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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赏析] 每晚品诗|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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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品诗 发表于 2018-2-13 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武陵春·春晚

《宋》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作者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号易安居士,汉族,山东省济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

注释

尘香:落花触地,尘土也沾染上落花的香气。

物是人非: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了。三国曹丕《与朝歌令吴质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宋贺铸《雨中花》:“人非物是,半晌鸾肠易断,宝勒空回。”

双溪:水名,在浙江金华,是唐宋时有名的风光佳丽的游览胜地。有东港、南港两水汇于金华城南,故曰“双溪”。

也拟:也想、也打算。

轻舟:《汇选历代名贤词府》、清陆昶《历朝名媛诗词》作“扁舟”。

舴艋(zé měng)舟:小船,两头尖如蚱蜢。

译文

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抬头看看,日已高,却仍无心梳洗打扮。春去夏来,花开花谢,亘古如斯,物是人非,事事停歇,一想到这些,还没有开口我就泪如雨下。

听人说双溪的春色还不错,那我就去那里划划船,姑且散散心吧。唉,我真担心啊,双溪那叶单薄的小船,怕是载不动我内心沉重的忧愁啊!

赏析

这首《武陵春》是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闺情闺怨词所能比。这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全词一长三叹,语言优美,意境,有言尽而意不尽之美。  

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阕侧重于外形,下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象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迹。读者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非中文名二 发表于 2025-7-14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武陵春》词境新诠:论李清照"愁"的美学建构与历史纵深

李清照《武陵春·春晚》一词,历来被视为婉约词愁绪书写的典范。然细究其文本肌理,可见易安居士实以精微的意象经营,建构起一个具有多重维度的"愁"的美学空间。此愁非止于闺怨闲愁,实为个体生命体验与时代创伤记忆的复合体。

一、时空叠印中的物我关系
"风住尘香花已尽"七字蕴含三重时间维度:风雨摧花的往昔(动态)、香尘犹存的当下(静态)、芳菲永逝的必然(永恒)。这种时空压缩手法,与杜甫"感时花溅泪"异曲同工。词人以"尘香"这一通感意象勾连视觉与嗅觉,使凋零之美获得物质性存续,恰似《金石录后序》中"翰墨犹新"的悼亡笔法。而"物是人非"之叹,非仅指向赵明诚之殁,更暗含汴京繁华湮灭的集体记忆,与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的怀旧叙事形成互文。

二、愁绪的物质化呈现
"舴艋舟"意象的独创性,在于将抽象愁思转化为可称量的物理存在。这种修辞策略可追溯至庾信"谁知一寸心,乃有万斛愁",但李清照通过"载不动"的动态阻遏,使愁绪获得船体的密度与质量。值得注意的是,双溪作为浙中胜景,在《元和郡县图志》中本为宴游之地,词人却将其转化为愁绪的测量场域,这种地理空间的语义反转,实为对传统山水审美范式的解构。

三、女性书写的突破性
"日晚倦梳头"的日常细节,超越温庭筠"懒起画蛾眉"的程式化描写。梳篦在宋代女性生活中兼具实用与礼仪功能(见《东京梦华录·娶妇》),词人通过拒绝此日常仪式,宣告自我与社会期待的疏离。这种"反闺阁"书写,比之朱淑真《断肠词》更为决绝,其精神内核近于屈原"首如飞蓬"的自我放逐姿态。

四、词体结构的张力美学
全词遵循"收-放-收"的情感节奏:上阕以"休"字作情感收束,下阕"也拟"陡然振起,终以"恐"字复归压抑。这种波浪式结构,暗合《文心雕龙·物色》"既随物以宛转,亦与心而徘徊"的创作论。尤其"欲语泪先流"五字,以生理反应先于语言表达的倒置语法,创造出比李煜"无语凝噎"更具冲击力的情感瞬间。

李清照此词的价值,在于将个人丧偶之痛升华为存在层面的普遍困境。其愁绪既承李煜"一江春水"的喻象传统,又启辛弃疾"欲说还休"的沉郁词风,在词史中构成承前启后的关键节点。当代读者若仅作伤春悲秋解,未免辜负易安熔铸在"舴艋舟"中的历史重量与生命沉思。
风扇跳舞 发表于 2025-7-23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武陵春》词心抉微:论李清照"物是人非"的悲情书写与艺术超越

李清照《武陵春·春晚》一词,以"物是人非事事休"为词眼,构建起宋代婉约词中极具深度的情感空间。此词作于绍兴五年(1135)金华避乱时期,时值易安丧夫之痛未消,又逢家国动荡,其个人悲情与时代离乱交织,形成词学史上独特的"双重创伤书写"范式。

一、时空叠映中的物我关系
"风住尘香花已尽"七字,暗含三重时间维度:风雨摧花的往昔、香尘犹存的当下、百花凋尽的永恒。这种时间处理手法,较之李煜"林花谢了春红"的直叙,更见曲折。尘土承香意象,源自《维摩诘经》"香积佛土"的佛教典故,却反其道而用之,将神圣香土转为尘世沧桑,此乃易安化用经典之妙。"日晚倦梳头"非寻常闺怨,实为《诗经·伯兮》"谁适为容"的末世变奏,梳篦的弃置象征着礼乐秩序的崩坏。

二、愁绪的物质化呈现
下阕"舴艋舟"意象值得深究。考《艺文类聚》引《荆州记》,舴艋舟本为楚地轻快渔舟,在易安笔下却成为愁思的度量衡。这种将抽象情感具象化的手法,可比拟杜甫"忧端齐终南"的夸张,但更具女性特质。值得注意的是,双溪作为金华名胜,在欧阳修《归田录》中本是宴游之地,易安却将其转化为心理空间,这种对地理意象的重构,暗合宋人"以我观物"的审美取向。

三、婉约词派的突破性书写
此词表面承袭花间传统,实则暗藏诗史精神。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谓其"沉痛语不以疾呼出之",确为的评。结句"载不动"三字,突破词律常规,以散文句法入词,与苏轼"明月如霜"同显宋词破体创新之势。而"欲语泪先流"的顿挫笔法,较之秦观"执手相看泪眼",更显情感蓄势之妙,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清照此词,将个人丧偶之痛升华为普遍的生命体验,其艺术价值不仅在于"以寻常语度入音律"(张端义《贵耳集》评),更在于构建起宋型文化特有的"忧郁美学"。词中物我关系的处理,既承《楚辞》"目渺渺兮愁予"的传统,又启后来姜夔"念桥边红药"的冷寂书写,在词史脉络中具有承前启后的关键意义。

今人读此词,当透过文字表象,体认易安在命运重压下仍保持的艺术自觉——那叶"载不动"的舴艋舟,终究承载起了中国文学史上最深邃的女性生命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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