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狗

百度

搜狗

360

搜狗

谷歌

搜狗
查看: 1643|回覆: 2

[其他] 【鹽鐵論】卷24論誹詩解1丞相史:儒華於言頌古訾今蒙殃文學:治國謹禮危國謹法

[複製連結]
已綁定手機
已實名認證
牟向東 發表於 2023-2-14 19:13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鹽鐵論】卷24論誹詩解1丞相史:儒華於言頌古訾今蒙殃文學:治國謹禮危國謹法
題文詩
丞相史曰:晏子有言:儒華於言,而寡於實,
繁於樂而,於民,久喪害生,厚葬傷業,
禮煩難行,道迂難遵,往古,而訾當世,
所見,而貴所聞.此人本枉,以己爲式.
此顏異之,所以誅黜,而狄山死,於匈奴也.
處其位,而非其朝,生乎世而,訕其上故,
終以被戮,而喪其軀,此獨誰爲,負其累而,
蒙其殃乎?文學曰禮,所以防淫,樂以移風,
禮興樂正,則刑罰中.故堤防成,民無水災,
禮義立而,民無亂患.故禮義壞,堤防決口,
所以治者,未之有也.孔子:禮與其奢,
寧儉喪與,其易寧戚.故禮之所,爲作非以,
害生傷業;威儀節文,非以亂,化傷俗也.
治國謹禮,危國謹法.秦以武力,昔吞天下,
斯高以妖,孽累其禍,廢古,,
專任刑法,儒墨喪焉.塞士之途,壅人之口,
道諛日進,上不聞其,過以秦所,以失天下,
而殞社稷.故聖爲政,必先誅之,偽巧言,
以輔非而,傾覆國家.今子安取,亡國之語,
而來?公卿處其,位不正其,道而以意,
阿邑順風,小人,淺淺面從,以成人之,
過也,知言之死,不忍從苟,合之徒是,
以不免於,縲紲悲夫.禮樂化俗,王道隆禮.
王道仁義,仁義真情,真情用賢,鋤奸去佞.
情通古今,以古鑒今,專刑民懼,雖霸不長.
隆禮重法,禮不可無,法不可去,因情制宜.
【題解】本篇是對顏異、狄山的評論。丞相史揭露儒者是『道迂而難遵,稱往古而皆當世』,指出顏異、狄山之死是『處其位而非其朝,生乎世而訕其上』的必然結果。文學則認爲『先帝之時,良臣未備,故邪臣得間』,顏異、狄山『知言之死,不忍從苟合之徒,是以不免於縲紲』。並斥責丞相史『不聽正義以輔卿相』。

   【原文】

  丞相史曰:晏子有言:『儒者華於言而寡於實,繁於樂而舒於民,久喪以害生,厚葬以傷業,禮煩而難行,道迂而難遵,稱往古而訾當世,賤所見而貴所聞。』此人本枉,以己爲式。此顏異所以誅黜,而狄山死於匈奴也。處其位而非其朝,生乎世而訕其上,終以被戮而喪其軀,此獨誰爲負其累而蒙其殃乎?

  【注釋】晏子:即晏嬰,解見【殊路篇】注釋。
  『訾』上原有『言』字,據王先謙、俞樾說校刪。訾:毀謗非議。
  『式』原作『拭』,今從張敦仁說校改。式:模範,榜樣。
  顏異:漢武帝時人,曾任濟南亭長,因廉直而官至九卿,後因反對漢武帝製造『白鹿皮幣』(一種貴重貨幣)而被殺。見【史記·平準書】。
  狄山:漢武帝時博士,力主和親,與主戰派御史大夫張湯發生爭論。武帝是堅決主張抗擊匈奴的,見狄山主張和親,便派他去邊界守衛一個城堡,終於被匈奴所殺。見【漢書·張湯傳】。訕(shan):毀謗。
【譯文】
丞相史說:晏嬰曾說過:『儒生話說得好聽,但做得很差,講究禮樂,輕視民眾,守喪時間很長,影響了生活,用很多東西殉葬,破壞了家業,禮節繁瑣,難以施行,道德迂腐,難以遵循,稱讚古代,毀謗當今,輕視目睹的事實而重視從老師那裡聽到的教條。』這種人本來很壞,卻標榜自己是模範。這就是顏異被殺,狄山死於匈奴的原因。他們是漢朝的臣民卻反對朝廷,生在當世卻毀謗皇上,終於被殺而喪失生命,這難道是別人使他們遭到災難蒙受禍殃的嗎?

