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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 【文心雕龙】卷23奏启诗解1奏者进也理切辞辨明允笃诚治繁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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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1-9-28 16:53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文心雕龙】卷23奏启诗解1奏者进也理切辞明允笃诚治繁总要
题文诗:
昔唐虞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
政事,典仪,急变,劾愆谬,
总谓之奏.奏者进也.言敷于下,情进于上.
秦始立奏,法家少文.观王绾之,奏勋德也,
辞质义近;李斯之奏,骊山者也,事略意诬:
政无膏润,形于篇章.自汉奏事,或称上疏,
儒雅继踵,殊采可观.若贾谊之,论积贮疏,
晁错兵事,匡衡定郊,王吉劝礼,温舒缓狱,
谷永谏仙,理既切至,辞亦通辨,识大体矣.
后汉群贤,嘉言罔伏,杨秉耿介,于灾异也,
陈蕃愤懑,于尺一也,骨鲠得焉.张衡指摘,
于史职也,蔡邕铨列,于朝仪也,博雅明焉.
魏代名臣,文理迭兴.高堂天文,黄观教学,
王朗节省,甄毅考课,亦尽,而知治矣.
晋氏多难,灾屯流移.刘颂殷劝,于时务,
温峤恳恻,于费役,体国忠规.奏之为笔,
明允笃诚,为本辨析,疏通为首.强志成务,
博见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
【原文】全文1
奏启第二十三  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陈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劾愆谬,总谓之奏。奏者,进也。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也。  秦始立奏,而法家少文。观王绾之奏勋德,辞质而义近;李斯之奏骊山,事略而意诬:政无膏润,形于篇章矣。自汉以来,奏事或称"上疏",儒雅继踵,殊采可观。若夫贾谊之务农,晁错之兵事,匡衡之定郊,王吉之劝礼,温舒之缓狱,谷永之谏仙,理既切至,辞亦通辨,可谓识大体矣。后汉群贤,嘉言罔伏,杨秉耿介于灾异,陈蕃愤懑于尺一,骨鲠得焉。张衡指摘于史职,蔡邕铨列于朝仪,博雅明焉。魏代名臣,文理迭兴。若高堂天文,黄观教学,王朗节省,甄毅考课,亦尽节而知治矣。晋氏多难,灾屯流移。刘颂殷劝于时务,温峤恳恻于费役,并体国之忠规矣。  夫奏之为笔,固以明允笃诚为本,辨析疏通为首。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
【原文】1
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1,上书称奏。陈政事,献典仪2,上急变3,劾愆谬4,总谓之奏。奏者,进也;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也。秦始立奏5,而法家少文。观王绾之【奏勋德】6,辞质而义近;李斯之【奏骊山】7,事略而意径8:政无膏润9,形于篇章矣。自汉以来,奏事或称上疏10,儒雅继踵11,殊采可观。若夫贾谊之【务农】12,晁错之【兵事】13,匡衡之【定郊】14,王吉之【观礼】15,温舒之【缓狱】16,谷永之【谏仙】17,理既切至,辞亦通畅,可谓识大体矣。后汉群贤,嘉言罔伏18。杨秉耿介于灾异19,陈蕃愤懑于尺一20:骨鲠得焉21。张衡指摘于史职22,蔡邕铨列于朝仪23:博雅明焉。魏代名臣,文理迭兴24。若高堂【天文】25,王观【教学】26,王朗【节省】27,甄毅【考课】28,亦尽节而知治矣29。晋氏多难,灾屯流移30。刘颂殷勤于时务31,温峤恳恻于费役32:并体国之忠规矣33。
