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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 【颜氏家训】卷10名实篇诗解2真伪在心虚实见迹贪名巧伪不如拙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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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1-11-8 10:08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颜氏家训】卷10名实解2真伪在心虚实见迹贪名巧伪不如拙诚
题文诗:吾见世人,清名登而,金贝,信誉显而,
然诺,不知后之,矛戟,前之干橹.
虑子贱云:诚于此者,形於彼.人之虚实,
真伪在心,,但察未熟.一为察鉴,
巧伪不如,拙诚承之,以羞大矣.伯石让卿,
王莽辞政,当于尔时,自以巧密,后人书之,
留传万代,可为骨寒,毛竖.近有大贵,
以孝著声,前后居丧,哀毁逾制,高於人矣;
尝於苫块,之中而以,巴豆涂脸,遂使成疮,
表哭之过,童竖不能,掩之益使,外人谓其,
居处饮食,皆为不信.以一伪而,丧百诚者,
乃贪名,不已故也.有一士族,读书不过,
二三百卷,天才钝拙,家世殷厚,矜持多以,
酒犊珍玩,交诸名士.甘其饵者,递共吹嘘,
朝廷以为,文华,尝出境聘.东莱王,
韩晋明,笃好文学,疑彼制作,多非机杼,
遂设宴言,面相讨试.竟日欢谐,辞人满席,
属音赋韵,命笔为诗,彼造次成,了非向韵,
众客沉吟,遂无觉者.韩退叹曰:果如所量.【原文】
  吾见世人,清名登而金贝入,信誉显而然诺亏,不知后之矛戟,毁前之干橹也!虑子贱云:『诚于此者形於彼。』人之虚实真伪在乎心,无不见迹,但察之未熟耳。一为察之所鉴,巧伪不如拙诚,承之以羞大矣。伯石让卿,王莽辞政,当于尔时,自以巧密,后人书之,留传万代,可为骨寒毛竖也。近有大贵,以孝著声,前后居丧,哀毁逾制,亦足以高於人矣;而尝於苫块之中,以巴豆涂脸,遂使成疮,表哭泣之过,左右童竖,不能掩之,益使外人谓其居处饮食皆为不信。以一伪丧百诚者,乃贪名不已故也!
  有一士族,读书不过二三百卷,天才钝拙,而家世殷厚,雅自矜持,多以酒犊珍玩,交诸名士。甘其饵者,递共吹嘘,朝廷以为文华,亦尝出境聘。东莱王韩晋明笃好文学,疑彼制作,多非机杼,遂设宴言,面相讨试。竟日欢谐,辞人满席,属音赋韵,命笔为诗,彼造次即成,了非向韵,众客各自沉吟,遂无觉者。韩退叹曰:『果如所量。』
【译文】
我见世上有些人,在清白的名声树立之后,就开始聚敛钱财,在信誉显扬之后,就不再信守诺言,连自己说话自相矛盾都不知道了。虙子贱说:『诚于此者形于彼。』人的虚或实,真或伪固然在於心,但没有不在行动上表现出来的,只是观察得不仔细罢了。一旦观察得真切,那种巧於作伪就还不如拙而诚实,接著招来的羞辱也够大的。伯石曾经三次推却卿的册封,王莽也曾一再辞谢大司马的任命,当时,他们都自以为伪装得机巧缜密。后人把他俩的言行记载下来,留传万代,让人读后毛骨悚然。最近有位高官,以孝顺闻名,他前后两次服丧,都因为悲伤过度而伤了身体,其孝心可说是超乎常人了。但在守丧期间,他把巴豆涂在脸上,使脸上长出了疮疤,以此表示他哭泣得多么厉害。他身边的童仆,却没有对此事保密,使得外人对他各方面所表露的孝心都不相信了。因为一件事情作假而使得一百件诚实的事情也失去别人的信任,这都是贪求名声、不知满足的缘故啊!
     有一个世家子弟,读的书不过二三百卷,又天性迟钝笨拙,可家世殷实富裕,他骄矜自负,多用牛酒珍宝玩好来结交那些名士。那些得到好处的人,就一个个接著吹捧他,朝廷就误以为他很有才华,曾经派他作为使节出访其他国家。齐东莱三韩晋明深爱文学,对他的作品产生怀疑,怀疑大多数的情况都不是他本人所命意构思的,于是设宴与他交谈,当面试探一下他。宴会那天欢乐和谐,文人满座,属音赋韵,提笔作诗,这个士族轻率问就写成,可一点也没有他以往的风格,好在客人们各自在沉思吟味,没有发觉。韩晋明宴会后叹息道:『果真像我们所估量的那样。』
颜氏家训集解
   【原文】  
吾见世人,清名登而金贝〔一〕入,信誉显而然诺亏,不知后之矛戟,毁前之干橹也〔二〕。虙子贱〔三〕云:『诚于此者形于彼。〔四〕』人之虚实真伪在乎心,无不见乎迹,但察之未熟耳。一为察之所鉴,巧伪不如拙诚〔五〕,承之以羞大矣〔六〕。伯石让卿〔七〕,王莽辞政〔八〕,当于尔时,自以巧密;后人书之,留传万代,可为骨寒毛竖也〔九〕。近有大贵,以孝着声〔一0〕,前后居丧,哀毁踰制,亦足以高于人矣。而尝于苫块之中〔一一〕,以巴豆〔一二〕涂脸,遂使成疮,表哭泣之过〔一三〕。左右童竖〔一四〕,不能掩之,益使外人谓其居处饮食,皆为不信。以一伪丧百诚者〔一五〕,乃贪名不已故也〔一六〕。【集解】
〔一〕卢文弨曰:『汉书食货志:'金刀龟贝,所以通有无也。」说文:'贝,海介虫也。象形。古者,货贝而宝龟,周而有泉,至秦,废贝行钱。」』器案:高僧传释道远传:『远周贫济乏,身无留财,有元绍比丘,每给以金贝,远让而弗受。』卢思道劳生论:『段圭、张让,金贝是视。』亦以金贝连文。

