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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的戏剧 萨特与加缪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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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發表於 2017-11-7 00:0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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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与加缪的异同

剑桥大学讲师安迪·马丁在〖拳击手和守门员:萨特与加缪〗一书中说,萨特和加缪有许多共通之处。他们都很小就失去了父亲,都很风流,都认为人类的境况是一个矛盾。萨特说:『我不是我所是。』加缪说:『我是自己的陌生人。』二人都认为有世俗超越的可能,相信即使没有上帝,个人的生活也能有意义。换言之,二人都是存在主义者。但马丁着意的是他们的差别:加缪46岁时死于车祸,萨特享寿75岁。萨特多产,加缪则是『零度写作』。加缪接受了诺贝尔文学奖,萨特拒绝了。最后,加缪长得很帅,萨特很丑。

〖纽约客〗的戈普尼克说:『加缪非常帅,是存在主义的唐·德雷珀。加缪访美时,给他的法国出版商写信说:你知道,我随时都可以签一个演电影的合同。看看加缪上世纪40年代的一张照片上,领子竖着,头发往后梳,嘴里叼着一根烟,长长的吸引人的面庞,灵敏、温暖的目光,你就明白为何人们不仅把他看做一位圣人,也看做一位明星。』加缪的女儿凯瑟琳·加缪的新书〖加缪:孤独与团结〗基本上就是一个影集。戈普尼克说:『对心灵来说长相很重要,聪明人的聪明通常是对其相貌缺陷的补偿,哪怕不过是鼻子太大或者长了一对招风耳。相貌丑陋而用功思考的人,如苏格拉底和萨特,是在用他们的头脑去弥补他们长相上的不足。加缪有一次看到萨特拼命向一个漂亮女孩示好,便问萨特为何不能像他那样从容一点。萨特说:你看过我的脸吗?当长得帅的男子或漂亮的女性从事脑力工作时,我们会对他们刮目相看,因为我们知道,他们本可以选择靠脸吃饭的道路。』

〖加缪传〗作者奥利弗·托德说,加缪可能受益于他更加了解他同时代的英美反极权的知识分子,如卡尔·波普尔和奥威尔。但加缪问的大问题不同于英美自由主义者问的问题:我们如何让世界明天变得更好一些?加缪问的是法国式的宏大问题:为什么今晚不自杀?最终答案是一样的:明天也许会比今天好一些,毕竟,你得对人有些信念。

在美国,加缪首先是一个法国人,但是在法国,他仍然是一个阿尔及利亚人,他很强壮,擅长游泳,还是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因为来自地中海,他被认为更加古典,跟橄榄林和埃斯库罗斯有联系。但真实情况比较残酷,他的父亲是一家葡萄酒公司的店员,工资很低,后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丧生,那时加缪才1岁大。他的母亲给富有的法国人打扫卫生。

加缪是一位优秀的哲学学生,法国的教育选拔体系甚至延伸到了最偏远的地方。他在当地大学进步很快,20岁左右时就写了论普罗提诺和圣奥古斯丁的文章。1940年他离开故乡前往巴黎,随身带着一部小说的手稿。做了一阵子记者后,他回到北非,在那里写出两本书。1943年,他回到法国,加入了〖战斗报〗,出版了小说〖局外人〗和哲学随笔〖西西弗神话〗。这两本书有着同样的主题:意义是由人创造的,人生是荒谬的。在〖局外人〗中,加缪所说的荒谬是没有意义,在随笔中荒谬的意思是没有来由。人生是荒谬的,因此何必费心?〖局外人〗中,莫尔索在海滩毫无理由地杀害了一个阿拉伯人,关键是他毫无理由,如果行为可以没有好的理由,那么也许就没有理由在行动时谈论好坏。主人公觉得世界是荒谬的,因为没有神圣的秩序,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有一件又一件混账事。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最不道德的行为可能跟最道德的行为一样有意义。案发地是一个干燥、刺眼的海滩,那里不仅没有意义,而且没有真实的感受,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观。

在〖西西弗神话〗中,加缪提供了一个使莫尔索感受到荒谬但不至于去杀人的办法:他说,我们都是西西弗,受到惩罚,要把巨石推上山,然后眼看着它又滚下去,直到我们死去。学会在推巨石时微笑,想象西西弗是快乐的,这是接受这一行为的荒谬性但又能得体地行事的唯一方式。戈普尼克说:『英语国家的自由主义很乐观,因此也有些虚妄。告诉西西弗他终有一天会把石头推上去是空洞的希望。加缪不会这样说,在他想象中,西西弗忠实于他的日常生活,他不会鼓励西西弗希望得到更轻的石头、更矮的山。他的建议是在眼前忠实于最佳的选择,但加缪接受石头总会滚下来这一现实,给常识戴上了悲剧的面具,给石头日常的滚动赋予了英雄的面孔。这也许是加缪做过的最帅的事情。』

