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九秩武師演小五手有感】
近日得見九旬武師演練小五手之視頻,舉手投足間勁力渾厚,章法井然,誠傳統武術之真貌也。今人每以"舞術"譏諷國術,然此老之演示,恰可爲"功夫在勁不在花"作一註腳。
小五手作爲北派基礎拳法,看似簡樸,實藏三要: 一曰"結構之力"。老者馬步沉穩如磐石,轉腰送肩時脊椎如弓弦張弛,此即【拳經】"力從足起,節節貫穿"之體現。今觀其掌指開合,雖無青年之迅疾,然每式皆合"三尖相照"要訣,足見數十年淬鍊之功。
二曰"呼吸之法"。視頻中老者吐納深沉,動作與氣息相合,尤其"撲按"一式,呼氣如濤,正是內家"以氣催力"之真傳。此般修爲,非靜心體悟不可得,與當代搏擊純以肌肉發力迥異。
三曰"用意之妙"。老者眼神隨掌走,意念貫指尖,此即王宗岳【太極拳論】"凡此皆是意"之實踐。傳統武術所謂"練精化氣,練氣化神",觀其演練時神意凝聚,便知非虛語。
今人常見誤區有二:或謂傳統武術不堪實戰,此乃未見真傳之故;或盲目神化"內力",實未明勁力本自筋骨協調。老者所示範者,正是去偽存真之典範——無炫目之高躍,無誇張之呼喝,惟以六合之力、丹田之氣,展武術本真。
昔年孫祿堂有言:"武術一道,不外強健體魄,磨練心志。"九旬高齡猶能演示如此,非惟技法傳承,更見武者精神。當此傳統武術存續之際,此類真功夫之記錄,猶顯珍貴。學者當從此等樸實演練中體認國術精髓,莫爲江湖玄談所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