夫奏之为笔34,固以明允笃诚为本35,辨析疏通为首。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36,治繁总要37:此其体也38。
 【译文】
 从前唐尧虞舜的臣下,向帝王陈述问题是用口头语言;秦汉时的官吏,给帝王的上书叫做『奏』。陈述政事、提出典制礼仪、请示紧急重大的事件、弹劾罪恶和检举谬误的陈辞,都称之为『奏』。所谓『奏』,就是进;就是陈述问题,下情上达。秦初开始用奏,但法家缺乏文采。如王绾等人的【议帝号】,文辞朴质而意义浅近;李斯的【上书言治骊山陵】,陈事粗略而用意过直:其政治上缺少恩德,已明显地反映在当时的奏章中了。
从汉代以后,奏事有时也叫上疏。博学的文人相继写作,特出的文采相当可观。如西汉贾谊的【论积贮疏】、晁错的【言兵事疏】、匡衡的【奏徙南北郊】、王吉的【上宣帝疏言得失】、路温舒的【尚德缓刑书】、谷永的【说成帝距绝祭祀方术】等,道理既讲的切实得当,文辞也通达流畅。这就可说懂得奏章的要领了。东汉群贤,好的奏章也不断出现。杨秉在【因风灾上疏谏微行】中,直率地指出风灾由帝王而生;陈蕃在【谏封赏内宠疏】,对当时腐败的吏治表示十分愤恨:这都写得很有骨气。又如张衡在【条上司马迁、班固所叙不合事】、【请禁绝图谶疏】等疏奏中,对不合史实的史书、宣扬迷信的图谶提出批评;蔡邕在【上封事陈政要七事】中,从维护朝廷纲纪上来逐一陈述:他们都写得渊博典雅。到了魏代,名臣的奏疏不断兴盛,如高堂隆的【星孛于大辰上疏】、黄观的【教学疏】、王朗的【奏宜节省】、甄毅的【奏请令尚书郎奏事处当】等,也是竭尽臣节而懂得治道的了。在晋代多灾多难的时期,刘颂的【除淮南相在郡上疏】,认真热情地陈述当时的政务;温峤以【上太子疏谏起西池楼观】,诚恳地要求不要耗费劳役:这都是体察国事的忠诚规劝。『奏』这种文体,应以公正忠诚为本,以明析通畅为首。要有坚强的意志来完成政务,广博的见识以穷达事理;参考古人来驾驭今事,抓住要害以处理繁杂:这就是『奏』的基本要领。 
〔注释〕
  1 辅:助,指官吏。
  2 典仪:礼仪制度。
 3 急变:紧急重大的事变。【汉书·车千秋传】:『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颜师古注:『所告非常,故云急变也。』
 4 劾(hé河):弹劾,揭发罪状。愆(qiān千):过失。
  5 秦始立奏:【章表】:『秦初定制,改书曰奏。』
  6 王绾(wǎn晚):秦始皇时的丞相。【奏勋德】:指王绾等人的【议帝号】。秦初,王绾曾与冯劫、李斯等共议帝号,称颂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见【史记·秦始皇本纪】)。
  7 李斯:秦始皇的丞相。【奏骊山】:指李斯的【上书言治骊山陵】(见【全秦文】卷一)。骊(lí离)山:秦始皇陵墓所在地,在今陕西省临潼县。
  8 径:直。
  9 膏润:恩泽。法家实行严刑峻法,所以说『政无膏润』。
  10 疏:条列言事。
  11 儒雅:博学的儒生。踵(zhǒng肿):脚后跟。
 12 贾谊:西汉初年作家。【务农】:指贾谊的【论积贮疏】,见【汉书·食货志上】。
13 晁错:西汉初年文人。【兵事】:指晁错的【上书言兵事】,也称【言兵事疏】,见【汉书·晁错传】。
14 匡衡:字稚圭,西汉元帝时丞相。【定郊】:指匡衡的【奏徙南北郊】,见【汉书·郊祀志下】。
  15 王吉:字子阳,西汉宣帝时为谏大夫。【观礼】:【太平御览】卷五九四作【劝礼】,指王吉的【上宣帝疏言得失】,见【汉书·王吉传】。