从一见如故到形同陌路

加缪和萨特在上世纪40年代开始建立亲密关系。1943年,他们在巴黎的花神咖啡馆一见如故。在接下来的10年内,他俩主导了法国的智识生活。虽然加缪已经结婚,但不久就有了一个情人,然后不久他妻子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在当上父亲后,加缪仍旧跟萨特和他的圈子像以前一样频繁来往,法国哲学家在咖啡馆辩论存在主义这一形象就始于萨特和加缪,在那之前,法国人在咖啡馆辩论的是爱情。

戈普尼克说:『与其说他们是哲学家,不如说他们是有远见的演员,在历史的舞台上演出。』他们第一次谈话谈的是戏剧,萨特邀请加缪执导他的一部新剧,加缪赶到剧场后,发现萨特坐在剧院的前排座椅上睡觉。加缪开玩笑说:『至少你的扶手椅朝着历史的方向。』他的意思是,椅子比萨特更忠诚于革命事业。

英美知识分子很喜欢贬低萨特,过去10年间,克莱夫·詹姆斯和晚期托尼·朱特都欺负过他。所以有必要回忆一下,为何加缪比其他人更重视萨特的正确意见。萨特吸引了一代又一代人。许多人的人生被萨特的〖存在与虚无〗和〖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改变了。萨特给人道主义和历史都找到了角色。人道主义的意思是启蒙运动的这一信念:个人的行为是有反响、有意义的,历史的意思是没有人格的历史的辩证发展。萨特说,你不能知道历史是怎样运行的,但你可以像你知道一样去行动。我不知道社会理想能否实现,我只知道,只要有能力去实现它,我就会去做。除此之外不能指望别的东西。萨特说:『人除了他的期望之外什么也不是,他是他自己的行动的总和。』人们并非生而自由,而是无所不在枷锁之中。选择自由的最佳方式是解开旁边的人的枷锁。

美国哲学家加里·古亭说:『存在主义哲学家跟其他哲学家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把人类的生存当做一出惊心动魄的戏剧。这部分是因为他们写作其成熟的作品时正值性命攸关的「二战」和德国的占领。萨特在书中拿他的一个学生举例,这位学生在努力决定是否抛弃自己的母亲去参军。在传统的观点看来,这位学生的决定取决于他是更爱他的母亲还是他的祖国。但萨特坚持说,这一决定本身会创造出这位学生为自己辩护时所需要的更强烈的爱。

『存在主义还跟日常生活的戏剧结合了起来。萨特之所以研究自欺,就因为他看到一位女性非常为难,在心理上渴望一位男子的注意,但又对他没有肉欲,于是她允许他抚摸她,同时想着自己是纯粹的意识,跟他抚摸的身体没有本质关联。戏剧会扭曲现实,萨特举的例子为了取得生动的效果而忽略了复杂性。』

1951年,加缪在发表〖反叛者〗后与萨特决裂。他们之间的分歧很简单,萨特是法国共产党的同路人,而加缪不是。『信鸽事件』令萨特非常气愤,法共秘书坐在车里,拿着鸽子,警察指控说他像一个革命者那样,在指挥非法游行。后来得知,他像一个典型的法国人那样,只是打算做一顿炖乳鸽。萨特认为,要想解开旁边的人身上的枷锁,就只能杀掉给他套上枷锁的人,杀掉所有的狱警,所有人就都自由了。但加缪认为,我们不能做受害者,也不能做刽子手。戈普尼克说:『人们称赞加缪勇敢、睿智。但还有更复杂的一点,智识生活的本质及其价值是转向极端的可选择的立场,因为那通常是最需要去表达的。哈佛和耶鲁付钱给一些教授,让他们告诉学生,他们相信的一切都是资产阶级的幻觉,就像大公司付钱给基金会的雇员,让他们说一切资产阶级的幻觉都是真实的。这两种说法都不是真实的,但仍然需要花钱让人们去说。我们是在给极端买单,我们希望宏大的头脑去表达极端的思想,因为我们狭小的头脑能表达那些清醒的思想。从这种意义上说,佩服萨特的人是对的。』

指责萨特虚伪是不公平的,但也许可以指责他太习惯于享乐。萨特和加缪都宣扬他们遭受的苦难,但他们战后的生活充满乐子。他们的传记之所以很受欢迎,就因为描写了他们周而复始地出现在左岸咖啡馆、午夜俱乐部和度悠长的假期。这种生活假定了不管你怎么说,你生活在其中的社会都会继续运行下去。萨特最大的罪过不是他经常在变的意识形态,而在于他的褊狭,他宣扬行动,却认为思想不会真的改变生活,他期待生活照旧,并给他过得更好的机会.