   【原文】

  文學曰:禮所以防淫,樂所以移風,禮興樂正則刑罰中。故堤防成而民無水災,禮義立而民無亂患。故禮義壞,堤防決,所以治者,未之有也。孔子曰:『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故禮之所爲作,非以害生傷業也;威儀節文,非以亂化傷俗也。治國謹其禮,危國謹其法。昔秦以武力吞天下,而斯、高以妖孽累其禍,廢古術,■舊禮,專任刑法,而儒墨既喪焉。塞士之塗,壅人之口,道諛日進而上不聞其過,以秦所以失天下而殞社稷也。故聖人爲政,必先誅之,偽巧言以輔非而傾覆國家也。今子安取亡國之語而來乎?夫公卿處其位不正其道,而以意阿邑順風,疾小人淺淺面從,以成人之過也。故知言之死,不忍從苟合之徒,是以不免於縲紲。悲夫。


  【注釋】【論語·子路篇】:『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
  『而』字原無,今據上句文例補,華氏本正有『而』字。
  王先謙曰:『'所」當作'而」。』案『所』猶『可』,見王引之【經傳釋詞】。這裡的『所以』即『可以』。【淮南子·主術篇】:『然民無掘穴狹廬所以託身者,明主弗樂也。』『所以』即『可以』,與此正同。
  語出【論語·八佾(y@)篇】。易:指喪禮的儀式周到。戚:悲哀。
  正嘉本、太玄書室本、張之象本、沈延銓本、金蟠本『偽』作『爲』。阿邑順風,『邑』原作『色』,今據【漢書·酷吏傳】:『張湯以知阿邑人主,與俱上下』改。王念孫曰:『阿邑人主,謂曲從人主之意也。』順風:看風使舵,也是曲從的意思。淺淺:同『■■』,即花言巧語。
  縲紲(l6I xi8):捆綁犯人的繩索,這裡指坐牢受刑。
【譯文】
     文學說:禮能夠防止淫亂,樂能夠改變風俗,崇尚禮義音樂符合(周禮)標準,刑罰才能恰當。所以築好堤壩,百姓就不會遭受水災,建立禮義,百姓就不會犯上作亂。如果禮義敗壞,就如同堤壩決口(不可抵擋),不用禮義,就可以治理好國家,那是從來沒有的。孔子說:『禮儀與其奢侈寧可搞得儉樸些,喪葬的各種事務辦得周到,不如內心多悲哀些。』所以推行禮的目的,不是爲了影響生活,損傷家業;制訂禮節儀式的條文,不是爲了擾亂教化,敗壞風俗。崇尚禮義才能治理好國家,崇尚法律,國家就要受到危害。從前秦國用武力兼併天下,由於李斯、趙高的邪惡之道使國家遭到災禍,他們廢除了古代治國的方法,毀壞了舊的禮義,專門使用刑法,儒家墨家的東西都喪失了。堵塞了賢人升官的前途,封住了人們的嘴巴,阿諛奉承的人越來越多,皇上聽不到自己的過失,這就是秦朝喪失天下、國家滅亡的原因啊。所以聖人治理朝政,必須先殺掉這種人,因爲他們用花言巧語助長邪惡,會使國家滅亡。現在你們怎麼用使國家滅亡的話來進行辯論呢?公卿處於掌握政權的位置上,但不崇尚禮義,只是一味地阿諛奉承,憤怒於小人花言巧語、看顏色行事的癖病,助長別人的過錯。所以,知道說了就會被殺死,不能容忍苟且附合的人,因此免不了坐牢受刑。真是悲痛啊!
湯勺 發表於 2025-5-25 09:43 | 顯示全部樓層
【鹽鐵論】卷廿四【論誹】章所載丞相史與文學之辯,實爲西漢政治思想史上一大關節。丞相史引晏子"儒者華言寡實"之論,文學則倡"治國謹禮"之說,二者針鋒相對,折射出漢昭帝時期儒法思想之深刻交鋒。今試析其要義如下:

一、丞相史之"非儒論"淵源考辨
其引晏嬰"儒者華於言而寡於實"云云,實本【晏子春秋·外篇】"儒者崇喪遂哀,破產厚葬"之說。此論在戰國法家典籍中屢見,商君謂之"六虱",韓非斥爲"五蠹"。丞相史承此統緒,指摘儒者三大弊:其一,禮樂繁縟而脫離民瘼("繁於樂而疏於民");其二,喪葬制度反害生者("久喪害生,厚葬傷業");其三,泥古非今之思維痼疾("稱往古而訾當世")。此實爲漢廷官員對儒生"迂闊不周世用"的典型批評。