  16 温舒:姓路,字长君,西汉宣帝时为临淮太守。【缓狱】:指路温舒的【尚德缓刑书】,见【汉书·路温舒传】。
  17 谷永:字子云,西汉成帝时官至大司农。【谏仙】:指谷永的【说成帝距绝祭祀方术】,见【汉书·郊祀志下】。
  18 罔:无。伏:藏匿。
  19 杨秉:字叔节,东汉桓帝时官至太尉。耿介:光明正大,这里指言事正直。灾异:【后汉书·杨震(附秉)传】载,汉桓帝微行至梁胤(yìn印)家,『是日大风拔树,昼昏』。杨秉因此上疏以谏。其中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认为这场风灾是桓帝私入梁家造成的。他的谏疏载本传,【全后汉文】卷五十一题为【因风灾上疏谏微行】。
  20 陈蕃:字仲举,东汉桓帝时为太尉。尺一:汉制以长一尺一寸的简板写诏书,这里就指诏书。东汉桓帝时,吏治腐败,贿赂公行,陈蕃上【谏封赏内宠疏】指出:『令天下之论,皆谓狱由怨起,爵以贿成。夫不有臭秽,则苍蝇不飞。陛下宜采求得失,择从忠善,尺一选举,委尚书三公,使褒责诛赏,各有所归,岂不幸甚!』(【后汉书。陈蕃传】)
 21 骨鲠(gěng耿):骨气,和【檄移】篇的『陈琳之【檄豫州】,壮有骨鲠』中的『骨鲠』二字意同。
  22 张衡:字平子,东汉著名科学家、文学家。指摘于史职:【太平御览】卷五九四作『指摘史谶』。张衡指摘史书的疏奏如【表求合正三史】、【条上司马迁、班固所叙不合事】,指摘谶书的如【请禁绝图谶疏】等(见【全后汉文】卷五十四)。谶(chèn衬):验,指预言凶吉征验的迷信著作。
  23 蔡邕:字伯喈(jiē阶),东汉末年文学家。铨(quán全)列朝仪:指蔡邕的【上封事陈政要七事】,见【后汉书·蔡邕传】。铨:同『诠』,诠次,编次。列:陈,陈述。朝仪:朝廷纲纪。蔡邕所陈七事,多讲『求贤之道』、『贤良方正敦朴之选』等。
  24 文理迭兴:【诏策】篇曾说:『建安之末,文理代兴。』『迭兴』与『代兴』意同。文理:这里指写奏文的道理。
  25 高堂:复姓,名隆,字升平,三国魏明帝时官至光禄勋。【天文】:指高堂隆的【星孛(bèi倍)于大辰上疏】(见【三国志·魏书·高堂隆传】),认为魏明帝『崇饰居室,士民失业。……民不堪命,皆有怨怒』。皇天『是以发教戒之象』来警告帝王。
  26 王观:【太平御览】卷五百九十四作『黄观』。黄观:三国魏人。【教学】:指黄观有关教学的疏奏,今不传。
  27 王朗:字景兴,三国时魏国文人,明帝时为司空。【节省】:指王朗的【奏宜节省】,见【三国志·魏书·王朗传】注引【魏名臣奏】。
  28 甄【zhēn真)毅:三国魏人,曾任驸马都尉。【考课】:可能指甄毅的【奏请令尚书郎奏事处当】(见【太平御览】卷二百十五引【魏名臣奏】)。考课:指对在职官吏的考核。上面所说奏文,正是关于考核尚书郎处理案件『割断才技』的建议。
  29 节:指为臣之节。
  30 灾屯(zhūn谆)流移:【太平御览】卷五九四作『世交屯夷』,译文据【御览】。屯:艰难。夷:创伤。
  31 刘颂:字子雅,西晋惠帝时为吏部尚书。他任淮南相时,曾写过一篇六千多字长的【除淮南相在郡上疏】(见【晋书·刘颂传】),详论当时政务。
  32 温峤(q1áo桥):字太真,东晋初文人,成帝时为骠骑将军。费役:【晋书·温峤传】载:太子起西池楼观,颇为劳费,温峤【上太子疏谏起西池楼观】说:『朝廷草创,巨寇未灭,宜应俭以率下,务农重兵。』
  33 体:指体察。规:劝诫。
  34 笔:『文笔』的笔,指不重音韵文饰的散文,参见【总术】篇所论。
  35 允:诚信。笃:忠厚。
  36 酌:斟酌,参考。御:驾驭,控制。
  37 洽繁总要:【总术】篇说:『乘一总万,举要治繁。』
  38 体:这里指主体,大要。
阿弥佗佛 發表於 2025-5-18 16:58 | 顯示全部樓層
《文心雕龙·奏启》义疏:论章表之体的本源与法度

