微為目.是故物之,始形也分,

先而為目,目成也形,乃從之是,以人及有,

因之在氣,莫精於目,目清而潤,澤若濡無,

毳穢雜焉,故能見也.由此觀之,目足以明,

道德之潤,澤矣故曰,澤者鑒也.生空竅而,

通之以道.至道至理,至德真情,情通萬有.

【原文】

德有六理，何謂六理？曰道、德、性、神、明、命。此六者，德之理也。諸生者皆生於德之所生，而能象人德者，獨玉也。寫德體，六理盡見於玉也，各有狀，是故以玉效德之六理。澤者鑒也，謂之道；腒如竊膏，謂之德；湛而潤，厚而膠，謂之性；康若濼流，謂之神；光輝謂之明；礐乎堅哉，謂之命。此之謂六理。鑒生空竅而通之以道，德生理通之以六德之華離狀。六德者，德之有六理，理離狀也。性生氣而通之以曉，神生變而通之以化，明生識而通之以知，命生形而通之以定。德有六美，何謂六美？有道，有仁，有義，有忠，有信，有密，此六者德之美也。道者德之本也，仁者德之出也，義者德之理也，忠者德之厚也，信者德之固也，密者德之高也。六理、六美，德之所以生陰陽天地人與萬物也，固為所生者法也。故曰：道此之謂道，德此之謂德，行此之謂行，所謂行此者德也。是故着此竹帛謂之書，書者此之著者也，詩者此之志者也，易者此之占者也，春秋者此之紀者也，禮者此之體者也，樂者此之樂者也，祭祀鬼神為此福者也，博學辯議為此辭者也。道者無形，平和而神。道物有載物者，畢以順理和適行。故物有清而澤。澤者鑒也，鑒以道之神，模貫物形，通達空竅，奉一出入為先，故謂之鑑。鑒者所以能見也，見者目也，道德施物精微而為目。是故物之始形也，分先而為目，目成也，形乃從。是以人及有因之在氣，莫精於目，目清而潤澤若濡，無毳穢雜焉，故能見也。由此觀之，目足以明道德之潤澤矣，故曰澤者鑒也。生空竅通之以道。

賈誼【新書】卷四十九【道德說】以玉喻德，系統闡釋了『德有六理』『德具六美』的哲學體系。其論以玉為媒介，將抽象道德具象化，體現先秦『比德』思想的精微發展。

所謂『六理』，乃道德內在之理體：道為德之本源，如鑒之澤，通空竅而顯光明；德如膏腴，滋養萬物；性若湛潤，厚實而凝聚；神似濼流，靈動變化；明若光輝，照見真知；命如堅石，定形固本。六理非孤立，乃道德生成之次第：道生德，德凝性，性發神，神化明，明定命。賈誼以玉之潤澤、質地、光澤、堅硬等物理特性，比擬道德層層遞進之生成邏輯，展現『天人合德』的思維模式。

『六美』則為道德之外顯功用：道為本體，仁為生發，義為條理，忠為敦厚，信為堅固，密為高遠。六美相輔相成，道統攝眾德，仁義忠信各司其職，密則臻於精微之境。賈誼強調『六理六美』乃陰陽萬物生成法則，故【詩】【書】【禮】【易】等經典實為道德之載體，鬼神祭祀亦為此理之延伸。

此說熔鑄黃老道論與儒家倫理，以玉為喻建構起完整的道德宇宙論。玉之物理屬性與人文德性形成精妙對應，既承襲孔子『君子比德於玉』的傳統，又突破經驗類比，賦予道德本體論深度，為漢代天人哲學重要理論創見。其通過器物闡釋形上之道的思路，對後世『格物致知』思想頗具啟發意義。

【新書·道德說】玉德六理疏證

賈生【新書·卷四十九】所論"德有六理"，實承先秦儒家"比德於玉"之傳統而發其精微。其文曰："德有六理，曰道、德、性、神、明、命"，此六者非並列之概念，實為德性本體之次第展現。玉之為物，"寫德體六理盡見於玉"，蓋因玉質"溫潤而澤"（【禮記·聘義】），恰合儒家"仁者愛人"之旨。

考"六理"之義：首言"道"，乃形上本體，如玉未琢之朴，含章可貞；次言"德"，為道之顯發，猶玉之孚尹旁達；"性"者本質，若玉之堅剛不屈；"神"謂變化，似玉之采色斐然；"明"指照鑒，如玉之光輝外著；"命"則終始，比玉之瑕瑜並見。此六理環環相扣，正如【周易】"生生之謂易"的變通之理。

賈生特舉玉之"六美"為喻："澤者鑒也"言其光潤可照，暗合【大學】"明明德"之教；"靦理自外"喻德性之昭著，猶孟子所謂"睟面盎背"；"湛而潤"比君子內充之美，"廉而不劌"擬德操之剛柔。此皆本於孔子"夫玉者，君子比德焉"（【荀子·法行】）的教化傳統。

至謂"通達空竅"，實指德性貫通形神之妙。【說文】釋"玉"為"石之美有五德者"，賈生更將五德拓展為六理，其要義在闡明：道德非抽象概念，乃如美玉般具象可感。這種"即器明道"的思維，正是漢代經學"顯微無間"思想之先聲。

要之，此篇以玉喻德，既承【詩經】"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比興傳統，又開董仲舒"天人感應"學說之端緒。賈生所謂"六理"，實為漢代道德形上學之重要建構，其以玉之物理性狀比擬德性層次，在儒學詮釋史上頗具方法論意義。讀者當由此體會：儒家之"德"，既是內在心性修養，亦外顯為器物制度，此即【中庸】"致中和"的全體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