二、文學"禮法之辨"的微言大義
"治國謹禮,危國謹法"八字,實本【荀子·議兵】"禮者治辨之極"思想。文學在此揭示兩種治國範式:以禮爲綱者,重在道德教化;以法爲要者,徒恃刑名約束。其深層意蘊在於:當儒者強調"禮"非僅儀節,實爲"天地之序"(【禮記·樂記】)時,已將政治秩序提升至宇宙論高度。此與法家"不務德而務法"(【韓非子·顯學】)形成根本對立。

三、歷史語境中的對話實質
鹽鐵會議召開於霍光主政時期,丞相史所代言的實際是桑弘羊等理財之臣的立場。其批評儒生"貴所聞而賤所見",暗諷文學之士不通實際政務。而文學堅持"禮治"優先,實爲對武帝時期嚴刑峻法的矯正。雙方爭論焦點,表面在喪葬、禮制等具體問題,實質關乎漢帝國統治思想的選擇——究竟以"霸王道雜之"(【漢書·元帝紀】)還是純任德教。

要之,此段對話濃縮了漢儒與文法吏的根本分歧。丞相史之論雖切中部分儒生流弊,然未能見及禮樂教化"徙善遠罪"(【禮記·經解】)的社會整合功能;文學之辯雖顯理想,然其"謹禮"主張在帝國行政實踐中確需與法制相調劑。後世王弼"崇本舉末"之說,或可爲此爭鳴提供更高層次的解決思路。讀【鹽鐵論】者,當於此章見西漢政治思想之張力,亦可見中國治理傳統中"禮法互補"的智慧淵源。
+
對酒當歌 發表於 2025-6-1 20:23 | 顯示全部樓層
【鹽鐵論·論誹】篇所載丞相史與文學之辯,實爲西漢政治思想史之關鍵對話。丞相史引晏子"儒者華言寡實"之論,直指儒家學說之流弊;而文學以"治國謹禮,危國謹法"回應,彰顯禮法之辨的深層意蘊。此段文字雖簡,然內涵豐贍,試析其要義如下:

一、丞相史批判儒術之虛實矛盾
其引晏子六弊之說,實爲法家對儒者的經典指控:其一"華於言而寡於實",揭櫫儒家重名輕實之弊;其二"繁於樂而疏於民",暗諷其沉溺禮樂而脫離現實;其三"久喪厚葬"之譏,直指儒家喪禮對社會生產的損耗。尤值得注意的是"稱往古而訾當世"之論,實觸及儒家"法先王"思想中的復古傾向與現實政治的張力。此種批判在秦漢之際頗具代表性,商鞅"三代不同禮"、韓非"守株待兔"之喻,皆與此同調。

二、文學"禮法之辨"的治道精義
"治國謹禮,危國謹法"八字,實爲儒家政治哲學之綱要。此處"禮"非僅儀文節式,乃指"經國家,定社稷"之制度文明;"法"亦非全盤否定,而是強調其在非常時期的工具性價值。賈誼【過秦論】言"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正可與此互證。文學此論,既回應了法家實效性質疑,又堅守了儒家"爲政以德"的根本立場。

三、歷史語境中的對話深意
鹽鐵會議發生於昭帝始元六年(前81年),正值武帝后期嚴刑峻法之後、宣帝"霸王道雜之"之前。丞相史所代表的大夫派主張"法治",實承武帝政策餘緒;而賢良文學之"禮治"主張,則預示元成之際儒術獨尊的趨向。雙方對"古今之辨"的不同態度,折射出漢帝國統治思想轉型期的深刻矛盾。

要之,此段對話實爲西漢政治思想轉型之縮影。丞相史之問,揭示了儒術實踐中的現實困境;文學之答,則展現了儒家對禮治精神的持守。二者看似對立,然觀宣帝"漢家制度"之形成,恰是這兩種思想張力下的產物。讀此文本,當置於秦漢思想從"法"到"禮"的嬗變脈絡中理解,方能得其三昧。

關於我們| 桂ICP備2022007496號-1桂公網安備 45010302003000桂公網安備 45010302003000

小黑屋|手機版|舉報|網站地圖|華韻國學網|國學經典

歲次乙巳癸未月甲午日|黃帝4722年六月三十日子時| 2025/7/24/週四

掃一掃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

快速回覆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