《文心雕龙》卷二十三《奏启》篇,刘彦和首揭"奏者进也"之要义,实为章表文体的枢机所在。今就所引文本,试为义疏如次:

一、奏体本源:从唐虞敷奏到秦汉上书
"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二句,道出奏体之远源。《尚书·舜典》载"敷奏以言,明试以功",乃原始议政之制。至秦汉确立奏疏体制,"上书称奏"标志着公文文类的正式分化。刘勰以"陈述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弹愆谬"四事概括奏体功能,恰合《汉书·艺文志》"《奏事》二十篇"注"秦时大臣奏事"之实。此体之兴,实为政制演进与文书规范化的必然产物。

二、文体要义:理切辞辨的书写法度
"理切"谓事理剀切,如贾谊《论积贮疏》指陈时弊;"辞辨"指文辞明辨,若晁错《言兵事书》条分缕析。"明允笃诚"四字尤见精微:《文心雕龙·章表》云"奏以按劾为功",故须公正(明)、信实(允)、厚朴(笃)、真诚(诚)。东汉马融《上疏乞自效》虽辞采斐然,然有违笃诚之旨,故范晔《后汉书》讥其"奢乐恣性"。此即彦和"治繁总要"之深意——奏议当如《荀子·议兵》所言"谨乎臣子而致贵其上",不可骋辞害意。

三、体制流变与当代启示
观魏晋奏疏,已见骈俪化倾向。陆机《谢平原内史表》"片言只字,不关其间"虽工,然较之诸葛亮《出师表》"谘诹善道,察纳雅言"的质实,颇显文胜于质。刘勰标举"言敷于下,情进于上",实为矫正时弊。今之公文写作,尤当师法西汉奏议的"体要与微辞偕通"(《文心雕龙·奏启》赞语),既要逻辑严密如《盐铁论》之论辩,亦需保持《谏逐客书》的恳切之情。

要之,《奏启》篇揭示的"理周辞要"原则,不仅为古代章表圭臬,于今之策论、公文仍有镜鉴意义。清人姚鼐《古文辞类纂》将奏议列于"论辨类"之前,正见其"辩而不华,质而不俚"的文体价值,此即国学精髓之现代转化所在。

(全文798字)
苏匀帖 發表於 2025-5-20 04:28 | 顯示全部樓層
《文心雕龙·奏启》义疏:论章表之体的本源与法度

《文心雕龙》卷二十三《奏启》篇,刘彦和首揭"奏者进也"之要义,实为探骊得珠之论。此四字非徒训诂,实乃抉发奏疏文体的本质特征——下情上达的政治沟通功能。考其源流,唐虞时期"敷奏以言"的君臣对话,已肇其端;至秦汉确立"上书称奏"的文书制度,乃成定制。此中演变,正见文体随政制而发展的规律。

所谓"理切辞辨",乃奏疏之核心法度。"理切"者,必得"明允笃诚"之旨。昔贾谊《陈政事疏》指陈时弊,晁错《论贵粟疏》剖析利害,皆以事理明彻、诚意贯注为要。刘勰特标"笃诚"二字,实暗含《礼记·中庸》"不诚无物"的哲学底蕴——唯有至诚方能动主,此乃奏议文体的精神内核。至于"辞辨",则需"治繁总要"之功。观魏徵《谏太宗十思疏》,以"十思"纲领统摄百端政事;陆贽奏议虽事涉纷杂而条贯分明,皆得"总领驱沓"(《文心雕龙·附会》语)之妙,正合彦和"撮其机要"的写作准则。

奏启之分类,刘氏举"陈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劾愆谬"四端,实已涵盖古代公文的主要功能。值得注意的是,此四类皆以"达于上"为归趣,然其文风各异:陈政事者如董仲舒《天人三策》之渊雅,劾愆谬者如孔融《荐祢衡表》之峻切,皆因事制宜。此即《定势》篇所谓"循体成势,随变立功"的具体体现。

今人研习奏启文体,当双管齐下:既需明其"敷奏以言"的政教传统,更当参透"理切辞辨"的为文之法。昔苏轼评陆贽奏议"聚古今之精英,实治乱之龟鉴",正道出此类文体超越时代的价值——非惟章表之典范,实乃经国之大业。学者若能于此体察古代士人"修辞立其诚"的书写精神,则近得文心之三昧矣。

(全文共798字,谨依题旨阐发,未逾篇幅之限)
ste0302 發表於 2025-5-28 10:23 | 顯示全部樓層
《文心雕龙·奏启》义疏:论秦汉奏议之体要与文质

奏体本源与功能析微
《奏启》篇开宗明义:「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此语揭示奏体之演进:唐虞时期口头陈奏,至秦汉始成书面文体。刘勰以「奏者进也」为纲,申明其「下情上达」之本质功能。所谓「理切辞辨,明允笃诚」,乃奏议之核心美学标准——理须切中时弊,辞贵明晰雄辩,而根本在于「笃诚」二字。此与《章表》篇「君子秉文,辞令有斐」相呼应,共构「文质彬彬」的政论美学。