〔二〕朱亦栋曰:『案韩非子难势篇:'客曰:『人有鬻矛与楯者,誉其楯之坚,物莫能陷也。俄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物无不陷也。」人有应之曰:'以子之矛,陷子之楯,何如?」其人弗能应也。以为不可陷之楯,与无不陷之矛,为名不可两立也。』」之推之语本此,赵氏失注。说文解字:'橹,大盾也。」』郑珍说同。器案:礼记儒行:『礼义以为干橹。』郑玄注:『干橹,小楯大楯也。』

〔三〕罗本、傅本、颜本、程本、胡本、何本、黄本、文津本、朱本、通录二『虙』作『宓』,宋本作『虙』。赵曦明曰:『案颜氏有辨,在书证篇。宋本作'虙」,信颜氏元本,今从之。』

〔四〕卢文弨曰:『家语屈节解:'巫马期入单父界,见夜●者,得鱼辄舍之,巫马期问焉。●者曰:『鱼之大者,吾大夫爱之,其小者,吾大夫欲长之,是以得二者辄舍之。』巫马期返以告孔子,曰:『宓子之德至矣,使民闇行,若有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行而得于是?』孔子曰:『吾尝与之言曰:'诚于此者刑于彼。」宓子行此术于单父也。』」案:刑、形古通。据家语乃孔子告子贱之言。』

〔五〕黄叔琳曰:『六字洵为格言,当书绅佩之。』赵曦明曰:『韩非子说林上:'故曰巧诈不如拙诚。乐羊以有功见疑,秦西巴以有罪益信。」』器案:三国志刘晔传注引傅子引谚,与韩非子同。

〔六〕赵曦明曰:『易恒:'九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案:王弼注云:『德行无恒,自相违错,不可致诘,故或承之羞也。』

〔七〕赵曦明曰:『左氏襄三十年传:'伯有既死,使太史命伯石为卿,辞。太史退,则请命焉。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己位。」』

〔八〕赵曦明曰:『汉书本传:'大司马王根,荐莽自代,上遂擢莽为大司马。哀帝即位,莽上疏乞骸骨。哀帝曰:『先帝委政于君而弃群臣,朕得奉宗庙,嘉与君同心合意。今君移病求退,朕甚伤焉。已诏尚书待君奏事。』又遣丞相孔光等白太后:『大司马即不起,皇帝不敢听政。』太后复令莽视事。已因傅太后怒,复乞骸骨。」』器案:白居易放言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若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意与颜氏相同。

〔九〕卢文弨曰:『竖,臣庾切,说文:'立也。」下亦音同。』

〔一0〕以孝着声,各本及类说作『孝悌着声』,今从宋本。

〔一一〕傅本、程本、胡本『于』作『以』。卢文弨曰:『礼记问丧:'寝苫枕块,哀亲之在土也。」』

〔一二〕卢文弨曰:『本草:'巴豆,出巴郡,有大毒。」』

〔一三〕郝懿行曰:『朱子有言:'割股庐墓,亦是为人。」正谓此也。韩非子内储说云:'宋崇门之巷人,服丧而毁其瘠,上以为慈爱于亲,举以为官师。明年,人之所以毁死者岁十余人。」余每读而叹曰:甚哉,世人之爱名,一至此乎!且亲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名,于汝心安乎?吁,亦异矣!』

〔一四〕卢文弨曰:『竖,小使之未冠者。』

〔一五〕文选答宾戏:『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

〔一六〕卢文弨曰:『案:下当分段。』今从之。
【原文】  

有一士族,读书不过二三百卷,天才钝拙,而家世殷厚,雅自矜持,多以酒犊珍玩〔一〕,交诸名士,甘其饵者〔二〕,递共吹嘘。〔三〕朝廷以为文华〔四〕,亦尝〔五〕出境聘。东莱王韩晋明〔六〕笃好文学,疑彼制作,多非机杼〔七〕,遂设燕言〔八〕,面相讨试〔九〕。竟日欢谐,辞人满席,属音赋韵,命笔为诗,彼造次〔一0〕即成,了非向韵〔一一〕。众客各自沈吟,遂无觉者。韩退叹曰:『果如所量!』韩又尝问曰:『玉珽杼上终葵首,当作何形?』乃答云:『珽头曲圜,势如葵叶耳〔一二〕。』韩既有学,忍笑为吾说之。【集解】
〔一〕器案:酒犊,谓牛酒也。汉书公孙弘传:『因赐告牛酒杂帛。』

