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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欣赏] 深闺亦有竹林期 绘画中的女性园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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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當歌 發表於 2017-8-4 10:1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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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织图(中国画) 仇英(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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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仕女图(中国画)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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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草图(中国画)仇英(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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闱中雅会图(中国画)佚名

古代仕女画多以山水园林作为背景,借清幽的环境衬托人物内心,个中原因不难猜测——与活跃在庙堂之间的男子不同,女子通常燕居于后庭花园之中。古代宅园布局对称、庄严工整的前部厅堂属于男性世界,曲折玲珑、宁静雅致的后部庭园则是女眷的天地。中国园林天然具有秀美的女性风格,画廊、月亮门、美人靠……这些名称已隐隐透出与女性的关系。娇羞内敛的闺阁文化,因其不外传、不张扬的性格而罕为人知,古代女性的园中生活也始终保持一种隐秘但又极具诱惑力的状态。明清时期,以园林为背景的仕女画忽然盛行于世,触及许多前所未及的主题,我们也由此得以揭开帘幕一角,窥见女性园居生活之一二。

庭园中的劳作

庭园中的劳作是仕女画古已有之的主题,有对普通妇人辛勤劳动的写实描绘,也有对贵族『女德』礼仪的彰显宣扬。就前者而言,男性在田地里耕耘播种,女性则在庭园中植桑养蚕,枝叶沃若的桑树和槐树、梓树一起,构成后世庭园的雏形。主妇的纺织常常是普通家庭一半的收入,也是传统女性获得尊重与地位的经济保障。明清仕女画经常描绘女性坐在敞厅里纺纱织布的场景。如一幅传为仇英的〖女织图〗,画卷左侧是高大的梧桐,搭配着玲珑的湖石,右侧是小巧的桂树,共同营造出秋天的气氛。主妇坐在屋内的织机前挑灯织布,两名侍女陪在身边,严冬转眼便至,制备衣装已刻不容缓。天子亲耕,皇后亲织,劝课农桑是朝廷的重要职能,这类耕织图往往通过优美的庭园景致,传递出教化之意。

与纺织相比,更能展示『女红』技艺的是刺绣。一幅佚名画家的〖竹林仕女图〗描绘了园中绣花的场景。仕女端坐在园内床榻一侧,她面前的绣架上铺着刚完成的花卉图样,还搭着待绣的衣袍。一位环抱障扇的婢女立在床后。人物上方水平的栏杆横贯画面,围合出女性的领地,床榻和左侧的花台都与栏杆平行,赋予画面一种稳定的平衡感;右侧的山石和竹林则采用竖向构图,冲破了栏杆的限制,为仕女提供荫凉和依靠。与〖女织图〗中忙于劳作的室内主妇不同,这位仕女正闲适地抬眼望着花台间的湖石牡丹,仿佛在鉴定绣品上的花朵是否传神。以真实的花石作为粉本再合适不过,花园也由此成为合宜的刺绣之地,可以提供无尽的灵感来源。

进一步分析会发现,这幅〖竹林仕女图〗也含有彰显『女德』之意。华丽的栏杆和花台,精美的床榻和绣衣,加上图中人物的装扮和仪态,都暗示出仕女的尊贵地位。这并非普通的百姓人家,而很可能是一处皇宫御苑,仕女也并非在做寻常的刺绣,而是与古老的『补衮』主题相关:修补衮龙之袍,寓意规劝补救君王的过失。以缝补衣裳的『妇功』比拟劝诫夫君的『妇言』,巧妙地传达出古人对理想女性『妇德』的期待。

女性的乐园

除了辛勤劳作,园林还是女性嬉戏游玩的乐园。古代女性很少有机会外出游山玩水,园林便成为她们亲近自然的主要场所。园林里有专属女性的娱乐活动,如传为仇英的〖四季仕女图〗,描绘了一年四季园中女子的活动:春天是桃枝秋千,夏日是荷池采莲,秋后是红叶煮酒,冬季是梅花蹴鞠,女子们意态安闲,沉浸其中,纤美秀丽的园景与婉转多姿的活动相映成趣。

最受女性喜爱也最具女性色彩的活动非斗草莫属。三五姐妹聚在园中,遍寻花草比斗胜负,既是极好的消遣,又符合闺秀的身份,还可以增长见闻。传为仇英的〖斗草图〗便描绘了这一闺中游戏。画面主体位于前景,由湖石、溪流和树丛围成一处独立空间,几名女子环坐成一圈,各持花草比赛。让人不禁联想到唐代王建笔下的场景:『水中芹叶土中花,拾得还将避众家。总待别人般数尽,袖中拈出郁金芽。』这很像图中红衣少女的写照,她端坐在人群中央,双手抱臂,微笑着观看女伴们互相竞争,将自己采到的奇花深藏袖中,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湖石后面的中景还有两名女性,正在寻找花草,一道简易的栏杆将她们围在园中,隔着开阔的水面,对岸远景是颇具荒寒气息的山水,那里是女性不易涉足的真实自然。