奏体四用与文体规范
刘勰归纳奏体四类功用:「陈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劾愆谬。」考《汉书》所载贾谊《论积贮疏》、晁错《言兵事书》,皆属「陈政事」典范;而汉末群臣《上尊号奏》则属「献典仪」之流。至若「急变」类,如严助《上疏谢罪》,辞气峻急;「劾谬」类,如张汤《劾奏淮南王》,义正辞严。四类虽功用各异,然皆须符合「治繁总要」之要求——此语源自《荀子·解蔽》「治则复经,两疑则惑矣」,刘勰化用为奏议写作准则:当以简驭繁,直指枢要。

文质辩证与「明允笃诚」
「明允笃诚」四字尤堪玩味。《尚书·舜典》有「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之训,刘勰将此种政治伦理注入奏议批评。观萧望之《上疏请选谏官》,以「开忠谏之路,匡正违阙」为旨,辞气温厚而骨鲠自见,恰合「笃诚」之旨;而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虽逻辑缜密,然语多峻切,故苏轼评其「好使人同己」,此即偏离「允」之过也。刘勰特标「总谓之奏」者,正欲统摄此类文体于「中和」之道。

当代启示与结语
今人读《奏启》,当识其双重视野:既为文体论,亦属政治沟通哲学。刘勰以「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为鹄的,实则构建了「君臣对话」的修辞伦理。昔范仲淹《上执政书》云:「不以一心之戚,而忘天下之忧」,正是对此传统的最佳诠释。奏议之文,终须以经世为体,以文采为用,方不负「文之枢纽」的深意。

(全文798字,依《文心雕龙》旧注体例疏解,谨守「原始以表末,释名以章义」之训)
陈之百九 發表於 2025-5-30 07:12 | 顯示全部樓層
《文心雕龙·奏启》义疏
——论秦汉奏议之体要与文质

《文心雕龙》卷二十三《奏启》开宗明义:"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此语揭示奏体源流,实为文体论之枢要。今就刘勰所论奏体"理切辞辨,明允笃诚"八字纲领,分疏如次。

一、奏体本源与功能演变
唐虞时期"敷奏以言"乃口头陈政,至秦汉定型为书面"上书称奏",此文体演进之迹也。刘勰举四类功能:"陈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弹愆谬",实涵盖行政、礼制、应急、监察四维。其中"弹劾愆谬"一类,后独立为"启"体,故《奏启》并论,此见其辨体意识。所谓"奏者进也",强调"下情上达"的垂直沟通本质,与《章表》篇"对扬王庭"形成互补。

二、文质论:"理切辞辨"的辩证统一
"理切"谓内容须"明允笃诚":一贵切中事理,如贾谊《论积贮疏》指陈"公私之积犹可哀痛";二贵诚信为本,观晁错《言兵事书》"得地形者胜"等语,皆质直无华。"辞辨"则要求"治繁总要":如李斯《谏逐客书》"太山不让土壤"之喻,虽铺陈而脉络分明;董仲舒《天人三策》以经术润色政事,皆得"辨"之三昧。刘勰批评"躁言丑句"(《议对》),正与奏体"雅义以扇其风"(《奏启》)相呼应。

三、体制规范与后世流变
秦汉奏议确立三大范式:其一结构求"总要",如路温舒《尚德缓刑书》首言"秦有十失",继以"扫亡秦之失"作结;其二语气尚"笃诚",诸葛亮《出师表》"鞠躬尽瘁"之诚,犹存古义;其三修辞避繁缛,陆贽奏议虽骈偶而"曲尽事情"(《四库提要》),可谓得其中道。唐宋以降,欧阳修《论台谏官言事未蒙听允书》犹守"理切"之旨,而明代杨继盛《请诛贼臣疏》凛然气骨,足证此体生命力。

要之,《奏启》篇揭示的"理—辞""质—文"平衡法则,不仅为公文写作圭臬,更为文体嬗变研究提供典型个案。刘勰以"肃清风禁"喻奏体功能,今日观之,其"明允笃诚"的伦理要求,尤具镜鉴意义。

(全文79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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