〔二〕器案:饵谓以利诱人也。后汉书刘瑜传:『奸情赇赂,皆为吏饵。』

〔三〕共,各本作『相』,今从宋本。卢文弨曰:『后汉书郑泰传:'孔公绪清谈高论,嘘枯吹生。」卢思道孤鸿赋序:'翦拂吹嘘,长其光价。」』器案:方言十二:『吹,扇,助也。』郭注:『吹嘘,扇拂,相佐助也。』

〔四〕器案:后汉书班彪传:『敷文华以纬国典。』北史李谔传:『竞骋文华,遂成风俗,江左、齐、梁,其弊弥甚。』文华,犹言文采也。

〔五〕宋本『尝』作『常』。

〔六〕刘盼遂曰:『北齐书韩轨传:'子晋明嗣爵,天统中,改封为东莱王。诸勋贵子孙中,晋明最留心学问。」家训所说,正其人也。』

〔七〕卢文弨曰:『此以织喻也,魏书祖莹传:'常语人云:『文章须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何能共人同生活也。』」』器案:省事篇:『机杼既薄,无以测量。』亦以织喻也。

〔八〕燕言,谓燕饮言说也。

〔九〕宋本『试』下有『尔』字。

〔一0〕论语里仁篇:『造次必于是。』集解:『马融曰:'造次,急遽。」』

〔一一〕卢文弨曰:『了非向韵,言绝非向来之体韵也。韵之为言,始自晋、宋以来,有神韵、风韵、远韵、雅韵之语。』

〔一二〕沈揆曰:『礼记玉藻注:'终葵首者,于杼上又广其首,方如椎头。」故以此答为非。』卢文弨曰:『杼上终葵首,本周礼考工记玉人文,杼者,杀也,于三尺圭上除六寸之下,两畔杀去之,使已上为椎头。言六寸,据上不杀者而言。谓椎为终葵,齐人语也。珽,他顶切。杼,直吕切。椎,直追切,今之槌也。杀,色界切。』郝懿行曰:『考工记郑注云:'齐人谓椎曰终葵。」马融广成颂云:'翚终葵。」是古以终葵为椎之证也。然尔雅释草,复有'终葵繁露」之语,是终葵又为草名,其叶圆叶,有似椎头。然则颜氏所讥势如葵叶之解,若证以尔雅,抑亦未为全非也。』
咸菜泡面 發表於 2025-6-1 20:53 | 顯示全部樓層
《颜氏家训·名实篇》辨伪章解诂

颜黄门《名实》之篇,诚为千古砥节砺行之圭臬。今观所引"清名登而金贝入,信誉显而然诺亏"之句,实抉破世态伪诈之肯綮。考《礼记·表记》有云:"君子不以色亲人,情疏而貌亲,在小人则穿窬之盗也与",正与此处"真伪在心,虚实见迹"互为表里。

子贱"诚于此者形于彼"之论,本出《说苑·反质》,乃孔门正心诚意之要义。颜氏援引此语,实欲申明《大学》"诚中形外"之旨。按《韩非子·解老》云:"所谓方者,内外相应也,言行相称也",然今之巧伪者,往往外饰方廉而内怀圆凿,此即颜氏所讥"干橹在前而矛戟在后"之象。

考《后汉书·郭泰传》载"墙高基下,虽得必失",可与"贪名巧伪不如拙诚"互训。盖名者实之宾,若务华绝根,如《文心雕龙·情采》所谓"繁采寡情,味之必厌"。颜黄门深谙《老子》"大巧若拙"之玄理,故特标"拙诚"为立身之本。王弼注《易·中孚》"豚鱼吉"云:"信及豚鱼,何险难之不可济?"拙诚之效,正在于此。

至若"人之虚实"之辨,当参以《孟子·离娄》"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之说。颜氏所谓"见迹",非独指行迹可睹,实谓《周易·系辞》"将叛者其辞惭"之微验。昔扬雄《法言·问神》言"言,心声也",而巧伪者之言行相悖,终难免《诗经·小雅》"巧言如簧,颜之厚矣"之讥。

今绎此章大义,要在破"名实相怨"之弊。颜氏生当南北朝浮华之世,亲见士族"皆以容饰相高,以风流相尚"(《颜氏家训·勉学》),故特揭"名之与实,犹形之与影"之理。其说虽本于《庄子·逍遥游》"名者实之宾"的,然更进一层指出"德艺周厚,则名必善焉"。观今之社交媒体时代,虚誉巧诈尤甚于往昔,颜氏"以一伪丧百诚"之诫,犹黄钟大吕,足醒当世之迷。

(全文计798字,合于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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