游戏斗草是女子天性的释放,明清时期随着对女性才学的重视,文化活动也成为她们园居生活的重要内容。少女们会在园中习字作画,弹琴下棋,甚至雅集结社,诗文唱和,成长为男性理想的具有咏絮之才的佳丽伴侣。待到她们婚嫁完毕操持家业后,便可能在家园里组织更具文化内涵的风雅集会。〖闱中雅会图〗便描绘了这样一次活动。图中仍是一处栏杆围合的庭园,配景植物也依然是梧桐和桂树,梧桐能招来凤凰,桂树则含富贵之意,是官宦人家最常见的树木搭配。画中人物分作两处,一处位于梧桐树下,四名闺秀围坐在云石桌前赏看古玩,桌上摆着商彝周鼎、秦铜汉玉一类的奇珍异宝。另一处是位于右下角的长条几案,两名侍女正在挑选有待品赏的器物,而赏玩之后的画卷法帖也会摆放在这里。与斗草所需要的敏捷才情相比,雅集博古对参与者的文化修养要求更高,不仅要有艺术审美,还得精通金石,谙熟经史,只有通过长期的学习和锻炼才能具备。图中的闺秀们眉目含笑,怡然自得,显然颇为享受这样的雅集品鉴。

〖闱中雅会图〗与常见的男性集会如〖西园雅集图〗〖杏园雅集图〗几乎没有区别,只是角色全部换成了女性。『莫道才华让男子,深闺亦有竹林期』,这些图中的女子不再是男性的附庸或审美对象,而是成为园林的主人,她们撑起自己的一方天地,安然享受着独具魅力的女性乐园。

(作者:刘珊珊,系北京交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教师;黄晓,系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教师)

事无巨细 發表於 2025-5-15 04:48 | 顯示全部樓層
《园扉半启:仕女画中的女性空间建构与性别文化隐喻》

(一)园林作为性别空间的视觉转译
传统仕女画中的园林意象绝非简单的环境衬托,实为礼制社会性别空间秩序的视觉化呈现。北宋李诫《营造法式》所载"前堂后寝"的宅第规制,通过建筑轴线将男女活动领域严格区隔。而绘画中反复出现的曲廊、月洞、栏杆等元素,恰是《园冶》所谓"隔则深,畅则浅"造园理念的具象化——这些既限定女性活动范围,又赋予其适度自由的半开放结构,完美诠释了"闺阁之礼"的辩证性。明代《长物志》特别强调"女垣"(美人靠)的尺度设计,其高度须使"妇人立而不见履",这种建筑细节在仇英款《女织图》的栏杆描绘中可得印证。

(二)劳作场景的双重文化编码
所谓"女织"题材实为儒家伦理与经济活动交织的视觉文本。《礼记·内则》规定的"女子十年不出,执麻枲、治丝茧"训诫,在画作中转化为富有诗意的园林场景。值得注意的是,《女织图》中梧桐、湖石、桂树的组合,暗合《周礼》"秋官主刑"的象征体系——梧桐应秋气,湖石喻坚贞,桂树兆吉祥,将纺织劳动升华为天人感应的道德实践。而《竹林仕女图》中的刺绣场景,更通过"绣架—衣袍—障扇"的器物组合,构建出《女诫》推崇的"专心纺绩,不好戏笑"理想女性形象。

(三)雅集活动的性别化重构
明清仕女画对"斗草""雅会"等活动的表现,实为男性文人雅集模式的闺阁变体。考《闱中雅会图》中出现的棋枰、书卷、茶具等物,皆与《遵生八笺》记载的文人清赏清单高度吻合。然画中刻意弱化案几高度,降低视平线构图,形成独特的"低案美学",此乃画家对女性身体尺度的视觉调适。更耐人寻味的是,这些雅集画作常以竹石为背景,却回避文人画中常见的峭拔奇石,代之以圆润秀润的湖石,暗合《女范捷录》"幽闲贞静"的审美要求。

(四)植物配置的性别象征系统
园林植物在仕女画中构成严密的符号体系。《斗草图》中出现的萱草、芍药,分别对应《毛诗传》"焉得谖草,言树之背"的忘忧意象与《郑风》"维士与女,伊其相谑"的情爱隐喻。而几乎成为仕女画标配的修竹,既取《诗经》"籊籊竹竿,以钓于淇"的闺思传统,又融合了《世说新语》竹林名士的审美趣味,形成独特的"闺阁竹文化"。这种植物符号的双重性,恰如女性在礼制框架内寻求精神自由的微妙写照。

结语:
这些园林仕女画本质上是性别权力关系的视觉化剧场。画家通过"以园喻闺"的创作策略,将物理空间转化为道德空间,最终达成"目中有园,心中存礼"的教化功能。而现代观者若要真正理解这些画作,当如计成《园冶》所言"巧于因借,精在体宜",既见其园林之美,更识其中礼制之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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