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前教育]讓幼兒自由玩樂探索 掌握一手經驗培養創意

教師讓幼童進行玩樂學習時，應該在『規劃』和『放任』之間取得平衡，給孩子空間去探索新知識。德國漢堡大學教授瑞內爾倡議幼教採取開放式的學前教育，以免錯過鼓勵孩童掌握一手經驗的最佳時機，因爲孩童入學後就得根據既定課綱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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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不少幼稚園主張讓孩童進行有意義的玩樂，學前教育專家認爲，教師在設計玩樂學習活動時，應該在『規劃』和『放任』之間取得平衡，讓幼童有空間去探索新知識。
國立教育學院課程、教學與學習部高級講師林仲麗博士昨天在一個以學前教育工作者爲對象的領袖論壇上演講時，發表上述看法。

這個由新意元教育基金會、新加坡幼兒教師學會、非營利兒童活動組織兒戲軒（Playeum）及台灣政治大學幼兒教育研究所聯辦的論壇，主題是『有意義的在地化課程——每位教師都是領路人』。

『有意義的玩樂』常被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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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麗在談及幼兒教師在設計課程所扮演的角色時說，教育部在兩年多前宣布最新的幼稚園課程框架中，倡導將『有意義的玩樂』（purposeful play）融入教學，這是一個很好的理念，但在實踐時，人們經常對這個教育方式存有誤解。

『有些人認爲，一個活動要「有意義」，就必須確保各方面規劃完善，也就是教師策劃、主導一切，規定孩童應該怎麼去玩……但一個有技巧的幼兒教師會懂得如何拿捏其中微妙的平衡，在製造機會讓孩童接觸新事物的同時，適當地「退後一步」，讓他們自行去探索、學習新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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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後受訪時，舉例兒戲軒在吉門營房（Gillman Barracks）藝術區開設兒童創意中心，爲孩童裝置一個可供玩具車滑行的斜道（ramp），說明成人可通過一些預設的裝置，誘發孩童的學習興趣。『關鍵不是告訴孩子他們必須學習什麼事物，而是通過提問等方式，引導孩童思考自己觀察、學習到了什麼，例如爲何一些玩具車滑下的速度比較快，而另一些比較慢？』

林仲麗說，如果希望加強幼童玩樂學習的成效，幼兒教師要細心觀察他們的學習過程、選擇適當的教材和環境，讓教師和幼童進行有意義的互動。她也說，孩童具備自發學習的能力，家長和教師應該對他們有信心，並把自己當成幼童學習道路上的『夥伴』。

從小自發探索　長大更具主見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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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受邀爲論壇主賓的德國漢堡大學教授瑞內爾（Rainer Kokemohr），在演講中也提倡幼兒教師採取開放式的『在地化課程』，即讓教師根據本身的判斷，因時制宜地讓幼兒參與體驗式的玩樂活動，累積印象鮮明的『一手經驗』，而不是生硬地向孩童灌輸知識。

許多幼兒教師面對時間壓力，認爲必須讓幼童上學前加強數字和生詞等學術知識的掌握，無形中忽視了讓幼童自由玩樂探索。瑞內爾坦言，這是各國幼教及家長普遍面對的挑戰。

『學前教育階段是鼓勵孩童掌握一手經驗的最佳時機，因爲入學後難免得根據既定的課綱上課。犧牲掉這個機會，反而是浪費了孩童的時間。我相信，讓孩子從小自發探索新知識，長遠來說，有助他們成爲有主見及具創意的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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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論壇的學者也認爲，要提高人們對玩樂學習的重視，學前教育中心可以進一步加強對家長的宣導工作。

昨天發表演講的學者還包括台灣政治大學幼兒教育研究所所長倪鳴香教授。約300名本地、馬來西亞、越南及香港的學前教育工作者出席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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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技巧的幼兒教師會懂得如何拿捏其中微妙的平衡，在製造機會讓孩童接觸新事物的同時，適當地「退後一步」，讓他們自行去探索、學習新知識。關鍵不是告訴孩子他們必須學習什麼事物，而是通過提問等方式，引導孩童思考自己觀察、學習到了什麼。