宋考而 發表於 2025-5-23 06:58 | 顯示全部樓層
存在主义戏剧中的两位主角:论萨特与加缪的精神辩证法

萨特与加缪这对二十世纪思想界的双子星,恰似阴阳两极,在存在主义的舞台上演绎着一场永不完结的精神辩证法。他们共同面对"荒谬"这一现代性核心命题,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应方式。萨特以"存在先于本质"的命题,将人抛入绝对自由的深渊;加缪则以"反抗"的姿态,在荒谬的荒漠中寻找人性的绿洲。这种差异绝非表面上的写作风格或生活态度之别,而是根植于二人对生命本质理解的深刻分歧。

萨特哲学中的"虚无"概念,实则是中国道家"无"的西方变奏。当他说"我不是我所是"时,与庄子"吾丧我"的表述形成奇妙的呼应。萨特将人视为永远"在途中"的存在,这种动态的存在观与《易经》"生生之谓易"的变易哲学不谋而合。然而萨特的自由带着沉重的负担,他的"自为存在"永远处在自我否定的焦虑中,这种近乎残酷的清醒,使其哲学成为一种没有彼岸的苦修。

加缪的"荒谬"哲学则呈现出另一种智慧。他在《西西弗神话》中描绘的推石上山的图景,与禅宗"日日是好日"的平常心有着隐秘的相通。加缪对生活说"是"的勇气,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看清生活荒谬本质后的清醒选择。他的"反抗"哲学,既不同于儒家的"知其不可而为之",也不同于佛家的超然物外,而是在承认局限的前提下依然坚持尊严的第三条道路。这种精神气质,或许正源于他地中海血统中的希腊悲剧意识与北非阳光下的生命热情。

二人对待荣誉的态度差异尤为耐人寻味。萨特拒绝诺贝尔奖的戏剧性举动,与其哲学中拒绝任何"本质化"标签的立场一致;加缪接受这一荣誉,则体现了他对人间价值的肯定。这种差异延伸到他们的写作风格:萨特的"多产"对应着存在不断溢出本质的哲学观;加缪的"零度写作"则是对语言异化的警惕,试图回到表达的本真状态。

值得深思的是,当代思想界对加缪的重新发现。在一个价值碎片化的时代,加缪那种既不相信永恒真理又不放弃人性尊严的"适度思想",反而显示出特殊的生命力。他对"限度"的强调,对"正义"与"爱"不可兼得的清醒认识,为困于各种极端对立中的现代人提供了难得的平衡智慧。而萨特那种将自由绝对化的激进思想,则在历史实践中显露出其危险的一面。

萨特与加缪的思想对话,实则是人类面对存在困境时的两种基本态度。萨特如同严厉的禅师,以绝对的诘问破除一切执念;加缪则如智慧的儒者,在承认现实残酷的同时守护人性的温度。这场未完成的对话提醒我们:思想的真谛不在于非此即彼的选择,而在于保持对话本身的开放性。在这个意义上,存在主义戏剧的帷幕永远不会落下,因为每个时代的观众都将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冯另充 發表於 2025-6-5 03:28 | 顯示全部樓層
《存在主义双星:论萨特与加缪的思想张力与生命姿态》

存在主义哲学在二十世纪的勃兴,萨特与加缪的并立堪称思想史奇观。二者虽共享"存在先于本质"的核心理念,却在哲学路径与生命实践上形成微妙对峙,恰似地中海阳光与巴黎阴云的辩证。

一、哲学基底的异质同构
萨特的"自在-自为"二元论强调意识的绝对自由,其"恶心"(La Nausée)体验揭示存在的荒诞性,却仍坚持通过"介入"(engagement)赋予意义。加缪的《西西弗神话》同样始于荒诞,却以"反抗"(révolte)为支点,在《反抗者》中构建起"我反抗故我们存在"的伦理体系。二者差异正如马丁所言:萨特如拳击手主动出击,加缪似守门员冷静观察。

二、美学实践的镜像对照
萨特的"介入文学"主张作家作为"全人"(l'homme total)介入历史,其《肮脏的手》展现政治选择的困境;加缪的"零度写作"则追求地中海式的节制,《局外人》以白描手法呈现存在的疏离。这种差异延伸至诺贝尔奖事件:萨特拒绝因其"体制化"嫌疑,加缪接受则体现对"作家共同体"的认同——二者对知识分子角色的理解在此分野。

三、身体政治的隐喻维度
戈普尼克对二人相貌的评述实含深意。萨特的斜视与矮小催生其"凝视理论",将身体缺陷转化为哲学资源;加缪的俊美则使其思想常被"明星化"遮蔽。托德指出的地中海气质,实为加缪思想中希腊悲剧精神与北非殖民创伤的混合体,其足球运动员经历塑造的团队意识,恰与萨特咖啡馆式的个体自由形成互补。

四、历史介入的辩证轨迹
面对斯大林主义,萨特一度陷入"不洁的妥协",加缪则因《反抗者》与之决裂。这种分歧源自根本差异:萨特将自由置于历史性中考察,加缪则坚守"限度"(mesure)伦理。奥威尔式的英美经验主义确为加缪提供参照,但其"今夜为何不自杀"之问,仍深植于帕斯卡式的法国沉思传统。

结语:
这对思想双子星的张力,恰是存在主义生命力的证明。萨特以稠密的哲学体系构建自由伦理学,加缪用诗性语言守护人性底线。当我们在后现代语境中重审二者,可见其分歧实为同一枚存在主义硬币的两面:在荒诞深渊前,萨特选择跃入行动,加缪则坚持凝视深渊时的尊严。这种互补性张力,正是思想史馈赠当代的精神遗产。

(全文79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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