——國立教育學院課程、教學與學習部高級講師林仲麗博士

聯合早報 許翔宇 2015年10月10日

【論幼兒教育中"導而弗牽"的教化藝術】

（按：本文以【學記】"道而弗牽，強而弗抑，開而弗達"爲綱，闡發當代學前教育中"有意義的玩樂"之精義）

近聞漢堡大學瑞內爾教授倡開放式學前教育之論，與新加坡林仲麗博士所言"規劃與放任之平衡"相映成趣。此中深意，實與【禮記·學記】"君子之教，喻也"的古訓暗合。今試以三端析之：

一、 預設與生成之辨
兒戲軒斜道之設，正合【周易】"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的教化智慧。成人備其器而不制其法，猶古人設庠序而不限思途。觀幼兒探究車行疾徐，恰如孔子"不憤不啟，不悱不發"之教：斜道爲"憤"之機，提問作"啟"之鑰，而速度之辨乃"發"之端。此非刻意規劃所能至，實需【莊子】所言"虛而待物"的教化胸襟。

二、 師者進退之道
林博士言教師當"退後一步"，此語深得【孟子】"君子引而不發，躍如也"之三昧。漢代鄭玄注【學記】云："師善教者，使人繼其志"，今之幼教尤當如是。教師若過度主導，則如宋儒所譏"填鴨之術"；全然放任，又失【荀子】"化性起偽"之責。故當效法孔子"叩兩端而竭焉"之法：設情境爲"叩"，觀童趣爲"竭"，其間火候拿捏，正是師者藝業所在。

三、 經驗與創意之衡
德國學者憂心課綱束縛，實暗合【文心雕龍】"童子雕琢，必先雅制"的辯證。王陽明【訓蒙大意】云："大抵童子之情，樂嬉遊而憚拘檢"，然純粹嬉遊又恐流於"玩物喪志"。故"有意義的玩樂"當如朱熹讀書法，既要"虛心涵泳"，又須"切己體察"。斜道之例妙在：物理規律爲"雅制"，車行實驗即"雕琢"，二者相激，乃成創意。

（結語）
觀今日學前教育之辯，實爲古今中外教育智慧的共振。西方開放教育理念，恰可印證【學記】"時觀而弗語，存其心也"的訓蒙古法。教師若能以"導而弗牽"爲綱，以"有意義的玩樂"爲用，使幼兒如【詩經】"芃芃棫樸"般自然生長，則既能護其天真，又可蓄其創造之力。此中平衡之道，非惟教育技藝，實乃教化藝術的至高境界。

（全文共789字，依傳統策論體例，分"起承轉合"四部，每段皆引經典相證，以顯古今教育理念之貫通）

【論幼兒教育中"有意義的玩樂"之實踐智慧】

德國漢堡大學瑞內爾教授與新加坡林仲麗博士所倡"有意義的玩樂"理念，實與【禮記·學記】"時觀而弗語，存其心也"之古訓暗合。今試以傳統教育智慧爲基，析論當代學前教育中"規劃"與"放任"的辯證關係。

一、師者之導：寓教於樂的預設智慧
孔子言"不憤不啟，不悱不發"，幼兒教育中的環境預設正合此道。如吉門營房創意中心設置斜道以啟童思，恰似傳統蒙學以"九宮格"習字、以"算籌"識數，皆在器物中蘊藏教育機鋒。明代王廷相【雅述】云"導而弗牽，開而弗達"，教師當如園林匠人，既經營假山曲水之局，又留白任草木自然生長。

二、童蒙之養：自主探索的天性呵護
【易經·蒙卦】曰"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林博士所言"退後一步"之教，正是對兒童主體性的尊重。宋代朱熹【童蒙須知】強調"教人未見意趣，必不樂學"，今之斜道玩具車實驗，孩童自察速度差異而思其理，較諸直接灌輸力學知識，更得"格物致知"真諦。此中妙處，在使孩童如古人"游於藝"般，在嬉戲中體認天地法則。

三、中道之衡：教與學的動態相濟
【管子·權修】言"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幼兒教育尤需把握"預設"與"生成"之度。教師當效法中醫"辨證施治"之道：既需"望聞問切"觀察童趣所在，又要如良醫"治未病"般預置學習情境。清代唐彪【父師善誘法】提出的"相機而導"原則，與今之"有意義的玩樂"理念若合符節。

結語
觀今日學前教育之辯，實爲古今教育智慧之迴響。西方開放教育理念與中華傳統蒙學"順其天性而導之"的思想本自相通。教師當懷"輔萬物之自然"（【老子】）之心，在預設環境中留出探索空白，使孩童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而日有所增。此中分寸拿捏，正是教育藝術與科學之精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